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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哦,是奶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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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洛锦瑟倒在徐年胸膛上,被撞得脑袋发疼,“同桌,你没有护垫软,好疼。”
徐年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护垫脏,老子给你当人肉护垫你还嫌弃,讨打?”
站在场边的月桑兰看看那一幕,顿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脑海里突然无厘头的窜出一点想法,被震惊得晴天霹雳了。
她和徐年一起长大,自是知道这位爷有多龟毛,多凶狠,但此时躺在有灰尘的护垫上,神色温柔谴倦地看着怀里的姑娘,还有之前被忽略的种种细节互动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股脑的涌出来。
月桑兰面色凝重,她内心有一种难以相信的猜测。
荒唐,太荒唐了!
“兰兰,我们班第二耶!”洛锦瑟被月桑兰拉着跑,“兰兰、你怎么了?”
月桑兰抿着唇没说话,一直把人拉到厕所。
“兰兰?”
月桑兰纠结了一番,试探性问道:“洛锦瑟,你有没有觉得年爷对你很不一样?”
洛锦瑟咧着嘴点头:“同桌对我可好了,虽然有时候还有点凶。”
月桑兰呼吸一滞,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十分艰难的开口:“你、你喜不喜欢他?”
洛锦瑟笑得更开心了:“喜欢,喜欢的。”
月桑兰有一瞬间的石化,“你、你……”
“兰兰,你不舒服吗?你好像很难受哎?”
月桑兰在心里低骂了两声,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小可爱,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就像电视剧里女主角对男主角的喜欢。”
洛锦瑟有些迷茫:“哦?男女主角之间的喜欢?”
“就是有一个人在你心中不同于其他人,喜他所喜,忧他所忧,想把也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给他,看见他会脸红心跳,想和他携手一生……”
月桑兰说了一大段,洛锦瑟的脑袋有些艰难的运转着。
喜他所喜,忧他所忧?这是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同桌是她很好的朋友,和兰兰一样的。
脸红心跳?这不是人体的正常状态,没看同桌,她也有心跳的。
月桑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纠结的人,就知道她刚刚说了一堆度话,看来她还是得从年爷那边入手。
虽然年爷和她是兄弟,但小可爱是她的亲姐妹,更何况年爷这人极其不靠谱,特暴力,她可不能把这个傻里傻气的人往火坑里推。
“傻白甜,啊呸,小可爱,等会你得一直跟着我玩,听到没?”月桑兰整了整衣服,蓄势待战。
洛锦瑟摸摸脑袋,兰兰怎么怪怪的。
徐年拎起一瓶冰可乐仰头灌了一大口,朝洛锦瑟招手,“过来,刚刚去哪了?”
洛锦瑟抬脚就要住他那边走,月桑兰拉住她,看了一眼直直盯着洛锦瑟的徐年心里万分忧虑,“小可爱,记住我说的,别让他靠近你一米内,听到没?”
洛锦瑟乖乖点头,兰兰说这是为她好的,还是为了以后的生命安全。
洛锦瑟站到徐年面前一米处就停下来了,徐年皱了皱眉,“过来啊。”
洛锦瑟摇摇头,谨记兰兰的话。
徐年向前走一步,洛锦瑟就往后退一步,徐年火大,“你这是搞什么玩意?”
月桑兰在一旁抱着手臂观察局势,心里隐隐担忧。
她不知道年爷对洛锦瑟的心思到哪了,如果仅仅是好奇早恋玩玩而已,她会提菜刀杀人。
徐年直接把人拉到面前摁着捏脸,“你这是找抽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洛锦瑟拍他的手背,“你不要动不动就捏我的脸啦!影响不好!”
徐年捏着她问:“谁说的?”
兰兰说的,可她不让我说。
洛锦瑟鼓着脸蛋不开口了。
徐年轻呵一声,“老子想捏就担,不服气你就来捏我啊!”
洛锦瑟来劲了,撑着徐年的手臂往上跳,伸手去捏他的脸。
月桑兰看着那几乎要抱在一起打闹的两人,用力拍了拍脑门,这都什么事!怎么越搞越糟!
洛锦瑟玩嗨了,早就把月桑兰的话忘到九宵云外去了,因此徐年也占了个大便宜,心情美得冒泡了。
其实月桑兰的话并非没荡起波纹,偶尔空闲的时候,洛锦瑟也会想想她和徐年的相处方式,再和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对比,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一会儿说喜欢一会儿说爱,但她知道,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是不同于亲情友情的,至于有何不同,她还没感悟出来。
“小仙女儿,我们班对战一班,太巧了!”郝尤倩从超市抱了一箱棒棒糖过来。
洛锦瑟起身帮她拆箱子,“一班拔河厉害吗?”
郝尤倩递给她一个难以言语的眼神。
洛锦瑟懂了,“啊——,那我们快过去加油吧,他们是在羽毛球场练习?”
