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被窥破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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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怒气一时爽，把气撒完琐事多。
少女可怜巴巴地哼哼唧唧，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写满了无辜。角都冷眼睨了一阵就走开了，没过多久又回到她身边蹲下，用树枝给她固定好骨折部位，对其胸腹伤口作了临时处理，然后一路小心翼翼抱着她，和飞段马不停蹄地赶到最近的城镇，找医馆作进一步医治，还找了一家高级酒店供她养伤。
被修理过一顿的小姑娘仅萎靡了半天就又神气活现起来，哪怕看角都依旧板着脸也是半点都不怕，仗着自己负伤行动不便，娇声软语地提各种要求，角都基本有求必应，除了投喂餐食和甜点，还帮她梳理长发、洗脸刷牙等，看似违和的场面有着莫名的契合感。
飞段戏谑道：“你说你非得弄断她胳膊干嘛，到头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还连累我也时不时被她差使……”
麻烦吗？
角都并不觉得麻烦，刚帮少女在脸上涂好护肤品的他曾有点后悔自己一气之下在战斗切磋之外的场合伤害了她，但这两日近身照顾她的感觉奇妙又美好。当然，这种隐隐有些愉悦的情绪他绝对不会外露。
“飞段哥哥你还好意思说，你明明就能拦住大叔的……”少女用小脚丫踩着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到屏幕上跳出了帅气男生壁咚女孩子的经典场景，不由眼睛一亮。
然而，两张脸越挨越近的甜蜜羞涩画面下一秒就切换成红裙小女孩念诵咒语施展魔法攻击妖怪的动画片。
“欸？快换回去……”
少女抬脚一勾，想从飞段手上抢回遥控器，半途中却被一只刚劲的大手攫住脚腕，飞段趁机把遥控器丢远了一些。她瞅了一眼角都冷肃的面色，蔫哒哒地老实下来。
看着动画片里的妖怪被魔法光环箍紧脖子挣扎着倒在地上，飞段询问少女：“前天到底怎么回事？那家伙像是真的拧断你颈骨了啊……”
“他才没那个本事呢，我只是配合他的动作，故意弄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少女撇了撇嘴，对身边两位相处了很久的同伴没有看懂她的剧本而有些小失望，“你们不是知道我能改造骨骼吗？除了手，脖子也很容易就能做到。我那时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决定激怒他，引他动手，在他误以为我已死掉时，趁其不备从背后偷袭……”
飞段眉心跳了跳，“那个扭曲角度都超过200度了啊……”
“这有什么，360度也没问题呀。”为了证实自己言大非夸，少女把脖子“咔啦咔啦”旋转了整整一周，又轻松恢复原样。
旁人看来兴许会觉得惊悚，但两个均被视为怪物的男人对此脸色未变，只是在心里暗暗叹息，到头来还是自己小瞧了小姑娘。但当时那一幕，确实是吓到他们了，让他们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委屈涌上心头的少女继续嘟囔道：“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人杀掉，你们竟然不信任我的实力，我真的好伤心……我说了会干掉他，就一定能办到，稍微冒点险有什么关系，大叔在战斗时有时也会连同飞段哥哥一起攻击啊……这次要不是大叔突然暴走，我就得手了。第一次看到大叔那么疯狂，我被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不是想装死逗你们玩儿……”
飞段哼笑一声，“所以说，全都是我们的错？”
“当然……呃，不……不是。”少女话说一半，身前骤然压下一道阴影，赶紧改口。
角都单臂撑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盯着微微缩起身子的少女，低哑的嗓音压抑着怒火，“到现在还不知错在哪儿，惩罚似乎有点轻了……”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发动土矛之术将整个手臂变为了黑色。
少女不自觉屏住呼吸，瞳孔微微放大。
一阵劲风呼啸而来，拂起她的银发，冲着她脖颈而来的张开的五指倏地聚拢成拳，堪堪停在她的胸前，正对着她加速跳动的心脏。
“你没有不死之身，若碰上一个不按你剧本走的家伙，必死无疑……这一招，不许再用。”
不是委婉的忠告，而是强势的命令。
少女愣愣地看着满目厉色的角都，半晌，乖顺地点了点头。
“嗯，我保证不再用了……大叔，我想喝年糕小豆汤……能帮我去楼下自动贩卖机那儿买一罐吗？”
看着高大的身影离开房间，少女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过是假死了一次，大叔怎么像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呵……”
“你肯定又想搬出招财猫那套说辞，但我觉得大叔这么在意我才不是因为钱呢。”
“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同伴爱！但我没想到这份爱会如此真挚深厚……大叔面冷心热，看上去冷傲强硬，实际上对自己认可的同伴非常在乎……”少女想起角都那日的低喃，那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他隐忍的哀伤，“唔，大叔虽然粗暴了点，凶了点，但看在他对我真心好的份上，我原谅他啦。”
飞段侧头默默打量少女，半眯起的紫红眸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绝从佩恩那里收到角都安然无恙的消息，同时听说少女惹怒角都被其折断双臂，讶异之余，欢欣更甚，找了个借口就速速告退了。
小南冷嗤道：“八成是要去看热闹。”
佩恩的唇角露出一抹讽意，“随他去。”
上次的远程通讯，角都没给少女输送查克拉助她参与进来，佩恩是从飞段嘴里得知角都在解决泷隐旧怨之后对小姑娘动手一事，不死组合对具体缘由含糊带过，佩恩也不知组织里向来偏爱甚至娇惯“小招财猫”的财政主管为何对她大动肝火，但以飞段嘻嘻哈哈的态度来看，那两人并未闹掰。想去看戏的某人，大概率是兴致勃勃地去，怏怏不乐地回……
