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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五 章 暗道(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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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溪极好杯中之物,只是平日里,连夫人见不得他贪杯,总说酒能乱性,多喝无益,不喝最好。昨日,他借着与师妹杨戎重逢之际,同去醉悦楼畅饮,大醉而归。
次日清晨,连溪醉酒睡醒。头疼欲裂,只见秦楚匆忙而入。
“公子,公子。信……信。”秦楚气喘吁吁。
“什么信这么大不了的?”连溪起身,伸了个懒腰。
“是暗香阁的浮若冰姑娘给公子的信。”秦楚满脸按捺不住的兴奋。
“什么?”连溪听罢,一把夺过秦楚手中的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他几次想再见若冰,但都被她的两个丫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之门外。这次,若冰竟来信,莫非……他心里一阵激荡。
“公子。若冰姑娘在信中说了什么?”秦楚在一边显得饶是好奇。
连溪读罢书信,揣入怀中,用手敲了下秦楚,“多事!本公子现有事出门。大哥若问起,如实说便是。”语毕,连溪大步流星向府外而去。
连漪见二哥行色匆匆,却容光焕发,对自己恍若无视,心里纳闷。她瞧秦楚过来便上前询问。
“哎,稀奇了!浮若冰不是从不轻易见客吗?即便她现在的常客兆公子,也是花了好大心思,才得见美人庐山真面目。二哥怎会那么大的面子?不过见一次面就……”连漪挠了挠头。莫非二哥魅力如此惊人,这么快就便吸引美人了?虽说二哥是却实还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接着,心中主意油然而起。
连府西院客房。
飞雪起床后,鹊喜拿了几套新衣衫。这都是连夫人吩咐裁缝铺给她添置的。对着这套深蓝大袖长衫直发愁,试了几次还是穿不好,只得讪讪然叫鹊喜指点。瞥见鹊喜怪异的眼神,她无言以对。心里暗叹,好在现如今穿男装就好。
昨日见连夫人头顶堕马髻,鬓插花蝶金步摇,身着金线绣边宽袖罗衫、束腰绸裙。瞧瞧那下摆宽松得,裙子拖地都不用拖把了。穿这套要命的拖地衣裙可怎么出门?
喝了几口樱桃粥,正打算吃几块银丝卷祭自己的五脏庙。却见一个青衣小僮闯入房中。一瞅,竟是连漪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她十分诧异,“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书房看看吗?你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嗯哼。吴先生有礼了!今日我们去暗香浮动之处寻香去也!”连漪拱手作揖,眨眼调笑。
飞雪连漪这两个假公子已到暗香阁外的大榕树下。
连漪拉住飞雪问道:“小飞哥,你身上可带了银两?”
“我的钱放在包袱里,已收在房间的柜子中了。难道你没带?”飞雪感觉无语。
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肯定一落座一喝水就开始算钱了。居然不带钱?不怕被里面的打手打出来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连漪撇撇嘴,“我未曾有带银两的习惯。”
“那我们回去拿吗?”
连漪灵机一动,“别!要是回去被娘亲或者大哥抓住问我怎么办?我们去后门!”
俩人在暗香阁后巷探出脑袋张望。只见一个小丫头打着呵欠从后门走出,还念叨:“呵~真困。昨晚真不该和她们玩掷骰子。害我输了要买香粉送她们。”她絮絮叨叨地走向另一边的巷口。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小丫头忘记锁门。本来还打算爬墙进去的。”连漪兴奋地带着飞雪蹑手蹑脚地溜进后门。
飞雪二人摸入暗香阁后院转悠着。因为生怕遇到什么人,于是东躲西藏,离大厅倒是越来越远。最后两人累得实在不行,便坐在花廊栏杆上歇息。
“累死了。不行了,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又不是贼!”飞雪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
“你我都没带银两啊。但我又好奇想跟二哥来瞧瞧。”连漪吐吐舌头。
“这么累又要躲着人。还不如当初回去拿银子算了。”飞雪气喘吁吁。
“这样啊?那我们就回去好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猜二哥早就不在了。”
飞雪直喊头疼。这小丫头太能折腾人了。难道注定和花魁美人无缘吗?
正欲原路返,不料花廊转角处赫然走出一个丫鬟高声尖叫:“呀!你们是谁?怎么会跑到后院鬼鬼祟祟的?有贼啊!!”
拜托!丫鬟姐姐!我们哪里鬼鬼祟祟,凭什么说我们是贼。我们只是从后门免费进来罢了。飞雪心中叫苦,拉着连漪又开跑了。
跑着跑着,连漪停下,指着出现的几个分岔路,说道:“小飞哥,我们分头跑让他们分心。后巷见!”连漪说完,像只兔子一样跑得没影。
“后门往哪边走啊?”飞雪瞅着分叉路,犹豫不决。
远处传来几声喊抓贼的声音。她只得看准个大概,迅速扎进一条石子小路,像没头没脑的苍蝇一样乱转。
转进后花园,挤进一座假山的洞口内,歇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说:“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影晃动,怎么没人了呢?”
飞雪大为惊骇,拼命往假山深处挤去。她怕后面有人追来,惊吓之中,忘记自己原本就没偷没抢,顶多是想逛一次“霸王花楼”。即便被抓住,也不会真把她当做贼。再说可以报出自己是连府西席。他们看在连府份上,也不会将她如何。只是此时,飞雪吓得只知习惯性逃跑,已然忘记这茬。
假山里面的幽暗小径越走越深,洞内很快变黑。飞雪靠手感摸索着,只觉路面一直向下倾斜。走了一会儿,路面开始向上,很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
她摸到一扇木板门,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什么异响。陡然间,门竟吱呀一声转起来。她跌了进去。
飞雪眯眼跌在地上,摔得生疼。待她适应外面的光线后,马上回看。身后是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嵌在墙壁内。柜门洞开,里面空无一物。爬起来推推柜子内侧木板,居然是个类似旋转门的木板。原来是从这里出来的。
环视周围,这是一个整洁无尘,装饰优雅的女子闺房。房间内飘着一股桃花的清香。原来桌案上摆放着几枝刚摘下不久的桃枝。看来这里一直有人住着。
开始好奇打量起古代闺房。梳妆台上的脂粉盒之间,摆放一串异族风格的装饰品。马上来了兴趣,拿起它细细观看起来。
这是一串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制作的项链。一条编制细致的丝绳,穿过梯形骨片上端的两个孔洞,然后打了个结。涂得五彩斑斓的骨片正反两面,各自画了不同的符号花纹。看起来像是什么民族的文字。骨片下端钻了五个小小的孔,挂着四颗尖尖的动物牙齿。每颗牙齿上雕琢着一些细碎的文字花纹。原本该是五颗,只是这上面少了一颗。整串项链已然有些时日,发旧泛黄。
她抬头,房间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于是放下项链,走到画像前。画上是一位骑着骏马,神采飞扬的戎装男子。男子面容冷峻,剑眉如黛,深棕色双眼透露出桀骜不驯。
这幅画显然被人悉心呵护,纸张虽泛黄,但用细绢重新装裱,挂在墙壁上一尘不染。飞雪默默望着画中人,脑中冒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明明是个素未谋面的人。
这房间里隐然藏了什么秘密?飞雪不愿细想。好奇害死猫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点到为止了,还是找路离开回连府去。
走到房门口,用劲一推,纹丝不动,发现房门从外上锁。从这里是出不去了。听着柜子后半天没动静。
看来没人进密道。不如原路返回瞧瞧看。
想罢,她双手扶柜门,一蹬上了柜子,推开旋转木板,再回身关上柜门,退身复入密道,迅速向假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