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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见 ...

  •   第二章
      陈潭下车,格桑的车开走,过了一个路口,她才像是想起什么要司机返回去,追上陈潭格桑道:“这是我的电话,上面有我公司的地址,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我。”
      她汉语并不好,却尽量将每一个字都表达清晰,看着手里薄薄的名片,陈潭点了点头。
      那之后,找不到住处,他在市区的网吧住了一个星期,那一星期,除了打游戏,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新闻上,社会要闻,重庆社会新闻,可他想看的消息却始终没出现。
      第二个星期,积蓄所剩无几,他找到一家临街的电脑维修公司。一样是汉人的老板张赛问他能做什么,看了一眼电脑,页面正在等待秒杀,他什么都没说,坐在电脑前编写了一段程序,一分钟后,张赛用一块钱的价格买到了一张电脑椅。他就这么被录用了,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也不需要任何保证,在这个小城市,能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小店平时只有老板张赛一个人打理,有了陈潭,他们分了一三五和二四六,周日休息。在张赛的允许下,陈潭暂时住在店里。奔波一个月,从杭州到重庆,又从重庆到北京,再来海拉尔,陈潭动荡的生活像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有时候甚至会忘记两个月前,在重庆发生过什么,这一切直至他与格桑再见。
      格桑公司的网络工程是张赛通过亲戚拿到的,可他本人却不懂得桥接,拿到工程的第一时间他就给陈潭打了电话,作为B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曾在杭州拿着近三十万的年薪,一家公司的网络工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张赛拿回合约,陈潭连工人都没请,自己拿着设备扛着上几百米的网上就去了格桑的公司。
      她的公司不大,在市区一栋办公楼的二层,陈潭去的时候,格桑正带工人去库房拉货,他们并没碰到。他把整个办公室的布局都观察了之后,用最隐蔽的方式,最少的线做了桥接,本来一下午就能完成的事情,却因为少了一个桥接器不得不延迟到晚上。
      给张赛打电话让他送过来,陈潭便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夕阳,那辆小货车开进院子的时候,海拉尔的日光正渐渐退去,天的尽头是一片模糊的红光,犹如少女脸颊上的红晕一般。
      车停稳,陈潭就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副驾驶跳下来。因为隔得远他没看清她的样貌,就看到她利落的把车斗的一个麻袋扛到肩上。
      因为是周五,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一车货只有女孩和司机两个人搬。反正张赛还没到,陈潭下楼帮他们。刚到楼下,扛了一大包药材的女孩脚下一个踉跄,疾步上前,在药材和女孩倒下之前,陈潭扶住了她。
      站住脚步,肩头扛着五十斤藏红花的格桑抬头,光影中,那张汉族人的脸再度出现。
      再见,格桑依旧一身红衣,却褪去了皮帽子,细小的辫子散在她的肩头。夕阳中,她额上都是汗水,犹如绽放光芒的黑珍珠一般。
      还是一旁的司机用鄂温克语叫她,目不转睛盯着陈潭看的格桑才回过神。
      那天,因为有陈潭的帮忙,他们在天黑之前搬完了上千斤的药材,格桑不像汉族少女,会因忙碌和沉重叫苦叫累,她做事儿利落,没有半点怨言。
      处理好一切,等不到张赛的陈潭给他打电话,对方说车坏在路上,桥接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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