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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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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骆时砚醒了过来,脑袋的刺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四五辆车连环追尾,还引发了大爆炸,他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更何况,除了头疼,他身上并没有外伤的痕迹。
骆时砚深呼吸了几下,强打起精神观察身边的环境。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墙壁和家具都泛着无机质的金属冷光,还有不知用途的各种机器,只有身下软柔的床铺昭示着这应该是个卧室。
头部更加强烈的疼痛席卷而来,骆时砚的脑海里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零碎记忆。
原来,他穿越到了星际时代,成为了洛希帝国的三皇子——一只没有精神力的废物雄虫。
"有趣。"骆时砚微微笑了起来。
"叩叩叩。"骆时砚还没来得及仔细探究三皇子的记忆,门就被敲响了。
"三皇子殿下,虫皇陛下有命令传达给您。"门外传来侍卫官的声音,
"进。"骆时砚起身坐到了办公桌前。
侍卫官推门走了进来,单膝下跪行礼道:"殿下万安,陛下赐婚,您与奥奇帝国少将林奉予,将结为合法夫夫,请您即刻动身前往奥斯帝国。"
骆时砚沉默了,万万没想到,他再世为虫的第一个"惊喜"来得这么快。
三皇子的记忆里并没有与林奉予相识的这一点,那这应该是虫族版的包办婚姻了。
"我若拒婚呢?"骆时砚试探道。
侍卫官将头垂得更低了,沉声道:"殿下,陛下之命不可抗。"
骆时砚扶额,看来是逃不过这一遭了。
不过,比起被拘禁在深宫之中,骆时砚更想看看外面新奇的世界。
而且,离开三皇子原本生活的地方,他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倒是能小一些。
至于他的未来伴侣,就见招拆招吧。
"知道了,去准备吧。"骆时砚指尖点了点桌面,说道。
骆时砚答应得如此爽快,侍卫官不由有些讶异。
传闻三皇子性情暴虐,接下这个传话任务时,侍卫官已经做好了被虐打的准备,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遵命。"侍卫官接令。
侍卫官走后,骆时砚走进了浴室,打量起镜子里的人。
丹凤眼,稍薄的嘴唇,这张脸几乎和他穿越前一模一样。只是白皙透粉的肤色,和一头浅金色的大波浪长发,使他原本俊朗的气质柔和了不少。
骆时砚眯了眯眼,看来穿成这位三皇子,或许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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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时后,骆时砚坐上飞往奥奇帝国的星舰。
三皇子的记忆逐渐拼凑完整,看着浩瀚的宇宙,骆时砚陷入了沉思。
他本是御膳家族的传人,过去的二十五年里,生命中专注于美食,过得平静而纯粹。
而这个世界,完全颠覆了他原本的世界观。
在这个时空里,虫族是最高文明生命体。
所有虫族都是类人形态,但不再以男女区分性别,而是分为雄虫,亚雌和雌虫。
雄虫外表几乎与人类无异,但体质娇弱,拥有平和的精神力,精神力等级越高的雄虫,安抚能力就越强。雄虫数量稀少,在虫族的地位极为尊贵,高等级的雄虫,几乎都是统治阶层。
亚雌数量最多,精神力低微,生育能力强,遍布各行各业,维持着虫族社会的正常运转。
雌虫还存在着翅翼,有一定的生育能力。雌虫体质和精神力都十分强悍,大多存在于军队之中。平时雌虫的翅翼都收于体内,战斗时将精神力注入翅翼,使得翅翼坚韧无比,是最佳武器。
由此雌虫的精神力都十分狂暴,渴求着雄虫的精神力安抚,如果没有及时接受安抚,或者注射安神药剂,雌虫很有可能完全失去理智,精神力失控致死。精神力等级越高的雌虫越是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虫族建立起了雄虫至上,亚虫居中,雌虫最下的等级制度。
雄虫享受着最高权利,拥有最佳资源,而亚雌和雌虫,也是资源之一。
一只雄虫可以拥有一只雌君,数量不限的雌侍。雄虫可以任意处置自己的雌君雌侍,包括生命和财产。
骆时砚有些头疼,他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恶趣味,但平时还是与人为善的好青年。
面对这样严苛的等级制度,骆时砚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未来伴侣,那位叫做林奉予的少将,在夫夫关系存续期间,还是对他好一些吧。
同时骆时砚也有些疑惑,依照虫族的制度,为何是身为雄虫的他,前往另一个帝国结婚?
