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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这一路进来,虽然看见的房舍都很陈旧,但眼前的这栋房屋,却仍还是有些出乎夏乐意料之外的破烂。

      “家里没有男人,又没什么经济来源,能挡个风,不漏雨就算是好的了!”见他朝自己看过来,刘队长无奈的解释着,“前几年她这房子比现在还不能看,前年年初这边下了几场冰雹,房子家具都砸的差不多,还是村里的乡亲看着可怜她家没人,才大家帮手给她阿妈重新搭过了一下。”

      “县里面都没有补助的吗?”虽然知道这不属于自己的范围,夏乐仍然还是忍不住问道,“像她这样的家庭条件,应该可以享受政府补助的吧?”

      “补助倒是有,不过那点钱``````”刘队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像夏乐这种大城市来的人,怎么可能了解这些真正贫困地方的人们,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不要说县里,整个区,整个州,整个省像她这样的家庭都多的是,政府的款项有限,等着补助的人又这么多,人均摊一摊,扣一扣,发到手上能有多少钱?不过一个月几十百把块,拿到你们城里去,可能吃一顿饭就没有了。”

      刘队长的这番话让夏乐噤了声,再也无法多说什么。伸手敲了敲半开的木门,“家里有人吗?”从门扇的缝隙中往里望去模糊的一片暗色,隐约的从一角散出几许淡淡的晕黄光芒。

      “你们找谁?”应声来开门的女人看过去四十多岁的模样,偏黑的肤色,手上的老茧额上的细纹每每都在坦述着,这是一个惯常于农田劳作忙于家务的妇女。

      “你是谢枯兰的妹妹吧?”见夏乐愣在那儿,知道他听不懂这边的土音,刘队长急忙上前开口,“我是区支队的刘放,这是从外省来的夏同志,想找你们了解一下关于你姐姐谢枯兰的一些情况。”停顿了一会,看向她身后,“你阿妈也在吧?”

      跟在刘队长和谢枯兰妹妹的身后走进这间矮小破败的房屋,比屋外阴沉落雨的天色还要暗上几分,入眼黑漆漆的一片让夏乐适应了一会后,才渐渐能看清这屋内的模样。只有简单的一张矮桌几条短板凳的外间,嵌在泥墙上的几枚并不高的钉子上,随意的挂着斗笠、蓑衣几件物品,靠门口的墙旁歪靠着一把柴刀,只是几眼就可以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看个清清楚楚完完全全。

      可能是听见了外间的动静,挂在门口挡住内间的一块土蓝棉布被人从里掀了起来,一个身形矮小的老人一手禀着半枝蜡烛,一手捞开门帘走了出来,见屋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几个人来,像是被略微惊吓到了一般,下意识的缩了缩肩,向自己的女儿看去。

      “阿妈不要怕,他们是从区里来的。”接过老人手中的半枝蜡烛,掺着她到一旁的小矮凳上坐下,倾斜了烛身,滴了几滴蜡在矮几上将蜡烛固定住后,那妇人才转过身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两个不请而来的男人,只等着他们再开口说些什么。

      “区里来的啊``````”老人这一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连县城里头,也只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去过那么一次,顿时比方才还更几分紧张起来,“吃饭了没?要不然就在这儿吃两口吧?”

      “不用了,老人家,我们已经吃过了。”刘队长和言悦色的安抚着紧张万分的老人,“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女儿谢枯兰的情况。”

      “阿兰啊?”年纪大了,反应有些缓慢,老人愣了一会儿后才看向站在一旁自己的另一个女儿,“阿兰上外面打工去了,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外面是浑暗的雨色,屋内淡淡的烛光笼罩下,浓重的阴影扑打在每个人的脸庞上,略微扭曲了几分模样,比起屋外那冰冷的湿意多上了几分暖汽,却也多出了几分沉闷。

      “她好像是她阿爸死的那年出去打工的吧?听说隔一段时间就会寄点钱回来,大概多久一次?”夏乐低声的跟刘队长说着,让他做着翻译。“她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你们都不会担心她吗?”

