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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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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鲲鹏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握住许诚泽那张胡乱嚷嚷的嘴:“祖宗诶,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要哭着喊着让人家都知道吗?”
许诚泽呜呜乱哼,扒开了许鲲鹏的手:“爸,我们可不能让岳知瑾占得先机呀。”
这话不用许诚泽说,许鲲鹏自然是知道厉害的。这几年岳知瑾这小子在瑾德掌握的权利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想要把他彻底踩死的迹象。
这也是他费尽心机冒险找来墨凝对老爷子出手的原因。
那边的许诚泽已经病急乱投医了:“爸,好歹你也是那岳知瑾的老子,想办法用身份压压他啊。”
许鲲鹏面色阴冷:“哼,老子?他那种儿子我可要不起!”
许诚泽年龄上比岳知瑾小了几岁,因为是私生子,一直被许鲲鹏瞒着家里人养在外面。对大宅里的内幕并不是很清楚。
等他长大懂事,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许鲲鹏和岳知瑾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
对于这两个人的水火不容,许诚泽其实是很乐见其成的。
从来豪门之中,亲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若不是他们父子反目成仇,许鲲鹏哪会大力扶持自己这个私生子?
自己又怎么能顶着许鲲鹏儿子的头衔,走到人前?
再说,岳知瑾这人自诩高人一等,对自己从来就是一副不屑与伍的高傲嘴脸,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偏对他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在岳知瑾手里尝过苦头的许诚泽对岳知瑾又恨又怕。
他巴不得许鲲鹏和岳知瑾闹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是能把岳知瑾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化作自己脚下的一滩乱泥,随自己揉捏。
许诚泽调整姿态,温声冲着许鲲鹏讨好:“爸,我也是一时情急,这不是在为您抱不平嘛。哪有做儿子的对老子这样的?岳知瑾可真不是个东西。”
许诚泽的伏低做小,让许鲲鹏心里舒缓了不少:“他当然不是个东西!想独吞瑾德,哼,没那么容易!”
许诚泽顺着许鲲鹏的语气:“那是,排资论辈,等老头子一嗝屁,怎么的瑾德也该您执掌江山啊,岳知瑾算什么玩意儿!”
这话许鲲鹏爱听,可目前来说,这美好的愿景也只能听听而已。
自从岳丽影这娘们死后,老头子就渐渐跟他离了心,处处掣肘防范,反而开始培养起岳知瑾这个混蛋小子。
这些年许鲲鹏在瑾德的势力逐步被削弱,特别是老爷子倒下之后,岳知瑾越发嚣张跋扈,集团里能用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顺理成章地接下瑾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得到老头子的权利印章。
这可是他能获得权利的尚方宝剑。
许鲲鹏目光闪烁,阴狠狠地下定决心:“所以,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老头子的印章。”
只是,被强行关在这里,几墙之隔的老头子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想起这个,许鲲鹏和徐诚泽便抑制不住地焦躁起来。
他们的焦躁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房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抬眼间,岳知瑾一脸冷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鲲鹏和许诚泽同时站了起来,惊疑开口:“岳知瑾,你——”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岳知瑾的身后,墨凝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
许鲲鹏焦虑怀疑的眼神在这二人身上打着转儿:“墨先生,你们——”
岳知瑾对许鲲鹏和许诚泽充满探视的眼神视而不见,侧身站在了一边。
墨凝冲着许鲲鹏微微颔首:“许先生,很抱歉,因为突发情况,这次的灵魂补救没有办法完成。你想要的东西,也没办法告知了。”
这所谓的“突发情况”,自然是指旁边的岳知瑾了。
听墨凝这么一说,许鲲鹏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岳知瑾这家伙自然也不会知道印章所在。
许诚泽却有些怀疑,他偷偷看了看岳知瑾,鼓起胆子对墨凝说道:
“墨先生,是真的没办法完成,还是能完成却不告诉我们?”
被意有所指的岳知瑾没有出声,只冷冷地瞥了许诚泽一眼。
许诚泽只觉周身一寒,再次没出息地缩在了许鲲鹏的身后。
墨凝对许诚泽的质疑并不意外,她不卑不亢地淡然说道:
“小许先生多虑了,我墨凝受委托不止你一家,事以至诚,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绝不会诓骗委托人。”
她转向许鲲鹏:“这次灵魂补救未能成功,按照合同规定,我会退百分之九十的委托金给你,许总还请放心。”
宁愿得罪商场上的对手,也不要得罪这种奇门异道的人。
可能是人到了年纪,许鲲鹏对墨凝这种“异类”一直有些忌讳。
面对墨凝的回应,他回头瞪了身后的许诚泽一眼,一脸讪讪:“墨先生,别误会,我们自然是相信您的。”
墨凝侧首看向旁边的岳知瑾:“岳先生,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岳知瑾冲着身后的保镖示意,保镖上前,带着墨凝走出了门外。
门被重重关起,房间里,只剩下了岳知瑾和许鲲鹏、许诚泽三人。
空气陡然紧张起来。
岳知瑾无视全身戒备的许鲲鹏二人,径直走到床边的一盆盆栽处,悠然地拿起盆沿边上的修剪小刀。
原本以为立即会面临一场直接交锋的许鲲鹏一时有些愕然,摸不清岳知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岳知瑾,你想怎样?”
岳知瑾置若罔闻,只慢条斯理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那盆盆栽。
似乎全部的精力都在这些枝枝丫丫上,考虑着到底要先从哪里下手修剪。
岳知瑾这种超乎常理的反应,许鲲鹏心里越发有些发虚。
“岳知瑾,你到底想怎样?”
岳知瑾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低沉:
“许鲲鹏,这季度你手下的分公司账面业绩不太好看啊,不过,听说你在城南郊区弄了一块地?”
许鲲鹏一下子便顿住了。
岳知瑾指节分明的手,勾起盆栽的一截枝丫分叉,张开手里的剪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剪了下去。
“你最近挺忙的呀,听说和瑾德的老对手源美打得火热,嗯,有多久了呢?”
“我想想,三个月?还是两个月?”
许鲲鹏的脸色煞白。
一截枝丫再次在岳知瑾的刀下被剪成了两截。
“哦,你送给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的酒味道怎么样?都是从国外专机运回来的,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吧。”
“啧啧,只是那种好酒就该配上等的红肉才行,怎么会选上白肉呢?”
咔嚓,又一段碎枝被剪刀毫不留情地从半路拦截。
这会儿,许鲲鹏的额头都开始有冷汗冒出了。
怎么回事?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是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悄然进行的,有的即使是身边的许诚泽,他都没有告诉过。
岳知瑾却对一切了然执掌,甚至连他请别人吃饭,点的什么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