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17、分歧的意见和一致的打算

　　按照流程进入看守所后，浔茵走在前边，熟练地跟各个迎面过来的看守所工作人员打招呼，搞得于果和邵琳在后边像什么跟班一样。
　　“平时都没见你认识这么多人？今天什么情况？”于果伸手抓住了浔茵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询问着。
　　浔茵耸耸肩：“今天当值的都是我熟人，不过主要还是我受欢迎。”
　　“可快闭嘴吧你，臭不要脸。”邵琳逮着机会就要怼浔茵一波，浔茵自然也不甘示弱：“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
　　哈啊……这两个冤家。于果有点心累地径直继续往前走，留浔茵和邵琳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见于果真的不想管事拉架的模样，浔茵也不再和邵琳在原地拉扯，赶忙跟上了于果。
　　按照规矩，讯问必须一个一个分开进行，而且这个提审由于果她们负责，浔茵倚着墙站在一旁当工具人旁听。邵琳一坐下就掏出案卷材料递给于果，随后她自己则掏出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准备做记录。
　　刚打算开始，浔茵附到于果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随后就离开了提审室。于果示意邵琳不用搭理浔茵，继续开始流程。
　　按照浔茵给的案件材料，于果先叫了被定性为从犯的嫌疑人进行提审。在两名从犯的问话中于果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不过她对浔茵主从犯的认定方面还是有异议。
　　在于果看来，其中一个从犯虽然是被主犯叫去一起购买老鼠药的，但是他在购买老鼠药的过程中，为选择老鼠药的种类主动提供了建议。而且买了老鼠药后也是他指使另外一名从犯去投毒的，从这些行为上看其实这名从犯也有一定程度上的支配的主导地位，够格升级为共同主犯。
　　听了于果的想法，邵琳表示认同。
　　刚好提审完第二名从犯时浔茵办完事回来，虽然没听提审的内容，但浔茵则总是觉得那名从犯说过，他提意见是见主犯拿了毒性太强的药，指出来要换毒性小点的。不过指使另一名从犯投毒这个事她倒的确是没考虑进去，然而至不至于升格到主犯她是持保留意见：“你们过得去就行了，我的意见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你是认真的吗？”于果眉毛一挑，转头看向浔茵。虽然于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浔茵隐约感觉她有些生气，求生欲让浔茵立刻察觉了自己言语中的不妥，赶忙补救道：“我是说，我持保留意见，你们可以改定性，但是最终咱不都得看法院判决吗？”
　　闻言于果张了张嘴，不待她说些什么，主犯就被带进了提审室。见状于果又闭上了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询问主犯的身上。按照常规的流程，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开始了问话。原本问了两名从犯都没什么问题于果也开始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但是随后那名主犯的话却让她隐约觉得好像是有点蹊跷。
　　“你能跟我说说投毒后的事情吗，我听其他两个人说你一直在不远处观察情况。”
　　“怎么又要说？我都已经说过了啊。”对方一脸的不耐烦，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落到了浔茵身上，他认出了浔茵就是当初给他做笔录的人。
　　“你给我说过而已，现在人家让你说你就再说一遍，废话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浔茵已经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的认真严肃，说话间也有了点威压：“还有，态度摆端正点，把腿给我放下，你以为这是问着玩吗？”
　　“说就说，这么凶干嘛……”对方的牢骚被浔茵一凶，又缩了回去，于是他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内容和之前浔茵的笔录大差不差。
　　于果皱着眉拿着浔茵的笔录材料，进一步询问道：“你说……孩子们除了打井水玩之外又分散开玩了捉迷藏，那个身亡的孩子玩到一半却自己跑出来了，是这样吗？”
　　“是……”对方的语气刚打算不耐烦起来，但是随后却在浔茵的死亡凝视下缩了回去，规规矩矩地回应道：“没错。”
　　“跑出来之后有什么异样吗？”
　　“他跑着跑着，突然原地蹲下，然后就躺下了。我觉得不对劲，刚想去帮忙，小孩的父母就过来了。他们抱着孩子就去了医院，听说在路上就没了。庆根这家伙真的是个大坑，还说不要买毒性强的，这他妈是买了个百草枯吧。”
　　“有其他人见过小孩子的遗体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孩子的父母现在肯定巴不得把我抽筋扒皮了。”对方苦笑了一声，伸手摸着手腕上的手铐：“我会被枪毙吗？”
　　面对对方的问题，于果并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刚才对方的陈述上。浔茵看了于果一眼，知道于果的心思现在肯定专注于案件上，于是她替于果作出了回复：“首先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其次，怕死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做。”
　　“谁他妈想到这都能死？”
　　听到对方说粗话，浔茵又有些不爽地眯了眯眼。对方感觉到了浔茵的不爽，假装不知道就低下了头。其实浔茵丝毫不可怜眼前这个人，他眼看着小孩子打有毒的井水玩耍也无动于衷，只是在一旁观察，直到出现了严重后果才想到要出来帮忙救治。然而最后送小孩去医院的只有小孩的父母，嫌疑人是否有救助意愿其实谁也说不准，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
　　于果似乎确定了思路，她抬眼看着嫌疑人，随即又转向邵琳：“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啊？”邵琳没想到突然cue了她，抬起头时神色有点迷茫。在她看来证人证言还有嫌疑人自述都只是一些片面主观的证据，她也知道于果现在还有疑惑，因此比较好的方法可能是继续去深入调查一番，把那个小孩的死因搞清楚：“我倒是没别的想问他了。”
　　“浔茵？”
　　浔茵早就知道于果会cue她提问，她抬手指了指上方的监控：“我可不兴问，而且又不能记入你们的记录里。”
　　“这个理由倒是挺清新脱俗的。”于果笑了一声，她知道浔茵是没有什么迫切想知道的事才会这么说，之前也有相似的情况，那会儿浔茵说的是可以借她的口把问题问出来。
　　闻言浔茵笑笑不说话，她已经开始猜测于果下一步的打算了。其实不用说也很明显了，十有八九是去村里问询情况，顺便可以的话还要说服已经去世的小孩的父母，让他们同意进行尸检。
　　目送着嫌疑人被押走，浔茵转向于果：“有必要的话就退给我吧，我这段时间有空，应该很快能补充完你想要的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果的确觉得案件有退回补充侦查的必要，除了再次确认主从犯之外，还要确认小孩的死因：“抓紧点时间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可以着手开始搜集证据，我回去把文书出给你。”
　　“现在就要行动吗？那条村离这儿可是有半小时车程的，我怎么过去？打车？走路？”
　　好像有点道理。于果微微一愣，被整不会了：“那个……抱歉，没考虑到这个。”
　　“你要不送我过去吧？”
　　“好啊。”未等于果说什么，邵琳倒是抢先答应了，话音刚落她就被于果招呼了一下后脑勺。于果又好气又好笑，她不知道邵琳好好的突然抢答个什么劲：“好什么，你开车不成？”
　　“我没证，你不介意的话……”
　　罢了。于果叹了口气，选择妥协：“我送你过去吧。”

作者有话说

　　中秋假期，女朋友本来说来找我，结果因为疫情黄了
惨痛教训告诉我们：非必要……不要异地恋，不要异地恋，不要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