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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只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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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3
跑操结束后我挎着高水憨上楼。
走到三楼,脑子突然闪过小时候的玩伴。
小时候我们家住西站,西站只有一家馒头店,是李子豪家的。
李子豪是我的幼儿园同学,小学同学。
他是我所有记忆中除去哥哥以外最早的小男生。
在老家上小学时,我是个迟钝的小孩。
一次大雪,妈妈骑车送我上学,雪很厚,车骑不动只能推着走。
那天我迟到了,同学们早已开始了第一节语文课。
我敲门进去,鞋上都是雪,一走一个黑印。
走进班,老师喊住我,不让我向前。
老师面向同学,念着我的名字,批判我的迟到。
我站在所有同学面前。
羽绒服很厚,妈妈做的棉裤也很暖和,不知道是穿太多还是老师讲了太久,书包压着的后背浸了一层汗。
小时候的我反应慢,木讷极了。
老师“教育”完毕后,老师叫我回到座位。
我就在众人注视下寻找我的位置。
我被注视的发慌,不知道应该坐在哪里,后背的汗转移至全身。
老师说我反射弧长,愚笨。
同学们在下面哄堂大笑。
我不知道“愚笨”“反射弧”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大家都笑,我也应该笑。
李子豪和我不一样,他是好学生。
因为家里开店,大人总是随机考核加减法,以致他的口算能力很强。
我有些羡慕他,羡慕他计算准确,不会因为算数苦恼。
小孩能有什么烦恼呢?
此事没做好被警告后重做罢了。
在我离开前,李子豪就离开了。
小学二年级时他们一家回了内蒙。
我和他的唯一一张合照是幼儿园每年都会拍的集体照。
没留电话,那时候的小县级市也没人用智能机。
他离开的消息是妈妈转告我的。
当时的我不知道内蒙在地图上的位置,只知道很远很远,远到不再相见。
随着小时候的记忆逐渐模糊,存留在所剩无几中的人们总是让我惆怅。
不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惆怅,是《草木深》中故乡的一切一去不复返的惆怅…
那段回忆与现我就像两列新干线列车,时近时远。
西站的馒头店不开了,不知道内蒙古会不会多一家馒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