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之黑狐情缘》芳落

15、第十五章

　　咸阳城附近一座不知名的深山里

　　白素贞和炼碧看着长大的小尧笑嘻嘻的；茗澜打量着小尧，嘴里不断发出冷哼也不知道它在冷哼什么；郁溪则看着小尧直点头，嗯，不愧是她的宝贝儿子，长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十二岁左右的小尧身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裳站在身高一六七公分的郁溪身边，已经齐郁溪腰间高了。一张小脸粉嫩红润，双眼乌黑，大大的似会说话，小鼻子调皮地微微上翘，嘴唇也不点而红，总之，萌啊，现在的小尧就像一个男版芭比娃娃！

　　郁溪抱着小尧猛蹭：“小尧，好可爱，太可爱了！！！！”

　　茗澜丢脸地捂住眼睛，嚎得这么可怕也不怕引来狼。

　　“贞姐姐，小尧真的是人类？他长得比我们妖精还漂亮。”炼碧对于小尧的可爱长相也不能免疫呀。

　　白素贞摸摸下巴：“确实，虽然小时候的小尧也很可爱，但是没想到长大的小尧会这么漂亮。”

　　“吱。”茗澜不屑偏头，那有啥，等它能变成人的时候比他好看一百倍，它们狐族的长相，不是它自夸，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几个比得过。

　　“嗯，我非常期待茗澜你化成人形的样子。”白素贞笑着点头，青丘之狐到底有怎样一副魅惑的容颜，她真的很好奇呀。

　　被众人打量的目光看得有点发毛，小尧羞怯地把脑袋埋入郁溪怀里：“在我心里，妈妈才是最漂亮的。”

　　郁溪的脸蛋蹭着小尧的小脸蛋，边蹭边满足地闭着眼睛：“唉呀，我有自知之明的，我没有小尧长的好看。”她的身高、身材都算中上，至于脸蛋，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当年她明明都二十四岁了，工作也有一两年了，可是每次别人都会以为她是还在上学的十五六岁高中生。

　　郁溪长着一张别人羡慕、自己厌烦的娃娃脸。她以前最大的愿望是在她四十岁以前，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张和年龄相符的脸蛋，免得别人看她太年轻都不敢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她做。四十岁以后嘛，女人是很不经老的，那个时候她希望自己的娃娃脸能派上用场，能把自己显得年轻一些。

　　郁溪扯着自己的脸皮：“以前不时希望自己的样子能更成熟些，现在几百年过去了我都习惯了，咱就一辈子装嫩吧。”以前为了显得更成熟些，她化妆、烫头发、穿高跟鞋、穿套装，结果却是显得不伦不类，就像那些明明很稚嫩却硬要抽烟、喝酒装成熟的小孩，自己觉得别扭别人看了也全身不舒服。

　　“反正在我眼里和心里，妈妈是最漂亮的。”小尧紧搂住郁溪的脖子。

　　郁溪笑着拍拍小尧的脑袋，小尧的长相完全遗传了他那漂亮之极的亲生母亲，这个贴心、令她感到温暖的孩子，她都不想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实在是不想小尧叫另一个女人妈妈，孩子是她辛苦的亲手养大的啊。可是，小尧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有权知道他有一个为了他不惧牺牲性命的伟大母亲，他更有权选择自己的姓。

　　郁溪摇头低叹，她终究还是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自私、贪心这之类的负面情感她还是没有去除。当年明明下定了决心把实情告诉小尧让他自己选择，可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她希望小尧心里只记得她一个母亲，这是属于母亲对儿子的占有欲。不记得谁说过“母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她现在对这句话举双手双脚赞同，母爱的伟大在于她可以牺牲自己，自私在于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世界上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妈妈，你怎么了？”小尧不解地看着郁溪独自一人又是摇头又是低叹的。

　　“没事，”郁溪浅笑，“我只是在想我和你的身体隐藏着什么古怪。”找个时间就把事情告诉小尧，再拖下去她会更加不想开口。

　　“有什么古怪？”小尧的大眼滴溜溜直转。

　　“茗澜，来，把你的爪子往我身上挥。”郁溪把自己的手伸向茗澜。

　　“？”茗澜的眼里充满了问号。

　　“没事，你挥吧，我想证实我心里的想法。”

　　茗澜点头，然后把自己锋利的爪子挥向了郁溪的手背。

　　“果然，你还是伤不了我。”郁溪把自己的手背翻来覆去地看着，上面完好无损。“小贞，你再试试。”

　　白素贞直接在地下捡起了一根干树枝使劲划向郁溪的手臂，仍旧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郁溪又把手伸向炼碧：“炼碧，你来。我猜，你应该可以在我手上留下伤痕。”

