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玉》多滋鱼

26、第 26 章

　　方子柏一直到深夜里才回来。
　　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明玉知道他又去打牌了。自从二娘那里住进了两位远房表妹，方子柏就三天两头往那儿跑。
　　洗漱过后，他很快便上床睡了。
　　明玉还没的上床，她站在衣柜前，替他整理好衣物。
　　悉悉啐啐地弄了一阵子，她已觉得有些困意，便转身正要想去吹熄案上的烛火。
　　“白天你说的那些话，你想让我帮你做丝绸店的生意？”明玉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他。
　　方子柏低低一笑。“我没这个想法。以你的聪慧，管理几间小小的店铺绰绰有余。”
　　“那你……”
　　“如果你愿意，我想当你来做当家。”
　　“我？”
　　明玉惊住了。
　　半晌，她才缓缓回过神来，黑眸盯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防备。
　　“为什么？”明玉微皱着眉头：“你跟二娘不是很好么？你不是还天天上她那儿打牌？”
　　“去打牌不代表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道。
　　看得出来二娘这些日子在讨好他，又是请他过去吃饭，把娘家那边的外甥女带到这里来，不过是想绑住他的心。
　　可惜二娘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方子柏，他是个阴险的男人。
　　明玉下意识就觉得他有什么阴谋，但无论他想干什么，她并不想参与其中。
　　“我没有这个想法。”她冷冷地，一口就回绝了他。
　　“你一向热血，不是吗？”他反问。
　　“我对当家这个位子没什么兴趣。”
　　“我以为你是特别的。”他忽然睨视着她。
　　“你错了，我没什么特别，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哦，是吗，这么说来是我看错了？”
　　明玉翻过身子往里侧，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累了。”她淡淡地说了句，之后她便闭上了眼睛。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感觉身后那道深沉的黑眸似乎还在盯着自己，明玉的背部一直都是僵着的。
　　还为方子柏会说些什么，很奇怪的，他也没有再出声。

　　明玉经过厨房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争吵。
　　她往里边一看，是小竹提着个篮子和厨娘模样的大婶在争执。
　　“怎么回事？”明玉走了过去。
　　“二少奶奶。”
　　“你们在吵什么？”
　　“我们想拿些食材进去做饭吃，可是她们硬是不让。”
　　“为什么不让？”明玉问。
　　小竹很不服气地说：“对啊，食材是我们自己出钱买的，用点柴火都不行吗？”
　　“回二少奶奶的话，二太太说要是我们用多了一担柴火，就要从我们的工钱里扣，我们做下人的也没有办法。”
　　明玉一听，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二娘，也做得太过份了吧？
　　“这样吧，要是多用了钱的，就算我的吧。”
　　“二少奶奶，小竹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个大婶就是不肯。”
　　那厨娘低着头，有些吱唔地小声说了句：“……二少奶奶，你就体谅一下我们这些穷人，也不过想保住一份活儿……”
　　“算了，小竹，咱们今天先回去。”
　　“二少奶奶……”
　　“咱们先回去，晚一点我让人弄点做好的送过去。”
　　“可是……”
　　“走吧，一起回大少奶奶那儿。”

　　明玉跟小竹一起回到如娴那里。
　　如娴正和康儿在屋里玩耍，康儿小小的身影在跑来跑去，清脆的童音咯咯地笑个不停。如娴跟在后面跑，一下子抱住他，搔他胳肢窝的痒痒。
　　她们母子这样打闹，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
　　明玉也这么觉得，她被此刻的幸福感染了，一时之间还忘记了自己来目的。
　　如娴发现了明玉。
　　“明玉，你来了？”如娴笑着问她，眼睛快眯成一条线。
　　“大嫂，我有事找你谈。”明玉一本正色地说。
　　看到明玉这样严肃认真，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如娴也收起了笑容，让小竹过来抱走了康儿。
　　屋里只剩她们两个的时候，如娴便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明玉说，她抬头，迎上如娴关切的眼神：“大嫂，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决定了，由你来做当家。”
　　如娴一听，惊讶极了。
　　“我做当家？”
　　“是。”明玉的眼神十分肯定。
　　“可是……不是有二娘了吗？现在家里的事都是她在管……”
　　“当家她可以做，你也可以做。”
　　“明玉！不行！”
　　“为什么不行？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得寸进尺，大嫂，你不可以再软弱下去了，你放心，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明玉，你可要想清楚了，二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凭我们二人之力，能把她从当家的位子上拉下来吗？”
　　说起来，明玉的确没什么信心。
　　可是，她隐隐地觉得方子柏说得没错。自己不是这么安于天命的人，像如娴那样受了委屈一声不吭更不是她作风，所以，是她要平反的时候了。
　　她要帮如娴平反，帮她挺起背脊，做方家的大少奶奶。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明玉说。
　　“明玉……”
　　“大嫂。”明玉打断她：“你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如娴还想说什么劝阻明玉的话，但知道明玉是在帮自己，她便没有可以放弃的理由了。

作者有话说

　　文笔果然很重要，这几天我会抓紧时间修修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