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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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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谢央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热了,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傍身。
机场来往的人有点多,谢央被人推了一下,重心不稳,险些摔倒。陆弦年眼疾手快扶住了。
谢央那条红围巾与他脂玉般的肤色形成很大的视觉冲击,说不清的妖冶感。陆弦年看得都忘了呼吸。
谢央一看是陆弦年,高兴极了。可转眼注意到他一身夏装,瞬间皱眉。这个天气穿T恤真的是战神了。
“等会儿啊,马上就不冷了。”
他取下自己的围巾给陆弦年戴,又拿了棉衣给他。以防万一陆弦年不知道这里的天气,他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件。
陆弦享受着谢央的贴心照顾,心里乐开了花。
“你这围巾挺好看的。”平时只看他穿素色的,颜色重的从来没看见过。
谢央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高兴笑了两声,语气跟着俏皮了几分:“我也觉得好看,我特意搭配的。”
见他都这么用心了?特意打扮来接他,他心里再次翻了天。看来在谢央心里他很重要嘛。
“因为我觉得雪和红色最相配。”
“……”他想多了。
他笑脸附和:“对对对!”在谢央身上就配,在别人身上指不定多俗。
谢央想起来陆弦年可能没吃过东西,两人上了车,到了一家中国人开的餐馆。
老板娘见他们是中国人,特别热情。推荐了几道好菜,还说要给他们免费,叫他们常来玩。
“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吧?”
陆弦年差点呛死,抬头看谢央,他还挺镇定的,就是耳朵有点红,应该是冻红的。
“呃……不是,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纯朋友。”陆弦年解释道。
“哎呀,我懂,我都懂。”小年轻都害羞,不承认。
老板娘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他懂了什么?”
谢央淡定说了一句:“少儿不宜的事吧。”
“噗——咳咳咳……咳咳……”陆弦年喝汤呛到,捂着胸口使劲咳。
他咳得满脸通红,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原来谢少爷知道少儿不宜的事,还以为他纯如三岁孩童。不过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还真的挺意外的。
“没事吧?”谢央问。
“……没事。这汤太好喝了,我一时激动呛到了。”
陆弦年默不作声剥了一盘虾仁推到谢央面前。
“这是谢礼。”
谢央:“??”
他从来没和陆弦年说过喜欢吃这个。
“快吃,本大少亲自剥的,给点面子。”陆弦年说。
“谢谢。”谢央道。
陆弦年听到这句话,蹙了下眉。真烦人,谢央对他从来都和他客客气气的,隔着淡淡的疏离。
他手机响了,出去接了个电话。
谢央要了两杯热的牛乳茶,等他挂了电话,才走上去给他。
又开始下雪了。
谢央像激起了心里的躁动分子,在雪地里小跑。他回过头看向陆弦年,脸上的笑容明媚似火,“漂亮吗?”他问的是雪。
“漂……漂亮。”他答的是人。
“从小很多人夸我相貌好,我问你,雪和我,谁……”他忽然停住了。
谢央意识到问题好像越界了。就像小情侣闹矛盾问,前任漂亮还是我漂亮。
陆弦年饶有趣味说:“肯定你好看。”
“……”谢央尴尬扭过头,下意识咬了下唇,想他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抓起一捧雪,朝陆弦年仰头,“你刚才说小雪不漂亮,它生气了,要打你。”
却是打歪了。
虚张声势。
打雪仗是吧,那就打。
两个少年在雪地里嬉戏,打得满身是雪。
一个短促的喷嚏声清醒了他,陆弦年强势把谢央按上了车。
罪过啊。
要是谢央感冒了,他就是天大的罪人。
他拉过谢央的双手给他捂着:“作为你雇佣的临时工,我应该找准一切机会劳动。”
“……啊?”谢央漏了半拍。
陆弦年的手很热,近乎是烫的。明明是很舒服的温度,却似火山爆发,把他整个人都要融化掉。他泛起一阵心悸。
