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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江小鸥的家 ...
江小鸥五岁那年,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她没有柜台高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卖东西了。
当别的小朋友在外玩耍时,江小鸥在小卖部帮忙;当别的小朋友在看电视时,江小鸥在小卖部帮忙;当别的小朋友在写作业时,江小鸥仍然在小卖部帮忙……
江小鸥几乎所有的寒暑假和周末,都在小卖部度过。
江小鸥家小卖部开在村子中央,她的母亲热情好客,每次卖东西有零钱会直接省去,所以,小卖部一直门庭若市。
江小鸥经常吃饭时,看到客人来买东西,她的母亲立刻放下碗筷,热情招呼,常常吃饭时,饭菜已经凉透,母亲就三两口凑合吃完。
母亲经常忙碌到忘记吃饭,江小鸥看到很多次她咸菜配馒头,拿起旁边一桶水,咕咚咕咚地吃完一顿饭。
家里小卖部有各种好吃的,但江小鸥从未见母亲吃过零食,也不让小鸥随意吃,母亲常常说:“这些商品是拿来卖的。”
家里,只有逢年过节会吃顿好的,此时也是店里忙碌的时候。
有时候,甚至半夜里,有人敲门来买东西,无论多晚,妈妈都会热情招呼顾客。
刚开小卖部那年,每次中午放学回来,母亲总在店里异常忙碌。
小鸥放下书包,帮妈妈一起卖东西,等闲下来,快到下午上学的时间。母亲给小鸥一个馒头,掰开放好咸菜,她拿着匆匆忙忙上学去了。
第二年,母亲为江小鸥买了一箱方便面,那天开始,她不用每天中午吃馒头配咸菜了。
江小鸥学会做饭之前,吃的最多的是泡面,最便宜的那种方便面,母亲常一次批发几箱。
江小鸥上一年级,学会了做饭,第一次做的米粥,尽管,米粥的水已经敖干,成了大米饭。
江小鸥的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在隔壁的隔壁村上班,他性格内向且沉闷,与母亲完全相反。因此,做生意与人沟通的事母亲负责,爸爸上班以外的时间,给母亲打下手。
爸爸在家排行老二,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概因为孩子太多,爸爸性格沉闷,爷爷和奶奶不太喜欢爸爸。
除了逢年过节,江小鸥的记忆中爷爷和奶奶的记忆很迷糊。
小卖部刚开那年,有一次,江小鸥帮忙卖东西,算错账,为顾客拿错了东西,那天,母亲严厉的训斥了她。
那时候,江小鸥经常听母亲说:“女孩子不用上多少学,能算清账就行,不如找个好婆家。”
每天结束后,无论多晚,江小鸥总会看到母亲一遍又一遍清点和记录当天收益。
营业额比前一天高了,母亲会开心笑起来,“今天比昨天高。”“今天营业额又高了。”每次看到母亲愁眉苦脸,不说话,意味着当天营业额没前一天高。
江小鸥上四年级时,他弟弟江尚飞出生了。
多年以后,她听母亲说:其实她还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小卖部刚开那几年,每天太忙,不小心流产了才发现。
后来很多年,母亲没再怀孕,去医院检查,医生让她好好调养身体。但是,那时候的母亲太忙了。
那一年,他的父亲工厂倒闭,父亲失业了。
那些年,家里生意开始不好,营业额逐年降低。
江小鸥上六年级时,她的母亲决定转让小卖部,用多年积蓄买了一辆货车,家里开始做卖菜生意。
江小鸥爸妈认真跟爷爷和奶奶沟通,帮忙照看弟弟,每个月给他们弟弟的生活费。
爷爷、奶奶和弟弟相处一个月,越来越喜欢弟弟,家里与爷爷、奶奶的关系有所缓和。
从那以后,弟弟跟奶奶和爷爷一起生活。
江小鸥爸妈经常要去外地运送菜,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逢寒暑假,江小鸥总会跟着爸妈一起去,他们常常吃睡在车上。
那些年,江小鸥跟着爸妈去过很多地方。
江小鸥常常在睡眼朦胧间,看到街道旁大大的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内容涉及人们的吃穿住行,方方面面,那些广告词,有些简短且深刻,她记了很多年。
那些跟爸妈不分昼夜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庆幸的事有两件,一件是跟爸妈一起,另一件是那些广告牌,她仿佛可以短暂的忘记自己身在何方,梦里可以到一个个天马行空的世界。
高一那年,她的母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瘦,江小鸥和父亲多次劝说后,母亲终于同意招聘一个员工跟车跑长途,她休息一段时间。
母亲不必跟父亲起早贪黑地送货,但她总是手机不离手,去县城周边的集市和菜市场考察,一刻也闲不下来。
有一天,妈妈接到一个电话,惊呼道:“什么?出车祸了,人怎么样?”
