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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真是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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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前一刻我们还剑拔弩张、我就差自爆抹平亚特兰蒂斯了,后一刻就变成了这样——我、天蝎座和水瓶座以及海龙都在亚特兰蒂斯十分尴尬的听哈迪斯大人和波塞冬大人唠家常。
海皇对这样女性的身躯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兴致很高,甚至对着哈迪斯大人连“不如纵情一夜”这种只是把“要不要来一发”讲得文明一点的话都蹦出来了,也不管哈迪斯大人现在只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我们四个在下面小宇宙互相叭叭。由于天蝎座战死、笛捷尔也被施加了“无法继续参与1743年圣战”的约束、尤尼提算海界文科生、而我只是过来擦屁股的冥斗士……简单来说,大家都不适合掺和上面画风越来越诡异的两位神中王者之间的聊天。
综上所述,现在我们三个大活人带一个死了没多久的孤魂野鬼扎堆看两个重量级的神侃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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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亲兄弟之间什么都聊吧,我已经从夫妻生活如何的话题到揭底圣战本质的话题,全都听个遍了。不止我,旁边的尤尼提、笛捷尔和卡路迪亚听得也陷入懵逼、濒临放弃思考。
在八目对视间,面对共同压力与相似胃疼的我们,迅速打成了一片、达成共识,就差抱头痛哭、现场拜把子成为结拜兄弟了。
玩归玩、闹归闹,奥利哈尔钢还是要给送过去的,但现在卡路迪亚已经凉了,而笛捷尔被禁赛了,两个人都没法去送神钢。换句话来说,目前只有我和海龙有机会出亚特兰蒂斯,
先不说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冥王近侍会不会迷路到直接选择垂直飞出亚特兰蒂斯、然后因为找不到圣域方向而开始一场环游世界的奇妙冒险,冥斗士千里送装备这件事本身就离谱到不是很能说得过去。
于是,我们都把期待的目光汇聚在尤尼提的身上。
“朋友,一切就靠你了。”我郑重其事的把奥利哈尔钢交到了我们三个活人一个亡魂中唯一的奶妈手里。
就在我对尤尼提发射“加油,奥利给”视线的时候,哈迪斯大人居然叫住了我,要我跟着护送人家到圣域门口,还美其名曰:助圣域上天捶翻伪冥王势力、然后自己上大号极限翻盘。
我怀疑未来的我是不是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神功传授给哈迪斯大人了,以至于他讲得一本正经到正常人只会觉得“卧槽,好计谋!”。
还有……
卡路迪亚,悄悄给我小宇宙滴滴“来自正道的光”就过分了啊!!
“属、属下也要一起前往吗??”我试图露出很可怜的表情,然而这对比我可爱太多的哈迪斯大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哈迪斯大人正侧躺在上等织物上,他漂亮的皮毛上被放了不少东西。脖子上戴着海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宝石项链,看上去简直就是为猫咪量身定做的一样,从款式到型号都非常符合哈迪斯大人的气质;各种色泽靓丽而澄澈的宝石散落着,被猫陛下随意的把玩;他的尾巴上缠绕的珍珠项链与宝石吊坠一类的东西,亮晶晶,闪亮亮的;海皇自身则像个贵妃一般侧倚着在旁边,还时不时用瑟拉菲娜光洁白皙的手抚摸哈迪斯大人的毛皮,哈迪斯大人也任自己的兄弟抚摸,只在有些时候被摸得实在有些烦了,才伸出毛茸茸、软乎乎的爪子将波塞冬的手轻轻推开……
惹……
乍一看没什么毛病,谁还不香性感美女在线摸猫呢?但只要一想那只猫其实是哈迪斯大人,摸他的美女其实是睡遍大海无敌手、敢与海怪争雌雄的海皇,一切都变得微妙了起来,让人很难不相信这对兄弟之间没有点什么。
海皇目前是美女,虽然他本质是个禽兽,但美女是真的美女啊……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的会撩,什么叫风情万种啊,目前和哈迪斯大人依偎在一起讲悄悄话的波塞冬就是风情万种。救命啊……再看下去我觉得事情可能要变成午夜付费少儿不宜档了。
“尤尼提,我们走吧!”我决定了,我绝对不要在这里看这种乱看搞不好未来会死得很有前卫艺术风格的玩意。我选择走人,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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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们俩求生欲都比较强烈,尤尼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边和笛捷尔打着“你一定要和我报平安”、“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等等等等的小宇宙短信,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快醒醒,大家都是死了之后要在第八狱碰头的人啊喂!
不得不说,尤尼提那个“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其实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道理的,毕竟波塞冬连海怪都下得去嘴,笛捷尔和卡路迪亚被海皇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也不……奇怪……等等,哈迪斯大人还在那里啊!
啊!!!!!
不,不至于……吧?真的会连什么坏心眼的小猫咪都不放过吗??
