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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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昨日才赶往前线的杰帕德因调令再次回到行政区，带着对于裂界怪物忽然全部撤退的疑虑面见大守护者，得知贝洛伯格已然掌握了反击危机的希望。
可可利亚自然不会把自己受到星核蛊惑的事到处宣扬，除了开拓小队一行人与布洛妮娅外也仅有希露瓦和大守护者亲卫队知晓。其他铁卫与居民们只因忽然转变的政策满腹疑惑，但看在这些都对自己多少有利的份上倒也没说什么，甚至颇有好感。
不说丹恒，三月七和穹也都知道在这种危机关头，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大守护者曾被控制会导致人心惶惶，对行动不利，便也先帮忙隐瞒掩盖了这一情况。
“在度过星核危机后，我打算公开且记录自己的罪过，并退下大守护者职位。”
可可利亚对希露瓦说道，凝视着旧友神情复杂的面容：“无论是否由星核侵蚀影响，但这毕竟是我犯下的过错……很多人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想活下去，能维系温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十多年了，我已经直接间接影响那么多家庭失去亲人朋友……希露瓦，这是我的罪孽，我不能让这些影响到未来布洛妮娅的执政。”
“……”希露瓦有些不能接受似的摇了摇头，又苦笑，“你啊，可可利亚，果然是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以为自己曾经认识的可可利亚回来了，但实际上十余年间已经改变了太多……无论是人还是事，似乎只有她从离开筑城者的那一刻起，就将自己缩居在小小的机械屋里，自欺欺人地转移开注意力，当做无事发生。
但从那些陌生的改变里，至少现在她还能看见老朋友真正的意志。
默契地没有谈及退任后的大守护者将何去何从，希露瓦转而问及另一件事：“你的……后遗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吗？”
“……嗯，基本已经无碍了。”可可利亚下意识地抬手轻触自己的面颊，还清晰地记忆着某种冷而空虚的东西从体内浮动、剥离的痛与微痒。在那些过后，便是久违甚至陌生的舒适感，暖洋洋的，就像是……
……就像是被阳光照耀，暖透了骨骼缝隙的每一丝寒凉。
以及那一句她无法不在意的话。
可可利亚敛下目光中的复杂。
“这样啊，那挺好的。”希露瓦说，然后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两人不约而同埋头于政务与有关星核的庞大研究报告，气氛却相比于之前的僵硬缓和了些许。
107.
此刻，作为贵客的小奥正在贝洛伯格行政区闲逛，低头敲着终端。
在给可可利亚‘治疗’过后，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询她可否合影留念，在大守护者疑惑但应允后，把照片上传到星穹列车一家人。
［奥已上线］
奥：这次遇到的病例很有趣，经过治疗已基本痊愈。
奥：［图片.jpg］
列车上，姬子放下手中已经饮下一半的粘稠咖啡，饶有兴致地点开终端。
“看来小奥这次又遇见了奇特的病症呢，值得写入开拓日志里。”她笑吟吟地说，手指在屏幕上轻触。
［姬子已上线］
姬子：［帕姆点赞.jpg］
姬子：我们小奥向来能干。
姬子：是怎样新奇的病情呢，小医生有意向讲解一下吗？
能被小奥称之为有趣，那必然是相当复杂或者说罕见的情况了，上一个还是体内封存星核的穹呢。
终端那头小奥的回复也相当快且简洁。
奥：她被星核侵蚀，时间已经超过十年。
奥：差一点变成裂界怪物。
奥：现在想带人一起信仰阿基维利。
姬子：哦呀。
姬子：那可的确是罕见的情况呢。
奥：这里很冷，所有人被雪困在一座城市里，［开拓］的确适用解决星核后的他们。
奥：［开拓］适合所有渴望的人。
姬子看着终端屏幕上表达出的语气相当微妙的那段话，目光微闪。
她转而打出一行字。
姬子：小三月他们在忙吗？没看见她一起分享照片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奥：他们在城市地下。
奥：接受委托，找星核资料，解决问题。
极简回答，很有小奥风格。
姬子露出微笑，轻声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得等小三月来讲故事呢，小奥对这方面实在不太擅长。”
如果是戏多的三月七，这会儿已经估计洋洋洒洒码出大串生动有趣的文字了。
“哦？是小朋友们发来信息了吗？”归还一些零碎工具后来到观景车厢的瓦.尔特刚好听到姬子的话语，从口袋里摸出超距遥感。因为沉迷模型将终端调至静音错过信息的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列车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稳重的大家长其实是个机器人迷。
