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去世之后》地狱色的穹顶

3、第 3 章

　　“是的。”男孩的声音带着无机质的机械气息，但总体而言的确有点像是更加年轻的科林的声音。

　　“但是，但是你的启动难道不是因为……”斯塔克无论如何说不出那个单词，“科林出什么事了？”

　　“我的主人很好。”小科林说，他的声音相当机械化，甚至比尼莫更加没有人类的气息，就像是一段临时运行的程序一样生硬，“主人并没有来得及完备我，我还并不足以成为二代科林。所以我的出现并不意味着主人的死亡。”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科林不是会把半成品放出来的。科林在哪儿？”

　　得知科林至少还活着，托尼冷静了一点，但他仍然有着一堆问题。

　　“我的出现是因为科林庄园需要一个庄园主，这里需要有人控制。”小科林的声音依然很冷静，“主人在休息——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他难道什么都没有留下吗？就这么走了？”

　　托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不妙预感的是，小科林保持了沉默。

　　“怎么回事？”在这种意味不明的安静中，本来平静下来了的托尼再度焦躁起来，“该死，说话啊，难道科林没有给我你的权限吗？”

　　“不。”小科林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给了您二级权限，这意味着我必须对您的所有问题都如实回答。”

　　“这才说得过去。”托尼咕哝了一句，甚至因此有点得意洋洋起来。

　　然后他问出了一个普通的，但在某些意义上相当致命的问题。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又是一段沉默，但是在现场的人失去耐性之前小科林给出了回复。

　　“我在处理那个问题，斯塔克先生。”小科林如此解释，“您给的问题有些笼统，我不能很好的判断，毕竟整个庄园都被留下了——但根据对比，我想主人除了身体以外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

　　那点得意洋洋消失的如此之快，忍不住让人怀疑它到底有没有出现过。

　　“他留下了什么？”

　　托尼难以置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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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林迷惑的睁开眼睛，他被实验室冷白的灯光照的眯起眼睛，手底下是地板冰冷的触感。

　　直觉拉响警报。

　　见了鬼了，他明明应该是在……在……在哪儿来着？

　　他头重脚轻地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思索着。

　　他爬上了天台，相当确定他——不，等等，他不是很确定。

　　脑海里空空如也，像是在雪地里找印刷在地面上的指示线里一样，他得拼命扒开那层积雪才能找到被埋在下面的东西。

　　这可真是少有的体验，上一次这样是多久之前了呢？

　　好像是当时在孤儿院里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相当羸弱的孩子——

　　等一下，跑题了。

　　科林有点艰难的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排斥出去，他感觉自己的思绪不听使唤，注意力就是很难集中在回忆上。

　　好的，让他看看。

　　他爬上了天台，然后？

　　他爬上了天台，应该没跳下去，他的确想着自己需要休息，但并不是那种永眠。

　　这种休息最大可能意味着相当数量的空酒瓶，呃，所以说他喝酒了吗。

　　青年拼命的思索着，但仍然想不起在那个“想要休息”的念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简直是离谱的奇怪，要知道他几乎能记得出生一年之后所有的事情，出现这种明显的记忆断层实在是不应该。

　　可是，他的的确确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有人在他的记忆里手法精准的删掉了一块一样。

　　怎么回事？

　　他迷茫的抬起头，实验室里未启动的屏幕上映照出了他的身影。

　　……

　　科林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那里发呆，无意中的一个聚焦之后，科林脸上的迷茫僵住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会，以确定自己没看错。

　　作为一个科学家，一个唯物主义者，一个和他的科技侧朋友们一样坚持用科学去阐释魔法侧的人，科林知道他现在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冷静。

　　可是他就是很冷静。

　　相当冷静地看着身体隐隐透明的自己。

　　以及地面上呈双手交叉在小腹上的的安详姿势的自己的尸体。

　　一种在科林的眼中看起来略微滑稽的姿势。

　　尽管这么想似乎是对死者有点不敬，但地上那个也是他自己，所以应该也算不上一种罪过。

　　他怎么会摆出这么个古怪的姿势？不，比起这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内心的烦躁朦朦胧胧的显现出来，令科林不耐的皱起眉头。

　　没事，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他肯定也能找到个解决方法。

　　科林自我安慰着，在自己的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打量着自己。

　　至少可以确定没从楼上跳下来，这还是完整的。

　　光看外表，很难看出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尽管媒体盛誉他为“文艺复兴后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全才”，他也并没有通过看一眼尸体就能发现死因的本领，这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科林伸出手想要扒开尸体的眼皮，但尸体纹丝不动，像是一个整体的建模。

　　这有点古怪，科林想。

　　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魂或者幽灵，因为他根本不能穿墙而过，甚至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当然这也并不全无可能是只有他自己能看到自己——但他却又能触碰到东西，可是这些东西也只限于被他触碰。

　　我真应该更仔细的看看那些与我无缘的文献的，至少它们能给我一点可能搞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科林揉着眉心。

　　他并不是纯粹的科技侧，毕竟再这样一个世界里不懂点魔法之类很难说是超英的朋友。

　　但他没有什么魔法天赋，对魔法侧也并不是很感兴趣，更多的是洛基和康斯坦丁等人硬生生逼着他学了点就他那些少得可怜的魔法天赋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防身方法。

　　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应用一下。

　　毕竟，尽管这么说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他的确能感受到这早已停止了心跳的冰冷身体对他的吸引，于是尽管觉得这样做相当愚蠢，他还是像那些文学作品里描述的试图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傻瓜一样尝试了多种方式。

　　包括躺到身体上面，触碰自己的额头等等，以及还有念诵康斯坦丁等一众魔法侧教给他的咒语。

　　最后实践证明除了傻以外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没什么用。

　　该死的。

　　他咒骂着，颓然的坐在了自己的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