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启事》情癫

40、第四十章 重逢之前

　　念慈果然很体贴，有她带头大家就都很乖了。

　　不想关机也没用，停电。

　　郭健在一团黑乎乎里呆了两秒，方才醒悟。外面客厅传来有人进门的声音。他拿起手电筒快步出去：“妈？”

　　张萍有点沙哑地回他：“停电了？”她摸摸墙上的开关。

　　“嗯。”郭健把手电筒放低一些，照她的脚：“妈，我帮你脱鞋。”

　　他很乖地蹲下去拉鞋带，张萍的腿有点抖，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他很担心。

　　张萍轻轻地推开他：“我没事，去烧点水。”

　　“哦。”郭健不安地向厨房走去，心里想的却不敢让妈妈知道。

　　自从前天妈妈回来之后，每天晚饭过后她就要出门到晚上十点才能回来。这是为什么，发生什么事，郭健却不知情。

　　又是蓉蓉的关系吗，为了她才会跑去旅馆商议秘密？可是康弟已经离开了，不需要再避着他，难道是嫌我太笨？

　　思绪在乱飘，找不到答案。

　　也许他早该习惯这样的对待，有些事，是连蓉蓉也不能知道的。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年轻的肩膀分担不了。

　　关机之后的立青转过身去坐在床边，体贴地握着若惜的手：“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若惜多愁善感，情绪多变，这么多年，立青也已习惯他的妈妈压抑的面容，他真的很想她能够解脱。

　　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许多年来苟延残喘的结果，只能让一切越来越糟。

　　又是眉头紧皱，眼含泪光。何苦呢，被往事锈蚀的心墙，只不过是摇摇欲坠。

　　若惜抬起手来，轻轻地抚着爱儿的脸，这二十年的光阴，唯一不被辜负的，便是他的存在。那些愧疚的，怨恨的过去，换来最好的结果，只有他。想必兴隆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吧，可是他终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连一眼也没有。

　　当年的死缓，没有等到两年再执行，因为在采石场意外造成的崩塌，导致杨兴隆被倾轧而死。

　　多讽刺，竟是这样的下场。

　　对着眼前相似到极致的面容，若惜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足以忏悔自己的罪。

　　早知道是这样，她宁可带着立青辛苦地捱日子，起码还算对得起他。

　　有人说，兴隆那天明明病休，就是因为那天知道她出嫁，才会心里有火，非要和人调班，赶上这灾难，也许是上辈子欠她的，好抹去在她心里的影子，高高兴兴地做新娘。

　　可是若惜没有办法高高兴兴。这么多年，她可以说没有一天真正地高兴这。每当她想起再婚造成了什么，她就后悔得恨不得死掉。

　　再说什么兴隆也已经听不见，对着他的坟，她无法辩解是为了报答王言焕才这样做。杀人偿命，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能够判死缓，没有人上下活动，仅凭若惜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做得到。

　　她以为王言焕既然可以将事实推延成“死缓”，兴隆就真的有活下来的机会，因为这样，她才能安心地嫁给他。可是，偏偏是他们两个将他推上了黄泉路。

　　造化弄人原来是这样凑巧，这样讽刺。以至于到今时今日，那片巨大的阴影还无法从心头撤去。

　　虽然年年都去拜奠，可是没有一次，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在他面前说：“我对得起你。”

　　相反的是，深刻的愧疚像山一样地迫得他不敢抬头，卑微到一路行来，都要瞻前顾后，生怕遇见曾经的“亲友”。

　　知道往事的人，都是危险分子。同情不能战胜的，是憎恨和仇视。

　　所以，在每年都会提前来看他若惜，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临安。张萍来到的时候，只看见放在墓碑下方已凋谢枯干的花束。看样子，有三五日了。她走过去，看见一个瘦弱的老婆婆蹲在那儿，清理上面的青苔，边上立着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护着。

　　“若……”白花花的头发，让她知道差点看错人，忙住了头。

　　“你是？”惊疑中的老婆婆险些立不稳，中年妇女赶快搭了一把：“妈，小心一点！”

　　“大妈！”这位是兴隆的妈妈，已经七十多了。她不认识张萍，她的女儿却还记得，观看了一会儿，抢先叫了出来：“小萍，是你吗？”

