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杂货铺》噩梦闪现

31、第 31 章

　　收拾完残局沙漠也已经入夜。沙漠中很少有植被，燃料更是属于奢侈品，在寒冷的黑夜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提前挖个坑然后夜里靠抖抱团取暖。

　　做好的饭菜即使放在储物袋里也存放不了三五天，基本都被有宗门的女修带回去投喂自家门下，但也留下了不少设备齐全的厨具最后都归了丹火。

　　温度一降下来丹火就拿出个红泥小陶炉，这炉子做得小巧是那些富贵人家用来炖补品的。丹火又找出个比大苹果大不了多少的提柄红铜小壶，洗干净后扔了一把灵米在里面灌了一壶灵泉，悄悄用凤凰火引燃一块没有烟尘的银丝炭。

　　米粥的香气从窗户里飘出去引来了驻扎在几百米外的默娘。

　　原来默娘等人原本是是给焰娘等人带路前来试着买水的。

　　“发生了此番意外，焰娘等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向小娘子开口。不过焰娘这一行人在沙漠中以行商为主，此次前来也带了足量的金银。”

　　丹火才知道这片沙漠里沙匪和沙匪也是不一样的。自己所处的沙漠之所以环境恶劣还能常有游商通行，是因为沙漠中盛产玉石和宝石。只是玉石和宝石所在之地皆险要，往往九死一生，所以过往游商更愿意出钱收购。

　　但即使如此，九死一生找到的玉石也只有一部分能卖个正常价钱，剩下的大多只能折价再折价，能换些吃食裹腹也是勉强。

　　沙漠中的沙匪有默娘这种主业是采玉卖玉顺便当沙匪的，也有焰娘那种主业是采玉卖玉偶尔黑吃黑的，更有丹火之前遇到的那种从不采玉单纯靠抢维持奢靡生活的。

　　丹火之前曾经见过默娘手上的玉石，不太明白这种灵气被抽空的玉石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游商高价收购。不过就默娘所言，她手上剩下的玉石原本就是被一再折价不太好出手才会被剩下来。

　　默娘原本也不想管焰娘这事，但见丹火挂出了售卖杂货的幌子，猜到丹火想做买卖，这沙漠中本就人烟稀少想找个客人可不容易，少不得前来问问丹火的意思。

　　丹火虽然对焰娘那些人无视自己的战利品有些不喜，却也没到厌恶的程度，怎么想都是看着东西慢慢腐坏更糟心，于是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卖她们东西。

　　默娘离开前，丹火向默娘模仿了一下佑娘抽刀踹人的动作。

　　“仙长是想佑娘也过来？”

　　丹火点头。

　　默娘脚步很快，一会儿功夫十几个身形矫健的小娘子就都背着包袱过来。

　　丹火先甜津津地朝佑娘笑笑，抛给她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绿皮瓜。这瓜绿皮黑纹红瓤，汁水有多又甜，丹火一顿都能吃半个。

　　佑娘还没来得及给丹火笑回来就被当怀扔了个沉甸甸的瓜，见丹火美滋滋在那比划抽刀踹人的动作，想到默娘说书收到的报酬，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仙长给自己护卫战利品的报酬，喜滋滋道了个谢当仁不让地抱在自己怀里。虽然不知道这是个啥，但摸着像是能吃的东西。

　　反倒是焰娘带来的一个叫萱娘的医女借着月光打量了几眼，不确定地开口：“这是西瓜？”

　　“西瓜是什么瓜？和南瓜、北瓜一样的吃食？”佑娘不确定地颠了颠手上的瓜，总觉得自己闻到一股格外清爽的香甜味道。

　　“西瓜是产自西陆的一种药材，和芒硝一起做出的西瓜霜可以清热去火消肿止痛。听说大户人家也会拿来直接当瓜果吃。”

　　“西陆来的商队里有过磕坏的西瓜，没有这个大，据说运到地方不坏的话一个就要十五两金。路上磕碰坏了的在沙漠里都要十两金一个。没人买他们都自己吃了。”

　　佑娘抱紧怀里的瓜，犹豫着要不要卖给医女换点西瓜霜，在沙漠里比水还贵的就是药。她们十几个里好像没有会做西瓜霜的人材。

　　丹火当众给佑娘送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想来对佑娘当初的行为十分满意。焰娘这些人便更加尴尬。大家也不是不知道道理，只是对着小娘子和幼童总是不太能够下得去手，所以这么多人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攒下点对抗风险的家底。如今就算尴尬也只能厚着脸皮站在这里，若不然队伍里的老弱势必熬不过这一次的旱灾。

　　焰娘一行人果然很有诚意，包袱里不是金银就是玉石宝石，都摊开摆在窗户外的沙地。

　　丹火倒不急的看金银，而是指了指一包玉石，这包玉石便被默娘十分有经验地轻抛到窗台上。带着这包袱来的金娘心疼地溢于言表，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也不能要求丹火出来拿或者让人送进去，门口的竹子上还挑着个咽气的马匪呢，抛进去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丹火把玉石一个个拿在手里过了一遍，这些玉石总共有三十七块，大的有成人拳头大小，小的只有栗子大。丹火从中挑出了五块单独摆在一边，剩下的给打包扔了回去。

　　金娘还没等包袱落进沙地就伸手捞进怀里，眯着眼借着窗台上随意搁着的夜明珠的光亮打量着被留在窗台上的玉石，斩钉截铁对焰娘道：“焰娘，那些都是咱们新到手的玉，一个都还没给游商看过的那种！”

　　“确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金娘身上。

　　“咱们的玉，每一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

　　众人对视一眼，游商的秉性大家都知道，不怎么让人放心。丹火又指了一个包袱从中挑出三块玉。

　　“这三块也是新得的，没有过游商的手！”金娘的眼睛里已经有怀疑的怒火。

　　连续两次都这样，众人对视一眼，首先就开始怀疑是游商做了什么手脚，才让玉石从“仙长愿意要的”变成了“仙长不愿意要的”。

　　丹火也摆出了同情的眼神。好可怜啊，游商看一眼，这些玉石里的灵气就被抽空了。这些玉石还不足以和灵石相比，却也是炼器的绝佳材料，至少拿来做符箓可比符纸稳定也更耐存放。就这样被抽空还真有点可惜。

　　默娘拱手询问：“敢问仙长这些玉石可有不同？”

　　丹火摸出一颗下品灵石和这些石头摆在一起。

　　默娘见过更摸过下品灵石，呼吸都为之一沉：“这些是灵石？”

　　丹火摇头摇成拨浪鼓。

　　默娘凝滞的呼吸一松，反倒有些庆幸，这要真是灵石，她们这些人都活不得。一个真正的仙长可以轻易灭掉沙漠里的所有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