绝满心以为会见到小丫头哭哭闹闹或怨气满腹，而组织里的蒙面老怪物则会恢复以往的凶残冷漠，但当他找到在野外露宿的三人组，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双臂缠着绷带的少女坐在角都和飞段中间，角都正耐心剔除烤鱼的鱼刺，一点一点喂给她吃，飞段则偶尔喂她喝水。小姑娘眉眼弯弯，吃得一脸餍足，像一只被捋顺毛的小猫咪。
这个小妖女……当初应该让带土直接通过佩恩下达格杀令，而不是让她加入晓，如今再想除去她，倒真有些棘手了……
露出一小半身体的绝面色沉沉地看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没入地下。
“鬼鬼祟祟的，那家伙到底来干嘛？”
飞段朝绝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开口问道。
“不必管他。”喂完少女的角都风卷残云一般把剩下的食物解决掉，见少女起身要走，不由叫住她，“去哪儿？”
“……一会儿就回来。”
两个男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往常，他们不会太在意，但如今小姑娘的双臂仍被固定着，又不可能像之前在高级酒店一样喊女性服务员来帮忙。
“你这样子不行吧，要不让角都帮你？”飞段笑着提议。
“怎么能让大叔……”少女把他的话当成了戏言，待发现角都似乎当了真并站起身来，当即慌得结巴起来，“不……不用……我，我可以的……”
“真的？”飞段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少女耳尖泛红，指尖微微一动，两根细细的枝条顺着她的腿蔓延而上，来到她的颈部，灵活地分工协作，巧妙解开了她衣裙最上方的扣子，又再次扣好。
“操控植物能做很多事的，我……我自己去就好。”
她也不等两人回应，飞快地跑掉了。
“角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件奇怪的事……”
在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飞段慢悠悠开了口。
“什么事？”重新坐下来的角都漫不经心地问。
“和你搭档了这么久，我总以为你是个财迷，眼里只有金钱，无情无欲，不近女色，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引起你的兴趣。没想到，你也会有动心的时候。”飞段顿了一下，对上角都看过来的似与平常无异的清冷视线，嘴角一弯，“更没想到的是，动心的对象还是她……”
“哦，被你发现了。”
角都波澜不惊，既不慌乱，也未动怒。他很清楚飞段指的是谁，心平气和的回话，相当于直接承认了他隐匿的心思。
飞段扬了扬眉，意外于他的干脆，“怎么不掩饰一下？比如你只是单纯看中她的招财属性之类的……”
“没有这个必要。”角都淡然应道。
飞段是他的固定搭档，虽说性子单纯，平时执着于对邪神和杀戮的强烈迷恋，不能归到聪明人那一类，但毕竟是S级忍者，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并在朝夕相处和无数次并肩战斗中与他构建起了极高的默契度，发现他的感情秘密，是迟早的事。角都担心的不是这点，而是这个行事张扬、时不时就咋咋呼呼的搭档的大嘴巴……一想到此，幽深的绿眸里光影晦暗不明。
“别露出这种想要灭口的可怕眼神啊。”飞段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这件事我不会乱说的……也不会嘲笑你，这般岁数居然喜欢上一个小丫头，误以为她被杀后会崩溃失态成那样……喂，把杀气收一收，别惊动她，你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吧……”
“那就闭紧你的嘴，否则，我就把它缝起来。”角都把不受控制溢出来的暴戾气息迅速敛去，暗中凝神留意小姑娘是否即将归来。
“你该对我和善一点儿，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有一个问题，我很想知道答案——”飞段无视角都的威胁，歪了歪身子靠近他一些，低声问出心底的疑惑，“小丫头的身体停滞在了12岁，怎么也养不大，你要怎么办呢？”
“这份制约的存在，仅限于这个世界。”
角都没再多言，可飞段听懂了他的潜在之意，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你该不会是想……”
这位生命进程同样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搭档，对打破他循环往复枯燥无趣生活的异世界少女生出了侵蚀掠夺的野心及彻底占有的欲望，想凭借长者的阅历经验、忍者的筹谋算计，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潜移默化地影响她、俘获她，还把未来的一切考虑好……
“你这么霸道没问题吗？你的小姑娘背后的家族，不太好惹呢，另外——”飞段想到少女在男女感情方面的天真迟钝，叹了一句，“等她开窍，大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除去这点，捉住小家伙的心，难度也不比超S级任务低……
角都转头望向远处，娇小可爱的身影朝着他们缓步走来，一头灿烂的银发随风轻扬。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让人泛起些许的困意。
“我们走吧。”少女催促仍坐在树桩上的两人。
飞段首先握着血腥三月镰站了起来，看她打了个哈欠蓝眸蒙上一层水雾，微笑道：“你有伤在身，又困成这样，让角都带你吧。”
“怎么能老是麻烦大叔呢……”
少女虽是这么说着，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神却偷偷瞄向了魁梧的蒙面男人。
她被沉稳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落入了宽阔温暖的怀抱。
“谢谢大叔呀……”
欢喜的小猫拱了拱脑袋，一脸安心惬意地闭上眼休憩。
飞段冲角都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被窥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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