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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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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不会是在和鬼魂说话吧?
禾沐景确实在和鬼魂说话,他抛出去的符篆上面的符咒是引魂用的,此时湖里面的四岁孩童鬼魂慢慢冒出头,半透明的身体,浑身湿漉漉的,眼球微凸。
除了有些吓人之外,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禾沐景正在和他沟通,小孩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对禾沐景也没恶意,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怨气,听见问话,思索片刻后答。
指着禾沐景脚边不远处,禾壮实站着的地方,“我叫石头,就是在那不小心滑下去的,他们要和我玩捉迷藏,我想躲在树后面。”
“我看见岸上一堆人,我爹娘在哭,然后把我捞上去了,我想过去和爹娘回家,但是就是动不了,我好害怕啊哥哥。”
他说着呜呜地哭出声。
禾壮实在旁边又感觉一阵阴风吹来,看了眼湖中央,再看向禾沐景,问,“崽崽你在和那个小孩说话吗?他都说啥了?”
“他说……”禾沐景看了他脚下一眼,“他就是从你站着这个位置掉下去的,说他想回家,但是被湖水给困住了。”
闻言,禾壮实吓得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禾沐景继续和石头对话,“你现在已经死了,只是魂体没有身体,就算你回去,你的家人他们谁也看不见你。”
石头更加伤心,哭声越来越大,围绕在他身边的怨气也越来越多。
禾沐景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小孩就是麻烦。
“虽然不能回家了,但是我可以为你超度,送你去轮回,这样也能转世投胎,再见到你爹娘,不然你就得被永远困在这,成为恶鬼了。”
石头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他也听不明白什么转世,什么恶鬼的,但是他怕以后再也看不见爹娘。
“好,我都听哥哥的。”
禾沐景满意地露出笑容,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说实话他心里也是紧张的。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篆,轻轻一抛就像是有牵引似地落在了石头身上,然后符咒化作一阵金色丝线萦绕在他身上,湖中央的半透明身体慢慢消失在原地。
超度除了设坛之外,还能用往生咒。
解决完这一切,禾沐景和禾壮实悄悄回去了。
还没到门口,看见了前面的禾苗和王前程。
……
王前程送禾苗到家门口,憋了一路的话没忍住说了出来,“认识这么久,你和小时候一样,还是没变。”
“我和以前一样吗?”禾苗问,同时抬头看着他线条硬朗的俊庞,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再熟络起来时又都长大,他还帮了她。
心动是肯定的。
“哪一样?”她问,说话时眉眼灵动。
王前程将漂亮两个字憋了回去,“彪悍。”
“就刚才你骂刘大义那架势,比起村里那些嘴皮子厉害的老婶子们也不差,刘大义那脸色都青黑了。不过……你骂的对!连我听着都心里痛快。”
“你小时候可牙尖嘴利了,要么就是撒娇耍赖,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他说着,回忆起从前,脸上挂着笑容。
可这话落在禾苗耳里可不是这么回事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刁蛮不讲理呢吗?还拿过去她耍赖说事,虽说是夸她,可听着咋就那么不对劲……
“王大哥,过去那是我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别介意。”
王前程看着她,猛的反应过来,“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都不像平时的样子,搞得对面禾苗满头雾水,“王大哥你有话就直说。”
“我妈这阵子老找你说话,她说的你都别当真,她这人年纪大了,就盼着我赶紧成家,八成是把你当成她未来儿媳妇了,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
王前程说完,禾苗则是一愣。
她好半天才缓过来。
原来王婶一直话里有话,还经常跟她夸王前程,是想让她给王前程当……她竟然一直都没留意。
“王哥哥真胆小。”
一道脆生生的话插进来。
禾沐景从角落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禾壮实。
“那天我问你愿不愿意娶姐姐当老婆,你说愿意,现在当着姐姐的面,却一句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都替你丢脸!”
“我什么时候说……”王前程正想反驳,低头看了禾苗一眼,脸色登时就红了。
禾沐景凑上前,“王大哥,你喜欢我姐姐对吧?”
