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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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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豌爬来爬去闹腾了一会,小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了。
青窈知道她是困了,点点鼻子,“豌豌,我们早点回家去好不好?”
青窈知道血浓于水是天性,手冢那眉眼舒展中带着些许温柔的模样,看得出豌豌也很喜欢手冢叔叔,这绝不是自来熟那么简单,小孩子有时候会有着类似于小动物的本能,只愿意对自己善意的大人亲近。手冢和女儿待在一起越久,露馅的可能性就越大,这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心惊肉跳中度过。
“恩呢,我要和包包,看烟花。”豌豌东倒西歪的,小手扯着麻麻礼服的缎带,迷迷糊糊间还没忘记她的烟花,“麻麻,等下看烟花,一定要,一定要叫我哦~”
她只好几不可查的微微叹气,“好,豌豌乖,先睡觉觉,麻麻等下叫你。”得到青窈的保证后,孩子就像一只小无尾熊,扒在麻麻怀抱里睡着了。
青窈用刚才脱下来的小斗篷把女儿裹好,这时侍应生小姐善意的建议道。“羽张小姐,宴会厅楼上有专门给来宾休息的套房,如果小朋友困了,可以先抱上去睡一下。”
手冢抬腕看表,指针刚刚指向八点,离烟火大会开始,还有足足一个半小时,“先抱上去吧,小心着凉。”
青窈站起来,身上这套礼服是原来的主持人的,胸围勒的太紧,她穿着并不自在,早就想去换下来了。只不过手冢突然出现,再加上得照顾女儿,才拖到现在。
既然有休息套房,等下换个衣服也是好的。
方才公事被打断,顺便再跟手冢谈谈代言的事。
手冢看她手里抱着孩子,就不方便拿放在卡座里侧的手提包和袋子,便很绅士的帮她拿了东西,两个人很快拿了房卡刷进了楼上的套间。
她把豌豌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盖好。
小小的肉肉的一团,那样匀匀的呼吸着。凝视着女儿,仿佛心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
从挑空的落地窗可以俯瞰东京繁华夜景,沉沉夜幕里东京铁塔散发着温暖的红光。手冢靠在窗前,静静注视着她进门后的一系列动作,无比轻柔,无比熟稔,这是他记忆中未曾见过的。
听说女子在成为了母亲后,就会变得强大。
目光的停驻,稍稍久了些。
她直起腰回过身来,于是两人的视线便无可避免的交错。
有两种人,一直是被上天偏爱的。
一种是手冢这样,从正太直接长成美青年,当初的少年老成,如今沉淀为骨子里成熟优雅,那种魅力学也学不来;一种是青窈这样,尽管已为人母,天生精致童颜,换套学生装和发型,活脱脱一个天真烂漫,就说她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有大把人愿意相信。
彼此容颜未曾稍改,唯一不同的,唯有被残酷时光刻上的印记,大约是名为心境的东西。
手冢突然觉得,你过得好不好这种毫无诚意的话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他们之间浪漫在拥有过暧昧的名分,比拥抱更单纯。
楼上的环境比嘈杂的宴会厅更清净,手冢也终于可以有时间仔细看看青窈带来的MIZUNO代言的资料。
“虽然得到迹部集团的融资,不过山田社长更希望把钱用在提高产品质量和用户满意体验上面,算是个不情之请吧。”她说,“而且,每售出一份产品,会把一定比例的利润捐给彩虹基金会,以支持青少年体育设施的改善。”
手冢低头翻阅手上的文件,山田社长的诚意他已经看到了,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大概心里有数,他也有把握说服自己的团队。不过迹部会插手这件事,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迹部还给他找了这么一个特别的说客。
无奈的扬眉,商业上的炒作和名利之争一直是他兴趣缺缺的,然而沉默了半响,还是道,“考虑一下,三天后答复你。”
“真的?”青窈有些讶异于事情的进展顺利,手冢说要考虑,那么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她原本还准备了一大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现在都没有用了?
“呐,手冢,你一定要看清楚意向书里面的那个代言费用,尤其是你的经纪人安娜小姐那边。”
青窈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俗话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就在这个时候杯具发生了。
为了衬出脚踝的纤细华美,她今天蹬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起身的时候鞋跟刚好踩在了礼服裙摆一角,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下子扑在了对面手冢身上。
然后,她听见了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细碎声音。
这件礼服的前胸是小性感的镂空设计,连接两片布料的珍珠链,在经过了抱孩子,拉扯等各种蹂/躏之后,终于不堪重负的——挂掉了。
手冢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
为了跟他砍价,她居然连投怀送抱耍赖皮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他不由得略沉了声线,“你松手。”
“我我我我、现在我绝对不能松手!”她大窘,反而抱得更紧,像雪地里贪恋温暖的小狐狸,整个头都埋在他胸口。
那是独属于年轻女性的丰腴的柔软的身体,带着蛊惑般暖暖的温度,真空上阵一般,诱人失堕。
对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性来说,不同彼时她双十年华的那种青春洋溢的美,这种感觉更加奇妙,更加女人,也更加……官能。
手冢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青窈,你不要这样……”垂下眼帘,便能看见她头顶乌黑的发旋,碎钻头饰折射出的清辉晃得人头晕,手冢的手留在虚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清俊的面孔上浮起一两丝尴尬而不知所措的神色。
“那你可不可以,先把眼睛闭上?”她用一种闷闷的,艰难的声音说。
手冢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为什么?”
怀中的人默了一阵,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语调忽然变得很轻很奇怪,“因为我……我礼服的抹胸,刚刚好像……崩开了……”
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