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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   朝仓玉绪困得头顿顿地点着,却愣是没能再次入睡。
      清醒时正巧黑崎一护的灵压迎来了第一阶段的爆发,她懵懵懂懂地恢复了点精神,揉着眼睛去找坐在隔壁的四枫院夜一,结果这人还抱着朝仓家那些东西研究个没完,“这个灵压,是那天来抓人的家伙吧。”
      “啊,没错,六番队的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和浦原喜助走的路数不同,后半份文件看得四枫院夜一眉头紧锁,不过还是抽空回了个话,看了一眼朝仓玉绪的面色,“你不担心吗?”
      “担心又没有用,”她盘腿而坐,捧着脸发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态度颇为随意,“你能同意我现在出面把人打晕带走吗?”
      四枫院夜一头也不抬地堵了回去,“别乱开玩笑。”
      她无声地笑了,便也不再提,见四枫院夜一看的认真,她问道:“研究完了吗?坐那看了好一会,看出什么门道了?”
      “看出来了,”四枫院夜一正襟危坐,一脸确信,“你姐姐指定是和蓝染合作,并且假死脱身。”
      朝仓玉绪木着脸无动于衷,这明明是前不久她告诉四枫院夜一的话,“好一个复述式总结,你不如老实承认你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们家后半部分记载用的是生涩的古语言,能看懂就已经很厉害了。”
      朝仓玉绪面无表情的鼓掌,“嗯,厉害,四枫院前家主,你上位有黑幕吧。”
      四枫院夜一拉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白花花的牙齿,“黑幕算不上,我爹就我一个,不给我也不行。”
      朝仓玉绪毫无感情地嘲讽,“难怪姐姐说你们四枫院家未来堪忧。”
      “胡扯,”四枫院手臂环抱着胸,“你姐姐明明夸过我后生可畏。”
      “让我想想,她是不是用这种表情夸的,”说完就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摆出了一个略微冷清,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的神色,看四枫院夜一点头,她了然一笑,“我帮你翻译一下,这表情大概是在说,看起来感觉真可怜。”
      然后四枫院夜一就带着点恼羞成怒跟她打了一架。
      说是打架,其实是四枫院夜一在变相地锻炼长久偷懒导致身体机能全方面下滑的朝仓玉绪。
      她们过手近百招之余,似乎又找回了一点以往的感觉,打着打着就就开始满嘴不着调,交起手来就变得随意了很多,甚至还有闲工夫互相怼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话说回来,你知道如今的六番队队长是谁吗?”四枫院夜一刚将她反制住,从背后扣住了她的双手,话里话外都明晃晃的写着故意两个字。
      对她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恶趣味习以为常的朝仓玉绪没理她,随手就冲她面门丢了一发白雷挣开了束缚,然后冷静地吐了一句,“关我屁事。”
      “真的吗?”四枫院夜一坏笑着凑到跟前,手肘挡住了她下手毫不客气的反踢,“你家那栋宅子至今能留着,还得多亏了这位队长,真的不关你事?”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关我事。”朝仓玉绪顶着额头的青筋,拎起拳头就往四枫院夜一脸上砸。
      “喂喂——”
      及时收回手,朝仓玉绪没好气地哼了两声,“我要是一护,知道你在我面前提前任干的好事,现在应该已经拿刀砍你了,打你两拳算客气的。”
      “当不成情人,还能当朋友的嘛。”四枫院夜一站定在不远处,“虽然我知道朽木家……”
      “朽木家和他是两回事,你以为我分不清吗?”
      “我确实以为你会记恨。”
      朝仓玉绪神思一晃,要说记恨,他肯定是远远轮不上的。
      她很久以前就很清楚这点,而且还和他说过一样的话。
      那时她正抱着一束乱七八糟的花在街头溜达,习惯性路见不平,出手打了几个没什么教养的小王八蛋。
      “你们也是,跑朝仓家的地盘来说这话,”她看着几个和她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小孩,装模作样地叹气,“但凡你们说的声音小点,走的地方远点,我都不至于动手揍你们。”
      有人坐起来说她多管闲事,怒道:“你干什么?”
      “你们嘴上不干净,我听了不舒服,见义勇为。”
      “你疯了吧,我们又没说你。”有个少年刚要站起来,结果又被她一脚踹翻在地,他捂着被踢中的肚子,问她,“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可怜,”她抑扬顿挫地惋惜,“这么明显都看不出,当然是揍你们啊。”
      “脑子有问题,”有人说她,“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关我屁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知不知道刚刚被你们骂的人是谁?”
