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逮住你了 ...

  •   我解开了我的超感咒,缓慢而小心地爬离了我压着的墙,我已经在上面费了大部分时间,感觉像是永恒,但可能不到十五分钟。尽管我对这怪物的本质有了惊人的发现,但我知道我只能苟延这么久了。虽然我在镜子里看不到那怪物的倒影,但如果就在我身后的地面和散乱垃圾因为某种无形的力而反常地移动,那么我能够看到。如果我看到这发生了,我就知道蛇怪要来了。

      我也知道邓布利多和傲罗们也许在尝试找到我,我确信他们最终会找到我。我知道我应该呆在原地,但我一意识到蛇怪正在密室的不同区域蠕动、扭曲和拍打,从不在一个点停留超过几分钟,这个计划就终结了。当蛇怪几乎是向空气乞求着食物时,巨物的移动、密室地板上碎屑与污垢的拖行和再区分也在发生。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找到我,除非我找到更好的地方躲藏,或者更好——逃跑。

      在前面,我发现了一个坍塌的拱门,它看起来在另一个时代可能是出口,但完全被不同尺寸的坠石覆盖着。我安静但迅速地尝试推开其中一些。深呼吸着,我试着移动一块石头,但它甚至没有微微挪动。当我听到蛇怪在密室的其他区域拼命地发出嘶声时,我退后了一步,战栗着。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我低语。

      我面前的岩石在咒语的重量下战栗,我费了点力,让它滚到了一边。这就是他们教我们在羽毛上使用悬浮咒的原因,物体越重,让咒语奏效所要付出的努力就越多。

      随着这块岩石被安全地放在一面墙边,我抬脚抵住,透过挡住路的岩石墙中间的小洞往里看。我把魔杖卡进洞里,念了个咒语。“荧光闪烁。”我的魔杖尖上出现了一个小光圈。我轻摇魔杖,光从魔杖尖分离,飘得更远,照亮了道路。

      这障碍的另一边似乎有一条足够清晰的路径,只要我能在蛇怪注意到之前移动足够的岩石,令自己挤过去,我也许真的能幸存。人生中第一次,我为德思礼家在我整个童年期间鲜少供餐,确保了我的瘦小而感谢某些存在的更高力量。

      我卷起袖子开始干活。又几个低声的咒语,另一块中等尺寸的岩石被小心地翻滚着压到一边。蛇怪还在远处。第三块岩石被移动后,我能感觉到我的呼吸不均匀了。这个魔法本身不困难,但维持咒语很费力。

      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墙壁,我选择了我的下一块石头。我念了咒语,从墙更中间往上的位置拖出一块石头。就在这时我犯了错。鉴于这块石头受了我咒语的加持,我意识到这不是一块中等尺寸的石头,像我已经拖出的其它三块一样。相反,这是一块很长的石头,大部分的长度被压进墙里,指向另一边,我的视角看不见。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块稳定墙壁的石头,它被第二次拖出来时,许多其他中小尺寸的石头掉在了密室地板上。

      当听见这些石头掉落时,我惊慌失措,我集中在悬浮咒上的注意力忽然分散了。我不经意间拖出的那块大石头也掉了下去,由此发出了响亮的轰隆声。

      我沉重地呼吸着,但就在这时,我知道我有麻烦了。当我捣鼓石头的时候,我能够听到蛇怪在我后面移动,没有特意对谁地嘶嘶着,它的音量震耳欲聋。但现在,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响亮而清晰,在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见的沉默中。

      然后一阵噪音爆发,我打了嗝。我匆忙掏出镜子,看到碎屑被仓促地扔开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撕裂密室,同时向我移动。一瞬间后,我不再需要镜子了,蛇怪靠近的声音越来越响。

      “[蛇]食物……[蛇毕]”

      我知道那是我的右边。我转向左,跑了起来。

      ——

      感谢我在耳朵上匆忙地重新用上的超感咒,我的耳朵十分敏锐。我能听到蛇怪顺畅地滑行过密室的地板,尝试找到我。我能听到它继续寻找它的“食物”时的隆隆声,和喉咙深处低沉的嘶嘶声。

      我呼吸吃力,吸气不太容易。当奔跑时,我感觉到我的两肋在燃烧,汗水从额头上流下。但我不能停止。我脑后有一个背叛的声音问,我能坚持多久?我选择用我身体的每一根纤维忽略它。

      我在视野正前方看见了一个男人头颅的巨大雕塑。一张严峻的脸,带着一双审视的眼睛。很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只是一想到他,恨意——这和我从前的任何感觉都不同——就在我心中沸腾起来。我感到手指发痒,握着魔杖的拳头越来越紧。对他自鸣得意的小脸的快速射击咒会让人宣泄的。

      哗啦!