“尤尼提啊……”刚从图书馆里钻出头,我就被外面的风雪震撼了。不是我吹,我真的长这么大,从没看过这么大的雪。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出去站要不了一分钟就能跟个雪人似的。不仅如此,还风大气温低,人要是在室外表演个热泪盈眶,眼泪能直接冻起来,至于到时候眼睛还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出去当最强快递员,但这风雪……我出去会迷失方向、在西伯利亚兜圈子,尤尼提出去可能直接可以飞升去我办公桌前报道。
“咱们这个怎么处理?”我指指外面的风雪欲言又止,毕竟零下五十摄氏度以下可不是闹着玩玩的。这哪里是泼水成冰,就是随便钓条鱼上来,搁外面冻一小会儿,都能硬得砸死个人了。
我穿冥衣和尤尼提玩追逐赛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尤尼提没法穿鳞衣去给圣域送装备啊。他要是穿着鳞衣整这一出,先不说波塞冬那头会不会中途突然又发脾气、直接远程超度尤尼提,我保证他连圣域大门都进不去。最后又会变成我手持奥利哈尔钢给圣斗士送装备,冥王军给圣斗士送装备,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想了半天,我想出了一个迷惑主意。我,终于想起了,我有个神奇外套,哈迪斯大人的头盔库内埃——的仿品。由于只是一个做工粗糙的仿品,也就只能在视野不好的地方隐去我的身形、顺路屏蔽我的小宇宙而已。
因此,我就裹着隐身小斗篷蹲在尤尼提身后不远的地方陪跑,他顶不住了我就挡挡风、点个小宇宙扯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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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尤尼提和我就这么磨出了最疯狂的降雪区域,如果不是气温不允许,我是真的要热泪盈眶以示自己终于渡过难关了。
现在我们已经彻底出了布鲁格勒德境内了。随着我们逐渐南下、然后经俄罗斯辗转进入乌克兰、然后到继续往西南方向走、抵达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最终一路向西到达目的地希腊。在这个过程中,气温也逐渐变得暖和起来。为了确保尤尼提不会在中途因为伤势过重、饥饿与劳累毙命,我十分难得的兼职了保姆与警卫的工作。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因为那个遥远,但触手可及的未来呀。
“那没办法啦,哈迪斯大人要求我把你送到圣域门口,所以我一定会去做的啦……”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但如果我大大咧咧的把你护送过去,怎么看都会有点奇怪吧。”
大概在我们已经进入罗马尼亚境内的时候,某种人类无法感知的异响充斥在我的耳畔。理论上,作为人类的我是听不到这样的声响的,但或许是由于我的身体里封印着卡伊洛斯的肉身的原因,我自己的身上也发生了某种异变、致使我能听到这声音。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天空就像被装上了拉链、然后被拉开了一个口子一般,一个由某种说不出的浑浊质地组成、将光线全部吞噬的“洞”出现了我的眼前。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天魁星·梅菲斯特的杳马,或者应该说是,卡伊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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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凯罗斯(□□)。”他的眼神中满是疯狂,“我的身体。”
“好久不见,卡伊洛斯(□□)。”我能从他的双目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的灵魂。”
在见到面的瞬间,我想我明白了。我和杳马,都是□□(凯罗斯/卡伊洛斯)。他是被贬谪去人间、不断轮回得支离破碎的卡伊洛斯的神魂;而我,并不是先前我所猜测的“封印着卡伊洛斯躯体的人类”,而是被留在时间之外、失去灵魂、最终将整个躯体灵魂化并转生成为人类的神躯。
为什么我总觉得杳马熟悉,因为他就是我(的灵魂);为什么杳马与我总是在无意识的靠近,因为我本就和他同心同体,我们本应该是同一个存在的;为什么阿斯普洛斯在第一次见我时,就对我发动了攻击,实际上他并不是无意识中想要攻击我,而是想要攻击杳马,因为我和杳马有着完全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小宇宙。
“啊啊,到现在都还是没有觉悟吗?”他打量着我和一旁的尤尼提,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嘛……也算正常,毕竟这样的‘我’,确实是个废物。”
“同样的话还给你,”我是不是废物,我的确没什么逼数,大概从神的角度来说……混成我这样确实很废吧,“但是呢,费尽心思连我都杀不掉的你,不更是个废物吗。”
“什么都没学会、什么也没想起来,”啊啊,这一点他倒是说对了,我确实啥都没想起来,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启并使用那份封存的力量,“只会大放厥词的我(你)真是太可怜了。”
“你可闭嘴吧!”我的一只手搭在怀表上,如果杳马暂停时间,我就按下怀表的开关,我们两个同时进行,大概率上能互相抵消、将影响压缩到最小。
“是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凯罗斯?”他毫不介意,只是将恶毒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尤尼提身上,他已经发现了——能帮助雅典娜抵达位于天空的战场的神钢。
“你觉得呢?”我知道,我一定是打不过杳马的,毕竟我什么都忘光了,可能连作为神的本能都不忘记了;但现在,只要能让尤尼提走得脱就行了,至于别的……管他呢。“凄风咆哮!!”
我只是尽力的攻击杳马,由于我手上有着停止时间的怀表,也算勉强拖住了他的后腿,但只是这样,根本无法让尤尼提脱离危险。我将我的视线,放在了那个始终在天空上扭曲着的黑色漩涡上。
我有主意了。
“嘶……你还真敢砍啊。”我不是没有痛觉,虽然确实如我计划的一样进行着……但是痛还是真的痛的啊。那根可恶的指针,还真的能削掉我冥衣的半个翅膀、直直的砍进我的肩膀啊……不过这样我也算彻底握住它了,并有机会用傀儡线束缚住杳马。
“真可怜,已经弱小到都没法击中我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嘴上说着讨厌靠近我而已?”哇,和这家伙讲话真的好讨厌哦。他说话一直都是这么欠的吗?
“谁告诉你,我要攻击的是你来着,傻逼?!”我刚刚打偏的、由双翼卷起的风暴正将尤尼提吹离这里,将他送往圣域。“给我……老老实实的过来吧——!!”
我的任务完成了,圣域在有了奥利哈尔钢的支持下,应该能使圣战走向既定轨道,未来将会回归正轨——抵达世界线B的幸福未来。爸爸也好、妈妈也好,都可以顺利长大。他们会相遇、相爱、组成家庭,然后生下我和我妹妹,一直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也好,被我用傀儡线缠住的杳马——这个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也好,都将坠入那个漩涡。
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果然,到了人生的最后一刻,还是好想再见一次面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