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2、第二章 李元霸重生

　　清晨，太阳透过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照在院子里。大早上的就热的人满头满脸的汗。
　　一身黄军装的李正扬从咸菜缸里捞了个瓜子，又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在洗着。其余的几个弟弟妹妹围坐在小木桌周围，或坐个砖块，或坐个木头墩子。手里拿着窝头，碗里是地瓜干儿熬的粥。
　　郭美英站在东屋的小厨房里，手里拿着菜刀，冲外面喊道“飞扬，看看你哥捞个瓜子怎么还没弄过来”。
　　李飞扬右手拿着窝头啃着，左手端着汤碗忙活着吃着没吭声。郭美英走出来看看喊“飞扬，又没人和你抢，你这是咋你，也不知道管管秀兰和明扬”。
　　“等我哥坐下，哪还有我的份儿，他一顿几个窝头”。李飞扬喝了口粥，看看桌上的饭，含糊不清的说。
　　郭美英笑了，乐呵呵的说“嗯，也是，谁让你长个憨大个子呢。比你哥都高了，可干啥啥不行。再看你哥，个子是小点，饭量大是大了点，可能干活呀。顶个整劳力”。说着转身自己嘀咕了声，不行，我得找他武爷说说，给个整劳力的工。
　　郭美英从李正扬手里接过瓜子，转身进屋去切。又冲外面喊“飞扬，吃完饭别出去乱窜了，跟着你哥上工去啊。还有秀兰，在家看好明扬，别摔着碰着”。
　　铛、铛、铛
　　钟响了，郭美英带着李正扬和李明扬往打麦场走去，回头说了句“秀兰，把碗筷洗了，看好明扬”。
　　大庙大队太大，近万口人，村里按街道住处划分成了五个中队，这样方便管理。武爷家划在了二中队，他担任大队长并兼着中队长。此时，他站在打麦场上，熟练地卷根烟叼在嘴上点着，深深地抽了口。
　　看看堆放的麦子都跺成小山了，再看看眼前的人，伸手开始安排今天的活儿。“啊，这个，今日啊，四十以下的妇女负责捆和装车啊，五十以上的老娘们就别等着了，赶紧带着家伙什儿去割麦穗。注意啊，挑高的麦秸留好了，今年需要修房子的不少。男的就不说了啊，赶紧割，俗话说三秋没有一麦忙啊，娘的，今天这个活儿还比较零碎。那个李木匠，你找个人和你拖模子，带几个半大小子脱坯去，（一个土坯，用木头做成模子，大约长80cm，宽50cm，厚10cm），每人一个工。狗剩，啊，狗剩，你和柱子啊，你俩去收些刚打的麦糠和泥，今天一天也一个工啊”。说着看了看李正扬兄弟俩，招手叫过来说“你兄弟俩再找俩，拖兜子，今天每人半个工。其余的人啊，按早先的分配，该打场的打场，该扬场的扬场。最好的留种，边边角角交公粮，剩下不多了，咱过年还得吃顿饺子不是。好了，散了，都干活去”。
　　看着人都走了，武爷摇摇头，自己笑了下。唉，幸亏我这只有两家五保户，要不还真忙不过来了。
　　今天安排脱坯，是因为五保户孙奶奶家院墙倒了，要垒墙。所以，即使是麦忙，也要抽出人来脱坯，等干了呀，也就过去麦忙了，再安排人垒。
　　晚上，整个三十多亩地的打麦场上，竖起二十几根高杆，挂上了汽灯。五个中队，又分了五大片。然后是每一堆麦子旁边又用杆子挂上了马灯，整个场院被星星点点的灯光照的亮亮堂堂的。
　　每一跺麦子周围，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女人们盘坐在地上。腿下压着一块木板，木板的前端，反方向装有一个镰头，一把一把的把麦穗割下来。
　　宽敞的地方，一声声吆喝，“叭叭”的鞭梢抽响的声音，那是在赶着牲口拉着碌碡（石磙）在打场。也有不少青壮劳力在轮番拉起碌碡，碾着已经干透的麦穗。
　　另一边是年龄稍大的在扬场，这并不是说着活儿轻松，而是好像说这是技术活。一人端着小簸箕，旁边一人拿着木锨，两人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一边聊着天，一边相互配合一锨一锨的将麦粒扔到小簸箕里。另一个将麦粒高高扬起，风将麦糠吹散，麦粒慢慢的在地上堆成长长地一条岭。麦岭边上再有人负责用扫帚把糠扫到一边，这就是一个配合。
　　五个中队的人互不打搅，但是又在干着同样的活儿。在场院的边上，五爷坐在他的三轮车上，在吆喝着十几个半大小子练拳。在他们的左手边，武爷坐在地上，卷着烟吧嗒吧嗒抽着。看着旁边架起的几堆步,枪，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九点多钟的时间，郭美英拍打着腿上粘的麦糠走过来，站在武爷旁边说“武爷，我和你商量点事儿”。
　　“嗯，说吧”。
　　“你看我家正扬，别看岁数小，个子小点，可是有的是力气，你以后派工就当他是个整劳力派吧”。
　　“有力气？就他那瘦小枯干和石猴子似的样子，他能有多大力气”？
　　“武爷，你是不知道”郭美英伸手比划着说“这么大的窝头，他一顿能吃五个，那可是五斤啊。家里孩子多，就我娘俩挣得这点工分，分的这点粮食不够吃呀”。
　　武爷好像来了兴致了，抬头看看郭美英，抽了口烟，吐出口浓浓的烟雾，慢悠悠的说“那小鬼来了么”？
　　“来了，来了”郭美英赶紧说。说完，跑着去把李正扬找了过来。
　　武爷看看李正扬，再看看麦场上用麻袋装起来的麦子说“正扬呀，我也听说你有力气，看见没有，这一麻袋麦子二百来斤，你要是能抱起来，我就给你开整劳力的工”。
　　李正扬看了看武爷，没说话，转身走到跺起的麻袋旁，看了看，弯腰将一麻袋麦子抱了起来。抱着转过身来看看武爷，那意思是我抱起来了。再转过身去将麻袋放下，然后走了回来。这边的动静也将五爷那边惊动了，五爷快速摇着三轮车过来。
　　武爷挠挠头皮说“这不那什么霸王重生了吗”。
　　“什么霸王，西楚霸王，可惜不是”五爷已经过来了。说“正扬这身材和西楚霸王不沾边呀，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
　　“唐代的一代名将，李元霸呀。咱正扬这是李元霸重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