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12、第十二章 改善生活

　　李正扬转身，一手一个拉着秀兰和明扬想回家。可是心理做崇，想想秀兰和明扬的眼神，再想想武爷和五爷那两个老坑货的做事风格。李正扬站住了，再次转身来到货郎身边“我用你没有的东西换你一个翻花，一个泥猴子哨”。
　　“行啊，啥东西拿来看看”。
　　“不禁是翻花和哨子，你还得再给我一块钱”。
　　货郎笑了，心想这小孩是不是失心疯了，换我的东西还要找我要钱。不过还是说“行，只要这东西值”。
　　“保证值”李正扬笑笑说“也就是个小玩意，给了你，你也就学会了，一个卖五分钱，二十个你就回本了”。
　　“啥东西”？
　　“孙悟空大闹天宫，你说值不值”？
　　货郎愣了，说“你先做来看看”。
　　李正扬笑了“那可不能在这做”说着伸手指指旁边的胡同，继续说“这东西做起来很简单，要是被人看见学会了，就不值钱了”。
　　货郎满脸的狐疑，但是还是推起车子跟着李正扬走进了一边的胡同。
　　李正扬走到墙边，伸手抓起一根晾晒的玉米秸，再找两个花穗。拿着这些东西走到货郎身边，要来刀子、针线、顶针。先把花穗的细长杆儿截出一根十公分左右的杆，剩下的截成两公分左右的小段，截了六段，最后截了差不多四公分的一个长段，另一根简单，截了二十公分长短的小杆儿。
　　然后找玉米秸粗壮的地方，截了两节。大的一截十公分左右，短的一截有五六公分的样子。用刀子将短的一截中间分成两片，一头稍微削了两刀，形成了脚的样子。
　　长的一段先是在一头斜着削一刀，再在对面割一个圆弧，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张脸。在这张脸的下边用刀子将玉米秸穿透，塞上那节四公分的小段，就成了肩膀了。
　　拿起针线，先从十公分长段开始连，然后是三个两公分的小段，再穿过肩膀，再连三个小段，最后把十公分的长段另一头连接上。看起来就是两条胳膊拿着一根棍棒了。
　　做完这些，把那根二十公分的长杆插在这小人的底部，再用针线把那两只脚一边一个连接上。然后用手一搓那长杆儿，就看着是小人在踢腿武棒了。
　　李正扬把东西交到货郎手中，问“行不行，这个值不值咱们刚才说的那些东西”？
　　货郎都看愣了，直接没有还口，说“值、值”。
　　李正扬随手拿起一个泥猴哨给了明扬，明扬高兴地吹着在原地转圈跑起来。秀兰看看哥哥，然后自己伸手拿了一个翻花，也笑着走开了。
　　李正扬伸着脖子往货郎的货箱里瞅了瞅，说“再给我加上四根做弹弓的皮筋”。
　　货郎看看李正扬说“这还能再讨价呀”。
　　李正扬只是微微笑笑说“那你认为那东西就用玉米秸做呀”？
　　货郎有点心疼的拿了四根皮筋，再找出零零碎碎的一把毛票，点好了一块钱递给李正扬。李正扬伸手在他的货箱里拿起一张十公分见方的绿纸，快速的撕吧撕吧，撕成一个蝴蝶状。再拿过刚才做的小人，在头顶的斜面上噗的吐口唾沫，把手中撕成的蝴蝶贴上。看起来就不一个感觉了。然后对货郎说“这头饰，剪成什么样，用什么颜色的纸，你自己说了算，至于小人的身子、脸，看你喜欢什么人物了”。最后贴近货郎的耳边，做了个神秘的样子。见货郎也探了探身子，李正扬乐呵呵的说“用随处可见的苘杆做”。
　　这东西也不是李正扬自己创出来的，是当初在河北省住的时候，在街边见有小孩拿着玩。他就留心了，今天照葫芦画瓢做出来的。货郎也是感觉这东西新奇，带着满脸的笑容，急急地推起车子走了。估计他能够赚一些吧。
　　李正扬看看手里拎着的皮筋，也是会心的笑了。过去背起明扬，招呼一声秀兰。回到家，看看明扬还拿在手里的蚂蚱，说“你俩去跳方格去，不许跑远了，哥做饭了，今中午给你们改善生活”。
　　做啥呀，春天刚回来的时候，大队先借给的三百斤地瓜干，都长绿毛了，还是用湿毛巾擦一擦煮煮吃完了。借给的二百斤玉米，也见底了。幸好夏天刚分了不到二百斤麦子，现在又分的六百斤棒子，家里算是没有断顿。
　　看看母亲蒸下的窝头，刷锅，添水馏上。再在墙边自家种的南瓜架上，摘个南瓜切了。馏好干粮后，炒了一锅南瓜，舀出来盖好。在锅里滴几滴油，把抓来的蚂蚱洗一下，放锅里一炒，香味就出来了。秀兰和明扬也不玩了，两人咬着手指头，站在厨房门口瞪着两眼看着。
　　等炒好了，李正扬赶紧用饭铲子，弄出来几个分给秀兰和明扬。两人先是不舍得样子，用舌头舔着，然后大口嚼起来。吃完了。明扬弱弱的问“哥，下午咱们还去抓吗”？
　　“去”。李正扬爽快的答应着，心里却说“哪那么多蚂蚱等着我去抓呀”。
　　做好饭，见母亲还没回来，李正扬满院子的比对着找来几个树杈。比对好了，做了副弹弓。说道“你俩听话，晚上咱们吃肉”。一句话又勾的两个小馋虫两眼放光，紧紧地盯着李正扬，然后是拍巴掌叫好。
　　午饭的时候，母亲看着那一大碗蚂蚱，推说不敢吃，象征性的尝了两个，李正扬也是留给弟弟妹妹们吃，也没吃两个。结果飞扬把秀兰和明扬抢哭了，气的郭美英拉起李飞扬，从背后狠狠地就是几巴掌，说“你都这么大小伙子了，就不知道让着点弟弟妹妹”？
　　松开手，李飞扬还是伸手在桌上抓了几个蚂蚱，犟嘴说“谁让你和哥不吃的”，然后跑开了。
　　看着用小手抹眼泪的的秀兰和明扬，李正扬就说“晚上咱们吃肉，不给他吃”。好一阵的哄，才将两人劝住。
　　午饭后，李正扬去找孙柱子，拿出弹弓说“我做了俩弹弓，给你一个，下午有活儿吗”？
　　“没有”。
　　“那琼玉呢”？
　　“那哪知道啊，咱们又不一个中队”。
　　“那你去问一下，要是也没活儿，叫着她一起。还有，晚饭前你想办法去大队的菜地偷几个辣椒”。
　　“啥，偷辣椒？你怎么不去，那要是被抓着是会挨斗的”。孙柱子差点没喊出来，嘟念着说。
　　“笨，我是啥，你是啥。我是你们嘴中的资产阶级狗崽子，你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能一样吗？你自己想想”。
　　孙柱子挠着头皮想了一下，答应着“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