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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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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的曲星稀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望而却步,他没有看天气预报和带伞的习惯,以前都是许松风照顾着。
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忘,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呢。
李睿看着暴雨却暗暗欣喜,曲星稀来了律所就一直要求带实习生,自己可是没什么时间和他独处,这雨下的好啊。
李睿特意那了那把小一点的伞,两个大男人肯定是会肩膀碰肩膀,说不定还能搂一下呢,妙啊妙啊。
李睿故作自然道,“曲律师,这雨下的真够大的,带伞了吗?”
曲星稀轻声道,“没带,我先走了,明天见。”
李睿总感觉他躲着自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曲律师,我有伞,还有车,送你回去吧?”
曲星稀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打车回去,谢谢。”
李睿急道,“星稀,你怎么总是拒绝我?我就是想对你好。”
律所里的实习生还没走,都想争取留下来,刚刚李睿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全都听见了。
曲星稀看着他,皱了皱眉。
李睿头也不回,也不松手,扬声道,“下班了你们都赶紧走,我和曲律师有话要说。”
几个实习生慌乱地拿着东西往外走,也不管有没有伞,走之前还不忘了和他们说再见。
曲星稀叹了口气,淡淡道,“有什么话说?”
李睿放下伞,不管不顾地抱住他,说道,“我还是喜欢你,我之前谈的那个跟你很像,可他终究不是你,那天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你现在和许松风已经分开了,考虑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李睿比他高半个头,曲星稀没有挣扎着让他放开,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轻声道,“不好,我们没有分开,只是暂时没在一起了,谢谢你喜欢我,但我觉得,你对我更多的,是你大学时候的不服输,我不是谁的战利品,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的爱人。”
李睿松开他,垂着眼眸,委屈道,“你是不是很想他?”
曲星稀看着他这幅样子,笑了笑,“我先走了,明天见。”
李睿很久没见过他笑了,还是那么好看。
“明天见。”
曲星稀离开律所之后没有打车,顶着雨慢慢往家走,就像高二那年的晚自习下课,所有人不是打着伞,就是快步跑向父母,只有他,慢慢地走。
怎么可能不想许松风呢?
淋了雨的曲星稀第二天不出意外的生病了。
生病的他下意识地等着许松风照顾,迟迟没有人摸他的额头,他喃喃道,“松风,我好难受啊。”
没人回应,他睁开眼睛,对哦,没在一起生活了,我是一个人。
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窗外,知道手机响起。
“喂?”
李睿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曲律师,怎么还没来上班?”
曲星稀哑声道,“抱歉,马上就去。”
“你嗓子怎么哑了,是不是生病了?”
其实昨天李睿打着伞,一直跟在曲星稀不远处,什么不服输啊,就是喜欢。
“没事,小感冒。”
李睿急道,“你别来上班了,在家等着,我去你家找你。”
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曲星稀难受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在床上躺着。
李睿买了那家的馄饨,又买了好几种药,敲响了曲星稀家的门。
快要睡着的曲星稀反应了好半天,才下床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说我我来找你。”
曲星稀点点头,哑声道,“那你进来吧。”
李睿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摸摸他的额头,急道,“你这发烧了吧,你快回去躺着,我给你拿体温计。”
曲星稀点点头,重新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李睿把体温计给他弄好,就把馄饨端了进来。
“这是那家的馄饨,吃一口吧?”
曲星稀已经烧糊涂了,一皱眉,一撇嘴,哑声道,“松风,你怎么回事啊,连我不吃香菜都不记得了。”
李睿一愣,不吃香菜?对啊,上次他没要香菜,真是的。
“对不起,我忘了,那我去给你煲粥吧?”
曲星稀摇摇头,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松风,我好难受。”
李睿把手抽出来,曲星稀的神情一下子落寞。
李睿慌乱道,“我看□□温。”
三十九度五,“我去给你冲退烧药,你等着我。”
李睿出了卧室,自己就是比不上许松风的对吧?
冲完了退烧药他转身发现曲星稀正站在卧室门口看他。
李睿问道,“怎么了?”