      “我们说朝仓家那个老妖婆,管你什么事?”
      “就是!”有人终于能站起来,“这些话也不是只有我们说,瀞灵庭里谁没说过朝仓家那个老妖婆。”
      “一个个毛都没长齐就在这胡诌些浑话,也不知道你家里人什么教养,想睡……不是,想女人就回家找你们妈去,在这胡说八道,让人听着就觉得你们是个孤儿。”她眉头一皱,觉得有些晦气。
      “怎么,你这话是觉得我们只说朝仓玉枝,你心里不舒服了呗。”领头的男孩头上扎着个冲天辫,一拍膝盖上的灰,满脸是轻浮的笑,“我看你长得也不差,想男人可以直说嘛。”
      “你又算老几?”朝仓玉绪面不改色,冷飕飕地反问他。
      “你……”几个少年这时总算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对,“朝仓家的...?”
      朝仓玉绪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们头冒冷汗,“这会儿知道怕了?”
      “我怕你什么,母亲说了,你们朝仓家也就只能嚣张这么一会儿,”,说着就要站起来,结果几个少年愣是没有一个人在她身前真的能站直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骂道,“你们朝仓家也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在这耀武扬威的份。”
      朝仓玉绪也懒得骂回去,一脚就把他踢翻。等他再转过身,下巴脱臼,嘴唇肿得老高,只剩下吱吱哇哇地乱叫,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朝仓玉绪的面色,脸阴得似乎要他把命也得留在这。
      “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她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把身边几个少年一块扇闭了嘴,膝盖也扇软了,“千百年后我们家绝不绝种我不知道,回去告诉你家里那帮没胆的孬种,要么闭上自己的嘴,要么我就先让你们家绝种。”脚尖抵在那少年命根子前,以示威胁。
      “放肆!”只听远远传来一声怒喝,朝仓玉绪侧过脸看去,只见一中年男人提着刀就往这边冲了过来,“好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贱人,放开我儿。”他实力不弱,灵压登时便冲开了人流,身影逆流而上,刀尖直冲向静静站着的朝仓玉绪。
      原本还在冷眼看着那男人靠近自己的朝仓玉绪突然感觉手臂上突然多了个力道,身子一歪,就避开了对方的刀锋,不等她站稳,身边的护卫便蹭蹭抽出刀,将她护在身后。
      “……是你啊,”朝仓玉绪回过神,去看抓着自己手臂的人,发现他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名字,只好无辜地眨眼,“...你叫什么来着?”
      少年耐着性子吐了句,“朽木白哉。”
      “哦,想起来了,”她愣愣地点头,和方才放狠话动手抽人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看着有种稀里糊涂地傻,“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所以是你不对。”
      朽木白哉一时无语,见她站稳才松开手。没想到刚放开,她看都不看他,径直穿过护卫保护圈往外走,看着是要往对方刀上撞。
      他差点没被她这一出操作气得厥过去。
      “想砍我?”她眼睛黑亮,指着自己的胸口,“你尽管试试。”说得那叫一个趾高气扬。
      “贱人!”那男人提刀便上,半点不听自己身后儿子想要说的话。结果刀在半空中被挡下,他看着抽刀拦在身前的少年,张口结舌地,“朽...朽木...阁下。”
      “你想要向朝仓家宣战吗?”他沉下脸,疾言厉色,“蠢材!丢人现眼!”
      “可是,这贱……这丫头出言不逊……”他稍微冷静了一些,看着朽木白哉身后白花花的尖刀,很快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地放下刀,“……是我莽撞了,不应冲动行事。”
      朽木白哉身后的朝仓玉绪忽然探出半个头,“莽撞?你刚才不是挺准的嘛?奔着要我命来的,”不等朽木白哉说话,她已经下令,“把人扣下!”
      护卫们身法诡谲,眨眼间几个高级缚道就招呼到了那男人身上,把他捆得像粽子一样。
      那几个小少年也跟着捆成小粽子,吊在男人身后一晃一晃地被架走。
      “送回去,让姐姐处理,还记得把那些话一五一十地模仿给姐姐听,”顿时她的语气又快活起来,“真有意思,很久没见这么愚蠢又这么自信的家伙了。”
      朽木白哉看着收拾现场收拾得利索的护卫,猜到这些家伙估计经常为她干这种事儿。
      “他们会怎么样……”朽木白哉咽了口口水,想到朝仓玉枝,显得有些不安。
      朝仓玉绪闻言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想问他们会不会死掉吗?”
