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魂》冒泡的奶罐

65、流浪的故事

　　天空雷声翻腾，过了一会就下起雨来，温叙白独自走在雨中，看着周围的行人都会归宿，而他竟然不知道该走去哪里。
　　他转过身来正好撞在允羡怀里，那种感觉很熟悉，甚至就想这样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睡一觉兴许就不会这么令他感觉到迷茫。
　　温叙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是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立马坐直身子四下看去，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门外走廊上有锅铲翻动的声音，一阵阵香味扑面而来。
　　温叙白下床朝着门口走去，看见正在炒菜的人竟是允羡，心里暗自惊讶：“我真的没有在做梦，昨天那个人真的是他……”
　　允羡察觉到身后的温叙白，转头对他说：“赶快洗漱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在温叙白洗漱这段时间，允羡已经把米饭和三菜一汤都摆好，然后等着温叙白入座。
　　“我昨天……”温叙白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允羡发生了何事。
　　“我在路上正好遇见你，你还是像以前一下瞌睡来了在哪都能睡着，还好你遇见的是我，不然就只有躺在泥巴里打滚了。”
　　“所以，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当然，你又不重，抱起来挺舒服的。”
　　“嗯？”温叙白以为听错了。
　　允羡手舞足蹈地说：“哦，你个子跟我差不多高我需要借力才能把你扛肩膀上，扛回来的。”然后他给温叙白夹菜来缓解尴尬。
　　吃过饭后，允羡把碗筷洗干净，温叙白四处看看，无意间在报纸上看见了他的照片。
　　温叙白把报纸拿起来看，他的工作证就这样从桌上滑落，允羡这里有他的东西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报纸上的内容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这一大堆报纸上都有刊登寻找他的内容。
　　允羡收拾好一切正好看见温叙白再看报纸，他也意识到有些事情终究要告诉温叙白。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我会把你忘了？”
　　允羡把他们之前在省城生活的事情粗略说给温叙白，只是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说成好朋友的关系，就连奚俊晖、喻峻熙、烨泽这些人他都只用坏人代替，等他把这些事情完全告诉温叙白，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温叙白听了允羡说那么多事情，他却是全没参与一般，淡淡地说：“我醒来的时候脑海里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找到身上有这张工作证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就一直留在戏班子，最后把身上的玉当了才有现在的虹园。我在虹园里闭目塞听每天只顾着种养花草，我没想到这一年多你在报纸上刊登了那么多内容寻找我的下落，要是我平日看看报纸，我们早就见面了。”
　　“一切都是缘分，我只怕你会不相信我。”
　　温叙白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张照片递给允羡说：“那天在虹园外见到你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你，只是我当时叫不出你的名字有些害怕，害怕我又会变成一个人。”
　　“不会的，既然我已经找到你，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就算你想要离开这里我也希望我能同你一起。”
　　温叙白跟允羡聊天很开心，甚至他有点不想离开这个小房间，外面月入眉梢，他这才跟允羡辞别。而允羡即使再想挽留，想要如同昨夜睡在温叙白的身边，但是他还是握紧拳头跟温叙白说了晚安。
　　温叙白朝着虹园的方向走回去，为了想要一个人多待一会他故意选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子，如今这世道一天一个样，像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天黑之后都不敢随意在外面走动。
　　“东家，没想到你真的会走这条路，我还以为我们要错过了呢。”
　　栾艺珈和朱俊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巷子拐角处站着，像是已经等待了多时。
　　“艺老板？”温叙白对他二人的出现很是讶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栾艺珈说话一向娇声娇气，就连体态都跟台上演出的时候很相似，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这是本色出演，甚是敬业，每次让温叙白跟她相处总是觉得有些别扭，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戏园子的人都说东家是最好相处的人，可为何总是跟我们这般生疏呢？虹园都已经没了你还一直这么称呼我们，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看得起我们还是为了跟我们保持距离。”
　　朱俊哲说：“艺老板，你就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之前虹园爆炸在警察局作陈述时就我们俩说看见东家往车库方向去了，结果连累东家在警察局受苦，东家肯定是把咱们恨在心里的。想想当时戏幕结束我们全部都往后台去卸妆，那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结果是我们做了坏人，哪还有脸让东家看得起。”
　　栾艺珈想想也有道理说：“是啊，哪还有脸求东家给我们好脸色，这不昨日听见东家跟赵老板大吵一架离开后，我们便想着出来寻东家，也想跟东家好好道个歉，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就不知道东家你给不给我们机会？”
　　温叙白听着两人唱完一出戏后也听明白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之前在警察局他们没有为了维护温叙白而说谎是他们做的不对，然后想借着寻找温叙白的机会求得他谅解。虽说目的就这么简单可两人愣是一唱一和编排了这许久，听得温叙白都有些烦心。
　　温叙白舒展眉头说：“艺老板你们不过是说实话有什么错的，这件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唉，东家云淡风轻地提一句就把这事当屁放了，合着我们倒是耿耿于怀揪着旧事不放，东家这般大度，我们更是没脸在虹园待下去。再说虹园已经没了，我们没有东家这般能依靠邓少的本事，今后何去何从也没人给指一条明路。”
　　栾艺珈开始哀影自怜，朱俊哲这时候便插上话说：“东家，想着日后大家各奔前程，我们想以薄酒感谢这一年来东家的收留之恩。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小店，还请东家赏脸随我们去坐坐。”
　　温叙白看着不远的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盘算，当下话都说到这份上，温叙白再拒绝只怕明早虹园又回传出他与他们不合的闲话，接着就是他们二人要死要活地在演戏说温叙白容不下他们。
　　既然虹园已经没了，他也没有心思再重建，那就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