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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人人都说,江灼是个天生的恶棍,跟在济世救人的岳神医后面学了二十年,半点慈悲心肠没学到,反倒用毒的水平无人能出其右。
“若是雨天,一人走在泥泞的山路上,有一袭红衣从山路尽头走来,手里还拿着根银针的话,那就要赶紧逃命了。”
赶着驴车的老翁故意吓淘气的孙儿,他仗着现在是大晴天,说话没有顾忌。
孙儿不信,他没听说过那些可怕传闻:“爷爷,我为什么要逃呢”
“那样子的人全天下就一个,”老翁说着放低了声音,他不敢大呼那人的姓名,只含糊的指着驴车上采买的红色对联:“穿的比这颜色还要红,每逢下雨,必会杀人。”
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从他们身后驶了上来,老翁赶忙让到一旁,怕冲撞了贵人。
习武之人听力绝佳,刚才这对爷孙对话全落在江灼耳朵里,他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掀车窗帘子。
玉白色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另一个人抓住了,那人手上伤疤交错,掌心厚厚一层茧子。
“何必为难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出声那人身着黑色劲装,背着一把用黑布缠紧的刀,他容貌刀削斧刻般俊美。
江灼一翻手掌,将那只粗糙的手握住。他红衣烈烈,面若好女,眼尾还有一点红,一出口声音如醉人好酒。
江灼故意逗眼前这个常年面无表情的冷血杀手,他道:“凭什么不昼杀得,我就杀不得”
江灼尾音上挑,听起来像猫在人心尖尖上挠了一爪子。
杀手正襟危坐,面色冷肃:“我同你不一样。”
江灼没骨头般斜倚到封不昼怀里,软玉红衣,泛了困似的含糊道:“无趣。”
江灼说完,阖上了眼睛,他放松身体任自己沉入梦乡。
他们乘坐的马车虽是花了重金定制,但山道上难免有些碎石,车轮撵过会有颠簸。
几乎是江灼刚阖上眼的瞬间,封不昼就下意识运行起了功法。
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且封不昼比江灼大一个月的缘故,他总是习惯照顾江灼的感受。
封不昼将体内的气分散到四肢,来维持身体平稳,同时以气升腾体温,好让江灼倚靠的舒服。
尽管此时马车平稳行驶,前路也宽阔坦荡。
江灼此行是随封不昼回血宴阁复命。
血宴阁,人称鬼域魔宗,是江湖上规模最大的杀手组织,几乎聚集了杀手榜所有赫赫有名的杀手。
血宴阁杀手一旦出手,常常屠人满门。上至祖辈九旬老翁,下至摇篮中人事不知的婴孩,全都杀尽灭尽,不留一丝活口,如同恶鬼索命,魔头喋血。
封不昼是血宴阁第一杀手,常年盘踞杀手榜榜一,他的刀锋所向,即是尸山血海,寸草不生。
封不昼的成名之战,是京都府尹灭门案。京都是帝王所居,封不昼突破重重保卫,直取京都府尹全家老小性命。这无疑是在当朝皇帝脖子上狠狠划下一刀,他带来的恐惧叫天下至尊日日惊慌,是不是明天就看不到自己的项上人头。
封不昼纵横江湖多年,他的名字愈加像一个遮天蔽日的阴影,盘桓在人们心头。
但京都府惊天一案后,这些年来,封不昼其实很少动手。其一,是恨到要屠人满门的委托并不多见,虽然世间喜欢诅咒别人全家暴毙者有很多,但大部分是一时气盛,过过嘴瘾;其二,京都府一事让封不昼的身价飞涨,很快高过了当时的第一杀手,就算富可敌国者也要掂量掂量,何况小门小户。
这次外出前,封不昼的刀已一整年未沾血腥。
江灼曾打趣道:“这刀干净锃亮,正适合不昼洗手作羹汤。”
但杀手刀锋所过,皆是绝望,做羹汤这种平静的生活,封不昼从来不敢奢望。
他这一生已陷进血腥污秽的泥泞中,死都无法逃脱。
封不昼低头看着江灼沉睡时,唇边带笑的模样,他心知,他亦不想逃脱这命运。
这样就很好,能为江灼遮风挡雨,让他能从心所欲。毒医也好,圣手也罢,江灼喜欢的便去做就好。
江灼这舒适香甜的一觉睡了两个时辰,等他醒来,已入夜。
马车平缓地行驶在雾失林中,周遭大雾弥漫,树木多是碗口粗细,叶子极少,却个个笔直朝上,想要戳破这浓雾般。
血宴阁就藏身于雾失林中,一个人人都知道,却人人都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浓雾中混杂着毒气和瘴气,闯入者没有携带血宴阁特制的解药,不消片刻便会化作这雾失林树木的养分。
江灼虽不属于血宴阁,但阁主与他师傅岳神医岳伯言有私交,故而能随意出入雾失林。再者,江灼的至交好友封不昼是血宴阁中人,与他而言,要到解药不过小事一桩。
窗外大雾弥漫,没甚好看,江灼很快失了兴趣,再想到目的地是鬼怪囚笼般的血宴阁,连雾失林里的树都想逃出生天的地方,舒适一觉带来的安逸感尽去。
马车步速不慢,很快将二人载到了地方。
只见一座高耸的黑色楼阁立于眼前,楼阁上半部分隐在雾里。能看见的地方,每层楼的屋檐四角都悬挂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灯笼中烛光昏暗,只能勉强让人辨认那是只白灯笼。
江灼与封不昼先后跃下马车。