      “……嗯,”朽木白哉方才是从头至尾听完了那些家伙出言不逊,他也实在是羞耻,但再三犹豫后还是说了实话,“那几个,是朽木家的下族。”
      “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你……我…..”朽木白哉有些难以启齿,“我……想代替朽木家,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够放他们一马,不知廉耻之徒可恨,却罪不至死。若是因为这事犯朝仓玉枝手里,可能后果会有些严重。”
      “你不就是想说朽木家会借题发挥然后找我们家麻烦嘛,干嘛说得那么吞吞吐吐。”她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再说了,他们犯的错,你赔什么罪,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可是...”
      “你都还只是个小孩子呢,朽木少爷,”朝仓玉绪踮着脚和他比划着差不多的身高,“我们这个年纪,只要管着自己就行了,大人的事儿我姐姐有分寸的,最后肯定不会闹起来。”
      虽然但是,他还是被她这句小孩子给气到了。
      “我说,你这个家伙……”他正要开口证明自己的成熟,却看见她蹲下去,从地上捡起那团已经被完全踩成残花败柳的花,那些花颜色乱成一团,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瘦成杆儿似的孤枝单瓣花,又随便找了块深棕色的纸就着一根麻绳包了起来,被她捏在手里有些可怜兮兮的。
      “呀,好可惜,本来想拿回去给姐姐的,一路上要找出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花可太不容易了。”她捧着脸,把手里那束花的尸体拿给了等在一边的护卫,“拿走拿走,丢了吧,你们也不用跟着我了,烦死个人了。”
      “我赔你一束花吧。”朽木白哉有些不大好意思。
      “算了,没什么要紧的。”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就几朵野花,姐姐估计也看不上。”
      朽木白哉顿时一脸木然,心道,你也知道是野花啊。
      “不过重要的是我的心意,花才不是重点。”朝仓玉绪又说。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她一脸问号,“啊?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要送心意给你姐姐吗?”
      “已经送到了呀。”她一脸肯定。
      朽木白哉:?
      “这里的事儿闹这么大,肯定有人先一步跑去给姐姐汇报,花没带到,但是我的心意肯定已经被带到了,也就不用带别的回去啦。”她咧开嘴嘿嘿一笑,“我每次偷偷出门都是靠这招糊弄过去的。”
      朽木白哉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好敷衍。
      “对了,我们应该还没有好好认识过吧,上一次夜一打岔给忘了。”她眼睛亮盈盈地望着。
      朽木白哉又疑惑了,“我是朽木家的……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她歪着头看他,毫无芥蒂地说,“你既然是夜一带来的,那就说明你很好呀。”
      “不过还是要小心,毕竟家里……”
      “家里的事我姐姐会解决的,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她拧着眉头打断他的劝告,“还是说,你不想和我认识吗?”
      朽木白哉声音开始发颤,“不是。”
      “那不就完了,我们就是我们,抛开家族,我们就是独立的个体,不存在任何预定的立场。”她伸出手,“我叫朝仓玉绪,很高兴认识你。”
      他盯着那只手好一会,握了上去,声音隐约有些雀跃,“我叫朽木白哉……很高兴认识你。”
      想到这,朝仓玉绪给了四枫院夜一一个嫌弃的眼神,“当我傻呢,我就这么几个朋友。”
      四枫院夜一正要继续打趣,突如其来地灵压冲击让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这个灵压……更木剑八。”朝仓玉绪看向灵压碰撞的方向。
      四枫院夜一对灵压的感知并没有她精细,却能分出对方的身份,“我记得你们打过一架的。”
      朝仓玉绪忍不住摇头,“真的是年少轻狂。”
      “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你说一护对上更木剑八?”朝仓玉绪心里一突,“……不知道。”
      四枫院夜一坐不住,“我过去看看。”她临走前看了一眼在原地发呆面色泛白的朝仓玉绪。
      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等到四枫院夜一消失,朝仓玉绪往后一躺,又开始发呆。大脑有一会没一会的发昏,睡眠严重缺失使得她神志不怎么清醒,半梦半醒地,眼前一一闪过很多过去的画面,真真假假混作一团。
      她从怀里掏出御守,隔着烟紫色的布料能摸到里面的相片。取出那张被烧得发黄发黑的纸片,纸张很薄,也很干瘪,仿佛只要她用力一捏就会碎成一片一片,然后彻底在她生活里消失。
      想到这里,她没什么欲望继续看着照片。
      纸条被她叠了又叠,塞进了御守。
      她带着烦闷入了梦,只是没等她眯太久,四枫院夜一就将重伤昏迷的黑崎一护带回来,同时还带回个奇怪的消息。
      “……蓝染死了?”她握着黑崎一护的手替他治疗,冷笑道,“他最好死了。”
      “你能找到他吗?”
