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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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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程长靖二话不说一把掀开蒋道业的被子将他提了起来,一路妥妥拽拽将人带到院中,这时蒋道业惊吓得话都有力气说了,口齿清楚的道:“你要做什么?不是说要给我医病吗?没想到你这般粗鲁毫无礼数可言,跟你爹比差远了!”
程长靖不管他嚎叫将他摔在地上用剑指着他道:“你不配提起我爹,溷藩何在?”大伙还不太明白他找茅厕做什么,下人们见他用剑指着自家大人吓得赶紧告诉他道:“在后院北角。”
于是程长靖收起剑又拽着他一直将他提到茅房里,然后一把将他的头按到侧缸里,脚踩在他背上。
众人不明所以跟着过来,看了个清楚,这时不管是谁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个趴在粪坑里吃屎,一个踩在上面。只见蒋道业四肢不停的摆动就是挣脱不了他,连连喝了好几口屎尿下去。
旁人看着都恶心,程长靖松开脚将他提上来扔到一边还细心的问道:“大人,病可痊愈?”
蒋道业满脸屎尿上气不接下气,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嚎叫恨不得要吃了程长靖道:“程长靖,你、你、你怎么这么粗鄙?哪有你这样的?等我回京定向陛下参你一本,叫你不得好死!”
其他人还在惊叹中久久不能回神,这时蒋道业府里的下人小妾都赶过来,看见他这般模样,纷纷强忍着使劲憋着笑,也没人愿意来扶他。平日里叫他虐待下人,终于有人来治他了,活该!真是痛快!
程长靖冷冷的道:“好,我等着那一天,不过在这天到来之前我倒是有笔帐要跟你算。我问你,是你给蔡化吉出的主意让他在陛下亲征期间勾结东瀛人,骗我爹上了他们的船救人,结果导致我军死伤大半的?”
蒋道业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屎尿,心里无比痛恨他道:“是蔡化吉做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长靖恨恨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出的注意了?你可知这时通敌叛国的大罪,什么叫跟你没关系?”
蒋道业心里痛恨他,嘴上怂道:“程将军用兵抵抗东瀛人,屡屡取得战绩,是蔡化吉看着嫉妒,我只是帮他想出来了这个办法,是他做的,这些都是他的错。谁知将军仁厚居然真的上船救人,被东瀛人抓住是他自己没逃出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后来不是被救了回来吗?”
程天宇早就气的不行,恨不得再给他塞茅坑里一回,过来一脚踹到他身上道:“你放屁,若不是你与蔡化吉合起火来算计将军,将军怎么会······”说着又对他狠狠的踹了几脚。
蒋道业被踹的痛哭流涕也没人来扶他一把,嘴里哭喊着道:“我冤枉啊!你们别欺人太甚,想我驻守漳州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竟然这么对我,今日的事我一定向陛下禀明,让陛下替我伸冤!”
程长靖冷笑道:“伸冤?我今日除了来找你算账还有一事便是拿你回京,回了京正好可以向陛下伸冤。”说完他向周振纪道:“周大人,你可带了账本?”
周振纪将他们查到他们私挪公款的账目,递给程长靖道:“账本在此。”
程长靖接过账本道:“那便方便行事了。蒋道业你好好看清楚,这便是你在漳州任职的这八年来所以账目明细,与用在公出处根本就对不上。府里的账目记载每年用来修建河道,引水排洪的银两却只有拨款的十分之一,所以那些朝廷拨的款项究竟去了哪?你自己心里清楚,据我所知你府上的入账皆是由如意坊而来,而如意坊便是你私下的产业。”
蒋道业顿时慌了神,张口就想抵赖道:“无凭无据的你别血口喷人,我堂堂朝廷命官怎么会私自去开赌坊。”
这时周振纪道:“蒋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些账本便是如意坊明面上每日的流水,还有一本便是私下里不可见人的账目,上面有你蒋道业的亲章,一笔笔账目记得可都是这些年赌坊转入到你府里的账目。陛下命我等重新调查此案,这个你怎么解释?”
蒋道业哭诉道:“周大人,我都说了多上回了,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你不能凭着一本账本就定我的罪,我实在冤枉啊。”
“······”
程长靖不想再跟他废话道:“冤没冤枉到了京城去跟大理寺说,来人把他给我押起来,另一些人去搜。”
说完一些将士过来看了看嫌弃的将他衣服扯开绑了起来,另一些人则进屋搜查。蒋道业哭喊着道:“你们给我住手,别太过分!”
“给我闭嘴,将军就是你害的,还嚷嚷!”一个士兵将他身上带屎尿的外衣一把塞到他嘴里道。
蒋道业流着泪:“唔、唔、······”
大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半个时辰过去除了屋里家当价值不菲外别的一无所获。
“报告中郎将,未收到任何官银。”
“报告中郎将,没有。”
程长靖等人不经诧异道:“没有?”
周振纪疑道:“怎么会如此?”
程长靖看着蒋道业略显得意的表情道:“那么大笔的钱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给找到,看好他,本官亲自去找。”
周振纪与韩廷雪紧跟着道:“我也去。”
于是董大辉与程天宇留看着蒋道业,程长靖他们又返回屋里查看。他们先搜查了几间屋子什么也没找到,正要到别处搜寻时这时过来一个女人将他们拦住,几人莫名其妙。程长靖一见那不是昨日蒋道业先是挑弄后又推开的美妾吗?她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还吓得发抖吗?
