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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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染出了明月楼，径直变换身形，去了求一峰。
求一峰坐落在大曜最南端的洛州，又在洛州的最南端，峭壁连绵，孤峰奇险，本是荒无人烟之地，但自从求一阁兴起以后，竟也不断吸引周围的百姓来此定居，逐渐形成了一个重镇。
求一峰也随着求一阁的兴盛而得名，以至于它原本的名字，竟无人知晓了。
求一阁开宗立派已经数百年，虽在洛州境内，却不与朝廷瓜葛，超然独立，径渭分明。
不同于山下所见的险绝陡峭，求一峰的峰顶平坦而开阔，相传是千年以前有上神以此为战场，生生将求一峰给轰开，方才能够留下如此平坦的峰顶，堪称造物奇迹。峰底的百姓传说，求一阁的初代阁主正是因此典故，才在此地创下了求一阁。求一阁开阔的峰顶之上，整整有绵延数十里的建筑群，美轮美奂，那是数百上千年间不断修缮完成的。
除了依托天险，求一阁每个时辰都有弟子在峰间进行巡视，防卫森严，据传宗门内还有不世出的长老进行守护。这样的重重防护下，守护的镇宗之宝，不是什么天地奇材，也不是前朝留下的巨大的财富，他们保护的是整个苍岚大陆最大最全的消息库。
是的，作为一个宗派，求一阁发展的唯一目标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消息。
这里存放着整个苍岚大陆都最为丰富和完整的资料库，记录着这个大陆上的人口信息，包括出生、样貌、搬迁等等。没有人知道，求一阁数百年间孜孜以求的收集如此海量的信息，所为何用。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说外人并不知道，即使是处于内部的求一阁中的人员也不清楚。恐怕，整个求一阁，也就只有阁主知道答案了。
偌大的求一阁，仿佛只为所有人的信息而运转。求一阁并不买卖信息，在其他方面也是低调至极，与世无争，整个求一阁唯一的逆鳞就是信息。
建筑群里面最高大的就是宗主府，宗主府是一座白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座山派。只是宗主常年不居于宗派，宗主府也时常空置。
明染熟门熟路，径直抵达宗主府，坐在椅子上等待。
与此同时，数为副阁主的桌前的风铃均匀的晃动三下，发出旁人听来平平无奇，几位副阁主却很清楚，这是阁主降临的声音。
没有超过一刻钟，几个副宗主匆匆赶来，齐聚在宗主白塔。
“恭迎宗主。”四个人一齐发声。
黑鬼面具，墨发白袍，踪迹难觅，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宗主府，正是求一阁阁主的标志。
作为阁主，明染并不常待在求一阁，而是由四位副阁主负责维持宗派的日常运转，自己则日常出现在朝中，只是负责宗派的支出和大方向的把握。
明染千年前在苍岚大陆创办求一阁。
明染一直担任阁主。当明染不在苍岚大陆的时候，面具下藏着的则是傀儡人。为了掩人耳目，求一阁每四十年会更替一次阁主，但实际上，黑鬼面具下面那个时而声音沙哑，状似老者，时而清越空灵，如翩翩公子，甚至有几任曾由女人担任的求一阁阁主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求一阁发展至今日，已是蔚然大宗。但实际上，在明染眼里，求一阁至始至终，只是一个为了寻回瑶瑶而收集信息的一个工具。
仅此而已。
“去查安然平，查清楚。三天之内，本阁主要他的所有资料。”面具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面具下的人的脸色，但在场的人听到这样冷肃的声音，都心中一凛，知道是有人被毒蛇一样的阁主盯上，要倒霉了。
求一阁的阁主实力强大却神秘莫测，平时几乎不出现在求一阁中。但不出现则已，出手则必有大事。求一阁超然独立于尘世之外，势力却深入整个大陆，其中不是没有其他势力阻拦的，但每次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阁主出手之后，总能够应对自如。
由此，阁主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知道这安然平为什么突然被阁主看中。只是，被阁主盯上的人，是凶是吉，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们不敢大意，恭声应是，瞬间就解散的干干净净。
求一阁制度严密，所有的升迁全凭实力。这些副阁主也是从最底层慢慢做上来的，作为副阁主，他们可以说是整个求一阁的佼佼者，不仅个个身怀异技，对求一阁以及阁主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明染一个人，黑鬼面具，白发飘扬，配上背景铁马金钩的求一阁三个大字，无端有一些寂寞悄然。
他背手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明染边翻还不忘小声嘀咕：“令牌呢，我的宗主令牌呢，明明放在这儿的？商盟的呢，我记得好像也放在一起，怎么都找不到了。”
……
那一丝落寞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终于找到了。”明染如获至宝，捧着手上的东西，眼睛里简直冒着星星。