      但我可以改天再找办法摧毁斯莱特林的雕像——我希望如此。我跑到这座雕像后面,紧压在这位创始人的后脑上。思考,哈利。我知道一打咒语。悬浮咒。荧光咒。小火焰。蓝铃火焰。超感咒。缚身咒。脱发咒。锁腿咒。热空气和水的产生咒。在我的全部技能中,没有一个足够打败一只吸血蛇怪。

      我在地板上蜷曲着。我知道蛇怪现在正在用感官找我。这只是时间问题。我把自己更紧密地压在雕像的头颈处。蛇怪的嘶嘶声越来越响。

      “[蛇]食物……来吧……好饿……[蛇毕]”

      我感觉到一股空气从斯莱特林脑袋的后颈里逸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小的空心空间。尽管这个密室有一千年了,但出于某种原因,蛇怪从未破坏过这座雕像。也许它对它的创造者有些亲切感么?无论怎样,我别无选择。我扑进了这个空心空间里。地方狭小,但我蜷成了我能挤压成的最小的球状,并向上挺身,直到我紧贴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头。

      一旦我经过了开口处,空间又开阔了一点,我可以舒展开,足以低矮地蹲着,把全身力气放在手肘和膝盖上。我全身都很暖,汗水从身上滴下,我因恐惧、肾上腺素和疲惫而颤抖。蛇怪就在外面,我能感觉到它。

      所有的沙沙声停顿了,暴风雨前一阵短暂而意味深长的平静。

      然后,我听到了所能想象出最令人心寒的嘶嘶声。“[蛇]我看见你了。[蛇毕]”

      我叫了出来,雕像隆隆作响,但保持着静止。另一阵隆隆声,我知道它正在被拖离基底。多么希望蛇怪对它的创造者有感情。

      响亮的嘎吱声,我看到雕像头部的那些裂痕有一点光透了进来。蛇怪正从头上往下吃着,直至它到达我这里。

      恐慌占据了我,我强迫自己更深地呼吸。我按在雕像头部空间地板上的双手正颤抖而抽搐。我能做什么?然后答案击中了我。石化。如果我被石化,蛇怪就不会吃我。它会留下被石化的的受害者,就像对弗雷德和艾丽娅所做的那样。倒影是行不通了,但也许我可以用清水如泉在密室地板上制造一池水?也许我能捕捉到一个倒影,等最后邓布利多来了这里,他可以为我善后?我讨厌我的计划。但是我想不出任何其他东西了。

      我爬回我进来的那个开口。我蜷曲起来,扑了进去——选择头先出去,避免任何遇上蛇怪凝视的机会。我的脸先扑了过去,我又一次看到了密室的地板,当我近乎上下颠倒地站着时,我的眼镜几乎脱离了脸。

      然后地板开始移动。哦不。我感觉我在雕像的空心空间里的身体一松,重力推倒了它。我挣扎起来,又挣扎了一阵。雕像被丢弃在地板上,我听到了一声巨响,但我太过迷失了方向,无法把注意力集中于被打破的无论什么。

      我感到虚弱而晕眩。密室的地板离我更近了,我扑倒在地,同时听到了上方蛇怪胜利的嘶声。我感觉宁愿看到它猛扑过来,而非够得到我的腿。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爬出了这片空间,同时感觉到了裤腿上最微弱的针刺感。我蜷着身滚了出来,听见了蛇怪反对的咆哮。

      “[蛇]呆着别动。[蛇毕]”

      我开始奔跑。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我知道这不能是我的结局。至少不是不战而败。因此,当地板再一次从我身下消失时,我难以置信地惊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抬起,被向后拖去。我闭上了眼睛,握住魔杖,向在场的每位神明祈祷。

      ——

      “逮住你了。”

      我感觉到了手臂缠着我,把我拉进一个宽阔而强壮,绝对是人类的怀抱。我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叹了一口放松的气。我转过身,对着西里斯·布莱克微笑的脸喘息着。

      “介意我们加入这场玩乐吗?”他问道。

      不。不,这不是玩乐。我不该处在这种境地。我差点死掉。一次又一次。过去半小时感觉像是永恒。我考虑了我的死亡。我不认为我还会没事。但我所说的全部只是,“好啊,很高兴看见你。”

      西里斯微笑着,轻轻地把我放在他身后的地上。

      沙克尔站在西里斯旁边,他弯下腰,递给我一个眼罩。“做个好小伙子,戴上它,好吗?”

