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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故道西风,悍马。马头一点缨红。
马的主人是个刀客,蓬头皱面,头发,胡子的油黑中翻出大把的灰白--他应当是个很老的剑客。老头儿刀客。
他拖着身子移步到木桩前,慢腾腾地把马拴上,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儿不多,不过够了。
掀开厚重的皮帘子,剑客走了进去,坐定,目光落到桌上的筷子筒里,探出手拔了一根筷子出来,大头朝下,在粗糙的木桌上顿了几声。
风裹挟着傻子的呼声,酒店里哄哄的吵闹声,夹在一起,乱成一团糟。没人听得见他那有气无力的顿筷子声。
刀客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健步颤抖着隆起,手臂伸出去,拿起了整个筷子筒,在桌子上又重又慢地顿了几顿,筷子筒里的筷子哐哐乱跳。刀客长吁一口气后,总算看到伙计哈着腰跑过来,脸上带着凝固式的笑容问道:“客官,歇脚来啦?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刀客头也不抬,蓬乱的头发垂到额前,直达鼻梁,看不到一双眼睛--也许,是被岁月磨蚀的黝暗的双眼不愿被世人看到罢。
伙计盯着他的杂色头发,等了半晌不见有声音从那底下发出,耐着性子又问道:“客官……”
“一碗酒。”声音恍恍惚惚,嘶哑干裂。
伙计如梦初醒:“一碗酒?什么酒?”
刀客还是不见动作,闷闷地哼出一句:“说酒,自然是能让人释怀的物事了。”
伙计这才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摇头:“又是一怪人。”
酒。
刀客瞧着眼前的一碗清酒,叹了句:“有心皆苦,无心皆乐。”突然衔住酒碗,一仰头全灌进了肚中,伙计呆呆地瞧着他,但终究没有看清楚华发下的双眼。刀客的头快速一甩,酒碗似转伞上的雨滴一般,在半空中平转了弧线,“啪”地撞在对面的墙上,碎了。
那边的客人纷纷惊起,拔刀,怒视。
刀客气定神闲,端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说到:“抱歉,我只是……酒过一碗,想对众豪杰讲一个故事。”
那群客人本欲拔刀寻衅,听得“豪杰”二字,心里舒坦了一半,纷纷坐回座位,但听得“故事”二字,精神大振,放下警惕,一些人急切地乱嚷道:“快讲!快讲!老子要听!”
刀客并不答腔。他缓缓起身,众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他意欲如何,一些人的手又按上了刀柄。
刀客走到酒店中间,拣了一张没人的桌子,踩上凳子,再踩上桌子--他原来是要站在桌子上讲故事,那些欲拔刀的人手离开了刀柄。
刀客却始料未及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刀光明晃晃的,照亮他苍老的身姿。
这令原本意欲拔刀却未拔的,本就消除了戒心的一群客人大惊失色,纷纷亮出了兵器。
刀客微微一动,嘴角上扬,带起一角皱纹,他抚摸片刻自己的刀,刀重回刀鞘,那群客人却迟迟不敢回了兵器。四下一片寂然。
刀客终于开了口:“这是一个很俗气的故事。
他与她是对头--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他是被派去刺杀她的,是这样的。”他顿了顿,于是有人插话道:“哎!那是不是他们最后相爱了啊?”语气中颇多揶揄。
谁知刀客竟然点点头:“是,他们最后相爱了。”
众皆唏嘘,大叫无聊。
“可是……我还是想讲。”
众人心中微动:“莫非他的故事另有玄机。”于是渐渐停止了嘘唏,坐下来安静地听故事。
“他去刺杀她,找到她后,却总近不了她周身一丈。她的功夫比他要好。他不禁纳闷为什么找他刺杀她,她是那样得灵动机变,纤腰扭转如飞蓬翩翩,舞剑飞旋似琉璃斑斓。”刀客快速地说着,只见客人们都仰头屏息,面上流露出神思逸飞的样子。
“他没日没夜地追着她,她即便武功盖世,却也躲他不及,心烦意乱,脚步慢了下来--这一慢,又让他追上不少步子。”刀客微微一笑。
“他们一前一后,飞奔了几千里,最后由于机缘巧合,都被困在一座小岛上。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丈多,她气喘吁吁地问他的一句话确是:‘我们不会由仇敌变成朋友,然后相爱吧?’”
