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李芊然

21、第二十一回 当年真相 残魂转换.贰

　　“先让他出去，我会告诉你情况”声音又出现了，江暮确定肯定不是幻听，可这究竟是谁，江暮有些抓不着头脑，只能先照着他的做。
　　江暮抬眼，看着还在叽叽喳喳说不停的黑一，真是头疼，又对黑一施了禁言术，黑一一脸委屈做好被踢的准备，江暮看着他倒是滑稽，他还第一次看到有自己要求被踢的，江暮一脸尴尬，开口道：“内个，麻烦你先出去，等会我再叫你。”
　　黑一瞪个大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江暮，心想这还是他的主子吗？
　　“还不走？”江暮跟着脑海中的声音说。
　　黑一拍了拍胸脯，对嘛，这才是他主子，黑一一溜烟就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江暮疑惑问着“你是谁？”
　　“你”
　　什么意思？他是我，那我是谁。
　　江暮闭上眼，意识被拽进了某处，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穷奇的妖身，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暮现在的魂魄不足以维持人形，只能用妖身，熟悉感愈来愈强，可江暮毕竟没有记忆，随着而来的就是好奇与恐惧。
　　江暮不敢靠近，远远的喊着：“你是妖？为什么你在我的身体里。”
　　“我本是妖族的四大凶兽之一穷奇，本质上，你我是一体，你是我的转世，我的一缕残魂寄在你身上，所以若要恢复，必须找到我的本体和残丹。”
　　江暮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会是穷奇转世，“那为什么刚刚那个人喊我王？”
　　“我也是妖王，掌管妖界。”
　　“！！！”江暮战略性后退一步，那可是妖王啊，传说中的大魔头，话本中的神妖大战把他写的非常可怕，神妖大战？！那穷奇已死，现在又到自己身体里去了？莫非自己真的是穷奇转世。
　　“我，我能不能拒绝。”
　　暮有些怒气，脸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江暮壮了壮胆，反正他现在只是残魂而已，肯定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觉得做人更自在一点，我喜欢做人普普通通过几十年。”
　　“你没得选。”
　　江暮扯了扯嘴角，这人也太霸道了点，才不要做妖，江暮最讨厌的就是妖，因为他的姐姐就是妖害死的，他一定要找到那只妖报仇。
　　“反正我不做妖，除非你杀了我，反正杀了我你也就没了。”反正大不了鱼死网破，江暮绝不会做妖。
　　暮停了半刻，又继续道：“想给你姐姐报仇？”暮之前读取过江暮的记忆，短短二十年发生的事情他都知晓，对他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他姐姐。
　　江暮一怔，他竟然知道，想到姐姐，江暮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强忍着怒气和悲伤，他无论如何都要报仇。
　　暮看他这样，定是没错了，这是他的心结，暮继续道“就凭你现在，如何报仇。”
　　江暮的拳头紧握，是啊，他确实什么都不是，什么能力都没有，保护不了姐姐，无法替她报仇，若能报仇，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指尖流出一点血丝，江暮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恨那只妖，也恨自己的软弱。
　　“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答应你。”成妖成魔又如何，他必须让自己有能力去报仇，他的姐姐含冤而死，死的不明不白，官府懦弱不敢招惹打压妖族，让他的姐姐背负这骂名，他恨这世道的不公。
　　“你我本就一体，你的情感我也能感知，只要我恢复了本体，姐姐的仇我一定会报！”
　　不知过了多久，暮再次陷入了沉睡。
　　——
　　黑一带着他们到了妖市的一处阁楼，凤袂将嬴泽安置在床榻，见嬴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不禁有些紧张，到底会是什么事，能将嬴泽困在幻境许久，分不清现实幻境。
　　“跟我来”黑一催促道。
　　凤袂跟着他到了阁楼的第二层，黑市老大刚刚出现过的地方，不过空间已经设了结界，这一路上，凤袂的心着实复杂，激动，喜悦又害怕。
　　凤袂见着主座上的江暮，带着面具，隔着屏障，气势如王，可比当年的暮郎还差了一点，江暮依旧把玩着那铃铛，铃铛脆响，也扰乱了江暮的心，亦乱了凤袂的思绪。
　　凤袂愣在那处，盯着江暮，盯了许久，黑一已经退了出去，江暮停了手，铃声亦止。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似止于此刻。
　　凤袂上前双手抱于胸前，微微弯腰，扶了礼，道：“闯入阁下领域多有冒犯，我的朋友被困于幻境，还请阁下出手相救。”
　　江暮缓缓站起，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走一步，凤袂的心亦紧张一分，一分一秒，凤袂快要窒息，江暮拨开屏障走出来，凤袂的心跟着颤抖，会不会，会不会是他回来了，暮郎，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