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5、第 5 章

　　第五章

　　“ 小舞、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开心？”

　　灸舞回神过来抬头望向了站在梯间笑眯眯看着他的灸帕莱，“ 父亲、你怎么还没睡？”

　　“ 以后有的是睡觉的时间、不过也多亏我还没睡、才能有机会看到自家儿子坐在客厅笑得傻兮兮的模样。”

　　灸舞手中拿着礼物盒子的手不自在地顿了顿、双眸暗晦然后很快地恢复了神采，“ 你儿子这么帅、怎么能用傻乎乎这种词来形容我啊？！”

　　“ 谈恋爱了？”

　　“ ... ”

　　灸帕莱笑了笑、他拉拢了肩上的外套走下楼，灸舞见状连忙挪开屁股腾出了一些位置给对方。

　　“ 不说话是默认了吧？你爸我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想当年我成功追到你妈时、也是这样坐在房间里傻笑一整天呢！”

　　“ 我知道、爷爷说过你连晚餐吃着吃着还会突然偷笑起来，饭粒跌在桌上也不知道。”

　　“ 咳咳！这...这种成年往事就别提了！！” 灸帕莱狂汗猛飙、这件事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怎么那个死了多年的老爸还曾经偷偷告诉灸舞啊？！

　　灸帕莱看见了灸舞胸前的戒指，自从灸舞九岁那年死都不肯告诉他是如何弄丢自己的身份戒指，他就很久都没看到自家大儿子往脖子上挂什么饰品了。

　　“ 喜欢的人送的？很精致、看来那个人眼光不错哦！”

　　“ 当然啦！这可是他亲手做给我的！！” 灸舞每一个话语中都带着自豪。

　　灸帕莱笑了笑、“ 戒指当然也是、但是我指的更多是能看中我们家小舞的人肯定眼光也差不多哪里！”

　　灸舞一脸温柔地低头抚摸着礼物盒子，“ 嗯、他很好。”

　　好到不应该让他这种人待在一君身边，因为他给不了对方未来、也给不了对方诺言。

　　他是白道界未来必须把铁时空安危命运肩负在肩上的时空盟主继承人、他们本该不该牵扯到一块，他们甚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即使身为白道、灸舞清楚他自己不是一个纯善至极的人，他偶尔会有坏心眼的时候。

　　他甚至自私地想过明知道他担负在肩上的责任很难给对方幸福、却还企图拉着对方一起拖下感情的泥沼。

　　“ 看样子应该不是老爸我认识的人吧？喜欢就要去争取、要不要老爸我趁机帮你和乌古那拉家族取消婚约？”

　　灸舞顿了顿、‘好啊 ‘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想到那个从小就有婚约的未婚妻、灸舞不免地感到几分颓气按了按眼角，“ 不用了。”

　　灸帕莱愣了一下，“ 为什么？”

　　灸舞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自家父亲、他不想让病重的父亲看到他脸上不甘的神情而为他担心，“ 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他希望一君未来别遇到想他这么坏的人，撩了人家、然后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小舞... ”

　　灸帕莱眼睁睁看着略有不言而逃的意味的灸舞走上楼，他泄气地躺在沙发上顶着白色的天花板叹息道，“ 唉～命不由人、命不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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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君、这是你自己做的便当吗？怎么...味道和我老妈煮的一模一样啊？！”

　　一君盯着学校的樱花树茂盛生长的画面微微发愣，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了。

　　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他也已经整整两个月都没见过灸舞了。

　　那一天灸舞异常的举动像足了下定决定和他不复相见似的，不管是打了多少通电话、对方都没有回应。

　　咖啡店也少了欢乐的气氛、就连一君的家也恢复成原本的冷冰冰般的宁静。

　　如果不是灸舞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还在、他真的会以为灸舞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一君回神过来望向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名叫夏天、是他前不久认识的朋友。

　　他们认识的场景也是从一个不浪漫的地方开始，在一场霸凌事件下、一君无意中解救了被混混同学欺负的夏天。

　　夏天人看起来胆怯懦弱、加上身边没有什么朋友，每次被欺负了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极为容易成为混混欺负的对象。

　　不过认识久了、一君知道对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有勇气面对混混，即使被打倒也不示弱。

　　有了结识之缘、一君和夏天便自然而然成为了朋友，夏天也很喜欢这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恩人朋友。