　　“真的？那我不要。”炼碧连忙摆手，她才不要伤害郁溪姐姐呢。

　　郁溪对炼碧轻笑：“没事，你不要使太大的劲就行。我今天要靠你们解开我和小尧身体的秘密。”

　　看懂郁溪眼里的认真，炼碧不由自主点头。把自己手变成了鸟爪子，炼碧轻轻在郁溪手背上一划。

　　一条长长的红痕出现在郁溪手背上，几颗血珠慢慢从红痕中冒了出来。

　　除了郁溪，其他几人看着郁溪手上的伤痕眼睛都直了，炼碧为什么能伤害郁溪？

　　郁溪摸着手上的伤痕：“因为炼碧喝了我的血。炼碧，你再在小尧手上试试，如果我料想不错，你仍旧伤害不了小尧。”

　　“嗯，我试试。”炼碧的爪子又轻轻从小尧手背上划过。

　　“没有伤痕。”小尧甩了甩自己的手腕。

　　“小尧，你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咬破手指。”郁溪轻声对小尧道。

　　小尧听话地把食指放进了嘴里，皱眉，然后狠狠一咬牙。

　　“流血了。”白素贞惊奇道。

　　“吱吱。”原来是这样。茗澜有点理解郁溪的怀疑了，别人伤害不了，可是能自己伤害自己或是喝了他们血的人也能伤害。

　　郁溪点头：“当年师傅和茗澜、小贞都试着在小尧和我身上留下伤痕可是都没有成功，但是我们当年忘了试试自己能否伤害自己或是我和小尧能否互相伤害。”

　　小尧手上的血滴在地上，茗澜一下跳起来衔住小尧的手指吸吮着上面的血液。呵呵，吸了他的血就能伤害他是不是，臭小鬼，看他今后怎么和它抢郁溪。

　　“臭狐狸，你干嘛？”小尧把衔着自己手指的茗澜往地上甩。

　　茗澜抖了抖全身的狐狸毛：“吱吱吱吱。”来证实郁溪的猜测。

　　“茗澜．．．．．．”郁溪好笑地望着地下的黑狐狸，茗澜根本是为了公报私仇吧。

　　茗澜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吱吱。”来吧，小鬼，伸出手背。

　　小尧伸出手背，双眼不屑地看着茗澜：“狐狸果然是狐狸，狡诈，还爱记仇。”

　　茗澜轻甩尾巴，它就是爱记仇的狐狸又怎样？茗澜露出尖利的牙齿，身子跳起，咬住小尧的手背。

　　“啊，好痛，臭狐狸，你快放开，放开！”小尧受不住痛地提着茗澜在空中直甩。

　　“吱吱。”真好，以后看不惯小鬼时终于可以教训他了。放开小尧的手背，茗澜心满意足地跳上了郁溪的肩膀。

　　“妈妈，你看茗澜好狠，它在我的手背上咬出了一个血洞。”小尧把受伤的手背放到郁溪眼前，再狠狠瞪了一眼闭眼休息的茗澜。死狐狸，真是太狠了！

　　“茗澜！”郁溪责备地看了一眼郁溪，然后轻轻在小尧的伤口上吹着。

　　小尧得意地看了一眼茗澜，看见没，死狐狸？妈妈最爱最疼的还是他。

　　茗澜嘴角抽了抽，果然还是看不惯小鬼那一副得意的样子。尾巴在小尧手背上一扫，白光闪过，小尧手上的伤口消失了。

　　“吱吱。”茗澜昂着脑袋等候郁溪的夸奖。

　　不负所望，郁溪拍拍它的脑袋，夸奖道：“茗澜真是厉害。”

　　“吱。”轮到茗澜得意地看着小尧了。

　　旁边，白素贞和炼碧兴致勃勃地看着，郁溪、茗澜、小尧这两人一狐间的互动实在是太有趣了。

　　郁溪拍拍手掌：“咱们还没有证实完，继续。”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小尧，“小尧宝贝，来咬试试，看你能不能伤害我。”

　　“妈妈，我会轻轻咬，只要你感觉到了痛就证明你猜测的是正确的，我能伤害你。”小尧是万分舍不得伤害自家母亲。

　　“没事，你尽管咬，要出血才能算成功。”看小尧可爱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郁溪又想抱着他蹭了，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小尧张嘴，在郁溪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呵呵，果然是这样呢。”郁溪看着手指上冒出的血珠直笑，她和小尧来自一个时代，所以其实他们两人一开始就能互相伤害。

