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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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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秦楷负责弄饭,秦呓在旁边跃跃欲试,想要干一些打杂的活,帮他打打下手,但是被秦楷严词拒绝了。
秦楷往她手里塞了一本绘本:“自己看书去,你在这我不好发挥。”
秦楷此言非假,毕竟他每次做饭都是鸡飞狗跳,油星四溅,他怕误伤秦呓。
秦呓在外面看绘本看得心不在焉,小脑袋总是往厨房的方向看,但是又怕自己贸然去厨房哥哥会觉得自己不乖。
一顿饭做得秦楷心惊胆战,终于,在将近一点的时候,完成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所以秦楷就炒了两个菜。
新手小白菜单,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秦楷切得有些大,感觉没太煮熟。但是没关系,西红柿生的就可以吃,只要把鸡蛋炒熟了就行。秦楷听说土豆不煮熟吃了会中毒,所以土豆丝又被他煮成了黏糊糊。
怎么说呢,这一顿饭一如往常那般一言难尽,但是秦呓却很给面子,大口大口,嗷呜嗷呜的。
两人吃了几口饭,秦呓突然抬头,小脸惊慌:“哥哥!小鸟呢!小鸟不见了!”
说实话,那一瞬间秦楷的心也停止跳动了一秒,鸡皮疙瘩爬上手臂,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的那种惊慌感涌上心头。但是他告诉自己要镇定。
回忆了一会儿,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帽子,鼓鼓囊囊的一坨毛绒绒被他从帽子里掏了出来。
呼,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吓死!
秦楷把裴知遇从帽子里掏出来,本来准备狠狠骂这臭鸟一顿,但是吧,裴知遇的反应就像刚刚已经被臭骂了一顿似的,恹恹的,小眼睛半合,生命力相较平时而言大大减弱。
秦楷看他这个萎了吧唧的样子,教训他都教育不出口了。
秦楷拿了一个小碟子,赶了一些米饭和土豆丝在里面,再把碟子往裴知遇面前推了推。
裴知遇撩去眼皮看他一眼,小嘴巴一张一合,饭是在吃,但是全然没有早上吃包子时候的激情了。
秦呓有些担心:“哥哥,小鸟怎么了呀?它连吃饭都不积极了。”
吃饭不积极,要出大问题。
秦楷回忆了一下裴知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下来的。
难不成,是他捏狠了,把鸟给捏伤了?不会吧,那这种是内伤,兽医看不看得出来,是不是要拍片啊?拍片有些贵吧?
就在他思考拍片到底需要多少钱的时候,秦呓一语道破真相。
“小鸟这是伤心了吗?那个老爷爷说它不会说话。”
听到这话的裴知遇瞬间化为战斗鸟,进食的速度加快。
不会说话又怎么了!既然他裴知遇现在是一只八哥,八哥有说话的基因,那他总有一天可以说话的。
当小屁孩的时候说话是靠一个字一个字学的,大不了,它现在也一个字一个字学。
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裴知遇吃饭更有干劲了。
全程局外人的秦楷挑了挑眉。
没想到,臭鸟自我恢复能力还挺快。
饭后,难得遇到初冬的天晴,那种冷暖兼备的矛盾感魅力十足,那是一种整个秋冬拼命汲取养分的力量感。
难得今天天气和心情都不错,秦楷拿出画板和颜料画画。秦呓在看绘本,结果被裴知遇叼着手去按遥控器。
电视机已经打开了,但是还没调频道。裴知遇也不是太缺心眼,他作为一只鸟,能开电视说得过去,但是能够根据汉字提示调频道,就有些逆天了。所以接下来的步骤,他只能依靠秦呓这个人类幼崽。
人类幼崽识字量也不多,但是看的电视多啊,秦呓操作熟练,很快就把电视频道调出来了。频道是默认的TV1,现在是午间新闻时间,电视里正在播报今日新闻,主播口若悬河,裴知遇哇啦哇啦。
二重奏响起,吸引了秦楷的注意力。
平时秦呓白天不怎么看电视,只是会在晚上和他一起看看比赛,或者是看看动画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他走近一看,哦,原来不是秦呓在看电视,是臭鸟在看电视。
他不太懂为什么一只鸟要看新闻频道,并且还发表一些他听不懂的评价。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和推理,他猜想裴知遇这应该是在学说话?
牛哇牛,还没学会发音节呢,就和主播学一长串的话。这不就等同于还没学会爬就想要在太空漫步吗?
他记得秦呓学说话的时候,先是爸妈像复读机一般,在她耳朵边一直念叨同一个字,念叨了好长时间后秦呓才学会的。那八哥学说话,应该也是这个原理吧?
裴知遇跟得实在费劲,整只鸟接近癫狂状态,那双粉红小眼在这样的状态下更显眼,像练邪门歪道走火入魔了一般。
声音实在太吵,秦楷受不了,走过去把电视一关。
“哥哥,小鸟在学说话。”秦呓弱弱说。
“我知道,但是他这种方式明显不行,太着急了。”
“那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帮助小鸟吗?”