　　每次午休、夏天都会特地来找不同班级的一君吃午饭，虽然是个有钱的贵公子、但是一君不会像夏天印象中的那些仗着家里有几分臭钱就横行霸道的富二代。

　　一君人很好又博学多识、往往课堂上的问题他不会、他都会趁午休时来询问一君，所谓多金好看又有学问的一君简直是夏天所向往的模样。

　　“ 要吃吃看吗？” 一君微微一笑把手上的便当伸向夏天，被自家母亲荼毒了好多年而留下阴影的夏天猛地摇摇头拒绝。

　　“ 不了、你吃吧！”

　　“ 这样啊、怪可惜... ” 也对、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阿舞那样喜欢他的怪味料理。

　　“ 我去过你开的咖啡店吃过午餐，明明你煮的食物都很好吃、怎么自己倒吃这种另类的啊？”

　　“ 还好吧、这怪味料理虽然味道奇怪了点、但是比咖啡店那些菜单上的食物营养多了，但是对我来说味道都没差啦！”

　　自从灸舞不告而别后、一君就开始会带自制便当去学校了，因为每晚他煮给自己的晚餐往往会习惯性煮成两人份的、一个人吃不完所以索性留到第二天吃。

　　“ 一君、待会儿我要去吉他社练琴、你要来看看吗？”

　　一君知道夏天有个玩摇滚乐的心，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憨憨的、但是却有个狂野的个性。

　　“ 下次吧、今天我要回去照顾店里。”

　　放学时间、今天的学校异常的比平时还来得更喧哗吵闹。

　　今天值日生的一君最后才走出课室，他望了望校园里、总觉得女同学们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而且隐隐好像还听到什么东什么卫的，是有什么名人来学校了吗？

　　“ 这位同学请留步。” 冷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一君觉得这把声音好熟悉、当他转过头不禁惊讶道，“ 瞑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修愣了一下，一君的反应和口里的名字很明显是认错人了。

　　想他堂堂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团长呼延觉罗修竟然还有人会认错人？！即使是麻瓜、也不可能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演艺圈赫赫有名的东城卫吧？！！

　　“ 修大师、原来你在这里啊！找到人问出夏天的去路吗？” a chord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修的身边。

　　“ 修...原来你不是瞑王啊？抱歉、我认错人了。”

　　瞑王...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修看着一脸歉意对他笑笑的一君，仍然面带冷酷道，“ 没关系。”

　　“ 不会吧同学！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东城卫修哦！！难道还有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吗？！” a chord一脸看着稀奇生物的眼神盯着一君看。

　　“ a chord！” 修把脸都快贴到一君身上的a chord拉回来。

　　一君即使受到了冒犯也不在意地摆摆手、反而向他们指出夏天所在的吉他社位置，得到了所要的方向、a chord就勾搭住自家团长的肩膀转身离开。

　　瞑王...

　　修低头扶着下巴思考、丝毫不理会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a chord，反复想着一君口里那一个名字，因为他觉得这名字好熟悉...

　　【瞑王、你在这里躲着干什么？】

　　【瞑王、为什么你不理我？】

　　【瞑王、你今天好奇怪哦！一直不说话怪怪的，不过我很开心你陪我度过了一整天！】

　　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修突然想起来了、想起那个他多年以来从未对过他人说出的秘密。

　　修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一君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 修、你干嘛啊？” achord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失了态的修、在他印象中、对方从未表现出如此紧张慌张的神情。

　　修一脸难以置信地喘了一口气四处张望、他刚刚所见到的那个少年...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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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天承运，盟主诏曰，灸亣镸荖以承正统、即日将接任第三十八代铁时空盟主之位，愿君民一体、共扶社稷，天地同寿、日月同辉。钦此。”

　　“ 恭喜盟主、贺喜盟主，盟主万岁万万岁！” 灵堂设前，百官公卿不约而同以恭敬的姿势在年仅十七岁的灸舞面前一一半跪叩拜。

　　每次看到这幅达官贵人对盟主拜礼的大场面、灸舞都忍不住吐槽这是在演什么古装大片吗？！他可是文明人好不好？！！

　　心里是这么想，可是灸舞还是表面做足样子扬起手道，“ 众卿平身。”

　　上任盟主灸帕莱的棺灵还摆在大厅正中间，身上仍披着素白丧服的灸舞就得收敛起心中的悲痛，担当起一名盟主该有的风姿、摆起微笑面对前来祝贺的下属和外戚。

　　那些外戚表面上对他和颜欢笑，实际上对他最终还是继承大统而感到恨痒痒的吧？

　　灸舞应酬那些来源不绝对他说着表面不一的话语，终于在感到累烦时悄悄躲到了个无人的角落。

　　“ 老哥，幸苦你了。” 灸莱找到了躲在阳台的灸舞。

　　“ 灸莱。”

