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30、活活烧死

　　“卫三娘也在现场？”

　　徐正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落入在场众人耳中，人群中迅速骚乱起来，互相查看卫三娘到底在何处。

　　周东也跟着站起来，人越聚越多，他根本看不到云妙和卫三娘的踪迹，万一她们被发现，他该如何去帮她们脱身？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卫三娘的踪迹：“卫三娘在哪儿呢？我没看到，你看到了吗？”

　　刘屏生趁乱凑到徐正面前：“徐老爷，卫三娘真的来了？我该怎么办啊？”

　　“卫三娘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人人喊打的份？你怕什么？”徐正嫌弃地看了刘屏生一眼，随后幽幽道：“而且，她现在已经被我吓得逃跑了。”

　　周东见人群中并无云妙和卫三娘的踪影，他松了口气，转头怒视扰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徐老爷，卫三娘在何处？本官为何没有看到？”

　　徐正道：“大人请勿动怒，兴许是草民看走了眼，错将其他人认成了卫三娘。”

　　众人听闹了个大乌龙，又见热闹已经看完，纷纷四散开去。周东命令衙役离开，顺客心门口此刻只剩下刘屏生和徐正，以及朱富三人。

　　“刘老爷，您这日子过得真不错。”朱富阴阳怪气道。

　　刘屏生脸色一变，就要赶他们离开，徐正立刻拦住他：“咳，朱公子请先进顺客心，我与刘老爷有话说。”

　　眼见朱富因得一声朱公子笑眯眯地进入食楼，刘屏生更加哭丧着脸：“徐老爷您这不是害我呢吗？”

　　“我任由他们说不利于你的话，才是害你。”徐正恨铁不成钢，只好将话说明白：“就算留下他们又如何，你现在可以以地契没到手为由拖着他们，等到彻底铲除卫三娘，假意分他们钱，然后在路上……”

　　徐正说着，伸出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眼神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刘屏生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妙啊，徐老爷，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这种话我不想听，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卫三娘的尸首。”

　　刘屏生赶紧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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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东打发了衙役回到刑部，自己则打算去浮云馆找云妙，却在路边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声音：“周大人。”

　　周东回过头，就见云妙和卫三娘正躲在茶肆后面的招幡后，他见四下无人，这才敢走过去：“云掌柜，卫老板，你们怎么在这儿？”

　　方才云妙察觉到徐的目光锁定了她们，她怕徐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因此才拉着卫三娘赶紧离开，要不然恐怕又要被人人喊打了。

　　云妙说完，随后郑重地向周东道歉：“周大人，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让你留下这样的罪名。”

　　周东却道：“云掌柜，你可别这么说。我也相信卫老板是无辜的，只是这法子确实有很多破绽。”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给两位添麻烦了。”卫三娘在此刻忽然开口，她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

　　就在徐正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知道了自己必败无疑的结局。她怎么会忘了，徐正一直希望置她和浮云馆于死地，说不定刘屏生出现，根本上徐正一手操纵来搞垮她的。

　　她感到了绝望，这样的她怎么能斗得过徐正。

　　云妙道：“卫老板，你别这么——”

　　“我打算离开京城了。”

　　云妙一惊，她看向卫三娘，有些不敢相信：“卫老板，您说什么？”

　　“云妙，多谢你帮忙。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卫三娘苦笑一声，随即捂住脸，泪水洇湿了她的面纱，她的啜泣声越来越大：“每次我以为会成功的时候，却都失败了，我们赢不了的，云妙……我要放弃了。”

　　云妙的心揪了起来，在她救下卫三娘的那一晚，她也听到过这样的哭声，只是这一次，她终于感受到了哭声里的绝望。

　　“卫老板……”云妙抱着卫三娘，卫三娘以为她想挽留自己，耳边却听到了她的声音：“对不起，是我没做到。”

　　这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自责的小孩一样。卫三娘看着她同样带泪的双眼，轻轻地擦拭掉她眼中的泪水：“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别自责了。”

　　云妙伏在卫三娘身上，哭的更大声了。

　　她最终没有留下卫三娘，就算留住了，她也已经山穷水尽，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卫三娘。

　　浮云馆的伙计们倒是很高兴，卫三娘一走，他们不必成天担惊受怕，担心有客人挑事，非要他们赶走卫三娘了。

　　“卫老板，我们有缘再会。”