尽管林奉予是奥奇帝国的少将,但他也是洛希帝国的皇子。更何况虫的属性应该是凌驾于社会地位之上才对。
想不出结果,骆时砚决定从侍卫官那里寻找答案。
骆时砚招来了侍卫官,学着记忆里三皇子的样子,傲慢问道:"为何不请林奉予到洛希帝国?倒要我长途跋涉?"
侍卫官知道这位三皇子被视为洛希皇室之耻,长期被圈禁在深宫,消息闭塞,但没想到竟无知至此。
但碍于身份地位,还是恭敬道:"殿下,洛希帝国与奥奇帝国交战多年,陛下希望您能代表洛希,向奥奇传达和平之意。"
闻言,骆时砚又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抠出一点信息。虫族世界里有大大小小的国家,最大的就是洛希帝国和奥奇帝国。
洛希帝国经济繁荣,奥奇帝国则是军武之国,武力强盛,两国常有摩擦,如今大概是洛希帝国陷入了下风。
好家伙!原来他竟是去和亲的!
骆时砚挥退了侍卫官,思索起来。
看来这位三皇子确实是不受宠,才会被抛出来做和亲的质子。
离开了洛希帝国的深宫,又将陷入无处不在的监视之中,前路堪忧啊。
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了不是么,骆时砚恶趣味地笑了笑,他要重新思考,如何对待他表面上亲爱的未婚夫,实际上的监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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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星际航程之后,骆时砚终于到达了奥奇帝国境内。
不愧是军武之国,连空气里都隐隐带着肃杀的气息。
"三皇子,欢迎你来到奥奇。我是奥奇七皇子齐元柏,叫我齐七就好了。"
骆时砚刚下星舰,一只娃娃脸雄虫就带着一群随从迎了上来。
骆时砚心下有些疑惑,但还是挂上了客气的笑容,右拳抵肩,学着齐元柏的样子行了个礼。
"久仰大名,七皇子。"骆时砚道。
齐元柏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招呼骆时砚坐上悬浮车:"三皇子请,新婚大喜之日,我奥奇就不办欢迎宴耽误你们了,我这就送你到林奉予上将家里。"
悬浮车速度极快,两人一路无话,林奉予家很快就到了。
"我就送到这里,三皇子请。"齐元柏说道。
骆时砚心下疑惑更深,这位奥奇七皇子闲得发慌么?奥奇皇室不办接风宴,显然对他这个和亲质子并不看重,齐元柏堂堂一个皇子,巴巴上赶着只为送他一程?