有了这些，就一定没问题啦。
听了石崇焕的一顿忽悠，明染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定得让瑶瑶看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这边，明染出了明月楼，径直变换身形，去了求一峰。
求一峰坐落在大曜最南端的洛州，又在洛州的最南端，峭壁连绵，孤峰奇险，本是荒无人烟之地，但自从求一阁兴起以后，竟也不断吸引周围的百姓来此定居，逐渐形成了一个重镇。
求一峰也随着求一阁的兴盛而得名，以至于它原本的名字，竟无人知晓了。
求一阁开宗立派已经数百年，虽在洛州境内，却不与朝廷瓜葛，超然独立，径渭分明。
不同于山下所见的险绝陡峭，求一峰的峰顶平坦而开阔，相传是千年以前有上神以此为战场，生生将求一峰给轰开，方才能够留下如此平坦的峰顶，堪称造物奇迹。峰底的百姓传说，求一阁的初代阁主正是因此典故，才在此地创下了求一阁。求一阁开阔的峰顶之上，整整有绵延数十里的建筑群，美轮美奂，那是数百上千年间不断修缮完成的。
除了依托天险，求一阁每个时辰都有弟子在峰间进行巡视，防卫森严，据传宗门内还有不世出的长老进行守护。这样的重重防护下，守护的镇宗之宝，不是什么天地奇材，也不是前朝留下的巨大的财富，他们保护的是整个苍岚大陆最大最全的消息库。
是的，作为一个宗派，求一阁发展的唯一目标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消息。
信息是这个宗派的要旨也是他的绝学，每个客户的。信息也是作为机密，
这里存放着整个苍岚大陆都最为丰富和完整的资料库，记录着这个大陆上的
建筑群里面最高大的就是宗主府，宗主府是一座白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座山派。只是宗主常年不居于宗派，宗主府也时常空置。
明染熟门熟路，径直抵达宗主府，坐在椅子上等待。
与此同时，数为副阁主的桌前的风铃均匀的晃动三下，发出旁人听来平平无奇，几位副阁主却很清楚，这是阁主降临的声音。
没有超过一刻钟，几个副宗主匆匆赶来，齐聚在宗主白塔。
恭迎宗主。
黑鬼面具，墨发白袍，踪迹难觅，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宗主府，已经为求一阁阁主的标志。
作为阁主，明染并不常待在求一阁，而是由四位副阁主负责维持宗派的日常运转，自己则日常出现在朝中，只是负责宗派的支出和大方向的把握。
求一阁，就是他所创办的明染也一直作为阁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外界会放出阁主更替的消息，但实际上，黑鬼面具下面那个时而声音沙哑，状似老者的人一直都是同一个。求一阁作为发展至今日，已是蔚然大宗。但实际上他至始至终，在明染眼里，都只是一个为了寻回瑶瑶，收集信息的一个工具。
“去查安然平，查清楚。三天之内，本阁主要他的所有资料。”面具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面具下的人的脸色，但在场的人听到这样冷肃的声音，心知是有人被毒蛇一样的阁主盯上，要倒霉了。
求一阁的阁主实力强大却神秘莫测，平时几乎不出现在求一阁中。但不出现则已，出手则必有大事。求一阁超然独立于尘世之外，势力却深入整个大陆，其中不是没有其他势力阻拦的，但每次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阁主出手之后，总能够应对自如。
由此，阁主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知道这安然平为什么突然被阁主看中。只是，被阁主盯上的人，是凶是吉，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们不敢大意，恭声应是，瞬间就解散的干干净净。
求一阁制度严密，所有的升迁全凭实力。这些副阁主也是从最底层慢慢做上来的，作为副阁主，他们可以说是整个求一阁的佼佼者，不仅个个身怀异技，对求一阁以及阁主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明染一个人，黑鬼面具，白发飘扬，配上背景铁马金钩的求一阁三个大字，无端有一些寂寞悄然。
他背手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明染边翻还不忘小声嘀咕：“令牌呢，我的宗主令牌呢，明明放在这儿的？商盟的呢，我记得好像也放在一起，怎么都找不到了。”
……
那一丝落寞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终于找到了。”明染如获至宝，捧着手上的两块令牌眼睛里冒着星星。有了这两块牌子，瑶瑶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实力，认可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的。