　　卫三娘叹了口气，临近分别，她竟然觉得此时落日的余晖是那么明媚：“云妙，你也别叫我卫老板了，一则我已经不是顺客心的老板，二则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们现在也太生分了，我的名字叫卫明月，你就叫我明月姐吧。”

　　“好。”云妙点点头：“明月姐，你路上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卫三娘抱了抱云妙，随后与她告别。直到卫三娘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云妙这才收回了视线。

　　她回过头，发现伙计们都站在她身后忧心忡忡地望着她。钱娘子道：“掌柜的，您别伤心。”

　　“我没事。”云妙朝他们安抚地笑了笑：“都回去做事吧，我还要把浮云馆做大做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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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三娘背着行李出了京城的关卡，她的脸上仍旧戴着那层面纱，因为她不想引人注目惹上什么是非。至于顺客心与刘屏生，房契和地契都在她手里，刘屏生是夺不走的，等她找到了安稳的栖身之处，立刻将地契变卖，一分也不会给刘屏生留下。

　　卫三娘的心情稍好，见四下无人，她将面纱取下。随后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卫三娘。”

　　卫三娘心中咯噔一声，转过头刚要看看是谁叫她，还没看清眼前的身影，她觉得后脑一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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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三娘死了，她丈夫正在当街焚尸呢！”

　　“什么？”云妙听到门外乞丐的声音，她立刻冲出去抓住乞丐：“你说什么，谁死了？”

　　乞丐道：“卫三娘死了，就在东市呢。”

　　“什么？”云妙顾不得其他，立刻提着裙子一路跑到东市，她不肯相信卫三娘死了，她昨日才离开的，她怎么可能会死？

　　云妙一路跑到东市，就见在一群围观群众中已经燃起了阵阵黑烟，云妙立刻拨开人群挤到最前排，她的眼中写满了震惊——

　　就在火堆之上，一个女人安详的躺在那里，手脚被绳索缚住，双眼紧闭，正是昨日离开的卫三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妙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手脚冰凉，正茫然无措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在火堆前大声哭嚎。

　　“娘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虽然你对不起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啊！”

　　刘屏生跪坐在火堆前满眼含泪大声痛哭，听起来撕心裂肺。周围人纷纷对刘屏生的好男人举动表示称赞，并且再一次对卫三娘勾引男人的行径予以唾骂。

　　云妙听不下去，她走到刘屏生面前，质问他道：“刘屏生，是不是你杀了明月姐？”

　　刘屏生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然而在云妙看来却是无比的恶心。刘屏生见云妙又来坏事，心中厌恶，然而表面上却摆出一副痛苦不已的表情：“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怎么可能杀了她，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我们先前有过恩怨，可是我始终还爱着她。”

　　“你！”云妙没想到刘屏生这么无耻，她拽着刘屏生的衣领想将他薅起来，刘屏生觉得很没面子：“喂，你要干什么？”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声：“卫……卫三娘活了，她动了！”

　　云妙的瞳孔微缩，立刻回头，就见卫三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然而此刻火势已经蔓延，卫三娘的手脚都被捆住，嘴里好像被塞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妙想要救人，刘屏生却先一步开口：“三娘，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等我来救你！”

　　他说着一边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下人拦住不得动弹，下人一边拦着他，一边道：“刘老爷，去不得啊，小的先前已经发现卫三娘断气了，她现在又活了，说不准是被恶鬼附身了。”

　　云妙转向众人求救：“卫老板还活着，大家快一起帮忙灭火啊，求求各位了。”

　　然而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什么活了，她是被鬼附身了，快点烧死她，烧死她——”

　　云妙没想到周围所有人都不愿意帮忙。“唔——”卫三娘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云妙抬起头，就见火光满天中，卫三娘朝她摇了摇头。

　　云妙听不到刘屏生假仁假义的话语，也听不到周围所有人的批判声，她只能看到卫三娘眼中的泪花。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三娘被烧死，别人不救，那就她来救。

　　云妙不顾一切想要冲进火堆中，身后却突然出现一股大力将她猛地一推——

　　云妙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火苗的热度扑面而来，将她吞噬其中。

　　卫三娘双眼睁大，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唔唔！”

　　众人都以为云妙凶多吉少，就算活下来也肯定毁容了。忽然有人越过人群一把将云妙从火堆里捞了出来。

　　云妙惊魂未定，那人与她四目相对，云妙的眼中清晰着映着他的面容，如同穿越了时空一般。

　　摄政王萧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