却见齐元柏露出友好的笑容,上前给了骆时砚一个告别拥抱。
"你这种废物雄虫,就别肖想我五哥了,林奉予那种军雌,耐玩的很,配你正好。"齐元柏渗着毒意的声音在骆时砚耳边轻轻响起。
骆时砚一挑眉,原来如此。他正打算开口,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七皇子殿下。"
来虫深目高鼻,一身军装制服,给俊朗的样貌添了些强悍意味,正是林奉予。
"林少将真是贵虫事忙,自己的雄主还要本殿下去迎接呢。"
齐元柏笑得亲切,说出的话却是夹枪带棒。
"属下知错。"林奉予神色不动。
"哦?"齐元柏笑容更甜,却忽然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鞭子,朝着林奉予的头脸挥了过去。
骆时砚一个跨步上前,一手护住林奉予,一手生生拽住了这一鞭。
"七皇子,我的虫我自己教,你越线了。"骆时砚愠怒道。
齐元柏闻言哈哈大笑,把鞭子一扔,说道:"好好好,你们倒是恩爱,这鞭子就当是我的新婚贺礼了。"
说罢,齐元柏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林奉予看着骆时砚肿了一条红痕的手,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拽了拽骆时砚的衣袖,说道:"殿下,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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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奉予立即拿出了药箱给骆时砚上药。
"嘶,轻点轻点。"骆时砚忍不住喊疼。
林奉予的手不由停了停,轻声哄道:"这药药性烈,但不会留疤,您忍忍。"
骆时砚撇了撇嘴,他才不怕留疤好不好。看着眼前半蹲着给自己上药的人,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骆时砚不由感叹了一下,他这白捡来的未婚夫长得还真俊啊。
"殿下,以后请不要这样了。"林奉予低声说道。
"嗯?"骆时砚有些不解。
"我不怕疼。保护您是我的责任,请不要再为我受伤了。"林奉予将骆时砚的手腕握紧了些。
骆时砚想说,不怕疼不代表不会疼啊,鞭子打手上总比打在脸上好。但又想起他现在是大恶人三皇子,只得冷笑一声,说道:"你伤了脸,丢的可是本殿下的面子,以后记得躲开,本殿下不喜欢自己的雌虫身上带伤。"
林奉予顿了顿,说道:"殿下,我是军雌。不能躲。"
骆时砚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林奉予是什么意思,只得再呵一声:"怎么,你不听本殿下的?"
"七皇子殿下是雄子,雌虫不可违抗。身为军雌,战场上绝不退缩。"林奉予抬起头来看着骆时砚。
骆时砚有些无奈,他学三皇子说话似乎总是词不达意,罢了罢了。
"林奉予上将,你知道我是谁么?"骆时砚捏住了林奉予的下巴。
"洛希三皇子殿下。"林奉予答道。
"还有呢?"
?林奉予有些迷茫地看着骆时砚。
"不知道是么,那我就教教你。"骆时砚觉得这只雌虫茫然的样子有点可爱。
"起来,过去站好。"骆时砚松开了手。
林奉予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起身,站得笔直。
骆时砚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奉予,不愧是军雌,身材劲瘦修长,恰到好处的肌肉看起来充满爆发力。
骆时砚轻启薄唇,吐出一个字:"脱。"
林奉予脸上迅速晕起了红晕,虽然他觉得三皇子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暴虐无道,但是现在这样,也太过让人羞耻。
见林奉予站着不动,骆时砚温柔地笑了笑,说:"要我帮你么?"
林奉予直觉这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他的手搭上了衣扣。
骆时砚看着林奉予赤/裸的上半身沉默了。
这具身体骨肉匀亭,上面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有些是战场带来的新伤,有些年代久远的,却明显是粗针扎过留下的圆形痕迹,或是烟头烫过留下的伤痕。
见骆时砚久久不言,林奉予开口道:"殿下,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清除这些伤疤的。"
骆时砚只觉得心头更窒,但他还是说道:"翅翼,放出来。"
林奉予的睫毛颤了颤,三对巨大的翅翼破体而出,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
肢节分明的的翅骨,看起来薄却锋利的翅膜,翅翼的尖端泛着寒光。
这是何等的强悍与具有杀伤力,骆时砚不由得伸手摩挲了一下,被这暴/力美学深深震撼了。
翅翼是战斗的武器,哪里受过这般温柔的轻抚。林奉予忍不住轻轻抖了抖,翅骨喀哒喀哒扭动了起来,又怕伤到了骆时砚,只得更加小心地放松着自己。
骆时砚将翅翼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虽然有着三皇子的记忆,但一路见到的虫族外表和人类相差并不大,直到现在,他终于有了些实感。
他真的,来到了虫族的世界。
"殿下。"林奉予轻声唤道。他以为骆时砚被吓到了,毕竟雄虫娇弱,翅翼又太过凶残。
骆时砚回过神来,看着面带忧色的林奉予。
这只雌虫,强大又美丽,却偏偏乖顺得很。
而林奉予那一身伤......
骆时砚叹了一口气,上前温柔地抱住了林奉予。
"很漂亮。"骆时砚轻轻捏住了翅翼的根部。
林奉予整只虫僵住了。
又听见骆时砚说:"现在明白了么,我是,你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