　　“是我。”同病相怜，张萍马上哭了，抓住对方的手：“淑玲姐，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认识了，这么多年了。”

　　不认识了没关系，相同的仇恨总是让人刻骨铭心，能让她们很快地回忆起当初的时光。

　　想了想，张萍不敢告诉她们王言焕再度出现，那样她们必然会追问不休。如此这般就让这二人真的以为她只是为了扫墓，交换联系方式，各奔东西的人，安然告别。

　　自从兴隆死后，杨家也搬离临安，为了老人家的身心健康，以免触景伤情，去了淑玲的婆家乌镇，那里风景如画，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也是一个躲祸的好地方。

　　“我们，我们本来想去乌镇，但是，你爸他算过风水，克你的八字，所以，我们就来了青岛，那个时候，你已经有半岁了。”

　　“是吗。”虽然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准备好接受一切，立青却不忍叫停母亲，他只能很温柔地顺着她说下去：“妈，我听爸说，当年，是你救了他，对吗？”

　　“嗯。”这件事总是难免让人羞愧，它是起祸的根源。如果没有这件事，就不会招惹到王言焕，就不会有今天。若惜低着头，不敢看儿子，那张和兴隆太过相像的脸让她很有被审判的错觉：“别说了，吃点夜宵吧，我去煮面。”

　　“好啊。”立青不再追问，起身送她。

　　乌镇有秘密，一定有。

　　“去乌镇？”郭健很惊讶：“妈，你才回来，又要走？”

　　“哎呀，郭健，你不知道现在老年人旅游团很多吗，专车包送，根本不用担心。”蓉蓉甜甜地唤着，手里捏着宣传单给他看。

　　“不行。我也要去。”那些保健产品公司的手段很麻烦，还有，郭健根本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旅游。

　　“郭健你听话。你才刚刚痊愈，要好好照顾自己。”张萍很郑重地叮嘱：“我有很重要的事，安心等我回来。”

　　乌镇一定有秘密，郭健想。

　　快乐的小青年 21:10:11：什么啊，怎么能这样，那岂不是很多天又见不到小王爷？

　　梁子翁 21:11:01：出去玩你不许啊

　　快乐的小青年 21:11:41：怎么敢不许，可是要背着静静爬墙，那可不行

　　念慈 21:42:49：靖哥他太重了，又重又笨，康弟背不动的，换过来还可以

　　灵智上人 21:44:38:念慈啊，你是不是穿越了，还我们贤良淑德的念慈啊，我们不要这个吓人跳的念慈啊

　　韩小莹 21:45:01：你不要没关系，我要

　　我是背景板一号 21:47:21：啊，原来你们爱百合

　　韩小莹 21:49:33：去死，我要她给我们家靖儿当媳妇儿

　　我是背景板一号 21:51:53：念慈心里只有小王爷，再说静静一定不要她，静静心里只有康弟一个人

　　快乐的小青年 21:54:00：那绝对是，靖哥绝对只有康弟一个，所以小王爷要爬墙他也只好忍了吧

　　郭靖 21:54:28：什么叫爬墙

　　韩小莹 21:56:03：靖儿，爬墙就是从墙的这边爬到那边

　　我是背景板一号 21:56:09：……

　　鲁有脚 21:57:12：七师父。。。

　　快乐的小青年 21:58:01：七师父，不知道靖哥愿不愿意背着康弟爬墙，应该是愿意的，对吧

　　郭靖 22:00:31：我不背他，让他踩我的肩膀过去就好

　　韩小莹 22:00:56：为什么，靖儿你怕背不动？

　　郭靖 22:03:49：我背得动，但是万一我不小心摔下来，康弟他要受伤的

　　韩小莹 22:04:18：靖儿。。。

　　白驼山少主小妾3号 22:05:37：怎么办，我好喜欢靖哥哥，好想要靖哥背

　　快乐的小青年 22:07:10：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小老婆，你们家公子师父要生气的，快闪开啦

　　念慈 22:09:18：没什么看头，要是康哥背靖哥，那还差不多

　　郭靖 22:11:06：不行

　　快乐的小青年 22:11:06：啊呀，靖哥吃醋啦，小王爷快来救火

　　郭靖 22:13:17：墙很高，我很重，还是我背康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