说完见王前程抿着唇,一脸犹豫,恨铁不成钢道,“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喜欢。”王前程回答得很笃定。
禾沐景看向禾苗,极力为两个不争气的大人牵红线,“姐姐你觉得呢?王哥哥都跟你说明心意了,你也得做出点表示啊。”
“我,我不知道!”禾苗说完就跑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不太像高兴或者害羞。
禾沐景很苦恼。
就他这些天的观察,姐姐应该是对王哥哥有好感的才对啊。
抱着这样的疑惑,禾沐景追进了屋,看着坐在炕上一脸忧愁的姐姐,更是觉得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姐姐并不是不喜欢王哥哥,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攥紧了小拳头,“姐姐,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崽崽。”禾苗摸了摸他的头,“姐姐没什么困难,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没有关系。”
禾沐景眨眨眼,“是王哥哥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王大哥他很好,是我见过最可靠的人,他帮过我好多次……”禾苗说着想起什么,脸色又颓下来,睫毛在眼睑扫下一圈落寞的光晕,“是我配不上他。”
禾沐景直皱眉,“为什么配不上?姐姐你也很优秀啊。”
禾苗苦笑着摇摇头,“婚姻是两家人的事情,要考虑的有很多。”
所以就算她也同样对王大哥有想法,也只能压下这心思,二叔也曾经问过她对这事。
但她知道,以王大哥的条件,能找到城里的姑娘当妻子,何必找她呢?
刘大义说的不错,她还有弟弟要养,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奉献到把崽崽当成亲弟弟,养他长大,没有半点怨言呢?
王前程现在对崽崽好,那是因为他不需要抚养崽崽,以后就算他愿意这么做。
她怕,他们之间也会因为这事生出矛盾,所以既然早晚都要发生这样的事,那干脆不如把情感扼杀早摇篮里。
“姐姐,我不用你为我考虑,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有能力照顾自己!”禾沐景看她频频投来的目光,就猜出来她是因为他才拒绝的王前程,但是不知道具体原因。
禾苗收敛了情绪,朝他柔柔一笑,宠溺道,“姐姐知道,我家崽崽是最乖的。”
禾沐景既无奈又惆怅地叹了口气。
姐姐到底是为什么啊?
禾苗早猜到,王前程打了刘大义,按照刘大义的脾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她没想到,刘家会找上禾家。
刘家人这是第四次来了,一开始是为禾沐景用弹弓打伤刘大义,前几天刚因为定亲的事来过,这次却是扬言要算账。
刘治大概是之前在禾民庆那受了气,今天来的时候,脸上格外的有底气,来势汹汹的,站在院子里就朝里喊。
“禾苗呢?把那臭丫头给我叫出来!”
话一出,他身后拄着拐杖的刘大义也高高附和一声,“禾家的人给老子出来!”
这话喊得中气十足,但配合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他身边的刘治又是村里少有的矮个子,比张琴还要矮几公分,所以父子俩实在算不上有气势。
禾沐景和张琴夫妻俩从屋里出来。
这边西屋的禾苗和禾沐景姐弟也掀开门帘。
刘家父子俩都来了几趟了,就连禾壮实也早不怕他们了,叉着腰不耐烦道,“又来我家干啥?都说了我表姐不嫁。”
刘治低啐一声,“呸!我儿子还不稀罕娶她,就我儿子这条件,娶城里姑娘那都成!我今个来事要跟你们禾家讨个说法!”
“你们凭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就因为我儿子之前想娶禾苗,你家临时反悔,没谈成就把怨气发泄到他身上,你们瞧瞧给他打的!”
说到这,他身边的刘大义还抬头挺胸给大伙展示了自己脸上的伤口。
“腿也伤了,大夫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养不好。”
“谁打他了?你别狗血喷人。”禾民庆对这父子俩明摆着来找事的态度很不屑。
“不是你们禾家还能是谁?”刘治神色悲愤,“整个村里都知道你家因为亲事黄了,和我家不对付,我儿子平时老实本分,根本不会去招惹别的仇家。”
“上回你就发疯想拿酒瓶子伤人,谁知道你背地里怎么拿我儿子撒气?今个你们禾家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他说完就往地下盘腿一坐。
刘大义也想耍无赖坐下,但是腿伤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敲了敲拐杖。
“对!我们不走了!”
“就让街坊邻居们来评评理,你们禾家究竟为什么要背地里下死手,我儿子差点就死在你们手上!要不是他命大,我这老父亲就再也看不见他了!”刘治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撒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刘大义看着自家爹这样,脸色闪了闪。
他爹为了他,也是豁出去了……
禾民庆不耐烦地吼,“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打的,你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号丧,你儿子没死也得让你哭死。”
听见这话,刘治哭声一滞。
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响的哭嚎。
“造孽啊,打了人还不承认!你们禾家非得看见我儿子没命才甘心吗?我今个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讨个说法!”