      我差点难以置信地叫喊起来。一个眼罩。不可思议。但正事第一。“听我说,这只蛇怪不正常。我……我觉得它是吸血蛇怪。”

      那两名巫师奇怪地看着我,然后看向彼此。他们没有说任何话,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不相信我。

      我准备好了简明扼要地重复自己,直至他们注意我,但他们俩在我的小声明之后都立刻行动了起来。沙克尔和西里斯都在扫把上,在蛇怪的两边。面对着蛇怪的是邓布利多校长。

      虽然蛇怪无法用凝视杀死我,除非它集中注意直视我,我仍然为吸引它目光——即使是偶然——的想法而战栗。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对于一个如此年长的男人来说,他敏捷得令人吃惊。当蛇怪冲向他时,他移动和闪避着。他从未停止施咒,他的目光总是瞄准到蛇怪旁边的某物,从不完全直视着它,并在只要是可能的时候都闭着眼睛。看着他施展魔法既鼓舞人心又让人惭愧。

      他甚至没有大声说出咒语,各种零碎的石头和垃圾飞向蛇怪,变成一种变形的金属笼盖住了它的脸,笼子前方完全封住了,阻挡了蛇怪的凝视。西里斯从扫把尖变出几只狂躁叫着的公鸡,到了笼子的上方。公鸡掉了进去,大概呱呱叫着掉进了蛇怪的耳洞里。蛇怪猛烈地摆动着,但最终屈服于那声音,伴随着响亮的“砰”声倒下了。

      我看到邓布利多、沙克尔和西里斯叹息着松了口气。我也应该感到放松的,但我没有。我如此确信那蛇怪是只吸血蛇怪。“已死但能复生”,如教材中所称呼它们的。公鸡的叫声是致命的。但是,一样东西怎么能对已死的事物致命呢?血人巴罗直视过蛇怪的眼睛,它只是被石化了,因为它没法再死一次。

      绝对有些事不对劲。

      “教授!”我叫道,爬了起来。我感到左腿抽痛,惊讶几乎翻了一倍。

      邓布利多向我冲来。西里斯紧随其后。

      “你没事吧,哈利?”邓布利多问道。

      我无言地点点头。“教授,有些事情……这只蛇怪不是蛇怪。它不——”

      邓布利多把一只安慰的手放在我肩膀上。“没关系,现在它结束了。”

      当我的腿灼痛时,我发出了嘶声。

      邓布利多拉上去我的裤腿,检查了伤口。他啧啧出声。“这是擦伤的伤口,还是蛇怪接触到你了?蛇怪具有毒性,哈利,仔细想想。哪怕是它们的一点毒液,最终也会导致你死于那种毒。”

      我挤过斯莱特林雕像时短暂的一瞬疼痛闯入了我的脑海,但我把它推到了一边。我有个更大的问题,他们需要首先理解。当我试着跟校长和西里斯推理时,我从眼角看到沙克尔慢慢走向蛇怪。他离它金属覆盖的头大概只有几米了。我喊出了声警告他,我不确定是警告什么,但我太慢了。

      看似死去的蛇怪暴跳起来,把头撞在了密室地板上。这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我对沙克尔的警告还没有完全逸出喉咙。邓布利多和西里斯站了起来,魔杖直指着。

      邓布利多的金属面笼子被破坏了。沙克尔站在蛇怪正前方,他惊讶地直视着它的红眼睛。我看着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念了什么咒语,把他拖回我们所拥挤着的地方。我看到咒语射中沙克尔时,他的肚脐被栓住了。但他的上半身已经虚弱无力。不过,他还没能被拖离,蛇怪猛然一击,咬住了他的上半身,把它乱糟糟地咬了下来。

      沙克尔分离而变形的下半身漂移过空气中,落在我们面前的地上。血和器官残留物渗了出来。

      “昂,有趣,”西里斯说。

      ——

      我处于震惊中。这就是有关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所能说的全部。邓布利多在墙上设立了某种圆锥形的保护,把我塞进了里面。我不会被蛇怪的目光伤害了,但我仍然能听到战斗的激烈进行。有点模糊,说实话。

