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l》苏*

19、番外

　　天和二十二年秋，皇帝怜才，大开科举，并从中挑选驸马。皇榜一发，各地学子纷纷摩拳擦掌。而真正有本事的，才能最后走进皇宫，面见圣上。
　　“皇姐，外面站的十个人可都是才华横溢，品貌皆优。能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必是栋梁之才。你中意哪个？”
　　“皇帝这番话过了。堂下的尚书之子难道不是靠钱财才能留到现在的。”
　　“你怎么知道？”
　　“后宫的闲言有时候讨人厌，但是无风不起浪。皇帝若一定要我选，我干脆选哪个毫无背景的寒暮楚。”
　　“寒暮楚？”皇帝使劲想了想这个名字，笑道：“原来是他。皇姐既然开口，可不能反悔。”
　　琉堇没想到皇帝会同意，恨恨的哼了一声。也不请安，便转身离开了。
　　次日，圣旨就贴遍了全国各地。寒暮楚的脸上一点兴奋的表情都没有。平淡的接过圣旨，被众人拥入驸马府，看着大家忙着张灯结彩，不由叹了口气。计划顺利的过头，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还是考试的时候有趣，戏弄那个尚书公子的时候也好玩的紧。
　　应酬，拜堂，再应酬，最后送入洞房，寒暮楚尽量摆出幸福的笑容。目光扫到负责警卫的工作的水丹晨时，才会愣一愣。她跟水兰笑果然越来越像了，如果水兰笑没有离开封地，那么秘密迟早会被人发现。
　　水丹晨也对上那道目光，敏感觉察出目光中包含着同情的意味，令自己非常不舒服。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带着感情评价别人，对手下交代了几句，便先离开了。她倒要好好调查一番，这驸马爷到底是什么来历。
　　洞房里，寒暮楚还在犹豫要不要揭开长公主的盖头。就见琉堇突然自己掀开了盖头，盖头下的她脸上有两道淡淡的泪痕，却始终让自己保持着冷漠的样子。寒暮楚心中有些刺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只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呆呆的站在原地。
　　琉堇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道：“你靠这么近干什么，离本宫远一些。”
　　寒暮楚这才收回手，笑道：“是微臣唐突了。公主好好休息吧，我不会打扰你的。”说完，打开窗户跳了出去。长年漂泊在外，寒暮楚虽不会武功，但手脚灵活。避开了守卫，住进了隔壁的房间。

　　次日清晨，寒暮楚又原路返回了洞房中。看琉堇还穿着凤冠霞帔的躺在床上，身旁满是皱巴巴的印记，轻笑了一下，摇醒了琉堇。琉堇刚想出声，寒暮楚眼疾手快的堵上了她的嘴。“殿下别怕，是我。天快亮了，有件事我想现在做。请殿下更衣吧！”
　　“你要做什么？”琉堇死命揪住衣领，退到了床脚。
　　寒暮楚不紧不慢的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鸡血倒了一些在床单上。那是昨天在厨房里收集的。再抬头，看琉堇还是那个姿势，不由问道：“殿下，还不更衣么？”
　　“你这个禽兽，别妄想了。信不信我去告诉皇帝，治你的罪名。”
　　闻言，寒暮楚不由笑了出来，而且是大笑不止。
　　“你、你笑什么？”
　　“殿下误会了。只要殿下肯配合，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寒暮楚突然收起笑容，冷冰冰的看着琉堇说道，“只要一年。只要我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会立刻离开，并还你清白的。所以这一年中，请您好好配合我。不然的话……”寒暮楚想了想，又露出了笑容，道：“我也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所以请殿下自己做决定吧！”

　　正和二十三年立春，宫里所有的人都还是穿着皮裘，寒暮楚却已是一身单衣。不是她想换，而是琉堇以为自己整理衣物为名，将自己所有冬天的衣服都拿去洗了，而且是一去不复返。还说驸马爷想买新的也行，不过琉堇就会以驸马不体谅自己的心意为由，告到皇上那里。还望驸马爷体谅皇上日累万机，不要徒生事端。
　　寒暮楚本就是阴寒体质，立春的天气本来就阴寒多变，干脆就在受皇上邀请的晚宴上晕了过去。
　　等寒暮楚醒来，迎来的不是琉堇的温柔照顾，而是不停的抱怨。还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一口一口被塞入口中，寒暮楚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咳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喘过气，寒暮楚勉强自己起身走到屏风后，打算换件新外套。
　　琉堇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追了过去。
　　寒暮楚慌忙说道：“殿下，微臣想换件衣服，还请殿下少坐片刻。”
　　听出对方的语气有些慌张，琉堇得意的笑道：“你怕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啊！”
　　“殿下这时候才想到我们是夫妻么？”
　　“你！”殊不知对方用的是激将法，琉堇还就咽不下这口气，干脆走到寒暮楚身前。
　　寒暮楚慌忙掩住上身，但看琉堇吃惊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被拆穿了。脸色一变，寒暮楚也顾不了护住上身，一把将琉堇压在墙上，右手扼住琉堇的脖子，冷声说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我找到东西就会离开的，殿下能替我保密么？”
　　知道对方是女人，琉堇反而不害怕了。感觉到寒暮楚有些发抖，道：“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殿下觉得我是傻子么？这种事三岁小孩都知道了。不过我走到现在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了，如果硬要算九族的话，只好算上殿下你了。”
　　“放开我。”琉堇拿出了天生的威严。寒暮楚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右手。但是还是挡在琉堇面前。笑了笑，琉堇又道：“去把衣服穿上。”
　　寒暮楚没有妥协，也笑道：“殿下不必替我担心，这点冷还是能受的住的。”
　　想盯着寒暮楚，但是那是一双充满戒备的眼睛。低下头，就是她赤裸的上半身，琉堇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润。
　　如果现在的情形不是这么紧张，寒暮楚一定会好好的调戏琉堇一番。就算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琉堇这个样子也能美的令人心动。
　　就这么对峙了一阵，寒暮楚慢慢退了几步，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殿下，还有半年。只要半年就好。半年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寒暮楚，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每个人活着都有一个理由，我也有。你生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你活着只为皇上，为了了嫁给一个好势力来巩固皇权，却没有找到为自己活着的理由，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琉堇反驳道：“寒暮楚，我是不了解你。但你也不了解我。我可以为你保密，但作为交换，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要做到。”
　　寒暮楚想了想，笑道：“既然殿下保证了，我当然相信。但是同一个要求只能提一次。”
　　“好！那第一件事，告诉我你混进宫的目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找东西的。”
　　“找什么？”
　　“这跟刚才那个是同一件事，我也回答你了。”
　　“你！好，我说道做到。你也说了，还有半年，我们骑驴看场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