　　“吱。”茗澜轻舔着郁溪手指上的伤口，它不喜欢看见她流血。

　　“啊．．．．．．茗澜，你把我的血也喝进去了。”郁溪看着茗澜舌头一卷，她手指上的血就进了茗澜的嘴里。

　　“砰！”大家都看着茗澜咚的一声栽到地上，然后被一团白雾围住。

　　“茗澜，你怎么了？”茗澜四周白雾弥漫，郁溪看不见它的身影。

　　“郁溪，你们快离开，我要化形了。”白雾中间传出一声清亮的男声。

　　“姐姐，快点走，天黑下来了。”白素贞拉着郁溪，炼碧拉着小尧，四人快速离了茗澜十里远。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比他们之前收拾厉鬼时的天空还要黑，一阵大风吹来，周围的树枝疯狂摇摆，地上的树叶、树枝、砂石被大风刮上了半空形成了一小股漩涡。

　　“咔哧！”闪电划过黑云，像一抹火光照亮了天空，但只有一瞬，一瞬后，天空又恢复了黑暗。

　　“轰隆！”震的人头晕的惊雷紧跟在闪电之后袭向了茗澜，眨眼，茗澜的周围被雷轰出了一个个大坑。

　　“好厉害，我化形的时候雷根本没有击过我。”炼碧被雷声和闪电惊得脸色惨白，没办法，谁让他们异类天生就怕这两样东西。但是，苍白脸上的双眼却是亮晶晶的，炼碧对茗澜崇拜极了，仅仅是化形就受到了这么厉害的天劫，那今后......茗澜一定会修成仙的。

　　“嗯，很厉害，我化行的时候天地也有变色，但是没有这么厉害。”白素贞看着天空，估计整个神州大陆的天空都是黑色的。这就是天狐吗？一千年化形，五千年成长，万年才有可能得道升空。据说天狐一族天生神力，但是它们的后代却很少，迄今为止，整个天狐族的天狐不会超过一百只，因为很少有天狐能成功渡过化形之劫，所以不论是在青丘，天庭还是人间，每一只天狐都极为珍贵。

　　不过，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天狐天生神力，修炼要比其它异类容易的多，所以他们每一次渡劫都要比一般异类困难百倍，不然这天下该是狐仙满天飞了。

　　“妈妈，茗澜会不会死？”小尧抱着郁溪，双眼担忧地看着一道道闪电、一声声惊雷不断向茗澜轰去。

　　郁溪握着小尧的小手，坚定道：“要相信它，它一定能行。”茗澜是因为吸了她的血才会化形的吧？防来防去，却没有防到自己也可以解开茗澜身上的封印。茗澜父母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童女的血能解开茗澜的封印，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是解开茗澜封印的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她不知道怎么换算古代和现代的时间所以她不能确定她是否符合那个条件。至于童女，她一直以为的是一到十二岁的小女孩，现在看来所谓童女应该就是“处女”。

　　郁溪抚额，茗澜爹娘不要怪她啊，谁叫他们当初说的那么不清不楚呢。

　　“轰隆！”地上的石块被击得四处飞散。

　　白素贞伸手挥去差点溅到他们的碎石：“姐姐，这里不安全，我们还要退后。”

　　“郁溪姐姐，贞姐姐，你们看山下！”炼碧指着山下大喊。

　　郁溪转头，至少千人的军队正在向山上进发，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长木剑。

　　“那个皇帝追得真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尧抿着小嘴。

　　“皇帝都有龙气护身，再说茗澜化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会察觉到天生妖物也不奇怪。”白素贞看着山下的军队一派悠然。

　　“不然全部杀了他们？反正他们都没有法力不是我们的对手。”炼碧把杀人说得像宰萝卜一样轻松。

　　“少造杀孽，你想被天罚致死吗？”白素贞没好气地敲了下炼碧的脑瓜子，“其实，要他们离开，简单的很。”

　　“贞姨（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小尧和炼碧双眼亮闪闪地盯着白素贞。

　　郁溪也笑看着她。

　　白素贞调皮一笑：“你们好好看着。”两手打出法诀，然后对着山下吹了一口气，拍拍手，“好了。”

　　剩下三人又把头望向山下。“唉，他们怎么往山下走了？”炼碧惊叫。

　　“你迷了他们的神智？”郁溪猜测。

　　白素贞摇头：“没有，只是在他们旁边多加了一条路，那条路看起来是上山的路其实是让他们回城的。”

　　郁溪轻笑：“呵呵，他们知道被整后一定会很恼怒。”

　　白素贞勾起一抹天真的笑意：“那就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了。”

　　“妈妈，天空变晴了。”

　　郁溪几人连忙奔向茗澜，化形是成功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