　　灸舞见到灸莱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心里不禁羡慕起对方的自由自在、可以随意在外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但是他不能。

　　“ 需要我帮忙什么吗？”

　　灸舞轻轻一笑、正想要拒绝对方的好意时突然看到了某个建筑物里头的场面，马上改变了主意，“ 不用...不，灸莱、我需要你的帮忙。”

　　“ ？”

　　“ 帮我把风、我要离开一下。”

　　灸舞前脚刚走不久、一名女孩踏着高跟鞋寻到了灸莱，“ 小莱、小舞哥哥人呢？我找他找得很久咯！脚都走疼了好嘛！”

　　娇滴滴的声音让灸莱不禁感到鸡皮疙瘩起来，他硬着头皮应付这一位自家老哥的婚约者、心里感慨想着难怪他老哥突然生起想溜走的意图。

　　换做是他有个这么娇弱作作天天像个公鸡到处小舞哥哥前、小舞哥哥后的未婚者，他都想开溜了好嘛！

　　灸舞逃出了疚亣镸荖本家，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想着散散心四处走动也好、却不想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君家门外。

　　一君家的窗户都是暗的，灸舞想着这种时候老爱宅在家里的一君不在家、那他去哪了？

　　这时、一阵熟悉的香味从门口缝隙里飘出来，已经强行戒口的灸舞闻到这两个多月都没碰过的怪味料理的香味、顿时感到一顿饥饿感升起。

　　可是闻到菜香、一君又去哪了？

　　灸舞疑惑地探头探脑望向一君家屋里的情况，直到一道打喷嚏的声音无形道出了他的问题。

　　“ 哈啾！”

　　灸舞随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道黑影坐在连灯都不开的庭院里的石头椅子上，旁边的桌子还放置着一盘装着菜肴的盘子。

　　灸舞闻到的香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那盘里没有汤匙、显然只是为了摆设而放在那边。

　　“ ... ” 感情一君是把他当成离家出走的狗狗一样，现在企图用食物的香味把他吸引回家吗？！

　　“ 哈啾！” 一君吸了吸鼻子、他合拢了盖在身上的披肩来挡住微风的凉意。

　　一君抬头望了望一望无际的天空，闪烁不定的星星点缀着黑幕。

　　一君竟然觉得自己无聊得跑来数星星，可是这边才刚这里数完、那边的星星又闪烁不见了。

　　“ 哈啾！”

　　灸舞踏入一君家里庭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君这种傻不拉几的计谋成功了，“ 你以为用美食这一招、就可以轻易把我引回来吗？”

　　“ 可是...你不是还是回来了吗？” 从灸舞刻意踏出的脚步声起，一君的嘴角就开始慢慢上扬了。

　　面对着因为计谋成功而笑颜逐开的一君，灸舞他苦笑着想着自己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这种弱点被拿捏着明明是件坏事、但是他却甘之如饴。

　　“ 多久了？”

　　“ ？”

　　灸舞走上前去、伸出手碰了碰一君的脸，指腹传来的尽是透骨奇寒的凉意，“ 你这样...每天坐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 ...也不是每天啦！只是偶尔三不五时出来坐坐罢了。” 一君心虚地移开目光、很明显事实并不是他所说的三不五时。

　　“ 你真傻、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灸舞心疼地捧起一君的脸、他悄悄释放出难以察觉的异能内力用来暖和对方的身子。

　　“ 我想再见到你、这样还需要什么意义吗？”

　　“ ... ”

　　灸舞叹息地把一君拥入怀里、对方被暖热的身子间接也温暖了他的心，“ 是啊、确实不需要什么意义。”

　　“ 阿舞、我看见你穿着一身丧服，这...是不是跟你消失的这两个月有关？”

　　“ ...嗯，我...的父亲去世了。”

　　一君顿了顿、他回抱了对方的腰、企图给一个温暖的安慰，“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 不、你就这样就好了。”

　　“ 阿舞、节哀顺变，你父亲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他的离去伤心难过的。”

　　灸舞听了自嘲一笑，“ 你哪一点看出我难过了？我倒觉得说不定我父亲他会觉得我是个不孝子孙呢！毕竟从他去世的那一刻到现在、我一滴眼泪都没为他流过。”

　　“ 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人悲伤至极反而更加哭不出吗？”

　　“ 一君、你真善良，连这点借口都帮我想好了。我只是...不能哭、因为哭是很软弱无能的表现。” 许多人等待看他倒台的那一刻、所以他绝不能流露出一丝懦弱的模样。

　　灸亣镸荖家需要他、铁时空更需要他。

　　“ 哭很软弱吗？”