      朝仓玉绪垂下眼,“不一定,我尽量试试。”
      “算了,别试了。”
      “紧张什么,找到了我也不会做什么。”她被四枫院夜一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又保证了一次,“我不会冲动的。”
      “信你就有鬼了,”四枫院夜一对她这种保证是半点不信,“你要不冲动,也不会去和更木剑八打一架。”
      从鼻子里哼了两声,朝仓玉绪根本无法反驳,因为这事儿还真是她自己干的。
      当年更木剑八在刚任十一番队队长不久,听闻朝仓玉枝实力强硬,于是扬言要和朝仓玉枝切磋。只不过这人方向感不行,愣是没能在有限的瀞灵廷里找到方向明确的朝仓家,所以一直没能顺利和朝仓玉枝切磋。
      而无条件维护自己姐姐的朝仓玉绪听过之后,愤愤不平地和四枫院夜一吐槽过他不自量力,甚至说想要偷偷溜去十一番队教训这个敢’觊觎’姐姐的家伙。四枫院此时年轻,对她那可怕的行动力并没有明确的概念,以为她只是口头这样说,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真就溜进了十一番队打翻了一群死神,还拎着刀和更木剑八宣战。
      这消息传到四枫院夜一耳边时,四枫院夜一的心脏都漏跳了两拍,不敢耽搁当即就往十一番队跑。
      只是这件事她最后并没有赶上,因为这一战惊动了朝仓玉枝。
      四枫院夜一没能目睹朝仓玉绪和更木剑八打的这一架,只从流传出的只言片语里得到一点模糊的轮廓。
      事后她还是好奇地问过,朝仓玉枝和更木剑八到底谁赢了。
      万年姐吹·朝仓玉绪一抬下巴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当然是我姐姐。”
      四枫院夜一过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再仔细思索,这让她对朝仓玉枝的实力又有了更为直观的判断。
      而这样的判断并不能给她什么好的预感。

      眼看黑崎一护伤势好转有了苏醒的征兆,朝仓玉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仔细擦去黑崎一护脸上的灰尘,想着他一路走来,三番两次险险捡回一命,即心疼他满身的伤,又欣慰于他可观的进步,心动难耐地捧着他脸万分珍重地吻上他冰冷的嘴唇。
      四枫院夜一在一旁啧啧有声。
      “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她一眼横过去。
      四枫院夜一只是提醒道,“人快醒了噢。”
      不再看四枫院夜一,她把原本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躺平放在地上,只是没想到黑崎一护躺下中后无意识地握住了她的小臂,差点把她也一块带倒。
      等到稳住身体,她又看着被握住的手腕久久不能回神。
      “就这么把自己的功劳让给我,不觉得亏?”四枫院夜一问她。
      “谈恋爱才没有亏不亏这种说法。”说完又看了一眼蹲在身边的猫,“你这种单身猫是不会懂的。”
      四枫院夜一的猫爪蠢蠢欲动。
      黑崎一护适时的准备清醒,朝仓玉绪趁机从他手中抽回了手臂,躲在了石壁之后。
      大概是和更木剑八一战令他心有余悸,他的清醒带着惊慌失措和后怕。他捂着腹部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等缓过劲,他又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许久,陷入了难以言明地沉默。
      身受重伤还想着救人,被四枫院夜一老实教训了一顿之后,他才安定地躺了下来。
      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朝仓玉绪也忍不住有了笑意。
      “夜一先生,用这么小的身体把我带到这里,还真是了不起。”黑崎一护傻乎乎地感慨。
      四枫院夜一熟悉的准备恶作剧的语气一起来,朝仓玉绪就大感不妙,“没什么,恢复自己原本的身型的话,小事一桩。”
      黑崎一护一愣,“原本……的身型?”