客人听到这里,都“扑哧”地笑了出来,觉出这故事果然另有玄机,纷纷竖耳静听。
“他也气喘如牛,答道:‘对,对!我们不会干那种俗事儿。’
她听到这句话,突然乌溜溜的美目一转,说道:‘我们这样追来追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玩一个游戏吧?’”
刀客停下片刻,客人急急地问道:“什么游戏?”
刀客长吸了一口气:“他也是这样问:‘什么游戏?’
她说道:‘你若能近得了我周身一丈,我便束手就擒,甚至……’她抿嘴微笑。他微微吃了一惊,然后笑道:‘好!现在便能……’话说间,一个箭步冲上--”
众人齐齐惊呼,有人叫道:“他就在她一丈多外,这一个箭步冲上,岂不是完了?”
刀客摇摇头:“她面色大便,伸手一止,喝声:‘停!’但不及说下面的,他几到一丈之内,她只好提气后退,足尖一点,退开一丈之外,娇喝一声:‘听我说游戏规则!'
他听到后,乖乖地停了下来。”倒客苦笑,“要是那时他装作听不见……他停了下来,她说道:‘游戏规则还没有说,我要说了。不准趁我受伤,睡觉,吃饭时趁机走近。记住了么?’
他答应了,正要追赶,她却说:‘我现在奔的内里受了伤,你不许过来。’他又答应了,两人就距着二丈的距离,盘腿席地,打坐运功。
她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追杀我?’他答:‘命令。’她小声道:‘如果一个人只听命令,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他听见后,反问道:‘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她想了想,哑然了。他缓缓地说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同咸鱼有什么分别?’
刀客讲到这里,自己笑了笑。
“后来……他们一前一后逃出了小岛,他追她到了山谷里,到了闹市中,到了皇宫大内……到了一个树林中,她心力交瘁,一个不小心,奔得太快,收势不及,掉下了悬崖。”
众人皆是一惊,急躁者纷纷喝问:“她就死了么?这还怎样说下去?”
刀客摆手,略带得意地笑道:“不急,不急,故事好听着。”说罢又是一笑,谁也没看出他潇洒的笑容中飞掠过的一分悲凉……
“他掉下了悬崖,运气却好得很,刚掉下不到一丈,便挂在了一枝树丫上。她本欲借力而上,可惜这树丫脆得紧,她稍一用力,树丫便发出‘咔咔’的响声,眼见不活了,她才大叫救命。”
众人笑道:“毕竟还是一女孩子!”
“他就在近前,听到她的呼喊,也不忙着过去,一边缓步向前走一边问道:‘你还没死么?’她几乎晕倒,不由地怒骂:‘废话!’他这才慢慢走近,离悬崖边还有一小截的时候停步,探头瞧了瞧,瞧见她的一片白色的衣角,忙喊道:‘不行啊--我若是站在悬崖边上拉你,就在你的一丈之内了!你要不要啊?’
她心中一滞,脱口道:‘说了我受伤的时候不算……’那树丫又‘咔咔’几声,他耳力聪灵听到了,但仍不紧不慢地差异道:‘可是你没受伤啊!’”
众听客纷纷骂道:“真他妈的欠揍!”刀客笑道:“是!”
“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自己要破自己的手指好了!’她闻听此言,也不多想,立刻吮住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珠涌了出来,就像……雪地里的红梅……他这才脱下衣服把她拉了上来。”
众人这才释然,哑然失笑。
“这样她就心动了么?”有人突然问道。
“不,她把他恨了一个窟窿,怎么会心动呢!”刀客轻笑。
“那……”
“他们又开始了游戏。那日,他与她同走在一条街上,他在街右,她在街左。突然有小女孩哭叫着跑过接到,他们认得那是兴德门的女弟子,后面追来一帮巨鲸帮和花荣帮的,他与她一见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女孩,都怒从心起,不约而同地掠上前要救下那个小女孩。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她顺势从旁边的木桩上扯下一挂绳子,朝着他甩了过来,他立即会意,点了点头,伸手接住。两人把绳子横在街头,那小女孩也是伶俐得紧,在两人出手拦住众人之前就去叫来了自己门中的师兄师姐们,这两个混混帮派见对方人越来越多,讨不了好,立即溜之大吉了。”
刀客说到这里,不禁面露笑容神往:“他们一生中只有两次合作,这是第一次。”