      “我姐姐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我们担心她。”双手轻轻搭在老人的肩上,妇人接过话,昂着头像是有些挑衅似的看着这两个人,“她寄钱回来的时间说不定,有的时候一个月,有的时候两个月,有的时候半年。”

      “你和你阿妈对你姐姐倒是挺放心的,一个才十六岁,什么都不懂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妹子,就敢放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去打工,这么多年不回来,平时也没有她的消息,你们也不管不问不怕。”看着妇人脸上那明显强装出的倨傲的神情,夏乐翘了翘嘴角,“听说你已经嫁到外村去了,就算再怎么挂心这边家里,也不可能天天都像今天这样,回来照看你阿妈,她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在家里,你姐姐也不会担心吗?”

      “我没事,我身体很好。”听到刘队长的翻译,不等自己女儿开口,老人就连忙挥舞着手打断了她,“不用阿兰回来看我,我很好。”

      “我能不能看一看里面?”没有再说下去,看了看那块被用土布遮挡住的后间,夏乐扭头让刘队长帮忙询问着,见老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后,才伸手撩开帘幔,却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向内打量着。

      依旧是极其简单的几样家什,一张木板搭成的床,靠墙角的那头地上叠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木箱子,一个低矮的只有半身高的五斗柜,除此之外一无所长。

      夏乐眯了眯眼,摆在五斗柜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大概是这整个房里最醒眼的一样东西,相片中的人剪着短发,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的方形眼镜,薄薄的嘴唇,脸上满是透着年轻的,意气飞扬的,任何事物也遮挡不住的笑容,多看上几眼,竟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起来,仿似曾在哪儿见过这人一般,只是那五官组在一块,却又确实是陌生。

      “这幅照片``````”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念头,模糊到等夏乐再去细想的时候,已是无论如何都再记不起来,无奈的皱了皱眉,压下心中那一丝忽然涌上来的不舒服的感觉,扭头看向站在外间的母女二人,“是你的父亲吗?”

      “是。”看了刘队长一眼,又看了夏乐一眼,妇人现在已明白过来,今天这趟寻上门来真正主事的人,是这个外地来的男人,“他已经死了。”

      “我听说了,是喝醉摔了一跤,脑溢血死的。”突然心头一跳,夏乐打量了一眼这间屋里房内房外的地形,“你们家里里外外连个门槛也没有,他是怎么摔的跤?在哪摔的?当时就死了还是送医时死的?”

      “你说什么?”似乎是刘队长问的太快,妇人有些没有听懂般的又问了一句,只是眼神却忍不住慌乱的往门边上瞄了一眼,强自镇定了下来,“那时候我还小,记不清了。可能是喝醉了酒腿发软,自己把自己给绊了,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你阿妈应该还记得吧?”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夏乐只是悄悄瞄了眼那门边的墙上,静静横靠在那儿的一把柴刀。“你``````”

      “我阿妈也不记得了!”猛然出声打断了夏乐还未说完的话,妇人的脸色明显红润了几分,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有些急促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放在老人肩上的双手,已是用上了几分力气的紧紧掐握,“我是说``````我阿爸死的时候我和我阿妈都不在家里,不知道他是怎么摔死的。”微微的一息停顿,“我姐姐也不在。”

      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母女二人,沉默让屋内的空气也仿似有些沉闷起来,看了眼门边墙脚下的那把柴刀,夏乐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脑子里刚才飞快闪过的那抹念头忽然又再次钻了出来,猛地转身撩起布帘,死死的盯着那幅黑白相片看着,脑中那根牵扯住大幕不肯让它落下的细弦随着时间分秒的逝去,越来越细,越来越细,直至崩断,遮挡住那一切景象的幕布终于轰然落下,露出后面的现实。

      再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夏乐只觉得这一刻全身冰冷如从被冰水中捞出一般,颤着手从袋中摸出手机,控制不住哆嗦着的手指几乎要无法按下那串数字,好不容易拔了出去,电话那端传来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拔,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此刻在夏乐听来,却有如讨命的鬼符一样。

      再而三的提示音后,夏乐知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顾不上一旁刘队长关心的询问,想了想后他拔出了另外一个号码,耐着性子等着,在铃响至三声对方甫一接通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下去,“快!``````”

      ``````

      有些无聊的蹲守在绿化带丛中,方惟翰百无聊赖的想着幸好现在是冬天,若是换了夏天在这里蹲守,只怕人还没捉住,自己就先舍身喂蚊了。悄悄挪了挪身子,伸了伸已经快蹲麻的两条腿,捅了捅一旁和自己一样也埋在这儿守了半天的人,“在学校里没这样蹲过吧!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还好。”暗暗揉了揉脚脖子,郑心妍红着脸回答道,想了想,见那门口还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师兄,你觉得我们今天在这儿守着,真的能当场抓住她?”