      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在说话,「说话」,在和这野兽搏斗的时候。他们显然不能把我送出去,因为门钥匙在这里不起作用,不管是什么。他们已经发送了讯息寻求帮助,但是没有校长引导傲罗们进来,他们永远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我感觉完全麻木了。我知道我应该更担心,但似乎我的大脑不能完全处理好我刚才目击的东西。

      沙克尔死了。

      “用结膜炎咒么?”西里斯喊道。

      几分钟的击打和蛇怪痛苦的咆哮,然后再次击打。

      “它再生得很快。”邓布利多喊道。

      好吧,它当然会再生。它可是吸血蛇怪。无论我们对它做什么,它都会再生。杀掉不死兽的唯一方法是火,或者把木棍刺入它的心脏。木材是天然的血族杀手。这就是为什么血族总是在城市里,远离森林和木材。火也毫无意义,蛇怪的隐藏太强悍了。

      “魔鬼火焰呢?”西里斯又喊道。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用在这么大的野兽上无法控制。”邓布利多回答。

      背景里更多的击打。

      我叹了口气。我不自觉地用手指拨弄着魔杖,低头看着它。冬青树和凤凰羽毛。一根稀奇的魔杖。木头制成的。我紧紧地抓住魔杖,一个疯狂的想法打中了我。

      我勉强起身,痛苦地呻/吟着,倒在了我的避风港里。我的腿绝对在灼痛,我对这感觉眨了眨眼。只要我保持不动,它就不会疼,但现在我知道它在那里,我知道它正在蔓延。我认为邓布利多是对的,我有种蛇怪划伤了我的感觉。

      更多东西相撞和燃烧的声音从避风港外传来。我倒吸了一口气。

      根据我的阅读,最微量的蛇怪毒液也会在最多半小时内杀死一个人。我已经在这空间里呆了不超过五分钟,而其他人在密室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分钟。所以,在一切结束之前,我或许还有二十分钟,可能更少。

      我以重新焕发的气势瞪着我的魔杖。似乎其他人不会很快获胜了。沙克尔分崩离析的遗体的瞬时图像浮现在我脑海,我哽咽了,泪水刺痛了我的眼睛。他死了。我看着他死去。就在我眼前。他的儿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死了。

      ……

      不。不。振作起来。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否则……否则他的死就会毫无意义……

      ……我的也会。

      我令自己移出了避风港,大胆地冒险看了一眼战局。蛇怪似乎已经改变了战术,因为感觉对手更狡猾和强悍。它似乎战略性撤退了,然后再攻击它的追捕者。邓布利多试着把它锁在另一个金属笼里,但蛇怪不允许。没有公鸡,就没有事物能征服它了,而我料想蛇怪在第一个回合之后迅速干掉了它们。

      缓慢地呼吸着,我走出避风港,我的腿灼痛了一瞬,在片刻的移动后沉淀为了闷痛。我一只手扶在墙头稳定自己,另一只手握着我的魔杖。蛇怪正向我移动,机不可失。

      我鼓起我所有的力量和勇气跑向那野兽,我第一次对它嘶声说话。“[蛇]来抓我,你这条大蠢蛇。[蛇毕]”

      蛇怪突然改变了方向,我猛然闭眼,躲避它的目光。我转过身,睁开了眼睛。

      “哈利,你在——”我听见西里斯喊道,但他的声音被盖过了。我看见他乘扫把飞向了我,但他在密室的另一边。他的魔杖指向了我,他要试着再次把我引向他。我跳到一块石头后面,让自己藏在他的咒语范围之外。我能听到他施咒。

      蛇怪在我上方,我感觉到了。我爬上了石头,我听到它的嘶嘶声在我上方很近的位置。

      “[蛇]是我的![蛇毕]”

      我睁开眼睛,只向上看了一瞬。谢天谢地,向我打招呼的不是它的眼睛,而是它豪车大小的张着的嘴。在它的尖牙要围绕着我合上的这一秒,我跳了起来,魔杖指向下,爆炸般的热气像是小型火箭,给了我额外的推动。我直跳进它的嘴里。

      ——

      我摔倒在黑暗中,略为翻滚,我迅速叫出了声。“牢固黏合。”一种具有粘性的物质出现在我手上,我把手猛拍向蛇怪的上颚,停止了摔倒。

      “荧光闪烁。”我的魔杖尖上点亮了一小团光,当看到包围着我——覆盖着我——的毒液和口涎时,我差点尖叫。我闭上嘴,不想摄入任何毒液,加速我的死亡。我已经把自己粘在了离蛇怪尖锐的牙只有几厘米远的位置。尚有一线希望。