接下来却不禁黯然:“但这时,他却突然似蒸发了一般,从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不喜反忧,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刀客停下来问道。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人群中:“自然是怕他突然冒出来了。暗里的比明里的更不好应付。”听来莺莺婉转,是女子声音。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眉眼清秀,丰神如玉的华服公子倚在桌子上,敢情竟是女扮男装。
刀客赞赏地点点头:“嗯,她正是怕他来这么一着,于是发了疯似地寻他,要看见他的人影才能安心。”
“这一下变成小鸡捉老鹰了。”那女子声音又懒懒地响起。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叫她寻着了。她藏在树丛后面,远远地望着他与敌人打斗,进退之间潇洒有度,衣袂飘飘,快如惊风,意态倨傲。她正自欣赏,他的身子却陡然弯成了弓形,颓然倒下。”
“中了暗器罢。”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端着茶,头也不抬地说道。
刀客瞟了她一眼,继续讲道:“他倒在地上,那毒甚是厉害,饶是他内力浑厚,也立即毒发晕了过去,眼见叫人乱刀分尸了。她大吃一惊,我猜……”刀客灿然笑道,“她在想:他若死了,这游戏就没得玩了。于是现身三两下解决了那群人,毕了。她站在他身畔一丈开外,心中矛盾万分,是救他不救?最后她大概心里想着:反正他睡着,也不知道。于是就满心欢喜地奔过去,拖出他的身子把他拖到一座破庙里,给他把毒镖逼了出来,然后心下偷偷笑着,跑到了一丈开外。
他醒来后,远远地望见她,问她怎么把他弄过来的。她居然笑嘻嘻地说:‘我牵了一条狗来,让他咬着你的衣服把你拖过来的。’说罢,还扬了扬手中从他身上扯下来的布条。
他被她讥讽,却实在笑不出来,因为他明明感觉得到,他身上沾满了女子翳腻馨香的气味……”
众人听着刀客讲着,突然惊起地发现那乱蓬蓬的毛发下,悄然滚落出一颗晶亮的珠子,一直滚到嘴角,刀客露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下去……
那刚才不停插话的女子,突然也莫名其妙的,心尖颤了一颤,胸口鼓胀难言。她转过脸来,一双明眸望着刀客,不知所措。
刀客过了很久,才轻轻一叹,继续讲道:“他不知道,她也不能料到,他们这一追,竟追了五十多年,五十多年……”众人看着他喃喃自伤,无一人出声。
“同他和她一样,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游戏竟赶上了人生的脚步,虽然平静,但却不禁让人感觉惆怅难言。五十多载的年华,他与她,就如两只形影相吊的孤雁,追逐万里,笑傲天际,却永远难以共舞……”
言毕,狭小的酒店里久久地安静着……
刀客扬起头,有人突然发现,他的眼神竟是刚毅明亮的--尽管他的面容如同贫瘠的土地一般苍老,可眼神,却带给干裂的土地一涸清水。那水色清澈无比,似乎穿透了屋顶的桎梏,映出大漠上没有的蓝苍苍的天涯。
“哗啦哗啦”的声音传来,众人瞬间感到一股冷飕飕的风,打在脸上,裹着沙子磨得人脸生疼,原来狂风骤剧,把厚重的皮门帘和粗陋的木窗掀得“哗啦”响,这一袭未消,后劲已经跟上。店小二抬起衣袖掩着面门,艰难地走到过去,把门窗关住,拴好。
狂风依然怒吼在店外,时不时地击打着脆弱的木门窗,但店里,毕竟暖和了不少,不少客人惬意地脱掉皮裘大衣,垫在屁股底下。
小二拿了两根蜡烛过来点上,小店里更加温馨宜人,再也不理会外面的一切肆虐。
众人身子暖和,纷纷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不是相爱了么?”
刀客突然对小二喊道:“再来十坛酒!”
小二吃了一惊,喃喃道:“二十碗酒?洗脸么?”一边摇头一边跑去准备。
十坛酒,一只碗。
迷离的烛光在眼前跳跃,刀客的心揪痛起来,他一手拿碗,一手倒酒,垂目良久,嘴唇一瘪,泫然欲泣,但只是须臾,他便仰头大声唱道:“梦觉灯生晕,残宵送雨凉!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含羞倚醉不成歌,纤手掩香萝。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入横波!又春尽,怎奈何?!怎奈何……运往无淹五,年逝觉已催……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秋河曙耿耿,寒渚夜苍苍!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与君绝--”歌声悲怆高凉,宛如“抚长剑,一样眉,清水白石何離離”。刀客且歌且悲,且悲且泣,泣洋洋如雨下,舞张扬如天象,上穷碧落下黄泉,充塞十方,鬼神欲哭天地暗!
