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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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西门，串串香烧烤店。
小店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路边常见的大排档风格，面积也不小。外面摆着几套掉色严重的桌椅，几乎都被整型们坐满。
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人山人海，烟雾缭绕。
“404你可算是来了，赶紧上工上工！你看这都上多少人了，啊？”
一个平头浓眉的大叔从店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河东一吼，震得祝添杰差点被石子绊个祝啃泥。
向以行也清清嗓子，以相匹的音量吼了回去：“这就来——！”
接着又叹了口气：“该说台词了。”
祝&阎：“……这还带预告的？”
只见向以行瞬间便拧了张愤世嫉俗的脸，“呸”地一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愤愤道：
“这老东西整天就知道克扣我工钱，还以为给个职称就没事了，切，真他|妈的贱……”
说着便咬牙切齿地，一甩手进了店门。运动鞋的气垫让他给踏得啪啪响，浑身都透着一股阴沉的怨气。
祝添杰呆了一会，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老阎，我觉得向神，他可以得奥斯卡。”
阎文科也加入鼓掌之列，点头如捣蒜：“棕榈，金马，金球，都是他的。”
祝添杰想了想，说道：“所以他是想告诉我们，他跟这家店的老板闹矛盾？”
“都演得这么明显了，那肯定就是了。”阎文科点点头：“我们也进去吧。”
两人绕过外面的整型，推开门便像是开了锅的水，一片沸沸扬扬。
“二位里面请。”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红整型笑着过来，微微鞠躬：“请问是要炒菜还是烧烤？我们本周有优惠，新老顾客满100减50。”
祝添杰率先发问：“请问用什么付钱？”
服务员微笑：“请问有学分吗？”
祝添杰：“……那就来两杯冰水，我们看看菜单先。”
两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郁闷地翻着菜单流口水：“老阎你也不知道从便利店里顺出来点吃的，我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饥肠辘辘……”说着，肚子还很应景地咕噜了一声。
“等等，”阎文科突然一愣：“我之前还往收银台里放了人民币的，那这样说来，我根本就没给钱？”
祝添杰拉长了语调，眨巴眨巴眼：“啊，是啊，你这个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的收银员。”
阎文科：“……你就不好奇一下，这些吃的是从哪里来的吗？”
祝添杰思忖：“如果这个教程只是虚拟的，那这些吃的就是幻觉；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恐怕是……平行宇宙？”
“平时看你天|天逃课，没想还有点想法。”阎文科欣慰地点点头：“但不管他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自己是真饿。”
祝添杰摸摸瘪了的肚子，心生难过：“+10086。”
“服务员！再来30串羊肉！”
身后一个膀大腰圆的蓝整型突然大喊，吓得两人直接抖了一个激灵。
“老王啊，自从蓬城一号倒闭，老子就再没吃过贼么香滴羊肉！”那整型边吃边说，把嘴咂得啪啪响：“贼口感，贼配料，啧啧，真滴就四一号滴感觉！”
“是吧，俺也贼么觉得。”老王也在一旁附和：“你说一号贼命，咋就贼么崔？都老牌网红了，可就这么一眨巴眼，吧唧，就木了。”
“谁资道捏。”蓝整型又送进去几串肉，吮了吮手指：“贼就四命……”
阎文科默默听了一会，悄声问道：“你还记得你哥说的那个电影院吗？”
祝添杰：“记得，咋了？”
阎文科道：“你不觉得这里的东西，和现实世界都能对上号吗？就说那个电影院，虽然没有死过人的传闻，但确实是半年前建的。那这个串串香会不会也……？”
祝添杰一拍桌，压着声音叫道：“对！前两天我还来吃过，说是这周搞……半周年酬宾！”
“半周年，那和电影院的时间对上号了。”阎文科摸了摸胡渣，问道：“你对这个……‘蓬城一号’有了解吗？”
“这个……还真没听说过。”祝添杰挠挠头，正好服务员从一旁走过，他便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二位看好了？”服务员微笑着拿出笔纸：“需要些什么？”
祝添杰深吸一口气：“这个……我们想先问一个问题啊，你知道蓬城一号吗？”
那服务员一听，目光瞬间躲闪起来，语气也有些不自然：“抱歉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最近刚入职。”
阎文科一见，脑子一转，诈道：“别说你不知道，我们都打探过了，你们烧烤的味道和一号的几乎一样，这不是抄袭是什么？”
那服务员嗯嗯啊啊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巧后厨又有人叫她，便撂下句“稍等”就跑没了影。
阎文科和祝添杰对视一眼：有鬼。
没等一会，后厨里冒出一个细瘦的身影，往他们这边走来：“您好，我是这里的厨师404，请问两位有什么问题？”
