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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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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白怜儿也回到了学堂。每每见到舒苹,舒苹望着她久久不说话,她也只当没看到便匆匆离开。这节课是国文,给他们上课的老师正是许至博。课堂上精彩纷呈,许老师不仅在教室里教书,有时还会带同学们去公园,去大明湖。他和同学们分享自己早年在海外留学时,乘坐飞机的经历,引得同学们羡慕不已。
同学们都特别喜欢他讲的关于飞的经历,除了白怜儿以外,每个人都听得入神极了。他们都在想象,自己无忧无虑翱翔天空的洒脱与自由。其实在上一辈子,许至博是白怜儿最为喜欢的诗人。在嫁给欧阳启的三年岁月里,无数个寂寞的夜晚,她都会朗读许至博的诗。她当时觉得,这个诗人是那样的懂女人,把女人比作凉风中不胜娇羞的睡莲花。什么样的才华,才能写出这么鬼斧神工的诗句。许至博的每一本诗集,白怜儿都有收藏。她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欧阳启在耳边给她念起这些情诗,她即便坠入额鼻地狱也无怨无悔。
是的,她后来的确奔赴了地狱,不过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送她去的。而自己这一辈子唯一要做的就是讨个公道,即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别人欠你的债,太久了,应该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舒苹这几天心情十分郁闷,她有些后悔那天对白怜儿说的那些话。她心底里还是把她当作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她看白怜儿自那天后总是对自己淡淡的,便很快气馁,没有勇气找白怜儿和好。舒苹有时也会问自己,爱情和友情真的不能兼得么?
这天下课以后,白怜儿如往常一样乘坐家里的轿车回家。这一阵子,她总是很难入睡,甚至都有一些神经衰弱。她一直在想,如何说服母亲和父亲离婚,早早地离开白家。至于二姨娘腹中的孩子是否是父亲的,她现在一点也不挂怀。原本担心父亲被二姨娘蒙蔽,可是在那一场梦后,她认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自己和她确实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但如今她并不把他当成父亲看。至于他的头上是否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她也完全不关心。
她只是在头疼,因为他无法确定母亲会不会同意自己的建议,母女俩一起离开白家这个是非地。她明白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而言,这样的感情都不是可以轻易割舍的。
当白怜儿心事重重地进入白府大厅,发现往常都会在大厅迎接自己的母亲今天却没有出现。她找来管家和佣人询问,管家林伯谦恭地说道,“小姐,夫人用过午饭以后说觉得有些困顿无力,便回卧室休息去了,翡翠姑娘下楼来叫我们干活的时候手脚都放轻些,不要吵醒夫人。
白怜儿心下觉得异样,母亲从前并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么多年以来,母亲一直作息规律,午后空闲的时候会去花园赏花,或者去城外的瑞光塔祈福。自从上一回瑞光塔事件后,报纸上刊登了有关那件案子的报道。当然因为提前和欧阳启打过招呼,巡捕房和新闻界并没有透露她和舒苹被栽赃陷害一事,只是强调此案起因为帮会内讧。随即在看过报纸后,白怜儿便劝说母亲,暂时不要去瑞光塔礼佛了。因此,近半年来,母亲从未去过瑞光塔。
白怜儿于是叫来了翡翠,询问道,“母亲吃过午饭后就休息了么?” “回小姐,是的呢,奴婢也觉得奇怪。夫人一向没有午睡习惯的,上周夫人就说自己常感到身体乏力,但睡一会儿后就能恢复如常。因为不想小姐担心,夫人特别吩咐奴婢不要将此事告诉小姐。”
“你的意思是,上星期开始,每天下午母亲都会午睡?”
“是的,小姐。只是之前,夫人每次只休息半个时辰就精神抖擞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我刚才推门进去,发现夫人还没有醒过来。”
白怜儿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往二楼跑。翡翠看小姐上去了,也忙不迭紧跟在身后。白怜儿推开房门,走向母亲的床榻查看,发现母亲确实是睡着了,我热切睡得很沉。可当她伸手探了探母亲的鼻息后,却发现母亲的呼吸竟然十分微弱。她下意识觉得不好,立刻吩咐翡翠找张医生到家里看诊。
张医生并不是父亲常看的医生,而是母亲陪嫁过来的私人诊所的主任医师,与母亲和外公家关系甚笃。接到白家下人的电话,张医生半小时后便赶到了。简单寒暄后,对于母亲的状况,白怜儿对张医生进行了扼要的介绍。张医生即刻便开始诊断,大约一刻钟后。张医生面有难色地对白怜儿说道,“小姐,事情有些复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怜儿让翡翠在屋里守着,自己带张医生穿过回廊来到了小书房。随后向张医生到,“张伯,这里没有外人,请你但说无妨。”
“小姐,夫人的病情表面看上去确实很像您说的困顿无力,萎靡不振。但是根据我的诊断,夫人应该是中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