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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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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简从舟习惯把前男友当臭狗屎不无道理,遇上徐来这种多看一眼算她输。
但她仍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二十岁的自己被颜狗本质冲昏头脑,这位前男友竟然是她简从舟人生履历上的一个败笔。
好在她一直是乐观的。
生活操蛋冲你招手时,你也要鼓足勇气对对方吼:去你妈的。
简从舟晚上坐车回家的路上想起陆洲曾经和徐来打过架,也是陆洲唯一一次离经叛道,宛如一个反人格斗士。
她和徐来念的同一个大学,简从舟是中文专业的,徐来读的艺术,考上来的分数无需太高,据说他爸和艺术学院的院长还是故交。
简从舟并不关心徐来的脑袋瓜子聪明与否,日常生活也体现不出来,他只需要像个漂亮废物讨简从舟的欢心就可以了,整天舟舟长,舟舟短,肉麻时还会叫两声姐姐。
徐来追简从舟追得十分认真。努力研究她感兴趣的事儿,喜欢吃什么,讨好见简从舟的室友,连偶尔来找简从舟的陆洲,徐来都不放过。
只不过陆洲明显对徐来这种花架子嫩鸡不感兴趣,往往鄙夷以对,也不怎么搭理他,因此他的冷漠在徐来看来就略显装逼了。
简从舟不是恋爱脑,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颜狗,她见徐来长得实在帅气又可爱,没怎么吊他就答应在一起了。
二十岁的简从舟已经很清楚的明白,这只是一段恋爱,她和徐来大概率不会走多远,因为皮囊的吸引只够维持一段时间。
就像一直吃某道菜,吃多了也会腻。
而徐来还是一道用料简单的菜肴。
简从舟就是这样的,在某种意义上也可称为渣女,她自己是承认的。
上大三的那一年,简从舟忙于实习,除了上课留,在学校里的时间都很少了,无暇恋爱。
徐来约她出来玩五次,她总得拒绝三次,徐来被朋友质疑女朋友不听他的话也不给面子,就很生气,跟简从舟闹过几回。
简从舟一开始还是哄着的,给他买皮肤、买装备,后来也烦,直接推开他的脸,“自己找点事情做吧,别总来烦我。”
这话挺伤男人自尊心的,徐来撒娇之余还耍横闹脾气。
简从舟不耐心哄了,暗自琢磨跟这男婴断掉得了。
正愁找不到斩乱麻的快刀,那边就出事儿了。那天徐来打电话给简从舟说自己被陆洲给打了,这会儿正在警察局呢。
简从舟觉得徐来怕不是有毛病,陆洲那种逼王怎么可能跟徐来动手。但事实就是如此,简从舟在派出所见到两人。
有点惨。
惨的是徐来。陆洲人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有鼻梁被徐来挠出一道血口子来,猩红的趴在料峭的面部骨骼上。
简从舟走到陆洲面前,狠狠瞪他,想问怎么回事。
陆洲懒得开口,不说话,当她不存在。
于是她转身去安慰徐来,徐来就捉住她的手指盖到自己脸上,“舟舟,你看。”
简从舟:“……”
是的,她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
简从舟仔细检查了徐来的伤,又跟警察交涉一番,免不了受到教育,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来派出所捞陆洲。
好在这件事的性质并不恶劣,警察让双方签了字就离开。
简从舟感觉有点烦,出去以后质问陆洲,“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看你把人给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洲瞧一眼简从舟,不爽溢出眼眶,“你问我?你看见我打他了?”他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伤口,“这是什么?”
简从舟当然直到是互殴,可是徐来那种小狗怎么可能打得过每天跑十公里的陆洲?
现在把人打坏了,责任还不是要她简从舟来负,本来她想跟徐来提分手,现在根本没法说,又得搭上一阵子。
简从舟问陆洲:“你为什么打他?”
陆洲说:“简从舟,你长点脑子吧。”
简从舟也在气头上:“你自己把人打了还怪我,讲不讲道理?”