向以行戴着个小白帽，围着条绿围裙，微笑着倚在桌前：“两位对我的厨艺有意见？”
祝添杰：“……呃向神您还在戏精模式？”
向以行没搭理他，用温和的声线继续讲到：“我们采用的独家秘制酱料，经我祖祖辈辈多年实验制得，只在本店有售，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阎文科听了一会，缓缓问道：“但这也没法证明你没抄袭啊。”
向以行依旧不慌不忙：“我之前没在别的餐馆工作过，这是我第一份工，别的餐馆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配方？”
“但是……”阎文科又争辩了好几个来回，但无一不被对方驳回。
最终他自己也累了，便摆摆手把向以行赶回了后厨，抱怨道：“他根本就不正面回答问题！就和那些明星道歉一样，洋洋洒洒地巴拉了一堆，但论据论点根本就不符。”
祝添杰就算再怎么学渣，这点逻辑也是能搞懂的：“那不就是说，他们肯定是抄袭了蓬城一号呗？而且还是先把人家弄倒闭了自己再上，这手段也怪黑的。”
阎文科耸耸肩，肚子里突然传出声咕噜：“祝儿，我饿了。”
祝添杰摸摸肚子，欲哭无泪：“墙皮能免费吃吗？”
“哎，要不问问向以行，看能不能报销？”阎文科灵机一动，又把后厨的向以行叫了出来。
向以行看着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理论上讲，其实可以。”正想打开终端输代码，一阵电话铃声却猛地响起。
三人纷纷看向自己的裤兜。
“抱歉，稍等一下。”
向以行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人，一个粗壮的整型就从过道里挤过，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踉跄了几步，一个优美的弧线，便把那三星泡在了祝添杰的冰水里。
“……”三人看那通话界面渐渐变暗，最终彻底黑了屏：“幸好还有循环。”
此时，室内的光线却暗了下来。回头一看，发现两个巨大的黑影堵在门口，之后又双双打开了屋门。其中一个扭着色子做成的腰肢，另一个则铺了满脸流动的数字，用两个括号——手臂——拉开了身旁的凳子。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就是Random和Numpy了。
店里的学生见状，纷纷向两位教授问好，气氛一度热闹起来。向以行也因为要准备食物，便一溜烟跑回了后厨。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个好？”祝添杰倾身向前，问道：“至少我还上过Random两节高数来着……”
“我觉得可？”阎文科思考一下，便跟祝添杰来到两人的面前：“教授晚上好……我|操！”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尖叫。祝添杰连忙扭头，却只见一块巨大的键盘迎头劈来，将毫无准备的Numpy整个人都压在了下面。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洒满了一侧的墙体和天花板，也把祝添杰和阎文科的视野糊成了一片腥红。
整型们惊叫着向后厨方向逃窜。祝添杰只能在血液的夹缝中向外看去——只见门口那本绿绿的同济高数，眼球里布满了红丝，朝着Random就把键盘夯了过去！
Random则挥舞着那电锯一般的胳膊，五毛硬币与键盘在空中交接，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声响。Math抽回了键盘，更加疯狂地再次攻击。
两人打得不相上下，战场由门口一路移至内侧。桌椅板凳早已没了原有的齐整，烧烤和炒菜也都被掀翻在地上，情状简直一片狼藉。
“祝添杰！阎文科！”
蒲征打开大门，跳过一个横在路中央的桌子，朝浑身浴血的两人跑来：“快走！别愣着！”
但两位血人只是僵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的想法。
蒲征见此情景，只好深吸一口气，一人给了一个耳光。
祝添杰只感觉脸颊一阵火|辣。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结果只有黏糊糊的血——或者说是红色的数据流，和上次向以行变装时周围缠绕着的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哥？”他嗓音颤抖着，看着对面的冷面男子，除了这一个字，语言功能也全盘失灵。
同样挨了一掌的阎文科虽然清醒了几分，但舌头也完全捋不直。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看到这血肉横飞的场面，别说立刻找回自我了，以后只要不留PTSD，他就算是站上食物链顶端了。
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两位教授短兵相接，嘶吼着在周遭的墙壁上留下一抹又一抹醒目的血痕。
蒲征见两人有了反应，催促道：“出门！”说着便一下子跃出了门口，身影笼罩在明亮的路灯下。
祝添杰也犹犹豫豫地迈开腿，却被横在门口的一只板凳绊倒，脸朝下直接趴在了水泥地上。
阎文科此时已缓得差不多。他刚想去扶祝添杰，余光便瞥见一枚硕大的五毛硬币直直冲他飞来，目标正中左侧太阳穴！
脑子里嗡地一响，阎文科下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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