“嗯,把小红旗拿上,”郝尤倩抓了一把糖,又抓了一把红旗。
“这是我们班先占的位置。”
“这明明是我们先到。”
“三班还要不要脸!”
“哈哈,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论不要脸有谁能比得过一班?”
洛锦瑟到的时候,羽毛球场上围了一群人,又是月桑兰和庄研带着几个三班的小学鸡同一班的那几个人打口水战,而徐年一群人在旁边头痛。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乱跑?”见洛锦瑟举着个小红旗往人群里钻,徐年把人提溜到面前。
洛锦瑟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兰兰在里面呢,我得进去帮她。”
徐年仿佛听到了笑话,毫不留情的嘲笑,“就你?进去不拖后腿就是万幸,还想帮忙骂人,你是对你自己的实力有多大的误解?”
洛锦瑟瞪着他,奶凶奶凶的。
徐年跟拍篮球似的拍她的脑瓜,“何北顾等会儿就来了,你还是省省力气。”
洛锦瑟都快气死了,这人太讨厌了,她才不会像视剧里的女主角喜欢男主角那样喜欢他!
“不是,月桑兰,你们三班弱成那样还好意思和我们抢?犯什么贱啊!”
庄研上前一步准备对骂,月桑兰伸手拦着她,冷笑着摇头。
“贱?”月桑兰双手插腰大笑了两声,“哼,有趣,中华上下五千年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偏要学剑,上剑不练练下贱,铁贱不练练银贱,恭喜你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了,贱人!”月桑兰呸了一声又继续道,“你也配跟我谈贱?还是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尖嘴猴腮,龅牙歪鼻,叫你一声贱人,倒还污辱了中华汉字,给贱提鞋都还差一截!”
“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的东西,你知道你和一盘屎有什么区别么,你只是差一个盘子罢了!就你这胎教,劣质素质,还是到你妈肚子里面回个笼涨涨吧!”
“好好好!”
“兰姐牛逼!”
庄研听得一愣一愣的,辛亏月桑兰对她是能动手就不动口,不然她得被骂得多惨?
周围三班的小学鸡们鼓起了巴巴掌,何北顾满头黑线从人群里走进来,“月桑兰!”
听听这咬牙切齿的磨音,勾魂灭魄。
月桑兰差点一个腿软给跪了,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转头讪讪道,“嗨嗨,你怎么来,什么时候来的,哇,今天的风景好美。”
“哈哈哈,兰姐雄起!”齐之舟在一边吹口哨,月桑兰给了他一记冷眼。
何北顾冷笑一声,“你……”
“没有没有,你刚刚是幻听”,月桑兰边摆手边往后退。
“何北顾,你放开我!”
被徐年捂住耳朵的洛锦瑟摆了摆脑袋,“同桌,兰兰说了什么啊,何北顾好像很生气?”
徐年把她的脸往中间捧,嘴巴顺势嘟得老高,“没什么,别和她乱学,对了,月桑兰还有没有给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男模书?”
“没有没有没有,肯定没有的!”
洛锦瑟推着他的手,一个劲的摇头,脚住后退。
晚上她和兰兰躲在被子里拉过勾,谁都不能告诉的,否则会被揍得很惨。
徐年眼睛一眯,威胁意味十足:“洛锦瑟,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如果你想像齐之舟那样被我打,尽管骗我。”
“啊——”洛锦瑟,都快吓哭了,像齐之舟一样被打,那得多惨多疼啊。
“同桌同桌,我给你吃糖好不好?”
“好个屁,洛锦瑟,你现在皮也痒了是吧,嗯?都学会骗我了,还岂途贿赂逃逸!”
“我没有的,你别捏我的脸,好痛呀!”
“老子不捏死你!”
“徐年,你太讨厌啦!”
“你不讨厌难不成还喜欢?笑话,讨厌也是一种感情,老子乐意!”
某洛姓小同学被她的暴躁同桌捏得好惨,粉红的脸蛋变成了深红色的蛇果,还是熟透的那种。
洛姓小同学决定了,终有一天她要把这讨厌鬼同桌压着捏,全身都给他捏红,还要把他捏哭,让他诡着求饶!
虽然现实很骨感,但梦想还是很美好的,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毕小钦沉着脸负手站在三班营地前。
“叫你们安分点安分点,三天两头给我搞事情,两个班对骂,结果捅到冯主任那里了,开个运动会,我天天都被冯主任逮着教育,你们这群小崽子想气死我是不是!”
小学鸡们一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
毕小钦轻哼了一声:“别给我卖惨,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屁股一翘,拉屎拉尿我都知道!”
齐之舟弱弱地举起手:“钦哥,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小学鸡们噗的一声忍不住了,笑成一团。
毕小钦气得头冒白烟,“你小子存心让我不痛快是吧!”
齐之舟可太冤枉了,“软哥,我吃多了,拉肚子,真的!”