［瓦.尔特已上线］
“嗯哼，目前看来行动十分迅速，他们兵分两路，小奥负责治愈一位被星核侵蚀的女士，丹恒他们则接下了有关星核情报的委托。”
而瓦.尔特面上的笑意在翻不多的记录时看见某个‘熟人’的照片时僵住。
他沉默地看着终端，没忍住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按灭屏幕重启聊天群后再次翻看，入目的依旧是一看便知身居高位、笑容中暗含疑惑的银灰发成熟女性与小奥的合影。
面对姬子问询的目光，瓦.尔特复杂的叹了口气：“照片上的这位女士……她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大约是巧合吧。”
连世界都不一样了……应该是巧合。
“看起来他们此行意外的顺利，在最开始就能交好高层领导者，对接下来的开拓也会减少许多阻碍。”他笑了笑：“不过小奥连星核侵蚀也能治愈，真是神秘又强大的能力啊。”
登上列车的所有人各自身怀秘密，所有人都默契的不过多地去探知对方的过往，而是等待伙伴愿意将故事分享的那一刻。
瓦.尔特：目前玩得还开心吗？和丹恒他们分开行动要注意安全。如果感到哪里不对，及时联系，我会按定位赶过去。
虽然以貌取人不太好，但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尤其是小奥自己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那张脸总会是引发一些……嗯，狂蜂浪蝶的骚扰。
大家长感到担心.jpg
奥：有点期待之后大家一起玩的时候。
奥：好。
［奥已下线］
108.
按灭屏幕，小奥抬起头，若有所感地向某个方向看去。
“把这些通缉令贴上，务必把狡猾的犯人绳之以法！”金发的戍卫官指挥着铁卫在布告栏和墙边粘贴着什么，听得出语气中有一丝咬牙切齿。
杰帕德转身，正看见那位用绒帽遮掩尖耳的天外来客站在不远处，似是有些好奇地望向这边。
“向您问安，贝洛伯格的贵客。”
他郑重地使用了敬语，“听闻您留在上城区，负责医治病重的大守护者。对此，我应当为您做出的贡献表达由衷的感谢与敬意。”
“愿克里珀的光辉永远庇佑您。”
小奥语气慢吞吞地说：“只是顺手。你在做什么？”他看向杰帕德和铁卫手中的一卷卷纸张。
“昨日在诸位帮助下缉拿的犯人逃狱了，我正带领铁卫张贴通缉令。由于没有留下清晰的影像，我只能通过印象手绘出形象……”
杰帕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奥偏过头，从他身侧看见贴在布告栏上的纸面，陷入了沉默。
画中张牙舞爪的蓝色汇成发型走向，人像精简不失抽象的面孔与绿色瞳孔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活灵活现的贱气与狡猾，又以抬起的手臂点明对方精于逃逸的人物特性……总而言之，这是一张没有太多技巧，全是感情和神韵的画像。
“……”小奥点评：“画得一模一样！”
“咳，多、多谢夸奖。”杰帕德显然对自己的绘画能力还是有点数的，面对小奥真诚的肯定有些面色微红。
小奥继续说：“给我一张吧。”
戍卫官立刻从手中的通缉令里抽出一张，正要递过去的时候顿了顿，又从里面挑出一张来，一并递给小奥。
相比于杰帕德的狂野印象派，第二份通缉令显然经历了不少细致的艺术加工。
反正小奥认不出这个口衔红玫瑰的蓝发美型漫画男是谁。
连灵魂八字眉都没有。
“第二份由情报官佩拉绘制，不过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但由于逃犯个人特征鲜明，蓝发碧眼的男性在贝洛伯格极为罕见，以此为线索也能起到提示作用，便一通印刷了。”戍卫官还专门解释两句。
小奥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他。
“……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们贴完通缉令后，便要依照大守护者的命令加强巡逻，接渡上下城区交流与物资输送。”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生硬，杰帕德又接上一句：“待到贝洛伯格所有事务稳定后，我可以调整好班次，引领诸位浏览贝洛伯格的风景与文化，作为此刻招待不周的一点补偿。”
小奥看着他，又点了点头，说：“好哦。”
“我现在可以自己玩。”
这句话放在这里听起来几乎有点可怜。
与同伴分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星球，又是和自家幼妹一般大的年龄，甚至看起来还不如玲可能自己独当一面……
杰帕德充沛的保护欲被激起，忍住了自己不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心里思索着玲宝的科考队大概还得过两天才回程。或者还是为对方多安排几位女性铁卫陪伴……
尽职尽责的戍卫官没有注意到，伴随着天色逐渐转昏，光线渐弱，面前看似柔弱的贵客瓷白面容上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