      在他的瞠目结舌和躲在暗处一脸’果然如此’的朝仓玉绪死光注视下,四枫院夜一当着黑崎一护的面恢复了原本的身型。
      “意外的纯情啊,和外表完全不一样。”四枫院夜一一脸波澜不惊地穿衣服,“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吗?”
      “少啰嗦!”
      她暧昧地问,“这样好吗?要是面对女朋友的时候也这个反应,没办法继续下去的吧。”
      “多管闲事……”一激动,伤口开裂,抱着伤弯腰的黑崎一护把头埋进了被子。
      躲在暗处的朝仓玉绪才有机会露张脸,阴森森地威胁,“你死定了,四枫院夜一。”
      等黑崎一护缓过劲,他看着四枫院家的装备起了疑心,“珍贵的道具,会变身,会治疗伤口,夜一先生,你到底是谁?还有……”他的话还没说完,熟悉的灵压就当头而下。
      黑崎一护面色大变,顾不得其他,一言不发就冲了出去。
      那灵压是朽木白哉,所以朝仓玉绪根本不意外黑崎一护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朽木露琪亚离开的那夜惨败,恐怕成了他的执念。
      朽木白哉和黑崎一护最终没能打起来,因为四枫院夜一及时出现把人扛了回来。
      作为一个收拾了无数次烂摊子的人,她一边抱怨一边和朝仓玉绪打了一架,“这笨蛋跟你真是一个路子,你们凑一起可太能折腾了。”
      “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她挑衅着给了四枫院夜一一拳,“你这个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裸体,我都没这么干过!”
      “在你面前习惯了,抱歉嘛,”四枫院夜一嘴上说着道歉,手里的功夫半点没有手软,接了她几招之后就制住了她,“话说回来,那家伙真是自大的可以,竟然敢说打败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又不是天生无敌,战场上谁能保证百战不败?”朝仓玉绪嘴硬辩解,虽然她也明白现在这种水平的黑崎一护对战朽木白哉毫无胜算。借着四枫院夜一控制自己的力道,她手臂只消稍稍用力,整个人凌空向后翻过,顺势挣脱了四枫院夜一的桎梏,鬼道直冲四枫院夜一后脑勺,被她三两下化解,白打从来没站过上风的朝仓玉绪只好收手,让二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
      “笨蛋情侣……真是没救了。”
      两个人双双停手,朝仓玉绪看了黑崎一护所在的放向,“他要醒过来了。”
      “麻烦的家伙。”四枫院夜一小声抱怨。
      朝仓玉绪摊开手,“能四周逛逛吗?”
      “你……”在她真诚的注视下,四枫院夜一有点心软,“不要走远。”
      “知道了,我就去双极透透气。”总好过呆在这看着黑崎一护带伤急训,还不是为了她,吃这种莫名其妙的干醋太没意思了。
      瀞灵廷此刻风声鹤唳,双极了无人烟,她踩在断崖边俯瞰整个灯火通明的瀞灵廷,脚底下纵横排布的道路里穿梭着无数的灵压,如果这时候有人抬头,也许会看见临风而立的旅祸正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匆忙来去,她脚下的土地里还藏着一个正在全力以赴修炼只为了击败他们的人类。
      过去朝仓玉绪一直不明白浦原喜助对黑崎一护实力的信任,现在眼看他进步飞速,她大概也能明白当初浦原喜助那句信任的意义。想到这她又觉得头脑发昏,迎风而立,她的意识和身体摇摇晃晃,看着几欲从断崖坠落。
      第一日的训练结束时朝仓玉绪并没有回来,泡在温泉里的猫有些不安。
      “夜一先生,”黑崎一护的声音捞回了四枫院夜一的注意力,“这里和浦原商店的地下室很像吧。”
      “当然,那边是这里的复制品……”她对黑崎一护坦白了关于她和浦原喜助的身份,一个是隐秘机动部队前任队长,另一个则是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
      骤然得知信息量庞大的消息,黑崎一护疑虑不断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他看着四枫院夜一。
      “我有个问题,这困扰了我很久。”他低下头去看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思绪随着水纹荡开而变得迟钝,“除了夜一先生你和那个大叔之外,我身边是不是还有尸魂界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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