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朵金花》在路上的老九

16、第十六章 特殊的惩罚

　　12月30日上午，军事演习的总结会如期召开！

　　训练场上，整整齐齐地坐满了官兵。

　　冬日暖阳投放出和煦的光芒，照耀着12个女兵的笑脸，此时的木兰女子特警队，像12朵芍药花，迎风怒放！她们胸戴红花，坐在队伍的第一排，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郑毅和其他11个猎豹队员也端坐在队伍前排，他们表情冷峻，眼神里既有不甘，也有一丝敬佩。

　　郑毅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作为猎豹队的队长，他的名号在整个军区那是无人不知，可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名气“更大了”，他，和他的11个战友，竟然输给了刚刚组队才两年多的女子特警队！

　　随着军区总司令宣读完嘉奖文件，训练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热烈的欢呼声！

　　郑毅不敢抬头去看领奖台上的那一群女兵。

　　他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经常收到鲜花和掌声的猎豹队员，第一次觉得掌声如此刺耳，甚至有点刺心。

　　郑毅坐得端端正正，但眼神却看向正下方，他多么希望跟前有一条缝或者有一条河……

　　“下面，我们有请女子特警队的代表周元元同志讲话！”主持人说。

　　元元穿着军装，整个身材修长而挺拔，走起路来英姿飒爽！

　　“尊敬的军区司令员，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战友，很荣幸能代表木兰特警队发言，更为荣幸的是，在部队训练了快三年时间，我们终于能和自己的偶像面对面的进行一次实战交流，在这里，我要说一声感谢，感谢军区的领导们，战友们，为我们女子特警队创设了有利的，安全的，有效的训练环境和训练方案，我们12名女孩，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地，全面地成长。我们更要感谢我们的自己，在困难面前，我们无数次哭泣过，埋怨过，我们原本细嫩的双手，已经布满干茧，我们柔弱苗条的身躯，也变得健壮有力，我们每一个女兵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但是，我们没有退缩过，一想到我们身后有9亿父老乡亲在关注着我们，鼓励着我们，我们浑身上下就充满着力量！俗话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巾帼不让须眉，保家卫国，我们女兵义不容辞。最后，我想对我们的偶像，也就是猎豹队员们说，这一次的对决，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我们才侥幸取得胜利，但是，在残酷的战斗中，仅仅依靠侥幸，迟早有一天会败得一塌糊涂，打铁还需腰板硬，有实力才是硬道理，所以，请党和人民放心，我们12位女兵，将一如既往地，真诚地向猎豹队员学习，让我们相互交流，取长补短，团结一心，共同守护祖国和人民的安宁！”

　　元元向前跨了一步，向领导和战友们敬礼。

　　训练场上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微笑着，一边鼓掌一边点点头。

　　郑毅的目光，从元元走上发言台起就没有离开过她。

　　直到耳边响起掌声，他才回过神来。

　　在脑海里，郑毅无数次想象过周元元的样子，作为木兰女子特警队的队长，这个女人一定会是虎背熊腰，十足的男人婆形象。

　　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兰队的队长，这次演习的死对头，居然，居然长得如花似玉。

　　他更没有想到，元元的发言，不卑不亢，和乐四方，既暗示了取胜的必然，也给12个大老爷们留了脸面。

　　“这个女娃子还真是不简单啊，有勇有谋，能文能武，绝对不是一般的人！”郑毅在心底里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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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猎豹队的内部总结会正在举行。

　　“怎么啦？都蔫儿了？都给我抬起头来！”，马教官一脸的憋屈，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焰。

　　12个猎豹队员相继抬起头来。

　　“报告教官，我们输得口服心服。这次失利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轻敌，二是女兵的作战方案比我们更为严密和巧妙。我们甘愿受罚，请马教官指示！”郑毅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好，为了给你们长记性，我必须得惩罚你们！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回宿舍休息半天，明天早上6点集合，接受惩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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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1982年的元旦节。

　　早上六点，按照通知，12名猎豹队员穿上常服，坐上一辆卡车，去接受未知的惩罚。

　　卡车最终停留在一个营地里。

　　马教官和王指导员早已经等候在训练场上。

　　郑毅和战友跳下车，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领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我和王指导员共同商议，给你们一次难忘的惩罚，下面，请你们依次去抽签，每个人的惩罚内容都写在签纸上！”

　　12个猎豹队员站成一排，依次走上前去抽签！

　　每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就地解散，分头执行。

　　张兵一边走，一边打开自己的签纸，他领到了一个任务：为女兵的六间宿舍刷马桶和擦洗厕所瓷砖。

　　旁边的一个战友正在低声念着签纸上的任务：把六间宿舍的地面打扫干净！

　　张兵快速地跑上前去，一把抢过郑毅的签纸，他小声读着：1.为12位女兵做一桌子饭菜。2.晚上的篝火晚会为女兵表演一个节目。

　　郑毅白了他一眼：“咋的，要不要换一换嘛？”

　　“不了不了，你这两个任务我可干不好，我还是乖乖去刷我的马桶！队长，这支签是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哦！我知道你爸爸可是酒店的大厨，你做菜也差不到哪里去！”张军把签纸往郑毅手里一塞，笑着一溜烟跑开了。

　　郑毅快步来到厨房，这里已经有一个专门负责厨房的炊事员等着他。他们相互介绍了几句，就开始配合着干了起来。

　　郑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帮厨的炊事员叫了过来，交待了几句，那个士兵收到指令就出去了！

　　一会，炊事员拿着一张记录单回来了！

　　郑毅仔细地查看着记录单上的内容，上面记录着12名女孩的名字和她们的出生省份……郑毅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在记录单上又继续书写着什么。

