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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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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藏在树梢之间,树下是那家可疑的酒吧。
一男一女坐在酒吧的角落,举止亲密,窃窃私语。
“砰——”一个男人撞开了大门。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装却提着一个跟他本人毫不匹配的公文包。
男人走到吧台,一边跟服务员小哥说着什么,一边环顾四周。
他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一男一女。
只见服务员小哥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那男人便提着公文包,大步向他们走去。
秦姝和方洁早在男人一进门就开始悄悄的观察对方了。
“有问题。”方洁低声道,“先跟他演。”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跟他们随便寒暄几句后,很随意的说道:“一会儿好像要下雨啊,两位帅哥美女带伞了吗?”
秦姝笑道:“哎,郑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家陈惠妹妹的东西我还没拿到,怎么就要赶我们走呢?”
“郑哥”像是愣了一下,怀疑的看了看秦姝二人,随后便笑道:“害,这位小妹妹怎么不早说,呐,”他提起公文包往桌上一放一推,“就在这了。”
“那么,合作愉快?”方洁伸出一只手。
“郑哥”顿了一下,还是跟方洁握了握手:“合作愉快。”然后慢慢的后退几步,随后转身就跑。
方洁早在对方跟他握手时洁感觉不对了,立马反应过来:“追。”便和秦姝一前一后的向那个“郑哥”追去。
男人跑得很快,头也不回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正巧撞上刚从刘悦和李念那里回来的路君澜和江月初。
方洁一眼就看见了路君澜两人:“追啊,愣着干嘛!”
四人开始试图围堵。
郑乾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的结局会变成这样。
他本来是想去自首的。
可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在这?
郑乾没有见过他,那个人从来都是电话单方面通知他。每一次都是。
包括这一次。
他想逃。
然后他就明白了。那个人…是警察。
什么明天去自首,都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他在心里狂笑着。他要是去自首,他还有命活吗?他们还有命活吗?他不敢赌,他不能赌。
“不许动!”有什么东西对准了他的头。
他望向声源处。
他笑了。
他慢慢举起手臂,他看着她慢慢的靠近。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他抽出藏在口袋里的刀,猛地扑了过去。
“砰——”
“任务,完成……”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月初!”“初初…”“江月初!”
秦姝跑过来抱住她。
天知道刚刚有多吓人,反扑很正常,但是被反扑的只是个法医!要不是江月初反应及时,现在就该躺在地上了!
方洁在一旁沉默。现在他们几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毕竟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很大的。爆头嘛。毕竟是在那么近的距离…不说别的,就江月初脸上溅上的几滴血足以证明现场有多么血腥。
方洁转过身,对路君澜说道:“…是不是你得先去找个你的同行缓一缓,再给你的几位同事缓一缓?”
路君澜:“你先不要说话,今天早上我吃的豆腐脑。”
豆腐脑?方洁想了一下,拍了拍路君澜的肩膀,深表同情。
第二天的警局,毫不意外的多了一个黑眼圈。
“方队!李念来了!”
“月初!路君澜!你俩的活!”
片刻后。
寒暄过后的三个人相顾无言。最后是李念打破了沉默:“可以让他出去么?”她指着路君澜。
路君澜默默地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江月初说。
“我…我想知道,褚明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攥紧拳头,低着头,小声说道。
“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用担心。”江月初回答道。
李念猛地抬起头:“我不担心他,我一点都不担心他,我怎么可能担心他。”她冷笑着:“我巴不得他去死。他怎么就没死呢……”
江月初没有接话。
沉默了很久。
“他们在学校纵横了两年多了吧……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你知道的吧,我和…我和刘悦是好朋友。”李念有些语无伦次:“他们在学校收保护费,收小弟,不听话的,不交钱的…有的被打了一顿,妥协了,有的被打了几顿,还是妥协了。
李念没有,她家里…没有什么钱。她交不出来,总是被打。我也…交了很久的保护费。后来。我攒的所有零花钱都交完了。他们……当时,李念正巧路过,拉着我一通跑,跑出了学校。她当时跟我说‘我救的了你一次,不一定救得了你第二次’,我跟她说,我们去告诉老师吧,老师不管就去找校长。她摇头,说我太天真了。
她是对的。老师根本就不管。只是说,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找他们聊聊。李念不是每次都会路过。断断续续的,我还是被打了不少次。最后的最后,还是被我妈发现了。她跟我爸,拉着我,找到了校长。校长给了他们处分,停了三个月的课。我当时挺高兴,还算着时间,停三个月以后正好考完试,毕业,到时候就可以真正摆脱他们了。
我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开心。迫不及待地分享给刘悦这件大好事。可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让我请假别去学校,最近也不要出门。说什么他们会报复我的。我正满心欢喜,哪里听得了这些,转身就走了。继续一个人开心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看见他们四个站在校门口,正盯着那些进学校的学生。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我,我跑了,我回了家。我在家待了一天,学校记了我一天旷课。因为我根本没有理由请假。
迫不得已,我又去了学校。这一次,他们四个没在门口盯着。我松了口气。平淡的上了一天课,平淡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遇到了他们四个之中的一个人。
是褚明华。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转身就跑,他也认出了我,在后面追。
我…最后没有躲过去。
我为我的天真付出了代价,被算上利息的那种。
她们死了,我是第二个知道的。第一个是刘悦。但是我们没有杀人。在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承认我是快乐的,而在你们来之后,我是不甘的。
褚、明、华。
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他还活着?凭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啊!?”
江月初摸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种事情总是像野草一样顽强。烧也烧不尽,斩也斩不完。
也许有一天会有野草除尽的一天。
谁又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