听了石崇焕的一顿忽悠，明染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定得让瑶瑶看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虽然瑶瑶一定不会只看男人的外在，但有的时候，硬实力也可以加分呀。
尤其是要和安然平比较，明染不介意像一个花孔雀一样招摇，拿出自己的所有优点摆在瑶瑶面前，让瑶瑶明白，自己才是最好的那个人。
明染昨夜收拾平和殿的时候，发现瑶瑶好像透过他，在看第三个人。
不是…自己。
明染心中好像被钝物重重地一撞。
瑶瑶在看谁呢？
明染找到顾九瑶之后，没有用求一阁的势力挖地三尺，想要把瑶瑶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查清楚。他愿意给瑶瑶最大的私人空间和尊重。
明染相信，如果瑶瑶想说，瑶瑶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所以，明染对顾九瑶这十五年的了解，也只是比普通朝臣稍多一些罢了，甚至还比不上金枝。
明染知道顾九瑶最亲近的两个男人，除了伴她长大的太傅白玉泽，就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安然平了。
白玉泽主动请缨去往北域的事明染也是知道的，而且明染还知道，白玉泽对顾九瑶来说，亦师亦友。明染看过白玉泽留给顾九瑶的字条，其中殷殷切切，尊尊之情，近乎半父，看过之后，明染反正是几乎对白玉泽放下了心。
明染甚至还知道，顾九瑶因为白玉泽的离去郁结了两天，直到在马场见了安然平，才解了心结。
那时候，明染还惹了顾九瑶生气，自然不敢提起。但那之后，明染就将安然平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心底。
现在，瑶瑶，是在想安然平吗？
明染五指掐住掌心，在干净如玉的掌心中留下深深的白色勒痕，眼睛里冰冷的像是盛放了一个冬天的冷奇，瞳孔紧缩，就像是盯紧了猎物即将弹射出最毒的那一滴毒液的毒蛇，却不是对着顾九瑶的，这危险的气息紧紧停留了一秒，下一个瞬间，明染又自如地与顾九瑶说笑。
入寝的时候，明染是真的想要献身的。
“瑶瑶放不下安然平”和“瑶瑶不爱自己了”这两个念头在明染的脑海里盘旋，就像两个魔鬼一样，低声蛊惑他。
你还有什么好活着的呢？瑶瑶都不要你了。被压制在心脏里的六欲黑魔残留的黑气在这个时候适逢其会，将明染心中的那个浅浅的声音放到最大。
十年的缺席，让明染不知道安然平和顾九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空白，在深夜无限催发的人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青梅竹马，英雄救美，一见钟情，每一种桥段似乎都比明染那段念念不忘却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的爱情桥段更加诱人。
在此之前，明染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敢去想，如果，瑶瑶真的有别人了，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即使在外面呼风唤雨，有挥手乾坤的能力，即使有无穷无尽的寿命，领悟了宇宙至深的法则与奥秘，即使在除了瑶瑶之外的事情，明染几乎能够无所不能。
但，瑶瑶就是他的不能啊。
瑶瑶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是上帝赐给他的第起根肋骨，是他心头的那颗朱砂，是他几乎几千年的生命里，唯一不能提起的痛。
情到深处，易成殇。
明染太无助了，无助到摸到一根稻草，便牢牢的牵住以为可以救命。
明染想，如果瑶瑶接受我了，那我就可以自己骗自己，瑶瑶还是爱我的。
明染太无助了，无助到失去一根稻草，便几乎流出血泪以为失去了整个生命。
那个夜里，明染没有闭过眼睛。在顾九瑶已经安然沉睡的时候，他，对着明黄色的床帐，枯坐了整整一夜。
不像以前的无数个夜里，虽然也是沉默而安静，他的身影几乎隐匿在黑色的背景里，但心里却充斥着轻盈的甜蜜。
这个夜晚，浓重的黑仿佛是为明染心的葬礼的一场哀悼和注脚。黑色像浓郁的海水，将他的灵魂重重裹住，明染放松的手脚，不再挣扎，沉到最深最深的海底。
那个夜里的每一个瞬间，有无数个细细琐碎的声音在明染耳边蛊惑，吃掉她吧，吃掉她吧。
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让一切终结在这个夜里。让你亲手来缔造这个完美的结局。
就停在这里，不要让其他人能够伤害你。
明染用苍白的手指描摹顾九瑶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她如画的眉眼，她笔直的鼻梁，她的柔唇，她蓬松的秀发，她的玉颈……
似乎是在用手指代替自己唇舌的品尝，似乎又是在献祭之前最后的仪式。
眼尾湿润，波光不定。
这个沉默的夜里，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隐秘和晦暗在曙光乍现的那一刻，随着摇摇欲坠的夜幕隐去，消散干净。
太阳从东边升起，一如往常，亘古不变。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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