高一暑假的一天,江小鸥看着接到电话,满脸焦急,猛地站起身的母亲,突然,她看到眼前的母亲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江小鸥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惊呼跑过去,然后,她惊慌失措地跑出门,在街上大声疾呼,街旁休息的人们向着她家跑来……
江小鸥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她的身旁还有几位婶婶。
母亲晕倒后发生的事,她记不得了,不清楚怎么到的医院,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刘芬芳的家属在吗?”医生的声音打破了她的空白。
江小鸥的母亲得了胃部肿瘤,多年来的饮食不规律,忧思过度,加上这次的精神刺激,导致了胃出血,万幸,肿瘤确诊是良性的。
江小鸥母亲清醒已经是术后,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母亲营养不良,需要卧床多休养,少思虑。
住院前几天,江小鸥的母亲仍然放心不下父亲和生意。
江小鸥把手机藏了起来,每天在床边开导安慰母亲,“妈妈,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健康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人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有其他。”
“妈妈,医生让你好好养身体,好好吃饭,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妈妈,你要相信爸爸能处理好,还有叔叔伯伯和爷爷,事情都会顺利解决的,你现在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安心养身体。”
江小鸥一遍一遍跟母亲说这些话,慢慢地,母亲不再吵着要手机,她开始努力吃好每顿饭,睡好每一次觉。
有一天,吃完饭,母亲躺在床上,拉起江小鸥的手,“小鸥,你要好好上学,好好读书。”
那天母亲接到父亲的电话,他们路上出了车祸,人没事,但是一车货物几乎全部受损,不仅车需要维修,而且那车货全部赔了。
母亲住了差不多两周才康复出院,当时,父亲已经处理好后续事宜,多年来,母亲和父亲的良好口碑,事情处理还算顺利,只是赔偿了不少钱。
高二那年,家里用多年积蓄,在县城开了一个小超市。
那一年,她弟弟开始在县城上学,他们一家四口住到了县城。
高二期末考试,江小鸥从入学时几百名,升到了文科班年级第一。
江小鸥第一次见白歌是高一摸底考试后,那天放学,她照常向着车棚走去。
路上听身旁的两个女生说:“哎,你看那边,年级前三,肖凌云,高宇轩和林静凡,都在我们一班。”
另一个女生问:“那不是四个人吗?另一个女生是谁?”
第一个女生回:“那个身高稍矮一些的短发女孩,名字叫白歌,也是我们班的。”
江小鸥随着她们的声音望去,一行四人的背影徐徐远去。
那天以后,江小鸥经常听同学说起他们。
人们好奇白歌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怎么和年级前三名成为朋友的?
江小鸥常远远地看着他们四人的背影,却觉得异常和谐。
江小鸥一直以为她们的缘分就是如此,不远不近。
直到后来,她第一次看到白歌向她迎面走来。
她们在陌生的腾海市再次相逢,相识相知相伴……
多年以后,因为她,遇到了值得相伴余生之人。
高高高傲慢起,回首庄边余二人。
感谢关注与喜欢,
所有真诚支持都是鼓励。
祝健康喜乐,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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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江小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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