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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回忆(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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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掉在地上,超过三秒,以三秒定律来讲,这块馒头已经不能吃了,食物掉在地上超过三秒就不能吃了,元千阙心疼了一下,手上的这几本秘籍即便有光可以倚之秉烛夜读,彻夜不眠地去领悟,但只给三天的时间,自己的修为又能增长多少?绵然给自己唯一有用的只有这把不知是钝是锐的小刀,元千阙勉强用手,小刀在自己手掌上一划,元千阙马上便后悔了,小刀太锋利,即使元千阙只是轻轻一划,也照样血流如柱,“啊啊啊啊,该死!”元千阙双手被缚,无法为自己包扎,元千阙将小刀用脚夹住,在刀刃上来回摩擦绳索,中途还不慎在手指又划了一个大口子,但好在绳子还是被元千阙割开了,元千阙从被单上撕下一大块破布,包裹住自己的伤口,虽然不知是不是被单不干净,弄的伤口有些痒,但起码好比完全没有包扎过,任由伤口在空气暴露然后不知进了什么细菌,感染生病还好。
元千阙走到绵然给自己塞东西的那道缝隙旁,用力一撬,铁锈的钉子果然不经元千阙那一撬,“啪”地嘣开,那木板也自然而然地被撬开,元千阙探头张望,竟然没人。理来说元千阙按是“死刑犯”,所以关押的场所应该有许多人看守,但这边没人,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元千阙没有多想,翻出窗,才刚走没几步,一阵剧痛在元千阙小腿处炸开,元千阙不耐痛,半跪下来,暗处连元千阙也没发现的地方走出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手里还拖着个人,昏昏沉沉看着像是被人打晕了一样。“瞧,我说元千阙这小子肯定不老实,想不到还猜对了。”那人一开口,元千阙认得那是逢易别的声音,那跟在逢易别身后的不是荀回彻那还能是谁?荀回彻附和道,“掌门当真英明,早就未卜先知,过来赌住元千阙。”荀回彻手里揪着一人头发,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楚是谁,正当元千阙疑惑,荀回彻拎起那人头发,元千阙总算看清那人是谁,正是绵然,“想不到你还挺有福的,有人给你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秘籍,可惜了,被我们捉住了。”逢易别荀回彻两人一直在暗处候着,等逮到元千阙偷走再捉住好好虐待一番,将元千阙打成重伤,想逃跑都难,还顺道捉到元千阙的同谋,刚才元千阙出逃,逢易别正是用上次那条抽得元千阙差点失血过多死的皮鞭将元千阙一鞭子抽翻在地的,上面的血污还没擦走,血迹都变成深褐色了,皮鞭在逢易别手中转了一圈,逢易别反手又是给了元千阙一鞭子,正好抽在元千阙背上的伤上,“嗯啊!”元千阙现在整个人不顾仪容地趴倒在地,背上的伤口齐齐裂开,浸过绷带后,染上元千阙的一袭黑衣,逢易别走上前,一脚踩上元千阙包着绷带的手,蹲下身,揪起元千阙头发,恶狠狠道,“怎么啦?还生气啦?是啊,你那没用的父亲就是我杀的,我还后悔当年没将你的父亲碎尸万段,切碎当猪饲料喂猪呢!你爹算是死得安稳了,我还能不计前嫌地位你爹搞什么葬礼,算你爹烧了十辈子高香!你乖乖陪你爹一起死不好吗?你应该知道逃跑不成被我捉住会发生什么事的吧?”元千阙心道横竖也是死,还不如死之前对逢易别破口大骂,解解恨也好,于是毫不思索地将这十几年来对逢易别的恨喷泄而出,“逢易别我操你妈!狗娘养的死贱种!杀我父亲!连他的遗孤也不放过!你就等着遭天谴吧!什么英明威武?!我呸!正是笑死人了!说出来都笑掉牙!你还不是靠龌龊的手段上的位!我父亲祝你当上掌门,你却将他残忍杀害,真是一条狗都比你懂得感恩!你……他妈简直禽兽不如!”元千阙还待再骂,逢易别将元千阙的脑袋往地上重重一按,又提起,又按在地上,逢易别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元千阙说的话句句属实,逢易别的坏事都被元千阙知道了,时青时白,气得脸都绿了,赶忙用皮鞭一下一下地抽打着元千阙,“你住口!是你爹没用!你爹害的!”元千阙就这样被逢易别连续抽了半个时辰,元千阙的背部被抽成一片烂肉,血淋淋的,血腥味儿引来了其他人过来查看,逢易别拖起元千阙,躲到一旁。“刚才好像有人在这里的呀?莫非是听错了?”是个同门,“奇怪,莫非是我听错了?”那人一走,荀回彻提议道,“掌门,带这小子回房里去,别在这儿被人发现了。”逢易别被刚才那段小插曲平复了心情,元千阙被人连续抽了半个多时辰,无论身子骨有多硬朗也会抵不住血晕,昏死过去,“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元千阙死后会不会找我们报复?”荀回彻发觉元千阙已经不说话了,逢易别探探元千阙的鼻息,道“一息尚存,找个黑屋子,将他扔到里面,伤口什么的也甭管了,任由他这三天在黑屋子里边自生自灭吧。”“那这个,”荀回彻问道,“怎么处理?”逢易别漫不经心地望了眼绵然,答非所问道,“长得倒是挺标致。”回想起那天来自己房里打扫的,被荀回彻逮到的仆人正正是他,问道“你喜欢?”荀回彻点头,逢易别道,“那也拉去关起来,防止他伤好了忘了疼,又去偷些什么东西塞给元千阙,他逃出来可得了。”于是两师徒说做就做,将元千阙与绵然一并扔进小黑屋。
元千阙持续躺了一天,躺到深夜才混混沌沌地从石地板上爬起来,小黑屋名副其实,是真的黑,但元千阙被关入小黑屋从有记忆以来已经被关了小黑屋无数次,所以产生一种抗体,对黑暗全然不惧,元千阙在这小黑屋摸索着,有一阵细细的哭泣声从角落处传来,“呜呜……这里有没有人……我好怕……”元千阙关了这么多次小黑屋,遇到小黑屋里有其他人还是头一遭,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在哭,怕不是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不知是不是这小黑屋之前关死过人,这人的鬼魂一只徘徊在这小黑屋,久久不散,元千阙全身汗毛直竖,那鬼魂好像是在爬,越爬越近,边爬边哭,“呜呜……谁来也好,过来救救我……我在这困了好久……”那鬼魂的头发已经拂上元千阙手臂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元千阙失声尖叫道,“妈妈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有鬼啊!!”绵然几乎是在元千阙尖叫完下一秒便也尖叫起来,“是你?”元千阙发觉那人是绵然,只是虚惊一场,绵然怕是从元千阙被关入黑屋那一刻起就哭到现在,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是、是、元师兄么?”元千阙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绵然回答道,“我前脚刚走,便被人捉住打晕了……”绵然随后吸了口气,元千阙明白了,绵然哭得这般凄惨,多半是怕黑,但仍抱着求证的精神,问道“你怕黑?”绵然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我小时候家里被邪物袭击,爹娘见活不成,便将我藏在黑麻麻的箱子里,鬼在外面又吼又叫,箱子里又有蜘蛛,我这一藏,家里人全走了……”“噢,怕黑也算是我和绵然的共同点呢。”宵陵贻心道,随后靠近元千阙,这里实在太黑了。绵然不好意思道,“师兄,我可以靠在你身边吗?我有些冷……”元千阙将绵然拉到自己身边,经这一拉,才发觉绵然身上有股淡香,又不好意思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