陆洲不解释,简从舟也不想问,转头就走了。
简从舟和徐来又拖了三个月才分手,那时候她已经大四,实习的工作比大三更忙。分手那天简从舟是好好说话的,阐明了两个人并不合适,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而且接下来要忙工作,没心思搞恋爱。
“相信你也不愿意我天天消失对吧,不然谈恋爱谈个什么呢?你不如云养个宠物好了。”
真话往往都是很伤人的,徐来当场就哭了,抱住简从舟:“舟舟,可我好喜欢你,我舍不得你。”
那模样的确令人生怜,差点儿就分不成了。
简从舟只好一脸惋惜又狠心地道:“乖啊,三个月之后,你谈了新女朋友肯定就忘记我了。徐来,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没必要为我这样。”
反反复复上演了几天玛丽苏苦情剧,这段恋爱终于结束。
她只是没想到,同样结束的还有她和陆洲的友情。
她和陆洲本来就有默契,在她谈恋爱的时候陆洲几乎不会联系她,但是不知从何时起,陆洲是完全不联系她了。
简从舟的脾气也臭得很,陆洲摆架子她绝不低头。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偶尔在共同的朋友的局上见了面也不搭腔。
过了两年,两人过年见面时没那么多火药味了,简从舟有意和陆洲和好,但是从周与行那里得知,陆洲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在导师的介绍下和一个师妹在一起了。
简从舟就没有刻意去联系陆洲。
伴侣们往往很讨厌另一半的异性发小。
再后来,简从舟请调去香港工作。
陆洲的学术之路也很顺,和师妹结了婚。
也是从周与行那里得知,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就分开了,陆洲的前妻出国了。
再后来,简从舟认识了陈子阳,也是个漂亮人,谈吐和长相、学识,更符合成熟版的简从舟。她和陈子阳结婚的时候,给陆洲发了一条微信请他来自己的婚礼。
那条消息发出去整整一天陆洲才回复,只有两个字:恭喜。
简从舟不知道陆洲这几年到底有没有消气,二十几岁的人总是那么不成熟,仅仅因为几句话就断了往来显得可笑,但当时的他们就是架不住一肚子火和怨怼。
或许,陆洲的疏远并非是因为一句话,而是不想要她这个朋友了。
简从舟的猜测并不准确,陆洲那阵子只是出国忙去了。婚礼的那天,他发来一个诚意满满的红包,对她表达祝贺。
陆洲出差回来的时候简从舟还没走,于是请陆洲吃了顿饭。
碍于陈子阳在,两人也并未说清多年前的误会,只是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陈子阳很羡慕两人青梅竹马的感情,饶有兴趣地问:“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没想过在一起。”
简从舟说:“太熟了,没法下手呗。”
陆洲也只是笑笑。
他和少年时期是一样的,但也不一样了,他对陈子阳这个人也没什么兴趣。
直到这一刻,回家的路上,简从舟才忽然明白,这么多人里只有陆洲是没有变的。
当初的小狗男友失去本我,向油腻爹味靠拢,陈子阳被大千世界迷了眼,没了道德礼义。
还有那些在她生命中充当匆匆过客的前男友们,已经不值一提。
陆洲,还是维持着冷静逼王的人设。
不偏不倚,一分不动。
简从舟心想,周末见到陆洲一定要问问他当初为什么和徐来打架。
晚饭吃得头有点晕,但她依然保持着美丽和精致,穿着漂亮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在一楼物业人员的注视下走进电梯。
门口被人堵住了,推不动。
陆洲伏低身体在门口看也没看她,手里拿着工具在修理着什么,简从舟揉了揉太阳穴,“你在干什么?”
陆洲这才看她一眼,说:“你又把储物间的门弄坏了。”
简从舟:“……”
陆洲:“门关不上就放着等我回来修不行吗?不要逞强,你得承认自己有短板,简从舟。”
简从舟:“……”
他的逼王人设还是变了,好啰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