本来是没有的,他只是觉得裴知遇在做无用功,看不下去才关的电视。秦呓这么一问,他才沉思起来。
脑海中灵光一闪。
“去把你的点读机拿过来。”
秦呓不疑有他,迈着小短腿颠啊颠的就去房间找点读机了,唯恐自己的动作慢了几分。
点读机摆在两人一鸟的面前,秦楷点了一个字,机械女声响起,“一”。
人类幼崽和臭鸟同时盯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秦楷舍不得动秦呓,一个脑崩弹在炸毛的鸟脑袋上:“刚刚发了疯似的跟着读,现在怎么不读了?”
鸟眼睛睁大了几分。
这也行?牛哇牛。
支招之后秦楷就没管这件事了,他认为吧,学说话是件长期坚持的事情,可能对于鸟类来说,又多了对天赋的要求,他不指望裴知遇段时间内就能学会。
赤橙暖光从窗户折射进来,打在客厅中央。那里,裴知遇正牙牙学语,秦呓拿着点读笔一直帮他点,好像真的有股子岁月静好的味道。
秦楷拿起画笔。
那就记录下来吧。
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此刻,或许感性浪漫一点,也没什么问题。人呐,鸡毛蒜皮的时间过久了,就总想伸手抓一抓生活里的浪漫。
时间点点流逝,霞光慢慢爬满天穹。
到点了,该吃晚饭了,秦楷把画板和颜料收拾好,然后走过去把响了一下午的点读机也拿走了。
“收缴了,明天再还给你们。现在,该做眼保健操的做眼保健操,该喝水润嗓子的就喝水,我去做饭。”
秦呓乖乖点头,臭鸟懵懂眨眼睛。
秦楷做完饭出来就看见裴知遇躺秦呓腿上,秦呓肉乎乎的小手在给他按摩眼周。
秦楷都气笑了。
“臭鸟,还怪会享受的。”
饭后,秦楷提溜着一幼崽一鸟出去溜达了几圈,重点是溜秦呓。原因无他,无非就是秦呓这个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走动,更不喜欢运动,你要放她一个人在家,她可以给你一下午不挪地,坐小沙发上看书看一下午不换动作。
养娃真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全是一些细节的地方堆积在一起,秦楷肩膀上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无论如何,为了父母,他都必须把秦呓养好。
溜达完回来,照例还是伺候秦呓洗脸洗脚。谁知道,洗脸水还没往洗脚盆里倒呢,裴知遇一个猛子就往里扎,鸟头朝里,受伤的那边翅膀还知道支棱起来。
夹着鸟脖子把鸟提起来:“2021奥运会跳水没有你真是可惜了。”
和秦楷对视的小眼睛视线一转。你在说什么,鸟可听不懂。
得吧,捯饬完小崽子还要继续伺候臭鸟。
“我后悔了,早知道捡你回来这么麻烦,我今早上就应该把你卖给那个大爷。”
瞬间,鸟和幼崽一个比一个紧张,两张脸都绷紧了。
很好,他出气了。
扪心自问,在和裴知遇相处这两天之后,他真能狠心把鸟卖了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但是吧,这肯定不能让这只臭鸟知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卖他,还不知道怎么猖狂,怎么无法无天。
把鸟提到洗手池里站好,热水汩汩。
“湿都湿了,再洗个澡吧。”
裴知遇奸计得逞,不由自主在洗手池里转了个圈圈。他的目的就是这个——洗澡。
昨天虽然洗了一次,但是只是用清水洗的,吹干了之后丝毫没有感觉,就好像洗澡只是他的一场梦。
热水准备好了,裴知遇埋着鸟大爷的步伐走到洗手池上的宝宝沐浴露旁边,一双眼睛对着秦楷眨呀眨。
可懂?
秦楷:“我瞎,不明白。”
好吧。裴知遇直接小八哥展翅把那瓶沐浴露扫进了洗手池里。
血压都高了!
秦楷强忍住放热水拔鸟毛的冲动,把宝宝沐浴露从洗手池里捡起来,长腿迈进洗漱间,挤了一小泵他的沐浴露在手心,捧着出来,一把糊在了裴知遇的白毛上。
裴知遇想闹。
他想用秦呓的奶香沐浴露。
秦楷才不管这些,一只手提着受伤的鸟翅膀,另一只手直接开搓。那架势,比北城澡堂里的搓澡大爷还生猛,像要把手里这只生吞活剥似的。
秦呓泡着脚,看着哥哥洗鸟的动作,没忍住小声提醒:“哥哥,你轻一点点好不好,小鸟他会疼。”
“不疼怎么拔毛?”
说是这么说,但是秦楷手下的动作还是轻了几分。
哥哥脸色臭臭的,但是人还是很温柔的。秦呓抿嘴小嘴偷偷笑。
“哥哥,小鸟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
这问题问得,秦楷都懵了。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检查鸟的性别,心底蠢蠢欲动,想要动手一探究竟。
“小鸟,有小小鸟吗?”
裴知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靠!这人开黄腔。
听得懂的裴知遇,真的想一嘴巴啄烂这人的烂嘴。
秦呓还小,听不懂,还真以为裴知遇肚子里有娃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压抑不住的惊喜:“真的吗?这是女宝宝小鸟吗?他有宝宝了呀?”
秦楷:噗嗤。最怕幼崽突然认真。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也分不出来。”
“哦。”秦呓的语调里的兴奋和惊喜明显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