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劫（女尊）》独孤金线

10、第十章 老乞婆

　　“云凤，我让你带回来的婆婆，她现在怎么样了？”青麦趁着别的医生给影人敷脸去肿的功夫，把萱芳医馆的馆长，也是医术方面被称作医界鬼才的龙云凤找来，详加询问起那个老乞婆的情况来。

　　“这个……”龙云凤有些犹豫该不该直说，毕竟看门主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视这位老乞婆的，否则也不会要她亲自去接。

　　“有什么就直说，我们之间还要这么吞吞吐吐的吗？”青麦坐在馆长专属的椅子上摆弄着桌上的撞钟。

　　他们是在三年多以前认识的，那时候她只是想找到未婚夫，而龙云凤则是想找到能够赏识她的伯乐，两个同样都在寻觅的人不知不觉中竟成了朋友，在她回归青龙门的时候，便邀请龙云凤一道来了，青龙门从那时起就多了这么个神秘的医馆。

　　“我实话说了吧，她的腿恐怕是无法恢复了，以后她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剩下的日子了。”龙云凤摇了摇头，真的很可惜。

　　“哦？就连你这位医界鬼才也没有办法？”青麦倒是有些意外，这世上竟然还有她龙云凤治不了的病。

　　“她的腿曾经受过严重的撞击，伤她的人只怕是不想她再有行走的机会，所以下手很重，骨头都碎了。另外，她自己本身应该也没什么意愿想治愈，所以她并不配合治疗。不合作的病人，我也无能为力。”龙云凤很无奈的耸了耸肩，不想活的病人她救不了，毕竟她能医治身体，可医不了心。

　　“怎么会这样呢？”青麦听了龙云凤的话后，不仅陷入沉思中。

　　“这样吧，你带我去看看。”青麦想了一会儿，站起身决定亲自看看这老乞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吧。”龙云凤点了点头，看来门主对她带来的那个男子真的是上了心了，要不也不会对那个老乞婆那么费心。

　　到了病房门口，青麦让龙云凤留在门外，她独自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乍一看上去会以为她大约已近古稀之年，毕竟散在枕上的银丝不会是中年人会有的。

　　青麦走近了病床边时，她才发现这位被影人称为婆婆的女人，其实并不老，被洗干净的脸很光滑，柳眉入鬓，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因为她睡着，所以看不出她究竟长了一双怎样的眼睛，微微抿着的嘴唇，更显得她似乎在为什么事而焦虑着。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年纪不大，却甘愿被人称为婆婆，明明不丑却以污浊来示人。在这层层演示下，她收养影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青麦的心中打了许多个问号，她就那么盯着老乞婆的脸出神。

　　“你看够了吗？”一双严厉的眼睛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对上了青麦的眼睛，青麦的心中不禁一震，她的母亲也有这样不怒而威的眼睛，但那种不怒而威是天生的，眼前这双厉眼却似乎是特意培养的，因为它缺少了一种狠劲。

　　“我要是说还没看够，您是不是会让我继续看下去呢？”青麦并没被她的眼神吓到，反而带了几丝玩笑的回敬道。

　　她毕竟在母亲的熏陶下，多少对这种眼神已经免疫了。

　　“那你接着看，我要继续睡了。”老乞婆原本严厉的眼神只在一瞬间就变成了萎靡无神，似乎刚才青麦所看到的就是个幻觉，但青麦确定，那绝对不是幻觉，这个老乞婆也绝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么萎靡不振。

　　“你不在乎影人的去向吗？”青麦觉得这老乞婆既然能够收养影人到现在，那么她对影人绝不是利用那么简单，也许她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她不能确定，所以她还得好好的观察试探一下。

　　“你说什么？”几乎是迅速的，老乞婆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想要支起身子质问，但却是徒劳无功，她刚抬起了点身子，便又倒了回去，青麦看得出她对这种情况是很气恼的。

　　“别着急，影人他现在很好。但我很想知道你收养他，究竟为的是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乞婆的底气倒还算足，看来龙云凤是给了她足够的营养。

　　“不告诉我也可以，影人他现在是我的人。为了公平，他日后生活的好坏，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么你的生死也与他无关。”青麦说完后，只是轻松的坐进床边的椅子中，等着她的反应。

　　“你！影人他现在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老乞婆有些气愤的看着青麦，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就知道她的伤是有人预谋的，为的就是影人那孩子，虽然那孩子年纪还小，但却是个善良懂事的乖孩子，她真的不希望他落到坏人手里，而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影人落在她手里究竟会怎么样，她很担心。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收养他的目的了吧？”青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问道。