“劳动偿还债务。”
谢央明白了。
“哦。”
努力偿还债务的陆某人非常积极于服务行业。下了车,绅士的帮谢央开车门,护他下车,“少爷,小心碰头。”
“……”
谢央带陆弦年到了客卧,安排好一切,倒床就睡。睡觉是他为数不多的不良爱好之一。
他嗅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安然入睡。那是陆弦年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这一觉睡得沉,早上八点还不见醒。
要劳动还债的陆某,贪黑起来学做菜。一大早跟阿姨抢工作。
他来厨房之前已经看过好几遍视频教学了,也在脑中构想了几遍步骤。
决定大展身手。
他做好了早饭,发现谢央没醒。又学做了几道其他的。
他轻手轻脚打开谢央的房门,看谢央睡得正香。没叫醒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央才悠悠醒来。
陆弦年撞上了刚起床的谢央。
他头发凌乱,眼神看着还不清明,因为主人急转弯的动作,几缕上翘的头发颤了几颤。
“……”谢央羞愧,让陆弦年看到他邋遢的一面。
话都没说,像只受惊的小鹿逃离了陆弦年视线。
“洗漱好下来吃饭。”
别扭的小少爷。
他忽然一晃神,意识到他们这样好像同居啊。他打了个电话问他爸,安排的住处在哪里。
他住了一天,然后就搬走了。其实也没几步距离,就在谢央家隔壁。
他闲来无聊,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整理了衣物。
看向床上躺着的棉衣,心想,要不要洗了还回去。他来的时候没带厚衣服,唯一一件就是谢央机场给他的了。
出去买几件吧。
开窗透气,然后出了门。
有个小男孩,想要谢央帮忙拍几张照片。他脖子上挂着相机出门了。
谢央陪他玩堆雪人,教他摆pose。
“朝哥哥飞吻,”他示范动作,“就像这样。”
小男孩没听懂一样,跑到谢央身边,在谢央脸上飞速亲了一口,谢央没蹲稳,跌坐在雪里。
粉雕玉琢的小孩,大眼睛里写着欢喜。又想上去亲一口。
谢央知道他没恶意,也没抗拒。小男孩挺可爱的,他指尖抵着小男孩的额头,“别闹了,我给你拍照。”
小孩脸上肉嘟嘟的,谢央禁不住轻捏了一下。
“哇,你怎么长的像□□糖,甜不甜?再不听话,哥哥要咬你了。”
六七岁不知道害怕,还一脸茫然看着谢央。
好可爱。
谢央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小绅士,请看向我。”
他手指一动,一张映阳而生的照片被抓住了。
出太阳了。
他摊开手,邀请小男孩合照。牵到了手,他心满意足。
软乎乎的,真的要被萌化了。
陆弦年见他们走过来,换上一脸笑意。
不巧的是,他手机响了。
哪个挨千刀的,他两眼冒火,准备破口大骂。
一看是骚/扰电话,就更来气了。
“陆弦年?”谢央看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出去买东西?”
他挂掉电话,说:“嗯,买点厚衣服。”
谢央没戴围巾,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像易碎的羊脂玉,他收回视线,低头看这个小毛孩。
观察他好久,小小年纪就亲了谢央两口,此仇不共戴天。他捞起这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人家一脸茫然看着他。貌似没听懂。
陆弦年又换了个语音,“What's your name?”
还是没听懂。
“Quel est ton nom?”
他还是没反应,不过开始挣扎要下去。
试探情敌的名字以失败告终。
谢央把人带到家里又是给吃零食,又是给玩玩具。
等到小男孩妈妈来接了,陆弦年迫不及待把他抱出去。
再见。
不,还是别见了。
陆弦年不知道从哪儿搬回来一大块老冰,拿起工具就是一顿凿。
这边冰雕艺术挺发达的,出门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了。他特意大冷天在外面看别人凿了几个小时的冰,他想,怎么着也得有个收获。
他也没有想一步登天,就着最简单的雕刻。
最终在失败中找到了成功,终于做出了一朵像样的玫瑰。
他很想给谢央看。
不过,他找不到像样的理由送出去。
他不能保证,谢央知道他的心意还能跟他做朋友。在他不知道前,他们至少是朋友。
他捧着花在门口转悠好几圈,还是谢央听到脚步声来开的门。
“怎么不敲门?”谢央说。
陆弦年笨拙地摊开手,上面赫然有一朵玫瑰,晶莹剔透,表层还有细小的水珠。大概是主人手心的温度太高,冰开始化了。
谢央:“你的手不冷吗?”