“哈哈哈哈哈!”
毕小钦真想左一拳右一拳揍人,“快去!”
“行了,还笑!等会儿拔河比赛,大家自愿参加,别给我搞那些瘦的矮的没有权力,不用和其他班比,我们负责心身健康娱乐就行,也别主动去搞事情,听到没?”
月桑兰一行人就不乐意了,“那有人摘我们怎么办!”
庄研站起来:“刚刚就是一班先动口。”
毕小钦拍了拍桌子:“坐下,激动个啥,又没让你们吃哑巴亏。”
“三班的小崽子们,我们班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欺负到头上来的,照样还回去,钦哥担着,有一点记清楚了,注意人身安全,能找老师家长解决
的,自己不要瞎扛,别一天傻兮兮的,丢了我的脸!”
“切!”
“咦~”
小学鸡们很不屑啊。
华小钦一噎,“去去去,比赛要开始了。”
“五班,加油!”
“九班,加油,加油!”
“咦?毕老师,你来了,”一班班主任抱着手臂站在一班前面,笑得可谓是满面春风啊。
你瞎吗?
毕小钦皮笑肉不笑,“我不来等会谁和你班比啊,屈老师。”
屈吴貌似不经意开口:“哎,都运动会最后一天了,你们班排名怎么还在最后,得加油了呀!我看三班那些孩子都挺厉害的,想法也多,什么口号横幅加油稿的,声势很大啊。”
意思是搞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分数垫底。
毕小钦装作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三班的孩子是有想法,上课时一个题都能和我争半天,讨论出三四种解法”。
毕小钦没故意夸大其辞,别看平时这些小学鸡蠢兮兮的特能搞事,但在学习上个个都拎得清,当然,个别秀儿鸡除外。
屈吴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他干笑了两声,“那是挺厉害的,还是看看等会的拔河吧。”
可毕小钦并不打算放过他,运动会这几天三班的小崽子们确实被他冷潮热讽惨了。
“那个不重要,我让他们随便玩玩,重点还得放在学习上,是吧,屈老师!”
屈吴咬着牙,面色沉了沉,硬着头皮点了一下头。
毕小钦抱着手臂向三班走去,背影无比的欢快。
万事通吴用早就在第一时间将前线的战况报告给了积极响应三班团结原地待命的老百姓们了。
毕小钦一到,三班的小学鸡齐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毕小钦失笑,“别乱学。”
洛锦瑟眨了一下眼睛,“同桌,你和毕老师好像哦,老是叫我别乱学别乱学。”
徐年敲敲她的脑袋,“像个屁,老子比他帅多了。”
是帅很多。
洛锦瑟偷偷翻了个小白眼,自恋狂!她歪着脑袋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是比毕老师帅哎,好吧,帅很多。
毕小钦坐在前面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说他?
三班小学鸡们私下讨论了一番,决定偷偷找体育老师周健国为他们指点迷津,搭配阵容,不管怎么样,得把家当力气使出来,让钦哥得有点底气才行。
再后来,物理老师也加入了这个讨论方阵,计算怎样站才能使地面摩擦力最大,能用巧力智力取胜。
“下盘得稳,姿势要正确。”
“开始先别较量,等大家全都摸索到了正确姿势稳住了,才出口令,齐发力。”
“我们拼蛮力不行,得速战速决,知道吗?”
“集中精神,稳!”
“年爷,明白!”
“团结就是力量!”
徐年从V型梯上跳下来,走到洛锦瑟面前,“等会你就坐在楼梯边的小板凳上加油,不准到场边来,刚刚那个班撞倒了那么多人。”
洛锦瑟乖乖点头:“好吧。”
徐年不怎么放心,“要是我没看见你坐在板凳上……”
“我知道,打断腿。 ”洛锦瑟吐吐舌头。
徐年捏捏她的脸,“你知道就好,听话。”
“好吧,”洛锦瑟鼓着嘴巴噗出一口气来。
月桑兰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徐年很小的时候有温宁带着可乖巧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志成回来接手自家公司,徐老爷子病逝后,徐年就没人管了,经常一个人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不是被拖到何北顾家就是被拖去她家,后来徐年性情大变,对人轻佻又寡淡,温宁和徐志成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徐年被检查出了有轻微的狂躁症,还是何北顾发现的,父母离婚后,徐年倒是轻松了,再加上有这些朋友带着,病情好转,不用吃药了。
是什么时那暴躁无比的年爷的笑容里有了真诚愉悦,也有了温柔宪溺,答案不言而喻,从月桑兰观察这半天以来,徐年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月桑兰叹了口气,洛锦瑟生活幸福,心思简单纯粹,没见过黑暗遇过挫折,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遇上年爷不知是否是祸。
喜欢上了,就徐年的性子,风险也得有一半。
不喜欢,年爷会甘愿放手?不太尽然,反正要想脱身很难。
是非千古恨,得失不过两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