　　郑毅把记录单交给炊事员，又交待了几句，炊事员再次出去了……

　　郑毅开始做准备工作，抹菜板，洗菜叶，剥蒜皮，切葱花，剁肉泥……厨房里传来了动人的“协奏曲”。

　　过了50多分钟，厨房外边突然传来了炊事员的声音：“哎！谌岚，你们几个今儿个咋跑到厨房来了！要不，进屋坐坐吧！”

　　“哈哈哈！”屋外挨着窗户的地方传来几个女兵微弱的害羞的笑声！

　　“不了不了，我们就是碰巧从这里路过，你忙！我们走了哈！”谌岚的回答连她自己都感觉有点搞笑。

　　另几个女兵听了谌岚的回答，一群人笑得更厉害了，她们一边笑着，一边轻脚轻手地跑开了。

　　这种情况，郑毅是见怪不怪了！从幼儿园到高中，他一直就是别人眼里“又高又帅的那个男孩”！这种在背后偷偷打量他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

　　郑毅苦笑了一声，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没想到这群女汉子也花痴！”

　　炊事员乐呵呵地走进厨房，他手里提满了各种蔬菜，这些都是郑毅要求他去补充购买的材料，两个人一边交流着，一边制作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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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女子特警队的生活节奏和平时一样，今天的训练内容，上午6点半到9点是出操，格斗对抗训练。中间休息30分钟，9:30到11:30是抗寒潜泳训练……

　　上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了，一群女兵嘻嘻哈哈地往宿舍走。她们在军区提供的专用澡堂里简单冲洗了一下，此时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布满小水珠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光。

　　“哇，快闻闻，食堂那边飘过来的味道，好香啊！每次的游泳训练后，我就饿得不行！”谌岚说。

　　“嗯，是有点香！今天的香味和平时好像还不一样呢！我好像闻到了香辣椒的味道！”元元认真地闻了闻，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哈！元元，你可能不知道，今天的厨师可是换成了一个大帅哥！”一个女兵笑呵呵地说。

　　元元突然明白了，6点没到，谌岚和几个女孩就提前起床悄悄溜出去了，原来是偷窥男兵去了……

　　等他们回到宿舍，眼前的一幕让女兵们惊呆了！

　　地面干净得能倒映出人影；床上的“豆腐干”也是重新被人叠过的，方方正正，所有叠缝都好像是45度角，就像用量角器对照着叠出来的一样；窗户的玻璃和厕所的马桶瓷砖也是被抹得发亮，鞋柜里的鞋子，洗漱台的杯子也是放得整整齐齐，就连杯子里牙刷的方向，也是朝着统一的方向……

　　“这群糙汉子，没想到做事这么认真，厉害！”谌岚竖起了大拇指！

　　“哇，你看，窗台上还有一瓶野花！”一个女兵欣喜地喊起来！

　　难道有错房间了吗？一群女孩感觉自己走进的不是自己的宿舍，她们东望望，西看看，时不时会发现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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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元和战友们简单打扮了一下，快步来到了食堂！

　　“来了，快入座吧！”马教官和王指导员坐在正上方，他们笑嘻嘻地和女兵们打着招呼。

　　元元放眼一望，在长条形的餐桌左侧，整整齐齐坐着12名猎豹队员。

　　12名猎豹队员马上站立起来，鼓掌欢迎女兵们的到来。

　　女兵们也一边鼓起掌来，一边快速在指定的位置落座！

　　从男兵开始，双方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午餐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谌岚和两个队友来自山东，她们对面坐着张兵等几个男兵，也是来自山东，在他们面前，摆放着奶汤鲫鱼、糖醋里脊、红烧大虾、一品豆腐、拔丝山药。

　　几个来自广东的女兵和男兵坐在一起，在他们面前，摆放着白切鸡、煲仔饭、菠萝咕噜肉、香煎芙蓉蛋、清蒸石斑鱼、梅菜扣肉。

　　同样，几个来自江苏的男兵女兵也坐在了一起，他们面前摆放着扬州炒饭、白汁圆菜、黄焖栗子鸡、金香饼、梁溪脆鳝、苏式酱肉。

　　元元饿坏了，见大家动筷了，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回锅肉、夫妻肺片、辣子鸡丁、麻婆豆腐、东坡肘子，辣子鸡、酸辣土豆丝、尖椒炒牛肉。每一道川菜的滋味都非常地道，有的清鲜醇浓，有的麻辣咸香！

　　元元吃着吃着，突然感觉鼻子一酸，她突然想起了慈祥的四海爸爸，想起了心兰妈妈的那一桌子好菜……

　　“周元元，咋的啦？饭菜不合口味吗？今天给大家做菜的郑毅同志，不但是猎豹队的队长，也是有名的厨艺能手哦！”马教官乐呵呵地说。

　　郑毅正好坐在元元的对面，他抬头望了元元一眼，心头咯噔了一下，双手紧张得抓紧了碗筷。

　　“报告马教官，不是饭菜不可口，是饭菜太好吃了，让我，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元元的眼睛模糊了！

　　是的，快三年了，不能给家里写一封信，也不能给家里打电话，今天的这一桌子饭菜，家乡的味道，让这群女孩们触景生情，不由得陆陆续续开始抹眼泪……

　　有两三个男兵也掉泪了，食堂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郑毅突然站了起来：“报告长官，我申请，全体猎豹队员，给女兵唱一首歌！”

　　“好！同意！”

　　12名猎豹队员站成一排，高亢嘹亮的歌声回响在食堂。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等唱到第二段，元元带领女兵们也站了起来，马教官和王指导员也站了起来，大家一起合唱。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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