      “应该能吧!”拖长的尾音昭示着方惟翰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眨了眨眼,“从各方面来看,钱丽应该就是凶手的下一个行凶对象,而且就我们这几次故意找借口,去她工作的地方要会员资料,她应该肯定也已经有了警觉,像林立说的那样,被逼得提前动手也是有可能的事。”

      “提前动手那也不一定就是今天啊!”郑心妍忍不住低低的哀叹一声,“要是她今天不来我们还要守明天,她明天不来我们又要守后天,她要是一个星期不来,我们不是要天天晚上蹲在这儿守一个星期?”

      “有什么办法!”方惟翰扁了扁嘴,想到这种可能性脸上也露出苦恼来,“反正林立叫咱们俩蹲守在这儿,咱们就得蹲守在这儿,还能怎么办?谁让他代了阿乐的职!”一想到林立,方惟翰忍不住就想抓头皮,“阿乐怎么还不回来!气死我了!”

      腰间传来的震动让方惟翰吓了一跳,看了看左右,“小师妹看着点,我接个电话。”拿出电话看了眼来电号码,刚才还一脸苦恼的样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喂!阿乐啊!你小子``````”不等他再说下去,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话登时就让他呆愣在了那儿,过了一刻才反应了过来,也不管电话那端挂了没挂,也顾不得自己二人是奉命蹲守在这儿,一把抓起还蹲在那儿的郑心妍就往小区外跑去。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方惟翰脸上骇然的神情让郑心妍看着都觉得害怕起来,顾不得蹲久了腿脚上的麻劲,拼力的跟上他的脚步。

      “韩老师!”飞快的上车开动,趁着车子发动的时间,方惟翰一脸严肃的看了眼郑心妍,“韩老师有危险!阿乐刚才打电话来说韩老师有危险!谢枯兰这次想杀的人可能已经不是钱丽,而是韩老师!”

      ``````

      挂了电话,韩平从电梯里出来步入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解锁,把买的那一堆东西放进后备箱中后,才开门上车离去。

      车内响起流缓的古典音乐,趁着等绿灯的工夫,韩平伸手拔了拔后视镜,口中轻轻哼着歌,随手照着镜子拔了拔头发,眼角的余光在瞄见信号灯转绿的那一瞬,脚下就已踩上了油门,车子飞快的飙出斑马线。

      道路两旁的商店和景观灯逐渐变得稀落起来,看模样像是已快近了市郊的边缘,车里的CD播放出的音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古典乐换成了鼓点明显节奏偏快的打击乐,激昂急速又奔放紧迫,沉迷其中后那声声鼓点更尤如敲打在柔软的心脏上一般,不知不觉中仿佛连心跳,也开始随着那鼓点的节奏而跳动。

      一直目视前方专注开着车子的人忽然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嘴角突兀的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随着一丝幽亮的黑芒闪过,握在手中的方向盘猛地一转被打到了底,橡胶车胎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随着这个动作和着这声响,原本一直向前行驶行车身硬生生的转出了几近直角的弧度,又猛地刹住了车。

      后座传来的那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让韩平不自觉的轻轻挑了挑眉头,因为惯性所带来的平衡感失调还真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控制的啊!心里这样想着,踩下刹车的瞬间手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一脚跨出车外,‘啪’的一声甩上车门,按了锁,把车钥匙抛给早尾随跟来的人手中。

      “回头记得给我把车子开回来。”钻进了李同开来的车子中,韩平像是想起什么又伸出头来冲他笑了笑,“要是有刮花了弄脏了的地方,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

      “快快快!”手忙脚乱的扣着扣子,一边端起碗匆忙的喝了口粥,顺手抓了两个包子,夏乐又急又恼的催着仍在一旁磨磨蹭蹭着的某个人,“你再不快点我就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怕什么!”不急不火的看了眼满脸焦急的夏乐,韩平慢悠悠的喝完粥,又拈起一块发糕尝了起来,“你昨天才刚从贵州回来,要不是我事先想到了找了李同,还要搭上我这条命,受了惊在家休息两天又怎么了!郭然要是敢有什么意见,看我不拆了他刑警队的大门!”