曲星稀的眼睛蓄满泪水,哽咽道,“松风,我好想你啊。”
李睿叹了口气,算了。
“我也想你了,先过来把药喝了。”
曲星稀擦擦眼泪,顺从地把药喝了。
喝完皱着小脸,“苦的,以前你给我喝的退烧药都是甜的。”
李睿没说话。
曲星稀像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哽咽道,“松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随即又哭了起来。
李睿手足无措,把他抱在怀里,“你别哭啊,我爱你,我最爱你了,别哭别哭,还生着病呢。”
李睿正慌乱地哄着曲星稀,门被打开了,我靠?谁啊这是,没听说他在这儿有亲戚啊,连钥匙都有。
江初照一进门手机的东西都吓掉地上了。
扬声道,“你谁啊你,把他给我放开!”
说着就过去把曲星稀搂到自己怀里,“哎呀,你怎么哭了呀。”
说完就叉着腰,“喂,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江初照的朋友,你敢欺负他?”
李睿摆摆手,连忙道,“我是李睿啊,大学,社团,钢琴。”
江初照皱了皱眉,把曲星稀扶到床上。
“李睿?我问你呀,你在这儿干什么?他为什么哭了?为什么在你怀里哭?如实招来。”
“他生病了,我来给他送药,他发烧烧糊涂了,把我当成许松风了,我没办法了。”
江初照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走吧,谢谢你来看他。”
李睿走了之后江初照到卧室看他。
曲星稀满脸泪水,眼神空洞,看见他来了勉强笑道,“初照啊,来了也没和我说,我这生病了,不能陪你出去玩儿了。”
江初照坐在床边,心疼地摸摸他的脸,轻声道,“你母亲的祝福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曲星稀还发着烧,没思考他说的这句话。
“初照,我好想松风啊,我生病了他都会照顾我的。”
江初照和他面对面躺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想哭就哭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曲星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
嗓子难受得厉害,偏偏又开始咳嗽,每一下都连着整个胸腔疼。
江初照听到声音之后火速倒了杯温水冲进卧室。
“稀稀,快喝点水,温的。”
曲星稀坐起来,喝了一口,指了指嗓子,摆摆手。
“说不出话了呀?”
曲星稀点点头。
“我带你去吊水吧?你这样怎么行呀。”
两人出了门,曲星稀没去陈折柳小姨的诊所,他不想再被问到是不是和许松风分开了。
这家诊所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大叔,晚上打针的还挺多,江初照戴好口罩怕被传染。
“谁看病?”
“他,他今天早上发烧了,现在嗓子发炎,还咳嗽,说不出话。”
医生拿出一个压舌板,“张嘴我看看嗓子。”
“叫什么名字?年龄,体重,有没有药物过敏史。”
“他叫曲星稀,星星的星,稀少的稀,二十七岁,六十五公斤。”
曲星稀续道,“我,头孢,阿奇霉素过敏,感冒药只有一种不过敏,但是我忘了是什么名字。”
这一串的话让曲星稀更加难受,嗓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土块。
“嗯,坐那儿吧,一会儿给你试敏。”
只剩两个靠门的位置,江初照坐到靠门那个,怕曲星稀着凉。
曲星稀戴着帽子低着头,江初照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他把手机放到他面前,“稀稀,你想吃什么你就点。”
曲星稀摇摇头,勉强道,“不饿。”
江初照知道怎么让他点他都会说不饿,自己又不知道他生病想吃什么,索性给许松风发了消息。
[稀稀生病了喜欢吃什么?]
[馄饨,三鲜馅,不加香菜。]
江初照挑了挑眉,秒回啊。
许松风看着他发的消息,曲星稀生病了?真难办。
[图片]
[这个感冒药他不过敏,你给医生看。]
[ok。]
试完敏江初照偷偷把这张图片给医生看,“这个感冒药他不过敏。”
曲星稀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知道是许松风告诉的,只有他会记得。
输液很慢,快了会难受,曲星稀脑子一直乱糟糟的东想西想。
江初照怕他乱想就不停地和他说话,只是他难受,不怎么回应。
馄饨吃了两个他也不吃了,江初照真的无奈了。
就在江初照昏昏欲睡的时候曲星稀突然开口。
“初照,你相信会有人一直爱你吗?”
这个话题把江初照吓得一激灵。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