　　“ 嗯。” 灸舞顺揉着一君的头发、手指微微勾起几丝顺滑的发丝撩起来。

　　一君眼睛转了转、然后想都不想就道，“ 那...我帮你哭出来不就好了？”

　　灸舞愣了一下、他顿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 我不知道你究竟背负了什么承重到让你觉得不能哭，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帮你哭出来，我可以当你的眼睛、替你流出心声的泪水。”

　　因为出生于灸亣镸荖家、他的命早就不由自己，每一个人都只看到他背后的灸亣镸荖、擅自作主地把家族和时空命运给他压上。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谁谁谁说需要他的牺牲、需要他负起责任来保护这个家族、这个时空，都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现在、却有个人说愿意被他需要、愿意给他依靠。

　　“ 一君、谢谢你。” 灸舞紧了紧怀里的人、他忍不住心想如果能带着这他需要的人远走高飞就好了，可是...也仅只是想想罢了。

　　“ 这是要我现在帮你哭出来的意思吗？” 一君呆懵地歪着头问道。

　　灸舞忍噤不住喷笑一声，“ 这倒不用、你哭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 阿舞、你又说笑了。”

　　“ 不是玩笑，是真的。” 灸舞微微退后，他拉起了一君的毯子然后把他们俩的头盖在里头。

　　世界仿佛黑暗下来、唯一明亮有神点缀着黑暗的是他俩的眼睛。

　　恍然间、一君感觉到有水珠滴在了他的眼角旁，无意间形成了好像是他把泪水滑下脸颊。

　　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一君听见了灸舞细小略带哽咽的声音、现在的灸舞就像个要一起干坏事的小孩语气对他说道，“ 今晚的事、我们都是共犯了，要保密哦！”

　　下一秒、嘴唇被霸道地封住。

　　接下来更多的水珠陆续滴在他的脸上、水迹从他的鼻梁滑至鼻背再延下，最后融进了相贴着汲取彼此气息的嘴间。

　　虫鸣在呼唤、微风拂过树柳，但这些都给隔绝在毯子外。

　　冲击在耳边的是令人害羞的亲吻声、毯子内包围着他们的是彼此的气息，越升温的灼热感快让人窒息了、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先离开。

　　灸舞先动了、因为他感应到口袋里的电话震动。

　　灸舞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暖，他取下毯子的那一刻、凉风的吹拂让他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今天我是来道别的、我们别再见面了。”

　　一君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他攥住了灸舞的袖子，“ 为什么？”

　　“ 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必要再见的必要了。” 灸舞忍着心中的痛意说出对他俩都残忍的话语。

　　“ 你给了我希望、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吗？！” 这下子连一君的声音都微带着哭腔。

　　“ 对不起，以后你也不必再等我了。”

　　“ 阿舞、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嗯？！” 后颈传来一阵痛感、下一秒一君就昏在了灸舞的怀里、作俑始者是灸舞举着的手刀。

　　灸舞把一君弯身抱起来走进屋里，帮对方盖好被子后、灸舞坐在床边一脸认真地盯住一君的睡颜、仿佛要在最后的时刻把对方的面容深深刻入脑海里。

　　他擦拭了一君脸上被他泪水沾湿的痕迹、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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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个叫东城卫的人找到夏天后、夏天就变得好忙，一君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时夏天甚至忙到连上课都直接翘掉了。

　　所以一君能和夏天一起放学回家已经属于很罕见的事了。

　　“ 一君、你脸色好差哦！是不是顾店太累了？” 夏天看着许久不见的友人脸色差得快像大便了。

　　“ 只是些许失眠...别说我了、你才是那个看起来很累的人吧？”

　　夏天摸摸头，“ 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了。”

　　夏天对一君说了东城卫修要教他吉他的事、还有他那个离异多年的妈妈找了一个新欢。

　　为了赶走那个新欢、他和兄妹们搞出了许多好笑的事情，夏天大事夸张比手画脚地描述那种场面逗笑了一君、使其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几分。

　　“ 一君、你这个星期六有空吗？东城卫要在我老爸的酒吧举办演唱会、我也想顺便跟我老爸介绍你这个好朋友！”

　　“ ...好啊！”

　　现在每次回去、他仿佛都会在家里的每个角落看见灸舞生活过的痕迹发怔。

　　那一种心痛、他无法形容，只知道每一天的日子对他而言犹如苟且偷生般的窒息。

　　他其实大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但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宁愿每天抱着一丝碎小薄冰的希望来过活。

　　他放不下、也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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