哭声震耳,附近的邻居有好多被吸引过来在门口观望,低头小声议论着。
“这刘家咋又来闹事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刚才听见刘家父子在那喊冤,非得说刘大义身上那伤是禾家人打的,这刘老头还说他儿子刘大义老实,娘嘞,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禾家这是倒了什么霉才被这老小无赖缠上,那天刘治来下聘,两家人吵得可厉害了!可别真是禾民庆打的。”
“别是算计着禾家啥呢,咱继续看。”
……
禾民庆被刘家父子吵的头疼,但他哪知道是谁打得刘大义,这俩人怎么就认准了是他下的手,也是够晦气的。
气氛僵持间,禾沐景上前一步。
“直说吧,你们先要什么?”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我们来这肯定是要讨个说法,但是普通医药费是肯定不行了。”刘治眼珠子滴溜溜转,他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上的土。
“除非把禾苗嫁给我儿子当媳妇,让她照顾我儿子来偿还你们禾家犯下的债,不然这事没得商量!”
原来目的在这。
一瞬间,院儿里的禾家人,包括外面的邻居都冒出这个想法,暗骂刘治父子不要脸,人家都拒绝多少次了,还不死心!
非得把禾苗一个好好的姑娘糟践得名声坏了才肯罢休吗?
禾民庆忍无可忍,指着刘治开骂,“你们俩给我滚蛋!能滚多远就多远!”
刘大义冷哼一声,“你说让滚我们就滚?我告诉你!不想嫁也可以,除非给我两千块医药费,不然我就告到局子里去,看看是你禾家占理还是我占理!”
禾民庆脸色憋的涨红。
这段时间,他和刘家父子发生了什么整个村子都知道,恰巧刘大义这个时间点被打,很容易就怀疑到他身上。
但如果真进局子,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他也不怕,反正人也不是他打的。
一旁,禾苗脸色一急。
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王前程是为她出头才打的刘大义,这要是真闹进局子里,就算王前程占理,但先出手的是他。
少说也得因伤人被拘几天,在履历上留下污点,说不定制药厂的工作就黄了。
“咋样,想清楚了没有?”刘大义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此时洋洋得意起来。
禾苗咬咬牙,神情从纠结变得决然。
“我答应……”
话音未落,门口那传来一声低喝。
王前程大步走来,肌肉虬结的身影带着股无人能挡的凌厉气势,他狠狠瞪了刘大义一眼,转而对禾民庆道。
“人是我打的。”
王前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众人感叹刘大义的无赖之余,又惋惜起他年纪轻轻,大好事业的就要留下污点。
刘家父子不甘心,将怒火发泄在了王前程身上,不顾众人阻拦,非要押他进局子。
堵在门口的村民散去。
禾沐景跟上刘治父子的步伐。
“大义哥哥。”
刘大义听见有人叫,回头看过来,“臭小子,你想干啥?少跟我套近乎。”
“我是想提醒大哥哥一句,你额前发青,鼻梁弯曲,嘴唇多纹,是易惹灾祸的面相。而王哥哥又与你相反,他福运润泽,阳气足,你还是不要随意招惹他比较好,不然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禾沐景说完,前面的刘大义扭过头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猜我信不信你?”
禾沐景老神在在地摇摇小脑袋,“那如果我说,你一会儿就会倒霉,你信吗?”
“我……”刘大义相当不屑,嘴里刚冒出一个字,脚下就被猛的一绊。
他的叫磕在了石块上,脚趾一阵钻心的疼,疼的他脸色扭曲。
“现在可以信我了吗?”
“肯定是碰巧,你小子别想糊弄我,我知道你是想救王前程。”刘大义磨磨后槽牙。
“不如你仔细想想,遇到王哥哥哪回有好事了?我不是在救他,而是在救你。”禾沐景说的也是实话。
刘大义这样的命数非得招惹王前程的话,是会给王前程造成点麻烦,但气运根本就比拼不过,最后只能是飞蛾扑火。
刘大义闻言皱起眉头。
其实这禾沐景说的不错,他和王前程的渊源也不是这时候,小时候就开始了,他那时候喜欢搜刮低年级学生的钱,后来被王前程发现教训了一通。
似乎是从那时候留下的心里阴影,他看见王前程就发怵,以至于看见禾苗有王前程护着的时候,就不敢动手动脚了。
打小他就觉得,王前程是专门克他的。
“爹,算了。”刘大义越想越怕,心里直发怂,开口叫住前面的刘治。
见王前程也回过头来看他,心尖儿跟着颤了颤。
老实道,“是我先调戏禾苗,王前程看不下去才出手打的我,咱们送他去局子顶多就让他在里面待几天,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把事情做这么绝。”
刘治向来顺着儿子,听他这么说愣了愣。
“你脑子摔傻了?”