封不昼黑衣裹身,一派冷面肃杀之气,如同勾命的无情鬼差,倒与此地很是相忖。而江灼穿一身赤红宽松衣袍,漫天雾气遮不住这火焰灼烧般的颜色,加之他容貌美甚,薄唇未语先有三分笑意,却是硬生生被忖成了此地唯一的鬼魅。
江灼掏出一把金柄折扇,皓腕潇洒一甩,折扇猝然打开,那扇面上绘着一副雪中落梅,落梅缀在扇骨处,点点红痕,又好似鲜艳血滴坠落地面。
江灼慢悠悠地摇晃折扇,抬头看了眼血宴阁正门匾额上的“活人止步”四字,道“走吧。”
江灼说罢,抬脚向前。
封不昼跟在江灼身后,他手里捧着一个方形的黑色木盒,盒顶刻着“血宴”字样。
一入血宴阁正门,便是大厅,一位脸带面具的接引使者早就等在此处。封不昼几步上前,将手中盒子递给来这位使者。
血宴阁中的接引使者个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鼻不能嗅,五官除了眼睛外全被剜去。难以想象,其实这些人都曾是血宴阁中凶名赫赫的杀手,落得这种下场的原因是叛逃罪。
这些人是群真正的行尸走肉,是血宴阁主豢养的人畜,留在这里,也是对其他杀手的震慑——入了血宴阁,就不要妄想能出去。
那使者打开木盒验货,看到盒中正是当朝宰执的头颅,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二人随他去交付任务,顺便领取这次委托的赏金。
封不昼习惯性迈开步子,却听到江灼冷冷开口:“我就不去了。”
封不昼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猛然停住脚步,僵立在原地,一双凌厉剑眸盯住江灼。
看他嘴唇上下开合,吐出一句让封不昼恨不得自割双耳的话。
江灼眼神飘忽,他合起折扇,无意识地将折扇边缘抵在下巴处,故作嫌恶冷淡地道:“我待会去找阁主归还雾失林的解药,今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
封不昼属于血宴阁,没有委托的日子里,他出不得雾失林,每日除了练功便是练功,只有江灼偶尔来寻他的日子里,封不昼才稍觉得自己尚且活在人间。
刺杀当朝宰执一事传出,除非有人愿出十倍于国库的财力派下刺杀皇帝的委托,不然封不昼永远都没有下一个委托任务了。而当朝皇帝不过一个自以为是的傀儡,没人会傻到派下这种委托。因此江灼此话言下之意,等同于再也不与他来往。
封不昼牙齿打颤,他来往于血宴阁十几年,几乎从记事起就呆在这里,竟是头一次觉得血宴阁如此阴冷。穿堂风裹着寒冬腊月的寒气,拼了命的往他身体里灌,似冰棱般的坚硬物体堵住了他的喉咙,叫他一出口就是哽咽。
但封不昼不是话多的人,他僵直地站着,深深看了会儿江灼,等浑身上下冷透了,又像没事人一样转身走了。
封不昼得了结果,却没问原因,叫大厅里站着不动的江灼心里有些发慌。
江灼展开折扇,快速扇风,试图赶走刚刚说谎时耳根处升腾的热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封不昼离开的方向。
咳咳,为了马上要去做的那件事,他可是准备了好久,而且现在肯定不能被不昼知道,甚至越失落越好,不然就少了些刺激。
江灼想象那唾手可得的画面,不由得挑唇一笑,那一瞬红衣生魅,勾魂夺魄。
江灼带着笑意飞掠而起,身姿如燕,飞檐走壁,很快到达血宴楼最高层,一脚踹开了血宴阁主——血无常的门。
“老头子,说好的东西我已带来,是不是能把人赎回去了?”江灼人未至,声先至,张扬得意的语气让血无常额头一跳。
几十年了,血宴阁从不曾有人敢这么对血无常说话。
血无常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穿着一身黑红色寿衣,端坐在一条宽大如棺的凳子上,声音也干瘪轻慢。
“不急,你师傅身体怎么样了?”
“我师傅好着呢,打牌斗棋都是第一名,他不会和你在阴曹地府相遇的。”
血无常也开得起玩笑,道:“纵使我先走一步,也会在奈何桥等伯言的。”
说话间,江灼走了进来,他一身灼灼红衣,好似将这灵堂般的屋子都照亮几分。
江灼心中急切,才不想和这老头说废话,从怀中掏出一页纸扔向血无常。
纸片如刀片,以力拔千钧之态冲向血无常,那棺木凳上的老头颤颤巍巍一伸手就将纸片接住。
江灼料到如此,轻嗤一声。
血无常看了纸上写的东西,回光返照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像仁慈的长辈一样夸赞道:“江公子果然人中龙凤,生骨草都能弄到。”
原来那张纸上写满了延年益寿的药方,足足五十条。何况这些药方全是真正有效果的,药方所涉药材江灼已经标明存放地点,样样有价无市,凡是有钱惜命的看到,谁不眼热?
再说,老到这种程度的老怪物,为得其中一样,都能散尽家财,血无常得了这么多,放走一个除了名气,再带不来什么利益的封不昼,自然是占尽天大便宜。
这段密聊的最后,江灼如愿以偿地带走了存放封不昼身契的千金宝匣,并且约定好收取方式。
江灼原话是这样说的:“迷晕了,送到我床上来。”
送给自己的一个小短篇
咳咳,小江他还要脸吗?要脸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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