      突然,我的重心倾斜了,我猜想蛇怪把头上移,要整个吞掉我。我趁机顺应重力下落,从蛇怪的咽喉摔下。

      坠落时,我摇动魔杖,各种小小的“荧光闪烁”光球从魔杖尖飞出,照亮了我的路。我在一本课本上看到过蛇怪体内的图像,这个疯狂计划源于那个疯狂的想法。比我想得要快,我看到蛇怪的呼吸管出现了。

      “牢固黏合。”我让空出来的那只手粘住管道一侧。它覆盖着蛇身体的粘性物质,我尽量不对此想得太多。但是这粘性物质不会让我的黏合剂粘住。它减缓了我的下落之势,但我继续向下滑去,尽管是以更慢的速度。

      忽然,我的重心又变化了,我猜想蛇被撂倒了,或者它又移动了。当我滑倒时,我让眼神保持了集中——纯粹的肾上腺素现在驱使着我。

      我知道它一定很快会出现。它一定。

      那里!

      被保护性的肋骨包围着的,这不死兽的心脏。唯一仍有作用的器官——泵送从受害者体内吸出的血液。

      我把手臂从呼吸管移开。当一瞥我的手掌,看到大部分皮肤被那黏合剂和蛇怪身体的粘性物质粘落时,我眨了眨眼睛。但随着我下落速度的加快,我被从任何恐怖景象中转移了注意力。

      “牢固黏合。”空着的手上有足够的黏合剂,我抓住了蛇怪的胸腔。黏合剂奇迹般地粘上了,我紧握不放。

      我的世界在嘎嘎作响和摇动,就像地震在我周围发生了。当感觉到我体内的毒液在我左腿上射出更强悍的疼痛长矛时,我头晕目眩。我空着的手灼痛起来,一部分骨骼显现了出来。但我没有尖叫。反正怎样我都会死了。

      嘴里咬着魔杖,我成功使自己爬到了肋骨上。一切都在摇动,但我坚持住了。我被毁的手掌让我能留在这巨大的肋骨上,同时我的腿交叉环绕着它,保住了我的位置。

      我凝视着我旅程的源头,第一次真正地审视了这心脏。它形状古怪,不像我所看过的图片,把它描画成某种完美的三维椭圆形。它是乱糟糟的圆形物,有几条圆润的边沿,静脉和动脉从中伸出,它鲜红、发亮、丑陋,它搏动着,我猜想这意味着它正在跳动。

      我用空着的手从嘴里拔出了魔杖,看着它。冬青木。足够好,足以成为赌注。这时蛇怪继续剧烈摇晃着。我只有一次机会。

      “为了沙克。”我低声说。

      我蹲在肋骨上,支撑了双脚一秒钟。然后我把被毁的手掌拉离蛇怪的肋骨,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尽管看到所有剩余的皮肤从我手掌剥落了。现在全是肌肉、骨骼、血和肌腱。

      我跳了起来。魔杖在我手中高举,“荧光闪烁”泡泡欢快地围着我弹跳,照亮了我的路。我直奔蛇怪的心脏,直指我的魔杖,如同谋杀犯的匕首。

      “死吧!”我喊道。

      我在它上方。冬青木棍刺穿了蛇怪的心脏,我将它推入。我想到了金斯莱和他的儿子。我想到了艾丽娅、弗雷德和费尔奇先生。我想到了这所学校的全部学生。我想到了霍格沃茨,我的第一个真正的家。

      “火焰熊熊,”我额外又说道,从里面为这心脏放火。

      有那么一瞬间,什么也没发生。然后那心脏停止了跳动。世界侧转了。我的魔杖和我被从蛇怪心脏里拖了出来,我向胸腔翻滚过去。

      “牢固黏合。”我把魔杖指向胸口,用黏合剂覆住我被毁坏的长袍。

      我撞到一根肋骨上,我的胸口卡住了。一场碰撞,我被悬吊在那,剧烈摇晃着。

      我试着保持清醒。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毒液现在在我胸口燃烧。它在我整个身体里燃烧。我感觉很热。我被毁掉的手掌的疼痛现在十分明显。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它,欣赏着肌肉和骨骼的景象,这通常隐藏在我的皮肤下面,我从未见过,但一直知道在那里。我咯咯笑着。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最后想到的是邓布利多讲过的,有关遗憾的智慧话语。然后一切变成了黑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