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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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4年，春。
春光明媚的早晨，宪兵团的士兵们靠在大楼外面，时不时瞥一眼来来往往路过的行人，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他们马上站好，顺带戳了一下身边懒洋洋还在打瞌睡的家伙。
“皮克希斯（即上一章的匹西斯）总司令，多谢您的帮助。”
维吉尼亚从马车上慢慢下来，原本靠在大楼外的宪兵走上来殷勤地想要扶着她落地，维吉尼亚也不拒绝，顺着他的手落到地上。
“能够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啊！想必年轻的宪兵们也是那么想的吧。”皮克希斯笑眯眯看着围着维吉尼亚的宪兵们，宪兵们被他看得心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宪兵们在他的目光下不敢轻举妄动，恭恭敬敬向皮克希斯敬礼，随后又老老实实和维吉尼亚敬礼。
皮克希斯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笑意缓缓拉上了窗帘，马车咕噜咕噜向远处而去。
对于这些普通的宪兵而言，驻扎兵团的总司令和调查兵团的分队长可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得罪的存在，除非上面下达指令。
梅诺抱着一叠文件急匆匆从大楼里面出来，她看见维吉尼亚下意识抱紧了文件，调整好呼吸说：“早安，维吉尼亚。”
维吉尼亚笑吟吟看着她，目光从她手里的文件扫过，走过来贴近她说：“这是要去哪儿呀？”如果这句话是对着中央宪兵说，对方就要怀疑她的用心了，但是梅诺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宪兵，有关机密文件相关的内容不会被她知道一点儿。
她轻轻将手搭在梅诺的肩膀上，梅诺一瞬间身体就僵硬了。
“有空和我去喝杯茶吗？”
梅诺咬唇，声音轻轻的：“宪兵团和调查兵团最近的关系你知道的吧？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找我……”是疯了吗？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维吉尼亚轻笑一声：“和老同学叙叙旧怎么了？更何况……”她的嘴唇贴近梅诺的耳边，看上去亲昵又自然：“最引人注目的，才是最不令人怀疑的，不是吗？”
梅诺身体一颤，冷汗从脊背滑了下来，维吉尼亚于她而言就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而她早已经是被她诱惑了的夏娃，除了乖乖听话别无选择。
“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们在老地方见。”
维吉尼亚闻言，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
梅诺抱着文件走远，她转头，看见维吉尼亚正在和那些宪兵们说话，宪兵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蠢笨极了，他们该庆幸，自己没有被这个女人盯上。
她赶到面包店的时候，维吉尼亚正捧着陶瓷杯，小圆桌上摆着一块小蛋糕，一盒曲奇还有一杯红茶。
梅诺坐下来的时候维吉尼亚递了一块方巾给她，她愣一下，伸出手将方巾拿过来，轻声说了声谢谢，拿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维吉尼亚双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看着她。
梅诺挺直了脊背。
“梅诺，我听说，你们内部即将要进行一次中央宪兵选拔？”
“是的。”
维吉尼亚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瓷白色的脸上落下阴影，多了几分忧愁和游离的破碎，嘴唇轻启：“那……你想去吗？”
梅诺差点打翻了茶杯，她下意识看了眼左右，深吸一口气，难得失态道：“你想做什么？”她不敢提高音量，只能用气音问。
维吉尼亚捏起一块曲奇饼慢慢放到她嘴边，梅诺额角滑下一滴汗，抖着唇吃进去。
维吉尼亚这才笑开，挺直了背靠在椅子上，手指勾着茶杯的手柄，将茶杯递给她说：“当然是帮你啊。”
这个叙旧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梅诺调整了一下心态从面包店出去，期间碰见了连队长奈尔，她知道他，奈尔先生在明年就要任命为师团长。
“日安，连长大人。”
奈尔看了她一眼说：“我听说你刚刚和调查兵团的第四队长在一起？”
“我们曾经是是室友，在训练兵团的时候。”
奈尔看了眼身边的宪兵，他们上前来抓住了梅诺的手臂。
“理解一下，最近宪兵和调查兵的情况你也清楚。”
梅诺舌尖泛着苦，她知道这是要搜身。
她被搜了身之后，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身上，便被放走了，临走前奈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回宿舍的时候手脚还是冰凉的，她拿着衣服去了浴室，站在喷头下，扶着墙壁干呕，喉咙里那张夹在曲奇饼里面的纸片掉到瓷砖地板上。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水，梅诺颤抖着将纸条揉开，当她看见上面的字的时候，呼吸一窒。
“……这是和恶魔的交易啊。”
她站在浴室里，闭上了眼。
维吉尼亚一回调查兵团就被韩吉勾住了脖子。
“尼亚！今天兵团内新来了三个有趣的家伙，只可惜你不在。”
“帮埃尔文做了些事情，顺便去看了老同学。”维吉尼亚笑道：“倒是你，居然会对巨人之外的东西感兴趣？”
韩吉张口欲言，这个时候米克走过来。
“佐耶，你可不要对肮脏的地下街混混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他谈起那三个人的时候语气很是愤恨嫌恶：“让犯罪团伙加入调查兵团，他们怎么想的？尤其是埃尔文那家伙。”
原本名声不好的调查兵团又要名声更臭了。
“米克，没想到你还在意这些。”维吉尼亚挑眉。
米克脸一红：“那、那怎么说也是不应该！”
他在维吉尼亚的目光下脸越来越红，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啧啧，米克在你面前还是这幅弱气十足的样子啊，真没出息。”韩吉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调查兵团每一年士兵都会大量锐减，包括分队长、先锋班长、班长这些人，米克是前不久上任分队长的，以前四位分队长只留下了维吉尼亚和埃尔文。
韩吉资历比米克老，但是还是班长。
因为基司觉得她不靠谱。
“还得要再练练。”这是基司的原话。
维吉尼亚和韩吉分手后准备去找埃尔文商量事情，路上遇见了三个不向她行礼的调查兵，便知道这三个就是今天新来的。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盯着她的脸使劲看，还扯着另外两个说：“大哥，大哥你看，这个人好漂亮啊，和凶巴巴的那些人一点都不像。”
“喂，笨蛋，你不要那么激动，她看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法兰你怎么脸红了！”
“闭嘴你这个蠢货！”
维吉尼亚看了她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暗蓝色的眼睛，一个小个子男人。
维吉尼亚朝他笑了一下，心下了然，这个应该就是埃尔文选中的人，她的目光在他黑色的头发上扫了一下，与他擦肩而过。
“那个姐姐笑的时候好好看！我的心脏还在跳！你说对吧大哥……大哥？大哥！”
不管怎么叫利威尔就是没理她，伊莎贝尔鼓起嘴，张大嘴巴：“大哥——！”
利威尔被她吓了一跳，伸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干什么呢！”
伊莎贝尔委屈巴巴：“谁叫你不理我……”
他们三个一边走一边说，利威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只有两排树，树旁边是木屋，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