赶情他们父子俩在家里‘策划’了半天,就因为小屁孩两句话,临到头又改了主意了?
不过他向来顺着儿子,犹豫一会儿开口,“你真这么想的?”
刘大义看了他身边的王前程一眼,猛地点点头。
……
这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刘家父子不知道怎么肯松口了,一堆热心村民还有王婶围在王前程身边关心。
王前程越过人群,看向不远处的禾苗,见她还没走,抬脚朝她走过来,凭着刚刚仗义执言的一腔热血,开口。
“禾苗,我是真心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禾苗眼神犹豫,抬头看见他的认真神情,心想再糊弄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和他坦白,“王大哥,我也喜欢你。”
闻言,王前程心中一喜,刚露出笑容就听她又道——
“出于私心,我想答应你,但是为了崽崽和我们的以后着想,我不能。”
王前程,“为什么?”
禾苗语气郑重,“崽崽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抛下他,你不能保证,我们结婚后,你能向对待血亲弟弟一样抚养照顾他,人都是有私心的。”
王前程一愣,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拒绝我的原因是这个?”
禾苗沉重点头。
王前程却笑了,“禾苗,我喜欢你这个人,就肯定想好了接受你的一切,而且崽崽这么乖巧懂事,我发誓,以后我愿意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对他,绝不反悔。”
周围的村民们一脸姨母笑。
“在一起!”禾沐景笑得眉眼弯弯,双手举在嘴边喊。
“在一起在一起!”禾壮实附和。
禾苗有些羞赧的红了脸,在王前程深深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禾苗和王前程有感情基础,两人发展的很快,婚礼就定在八月二十五号。
这天一大早就是锣鼓喧天还有炮仗声,禾沐景起了个大早,没在屋里看见禾苗的身影,没一会儿禾壮实敲门进来,示意他去张琴夫妻俩的房里。
禾沐景翻身下床,飞快洗漱好,见院子的几间房间窗户上,都贴了喜庆的红色双喜字,比平时收拾的都要整齐,门厅里用来迎客的桌上摆着喜糖和花生瓜子,家里亲戚还有街坊都在,热闹得很。
禾沐景被带着进了二叔二婶的屋子。
看见了禾苗。
她坐在红漆梳妆镜前面,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头发让村里手艺灵巧的妇人梳成好看的发髻,上面别着漂亮的发饰。
她本身就长得漂亮,所以不用往脸上涂多少脂粉,只抹了腮红就顾盼生姿。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禾沐景眼睛亮晶晶的。
张琴对着他和禾壮实摆摆手,“你们两个皮孩子,谁让你们进来的?这不合规矩,姑娘家出嫁前的屋子不能让外男进来,小孩也一样!出去出去。”
“没事的二婶,我不忌讳这些。”禾苗抿唇笑笑。
她圆圆的眼睛,清澈的好似一泓秋水,丝丝缕缕的月光映进去,温柔缱倦。
张琴闻言也就没有再赶禾沐景兄弟俩,看着镜中少女娇俏的脸庞,一时间感慨万千,“咱们苗丫头,以后也是大姑娘了……”
“以前是二婶对不住你,希望你不要怨二婶。”
“二婶。”禾苗握住她的手,“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张琴抿抿唇,大概是触景生情,眼里有泪光闪烁,“二婶有愧,其实……你父母死后,政府发放了抚恤金,那时候我娘家哥哥急需用钱,我就把那些钱都……”
“二婶你不用说了,其实我都知道。”
“你知道?”
禾苗点点头,“抚恤金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我想着如果这些钱能够消除对您对我们姐弟的偏见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后来……”
“别说了,都是二婶的错。”张琴想想自己的曾经,悔不当初。
禾苗笑着安慰她,“大喜的日子,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
“好,不提。”张琴擦干眼泪。
禾沐景看着这一幕,心头动容。
只是看着看着,他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
他刚来这里时,姐姐的额角是笼罩着一股淡淡的黑气的,但是现在,光洁细腻,她身上是代表祥瑞福泽的金光,哪还有半点黑气?
改命成功了!
禾沐景心中欣喜,只是略有些遗憾,以后不能看着姐姐和大哥哥生小宝宝了,但是他的“前世”还是会陪着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