      被韩平这么一说,夏乐忽然就沉默了起来,想想那天夜里的事,现在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这人事先就想到了谢枯兰有可能会调转目标的可能,如果他没有去找李同,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有所准备守株待兔,夏乐真的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要不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想了想,为了郭队他们的身家性命着想,这人还是不要去比较好些,呲牙必报可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们!他怕见我,我还未必见得想见他呢!”轻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人的脑袋瓜里是在想些什么,自己有这么无聊么!眼珠一转,韩平笑咪咪的走过去搂上夏乐的腰,“我还不是想让你等会儿在路上多休息一会,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我怕你等会上班会没精神!”

      “滚!”夏乐脸皮一红,经他这么一说,被搂着的地方隐隐的好像也有点酸了起来,“没节制的流氓!”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啊!”故意凑到他耳旁低声说着,瞧着那耳朵根也渐渐红透,这才得瑟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赶紧出门!要不然可就真要迟到了!”

      一路倒也顺利的没遇上什么红灯,到了刑警队门口,夏乐正要下车,韩平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了他,伸手拿过包摸索了一番,从里面掏出一张车票来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接过车票看了眼,夏乐顿时就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含笑望着自己的人。

      “虽然我是很想就我们两个人出去来趟亲密游,不过想了想,你今年一年也确实都没回去过。”伸手捏了捏夏乐鼓鼓的脸颊,“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案子,没有时间去买车票,所以就打电话帮你买好了,郭然那我也去说过了,过年值班不会排你的名字,不用赶着回来,好好在家陪陪老爷子。”

      “你``````”捏紧了手中的车票,看着这个满脸微笑的人,夏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酸还是甜,沉默了一刻后才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下车。“谁要你多事了!”

      笑看着夏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那小傻子要是再不下车,肯定就要被自己感动的哭出来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夏乐怎么可能做出来呢!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里哀悼一声自己策划多时的二人三亚游,韩平掉转了车头。

      谢过了崔有友,韩平眼尖的看见马科在进来时,看见是自己后瞬间发亮的双眼。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坐。”

      “虽然你没杀.人,但是强.奸是事实,这项罪名是免不了的。”沉默了良久,直到马科已经明显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韩平才缓缓开口道,“现在就放你出去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去想。”

      看着马科黯淡下去的眼神,韩平忍不住再次翘了翘嘴角,“但是虽然不可能放你现在出去,我却可以想办法,让你的刑期减短,相对来说,你将比你所预计的三十年,更早出来,中间只要你表现良好,再让你家里砸钱下去找找关系,减刑,保外,都是有可能的事。”注视着马科的双眼,“你干不干?”

      “干!”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只是几句话的时间,马科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是起起落落如百年一般。现在就能出去这样的结果,自己也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但是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说,他有办法可以让自己提早出去!或许是二十年?或者是十五年?但是不管怎样,是提早而不是推晚!

      “那好,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会给你提供减刑的相应帮助的。”这时是出自于真心的笑容,因为已经获得自己想要的猎物,“提起国家诉讼,控告当初经办你这件案子的相关负责人,要求赔偿,并重判刑期。”

      ``````

      看着站在法庭中央身着深兰灰色囚服的人,钱丽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尖声的哭叫出来,颤抖的手死死的捂住唇,鼻翼快速的翕动着,发出粗重的急促的呼吸声,在听见法庭宣判出死刑的那一刹那,泪水早已是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在转身将要被带下去的那瞬间,谢枯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旁听席上的人,顿时呆愣在了那儿忘了行走。

      转瞬已是空无一人的法庭里,刚才那一声凄厉的尖叫犹还在空中悠悠的回荡。

      “丽丽姐!那个男人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他不是好人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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