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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霸总和他的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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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恩双手放在腿上,整个人如坐针毡。
偷偷扫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距离他和傅承捷的通话已经过去了五分多钟。
漫长的僵持过后,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起身给对方倒杯水时,傅驰东面色严肃,先于他开口道,“你就是谢槐?”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点了下头,“是。”
“这么说宴会上的这个人就是你了。”
谢怀恩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忽然变差了许多,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能让身后那群人把他从这里扔出去。
忽然就有些战战兢兢的。
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便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出来是偷拍的照片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傅承捷在他被迫与其他人对峙的时候,走过来把他护在了身前,照片里的他只露出了卓越的背影。
谢怀恩看着照片不说话,傅驰东以为他是心虚,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黑沉沉地,“我今天要是不过来,他还打算瞒我到几时!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着家,原来是在外面鬼混了!老周,你说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咳咳!咳!亏我还在他妈面前帮他说好话,合着最后只有我挨了骂......咳咳!”
“老爷,您消消气,少爷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老周很熟练地给他顺气,心想,可不是说了好话,刚说完,转头夫人就把少爷资金链给断了。
傅驰东气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越想越气,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正想拍桌继续说,他面前的茶几上忽然被放上一杯刚泡好的菊花茶水。
谢怀恩看了眼傅驰东,又看向冒着热气的杯子道:“生气容易咳嗽,可能是和肝火旺盛有关,刚泡好的菊花茶可以有效降火。”
傅驰东:“......”
老周:“......”
傅驰东两边粗黑的眉毛快拧成麻花,盯着那杯菊花茶看了会儿,忽然就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看样子像是要往嘴边递,结果递到一半才陡然反应过来,猛地搁下杯子,顺了气之后声音都洪亮了很多,“我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的吗!”
一排保镖被训得头低着,沉默不语。
谢怀恩张了张嘴:“傅......”
“你甭说话!你坐坐坐......”傅驰东没好气地打断他,手抖上抖下地指着对面的沙发。
谢怀恩只好闭嘴,坐回到原位。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照片上这件事。”
“哥......不,傅少他......”
老周利索地捕捉到他前面说漏嘴的称呼,瞬间冒汗,估计这平常是没少叫。
关键是现在老爷在气头上,突然来这么一句可不是要气死他吗。
傅驰东不知道是被气得听力迟缓了还是怎么地,看样子是没注意到,照常打断了谢怀恩要说的话,“不说他,就说你!”
“爽快点,给你三百万。”
“......”谢怀恩思索片刻,问道:“照、照顾好他?”
“.........”
“您给他三百万让他离开我,还不如给我三千万让我放他走,虽然我不会答应。”
傅承捷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原本紧闭的别墅门此刻大敞开,光线从门外照进客厅,铺在他身上。
傅驰东一惊,板着脸看向守在门口的低着头的两个保镖,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废物!”
谢怀恩晃了晃神,同不紧不慢走进来的傅承捷对上视线,对方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来由地脸颊一热。
傅承捷很自然地坐在他爹对面,谢怀恩的身边,原本渺小微弱的势力瞬间强大起来似的,和另一方势力各自形成了互相对立的两个阵营。
谢怀恩明显感觉到旁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他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包裹着,搭在腿上的手又不自觉握紧了些。
傅承捷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以为他是在紧张害怕,便伸手从他身后圈过去,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刮了刮,带起点痒意。
而谢怀恩原本不是很紧张,这下被他带在怀里,反而有点拘谨了。
而且傅驰东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更犀利了感觉。
“您还有什么事麻烦直接说,说完就可以走了。”傅承捷敷衍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驰东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像装了个鼓风机。
“混账东西!怎么了,我身为你爹还不能坐会儿了?”
“那得看您是为什么来的,像刚才那样的,就不行。”
“......”
谢怀恩一直不敢抬头看前面,只低着头看向自己被一遍遍摩挲的手指,偶尔还会被带的翘起关节来。
倒是转移了一点他的注意力,不像刚开始那么煎熬了。
“承捷,我不反对你在外面疯,但你也要有个度啊,你知道那天宴会之后,别人是怎么说我们傅家的吗?你知道你妈都气成啥样了吗?上次的教训你没吃够,还想再被断一次?”
傅驰东大概是觉得来硬的没用,开始走怀柔路线了。
偏偏傅承捷软硬不吃,不为所动,“随便。”
谢怀恩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傅老总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可怕,他居然都没什么反应?
“看来确实没有其他的事了。”傅承捷显然耐心告罄,挠完谢怀恩的手心,又去挑他的袖子,袖口往上,时不时地露出一截手腕,“您带的人多,我就不亲自送了。”
谢怀恩感觉心里有一片羽毛在乱飘,蹭的哪儿都痒痒的。
等他习惯之后,回过神来,发现人已经走了,他看向门口,有些犹豫道:“真的没事吗?叔叔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嗯,你怕他对付我?”
谢怀恩抿唇不语,总觉得“对付”这个词放在他们父子身上有点言重了些,更何况这件事因他而起,如果他不在宴会上乱跑,也就没有后面被偷拍的事。
傅承捷在他不会藏事的脸色看出了愧疚的情绪,随便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再去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那可能需要追溯到物种起源的时候。”
“......”被戳穿心思的谢怀恩默默终止了自己的想法。
“与其关心别人怎么说,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谢怀恩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桌上有傅承捷给他留的一套题,并且要求他能够全部做对,错一点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具体是怎样的还不知道。
他怀疑傅承捷是故意的,故意给他出那么难的题,他做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他都能估测到出来的分数会有多糟糕。
“做完了?”
谢怀恩不情愿地扭过头道:“......差不多。”
傅承捷看着他倔强的后脑勺笑了下,这样子分明是差很多。
“真的?可以考虑再给你些时间。”听着像是要给他次机会。
谢怀恩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做完了。”
还挺有骨气。
“行,上去吧。”
*
谢怀恩坐在书桌边,忐忑地在自己的卷子和他的表情之间来回看。
傅承捷稍一皱眉,他就跟着心咯噔一下,生怕对方一个甩手,把卷子拍在他面前,告诉他一道都没做对。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傅承捷还在认真地批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如果他此刻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谢某兔心里有多么的凶神恶煞,那估计才是真的气结。
当他终于把卷子放下时,谢怀恩下意识地别过头,一副非常不愿意面对事实的样子。
傅承捷好笑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是没多好,但也没那么差。”
谢怀恩微怔地眨了眨眼,将信将疑地看向那些题,意料之外,确实比他想象的好很多。
主要还是傅承捷放了水,有些看样子很像蒙对的答案,却没写出完整过程的,他也给过了。
即使这样,错的地方也还是不少。
谢怀恩还在欣赏自己超出预期的答卷,傅承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后,提起他眼下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最后求饶无果,昏过来又昏过去好几回,傅承捷才意犹未尽似地勉强放过了他。
谢怀恩不知道他有多勉强,反正他已经勉强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