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风潇潇》云间七七泉

67、竞选花魁，乱了心扉

　　“呦，张老爷，您都好久没来了～”
　　“妈妈，你又漂亮了！”
　　“张老爷可真会说笑，小蝶，过来好好陪好老爷。”
　　“……”
　　天庆府潇雅楼内，外头喧哗声不绝于耳，廖清铃贴在房门上，心底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其实她具体该做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南旭将她送进来，只让她随机应变，其它啥也没说。
　　哎……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哐哐。”
　　就在廖清铃正在发愣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敲响，吓得她半天缓不过神来。
　　“明月姑娘，婢子小秋，来替姑娘梳妆打扮的。”
　　“等，等等……”廖清铃赶紧理了理衣裙，端端正正地坐回了位置上，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徐徐打开，一个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身穿一身素衣走了进来。
　　“见过明月姑娘。”小秋给廖清铃欠了欠身，便要上前去摘掉廖清铃的面纱，被她一把拦下了。
　　“不用了，我想，保持一点神秘感。”廖清铃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小秋见状，尴尬地收回了手，“那婢子，替姑娘梳发吧。”
　　廖清铃思虑一番，觉得这倒是没有问题的，于是转过身去，和气地回到：“那便多谢小秋姑娘了。”
　　小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捧起廖清铃的墨发，开始帮廖清铃梳理发丝。
　　廖清铃乘着这机会，开口询问道：“小秋，你在潇雅楼很久了吗？”
　　“是啊，明月姑娘，婢子从小便长在这里的。”小秋说完，反问了一句道：“明月姑娘是第一次来参加魁首赛吧！”
　　廖清铃反应迅速地点了点头，顺着回到：“是啊，这赛里来的都是各楼花魁，卯足劲儿要争这第一花魁，我们红袖楼的花魁正巧得了病来不了，我就是被妈妈派来学习学习的，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美人儿，还挺紧张的。”
　　“我说姑娘瞧着怎么如此面生呢！”小秋轻轻放下廖清铃的秀发，随手拿了一个发饰插在她的发髻上，继续说道：“这第一花魁可好了，夺得魁首者在这崇洲的身份便不同于一般人了，不仅享尽名利，还有机会接触到王级大人物呢！”
　　“王级，大人物？”廖清铃低声复念了最后几字，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小秋取出她带来的桂花油，抹在廖清铃发上，继续说道：“不过明月姑娘也别妄自菲薄，小秋往年也见过不少的姑娘，可头一次瞧见像明月姑娘这般漂亮的眼睛，好像能摄人心魂似的。”
　　廖清铃羞涩地浅笑一声，只听小秋继续说道：“三十年前，天下第一花魁澜娘，也是以那双魅惑至极的眼睛名闻天下的，明月姑娘说不定会成第二个澜娘呢。”
　　“澜娘？”廖清铃不知在哪里似乎听过这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些耳熟。”
　　“姑娘一定听说过的，澜娘在青楼勾栏之中可是传奇人物呢！被当时险些成为太子的江王殿下一眼看中，做了江王妃，且是江王一生挚爱。哎，可惜……”
　　小秋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惜澜娘红颜薄命，二十五岁就离开人世了，不出半月，江王也随之而去，留下当时才五岁的江王世子孤身一人，真真可怜。”
　　廖清铃听完，猛地抓住小秋的手腕，眼神凝重地望着她，迟疑片刻后问到：“那江王世子，便是当今的……”
　　“是啊！就是当今的摄政王。”
　　！
　　廖清铃心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击中，她从不知景辰竟然在五岁就父母双亡了，没有江王护航，也没有母亲的关爱，王爷这一路上，走的会有多辛苦？
　　“姑娘？姑娘？”小秋拿手在出神的廖清铃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廖清铃猛然回神，但神情早不如之前，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得小秋倒是一脸茫然。她讲这些原本是想让明月姑娘放轻松的，怎么好像让她愈发紧张了？
　　“姑娘你……”
　　“砰！”
　　就在小秋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二人同时朝那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着深蓝色云纹袍之人抱着一壶酒，倒靠在门板上，似乎是喝得烂醉如泥了，可还是没忘了继续给自己灌酒。
　　小秋捂住口，发自肺腑的惊叹一句：“好，好俊的公子……”
　　而一旁的廖清铃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来人：南公子，这是在搞什么？
　　“美人儿～美人儿，来！爷抱抱～”
　　他身后，潇雅楼的妈妈追了上来，一把拦住冲向廖清铃的“醉鬼”南旭。
　　“公子啊，这里可不能进啊，这姑娘不是我们楼里的，等会儿魁首赛，您再好好给这位姑娘捧场好不好？”
　　“我认得她！”南旭举高酒壶，耍起了酒疯，“她叫明月嘛，我知道，爷是你旭哥哥啊！小娘子不认得爷了？”
　　好吧，他哪里是真醉，演得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廖清铃立刻弄明白了他的意图，起身去拉住潇雅楼妈妈，说道：“妈妈，这位客人我的确认识，你放心下去吧，我来照顾他。”
　　“可……”
　　“给！不就是要钱嘛！”南旭不知从哪拿出了一锭金子，那璀璨的光芒险些亮瞎在场人的眼睛，妈妈高兴的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她一把抓过金子，放在牙尖上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才谄媚无比地让拦人的人走开，“公子，奴家一看你就是人中龙凤，身份非同凡响啊！那明月姑娘，既然你认得这位公子，那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罢，她带着人花枝乱颤地离开了，没了阻拦，南旭一下子扑到廖清铃身上，酒气熏天，让廖清铃一时又分不清怀中的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了。
　　小秋见状，也十分识趣地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拥抱在一处。
　　“诶诶，南公子，她们走了！”廖清铃拍了拍南旭肩膀，见他毫无反应，又问了一句道：“你还好吧？”
　　南旭靠在廖清铃肩窝中，原本浑浊的眼眸此刻清明无比，可这份清明，较之以往，又有几分不同。
　　他抱着廖清铃，一时竟没有想法松开她柔软的身子，直到廖清铃再次拍他的肩膀，他才深吸一口气，笑得怡然自得的抬起头来。
　　“我装得不错吧！是不是连你也难分真伪了？”
　　廖清铃无奈轻笑，“是，你演得太好了，尤其是身上的酒气，怎么做到的？”
　　“酒，是真喝了不少，但本公子酒量好，醉是不可能醉的。”南旭甩甩手，示意让廖清铃不用担心，和她到桌旁坐下后，立刻又说道：
　　“就像阿辰说的，天庆府府尹身侧的管家来了潇雅楼，和一个女子进了隔壁的屋子，你等会儿扶我出去时，咱们这样……”
　　南旭附在廖清铃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说完话之后，廖清铃微微点头，侧脸对着南旭说道：“好，我知道了。”
　　二人距离颇近，南旭没有料到廖清铃的突然侧脸，看着她清澈如湖水的眼瞳，心中说不出的慌乱感。
　　他愣了片刻，随后恍若大梦初醒，手足无措地端正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