“?”没看到他手里的花吗,关注点不应该是他冷不冷。
陆弦年愣了一下,谢央敏锐地察觉了。
应该是要送他这个冰雕的,但似乎他不是很擅长送礼物,都没说话。
“是要送我的吗?”
“嗯。”
“这是什么花?”能看得出是花,但看不出是什么花。
“我也不知道,路上买的,下次我去问问老板。”
沙发上放着相机,谢央拿起来对着它拍。因为要找角度,不知不觉靠陆弦年很近。
他高兴地说:“拍好……”了。
转头的时候,嘴唇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陆弦年的脸。
陆弦年瞬间紧绷。
这太意外了。谢央推至一个安全距离,委屈说:“你要亲回来吗?”
——你要亲回来吗?
又一次让他的理智滚到悬崖边。
他喉中吞咽,抬手在谢央脑袋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我是好人。”
“……”脑壳挺疼。
好人调电视看,看的是少儿频道。
“……你喜欢看动画片吗?”
陆弦年忽然一个看智障的眼神看谢央,“不,我不喜欢看。是给你看的。”
谢央似乎感觉这是某种“侮辱”,沉默了一下。掠过遥控器,“我三岁就不看动画片了。”
陆弦年拍手赞绝,说:“哦哦,你真厉害。”
空气中的檀香味淡淡的,仿佛有意牵引。
谢央靠近陆弦年,味道越清晰。脑子一热,不受控制一样,想靠得更近。
心跳也不受控制。
陆弦年的信息素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近乎摧毁他的意志。
他有Omega分化综合症,之前吃了药,好了不少。这几天没吃了,又发作了。
谢央强装镇定说:“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借我闻闻行不行?”
这话听起来像情侣的邀请。信息素可不兴闻的。陆弦年举棋不定,谢央靠近一点,他就后退一点。
谢央一定是没好好听生理课。
“信息素不能多闻的,小心你身体不舒服。”据他所知,谢央还在分化期。
“……没有不舒服。”谢央说。
他只要一闻到陆弦年的信息素就很安心,丢去所有烦恼。不过他看陆弦年脸色不自在,缓缓拉开了距离。
“好吧,不闻。”
不是不给他,是真的怕走火。陆弦年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伸手揽过他,“不舒服和我说。”
他指尖触到谢央后颈,碰到了一个还未完全长成的腺体。手上的动作略微一顿,而后又把谢央抱得更紧。
“以后别乱闻别人的信息素,这很危险的。还有,生理课好好听。”
谢央意识混沌,没听见他说什么。闭着眼,靠在陆弦年肩上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小美人,真想上去咬一口。
确定他是睡着了,不是昏迷。将他抱到卧室里去了。
他知道谢央不清醒,才向他索要信息素。可心里的邪恶念头越发控制不住,他想谢央依赖他,离了他不行。
他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怒骂:“你真不是个东西!”
社会好青年怎么能有这么犯规的想法呢?绝对不行。
回去要多念几遍经,他发誓。
他回客厅,无意中看到相机,想拿起来试着拍几张照片,又“不小心”翻看了谢央拍的他做的冰玫瑰照片。左看右看,都是毫无瑕疵。简直是神来之作。
这是他做的那个吗?感情这相机自动美颜了?
片刻之后,他眼睛瞪得老圆,忽然邪魅一笑,一蹦三尺高。
恨不能把房都跳踏。
——相机里有一张陆弦年的照片。
是不是表明谢央对他有一点点意思了?
他有被激励到,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加油呐喊。撞到矮桌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