　　“哼，也就你们这些争名夺利的人才会为了利益才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我收养影人就只是觉得他可怜，我什么都不图。”老乞婆心中很是气愤，面上也就那么直白的表现出来，为什么她凭着良心做事，也会被人误会是有所图谋。

　　“哈哈……你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不过，这并不能怪我吧，你的头发虽然花白，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并不老。”青麦哈哈大笑，看来这人还真不是个演戏的材料，这么容易就动怒了。

　　“你……”老乞婆被青麦这么一笑，倒是愣住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笑，连她都快被炫花了眼睛。

　　“我收养影人怎么了，我是个乞丐，就不能做些好事？”老乞婆怒了，这人是来干嘛的，难道就是专门跑来这笑的。

　　“原来如此。”青麦收住笑，眼中的笑意却未减，也许这人的话并不假。

　　“你不想治好病吗？”青麦有几分想不通，世人不都想长命百岁，这人怎么倒反其道而行呢？

　　“我治不治病，与你无关吧。影人现在到底在哪儿？”老乞婆不想和她争论到底为什么不治病，她现在担心的只是影人的安危。

　　“你很关心影人？”青麦答非所问的说道。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关心他。”老乞婆原本咄咄逼人的眼神在青麦的注视下，有些闪烁。

　　“你的孩子？你到底是谁？”青麦再问了一遍，若她真的只是一时好心，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影人，她应该配合医生治好病，毕竟世人没几个不是自私的。但她却只是追问影人的下落，却并不在乎自己的情况如何，这不得不让人多生出几分疑惑。

　　“我？我就是个老乞婆。”

　　“我是问你的名字，以及你成为乞丐以前的身份。”青麦绝不相信一个说男子无才便是德的女人会是个平庸的乞丐，而面前这个女人也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乞丐婆。

　　“我一出生就是乞丐，这么久了，我哪有什么名字。你不告诉我影人的下落就算了。反正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了，不问了不问了，睡觉睡觉。”老乞婆见青麦非要挖自己的底，也不敢再追问影人的下落了，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你……”

　　“婆婆，我来看你了。”青麦还想再继续追问时，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影人打断，影人的半边脸敷着医馆里医生特质的去肿药膏，那药膏透明光滑仿佛是贴了一层薄薄的肌肤，如不细看根本无法看出那是膏药。

　　“影人？”老乞婆听见影人的声音，急忙睁开眼，但因为长时间的卧床，她实在是没力气起身，只得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影人。

　　“婆婆？”影人快走近病床时，迟疑了，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婆婆吗？他的婆婆脸上总是黑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可现在这个人虽然有婆婆的白发，但那白净的脸绝不是婆婆会有的。

　　“影人，怎么了？我是婆婆呀，不认识我了？”老乞婆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要影人过去，但影人却迟迟不肯到她跟前去。

　　“婆婆，你是婆婆。”直到老乞婆说话，影人才确定面前的这个真的是他的婆婆，只是他有些搞不懂婆婆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白，难道这萱芳医馆真的那么神奇能让黑肤变白，那为什么婆婆的头发却没有变黑呢？

　　“影人，好孩子，这几天过的好吗？”老乞婆柔声问道。

　　“嗯，好。婆婆，我过的好，这都多亏了青麦，是她救了我们。”影人见到婆婆很高兴，心中的担忧也刹时消失了，同时也走到了老乞婆跟前。

　　“青麦？青麦是谁？”老乞婆听到影人提起青麦，眉头不由皱了皱，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

　　“青麦呀，婆婆，她就是青麦。”影人指了指坐在一旁观看重逢戏码的青麦，高兴的说道，青麦就坐在这里，婆婆怎么都不知道。

　　“婆婆，幸会了。”青麦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你就是……”老乞婆脑中灵光一闪，眼中闪动着诧异的光芒，她终于想起来了——据说掌控西陆国命脉的幕后主脑就是青龙门，而青龙门第六百五十九代门主的名字就是青麦，面前这个有着中性迷人面孔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门主，她真的难以相信。

　　“是啊，不过，在影人的面前我就是我，不必有其他的代名词，婆婆应该懂吧？”青麦看出这老乞婆的确知道些事情，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希望影人在知道这些后，会更加紧张，故而她用眼神阻止了老乞婆接下去的话。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老乞婆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于青龙门她了解的并不多，青龙门历久不衰且能掌握西陆国这么久，与之严谨的门规分不开，在对待男人这一点上，青龙门的门规尤为森严，但从刚才影人闯进来，青麦并没有斥责他来看，这青麦应该对影人有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再看看青麦看影人时带着的笑意，相信影人应该能够幸福。

　　“婆婆，您明白什么了？”影人听她们的话倒有些糊涂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