虽是在蒋道业府上,他一人犯事祸不及他人,更何况一个被他欺辱的小妾,程长靖一愣道:“姑娘,你这是何意?”
那小妾连忙后退一步道:“书房。”
程长靖疑道:“书房?你是想告诉我们书房有什么?”
小妾时常受到蒋道业虐打,上次周振纪来府上查他以为能将他正法,可能是他太狡猾了只是停了他的职最后未料到不了了之,这次这个年轻的将军看着倒是比他们厉害,刚才的一番动作任谁都不敢这么对蒋道业做出来,一定是来惩办他的人,便豁出去的赌上一把,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若是能将他正法也算是为百姓除害了。但是她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便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蒋道业经常一个人在书房做一些事,他就不让任何人进去,我猜那里可能有几位大人想找的东西。”
“······”
几人即震惊又欣喜,这蒋道业怎么做的人?府里的人相处那么久还不如只见过一次的。谢过人家后几人一起来到书房查找,这间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看这凌乱的样子刚才将士们大概已经搜过了。这里还有不少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几人看了一会差点忘了是来干嘛的。
书房里藏东西只要不是巴掌大的小物也不难找,几人翻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找到,韩廷雪掀开挂在墙上的一幅美人图在上面敲了敲,后面只是一堵结实的墙。他疑道:“是不是那位姑娘弄错了?”
周振纪同样疑道:“是啊,这里什么都没有。”
程长靖在书架上仔细的翻找,刚拿过一本书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他们两疑问,那书看上去挺正常呢,就是表面上没介绍书名,程长靖便留了个心,要看看这里面写了什么?等他打开一页书的时候霎时瞥见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像见了鬼一样把书扔了,他皱着眉道:“再找找吧,那么一大笔的钱财加到一起,起码有十来个大箱子,对于他们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人找到,一定还有地方是我们没想到的,这房里说不定有什么机关暗室之类的东西。”
“嗯。”两人环视了一圈点头,这会几人找的更加仔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周振纪见他慌张的表情疑道:“程兄,你看见什么了?”
程长靖尴尬道:“没,没什么······”
这时他们二人已经走过来,程长靖正要阻止他们去拿那些书,只见周振纪已经将他仍到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并打开看了一眼,他倒是比程长靖淡定的多,看了一眼只皱了皱眉道:“这个蒋道业还真是昏乱,离了京城不在他老子眼皮地下竟这般放纵,书房乃圣贤清雅之地他竟藏着这些污人眼球。”
刚才还在看美人图的韩廷雪好奇的过来道:“他藏了什么?”
程长靖已经尴尬的无地自容只好转身查看其他地方,只有韩廷雪不知所以过来就去拿周振纪手里的书,打开一看立时哑口,书上飘进他眼里的竟是副三人纠缠在一起的春宫图,画面是何其不堪,简直是谁看谁眼瞎。他赶紧将书合上偷偷的瞅了一眼周振纪顿时羞煞的脖子都红了,愣愣了片刻吞吞吐吐道:“师兄,我,我不知道是这个······”
周振纪挑着眉道:“算了,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吧。”
“······”
在他们两还在纠结那画本的时候程长靖已经从刚才无比震惊和羞耻的画面缓过来,他又再刚才方画本的地方发现了好几本书页上没有标明书名的本子。一两本春宫图道说的过去,这里可不止一两本,拿开上面的书籍底下的几乎都是,这就有点让人生疑,介于刚才所见他没敢打开看便叫他们两过来道:“周大人,你们快看这里都是没有书名的画本,跟刚才的一样。”
两人放下手里的画本一看果然,这一排的书架上都是无书名的画本子,韩廷雪惊诧道:“蒋道业藏着么多的春宫图做什么?定是有猫腻。”
周振纪恍然道:“看看就知道了。”
说是看看谁也没好意思真去翻那些画本,万一看见的全都是刚才画面岂不尴尬?三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
思索半天几人在心里默默道:这都是为了查案。周振纪拿过□□:“咱们这是为了查案。”说着便用手快速的撵着书页翻过去,虽说书页翻得快但也能看得出里面都是一些让人发热的闺房密图。另外两人见他这样也行,便不在顾及纷纷拿起几本在手里一起翻看。
几人就这么看了一会,身后丢了一堆程长靖终于在手里一闪而过的几本书页中发现了字迹,他赶紧将那本挑出来仔细的查看,上面记载的竟是蒋道业送往京城的现银账目,从八年前一直到前年,每一笔详细的记载在上面。程长靖欣喜道:“你们看这是蒋道业这些年送往京城永旺钱庄的现银账目,总共六十万。”
突然周振纪也道:“我这里也有一本,记载的是朝廷拨给将士们的军饷,是三十万全都进了如意坊的帐。”
韩廷雪听闻手里也拿着一本账目过来,他接过二人手里账目一看道:“太好了,赃款没找到,找到这个他们也别想抵赖。看来此次我们没有白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二人一看竟是与黄耕铭往来的账目,几人再看这些钱程长靖手里的那本是如意坊的出账的总账。周振纪的是朝廷发下来的军饷,总共三十万是如意坊的入账记录。韩廷雪的那本则是拨给当地用来修建农田水利的官银,上面何时拨款何时被送上山又发往如意坊都记载的一清二楚,同样是三十万,这些账目与之前周振纪他们查到的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