众人心神俱颤,如遭电殛,听得她胡乱唱个不停,眼中神光渐渐散乱,又哭又笑,更是心惊肉跳。
刀客悲从中来,委顿在地,众人见了,无人敢上前扶起他,店外的狂风低了一阵,这时又吼叫个不停,势头比刚才厉害得多了。
刀客两眼望天,眼中无神,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五十多年过去了……造化设计,让他们又意外地来到了当初的那座小岛上。”
众人皆禁不住“咦”了一声。
“他已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她也早过韶华,从当初清水般的曼妙少女变成了满头银发的老太婆。但他与她,还是距离两丈远……
她有些困了,于是坐在海边,双手抱膝,浑浊的双眼出神地望着天边的晚霞,似乎又回到了青葱少女时光……”
一旁的那个女子呆呆地瞧这剑客兀自出神,突然意识到了他下面要说什么,蓦地,酸意涌上鼻头。她低低地抽泣起来,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撞开门,一路泪洒,奔向大漠。风沙肆虐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强风卷落女子的发带,一头如墨青丝在狂风中乱舞着远去。
门边的客人呆了一呆,皱皱眉头,走过去把门重新关上。
“她坐在那里,望着晚霞望得呆了,她似乎被这一抹绚丽消失前的华景震撼了……
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于是想找个物事靠一靠,于是头就向左软倒,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终于到了她的身边了!”众人惊呼,喜不自禁。
“他笑道:‘在你看晚霞的时候走近,没有违反规则罢?’
她不知是太困了,还是……身子只微微颤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于是他试探地问她道:‘……我们,相爱好么?’
她又看了一眼天边流艳的晚霞,顺口答道:‘好。’
于是……他的一只胳膀就颤抖着抬起来,搂住她的肩膀--依然如五十年前,那般馨香。
他们就坐在那里,直到晚霞散尽,她问道:‘晚霞还没有散尽么?真……绚丽啊!’”
刀客说到这里,已看不出任何表情,客人中,却有不少人流下了眼泪,刀客又说了下去,声音不知不觉已变得缥缈空旷。
“他诧道:‘晚霞已经散尽了啊!’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吐了口气,眉头上的一道道皱纹……似乎也舒展了开来。她伸出一根形如枯槁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骗我……分明好壮丽,好美的……我好困呀,天黑了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散得这样快……’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阖上了双眼……”
刀客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眼睛却睁得更大,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座中的客人都泣不成声。
“他抬头看了看天,答道:‘天黑了,你睡罢。’”
狂风终于冲开了店门,一时间天昏地暗,风进入到屋中,到处肆虐,胡冲乱撞,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抑抑如沙,这凛冽的风扬起每个人心中的沙丘,竟是畅快淋漓。
凛凛寒风,挟沙翻涌,如一群轰然踏入的奔马,呼啸的铁蹄滚滚向前,扬起万钧尘土……在马群转向的刹那,万物都飞扬散乱,冲撞!被埋葬的又被强劲地掘起,被挟起的又瞬间被埋没,在厚重的风沙与暴风之中……
飞沙走石,昏天黑地。火苗乱窜,人们眯起眼睛,狂风“呼”地卷过,火苗“嗤”地熄灭,人们蹙起眉头,紧闭双目……
狂风惊涛骇浪般的来过,却瞬间地无声无息……待人们睁开双眼,惊奇地发现,刀客的身影也如这漠风一般,带着风沙与惆怅的不羁而来,却在此时,瞬间地消隐无踪……
有人突然叫了起来:“看那把刀!”
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坚实的木桌上,深深地掼进了一把刀。剑身兀自在晃动,白光耀亮,映出众人的面孔。而那刀鞘之上,分明地系着一缕随风扬起的青丝……
这时,有人默默地走到窗前,撑起了木窗,顿时眼前一片开阔明亮。
沉寂的荒漠中,孤烟渺渺升起,显得格外冷清,人声寞寞。
只有那一抹晚霞,流动在天边,格外得凄艳孤单。
突然,一只孤雁飞翔过天际。
那身影雪白雪白的,越飞越高,最后竟和白色的天空融在了一起。
不知道谁说的,说现在的孩子写武侠都特蒙太奇,特古龙,想想,再看看自己写的,还真是的,要改改了,这是当年我写的第一篇短篇武侠,权当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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