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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彩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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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那天,整个训练营都弥漫着紧张,饶是平时饭量大的李衡治在早餐那会儿都没什么胃口,。
“明天就要表演了,好紧张。”
他叹息着,“直播哎,要是我在舞台上出了点什么问题,那就完了。”
直播可不存在什么剪辑。
说完,李衡治又狐疑地看向陆汀。总觉得这几天陆汀好像心情不错,他难道就一点都不紧张?
想着,他瞥了眼陆汀的餐盘。
“你是牛吗?天天吃草不腻?”
陆汀夹菜的动作一顿,盯着自己满盘子的蔬菜水果,他脸上瞬间满脸哀怨:“腻。”
但是比起腻,他更怕明天直播发现自己的脸拉宽成了大饼脸。这段时间食堂也是奇了怪了,每天准备的菜都是他爱吃的,并且肉很多!
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在这吃胖了。
“哎,我去那边看看。”李衡治眉眼耷拉,虽然没胃口,但还是打算去看看那边的荤区。
陆汀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分量,觉得差不多了,正要去找个位置坐下,才刚几步,手臂就被人抓住。
是宿降。
“有事?”他垂头睥了眼对方抓在自己小臂的手,骨节分明,根根修长,微凉的温度顺着对方的手不断往身体四处传递,莫名有股酥麻感。
难免晃神。
当初他和宿降网上认识就是因为对方的手,说起来还是他主动勾搭的对方。
世界上有脸控有声控,当然也有手控。很不凑巧,陆汀就是个手控。某次刷小号逛微博,突然看见自己一个互关发了条图博,什么文案也没有,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男人的脸并没有入镜,只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暴露在外,迎着光伸展开。在阳光下,手上的皮肤晶莹剔透,像是能让光穿过,让人看一眼就足够惊艳。
陆汀当时惊鸿一瞥就爱上了。
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把对方的所有微博都翻了个遍,但很可惜,对方很少发博,更多的是转发,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唯有最顶上的照片令人抓心挠肺。
偏偏陆汀对这个微博账号没有丝毫印象,忘记对方是什么时候关注自己的,更忘了对方为什么会躺在自己的关注列表。
但以前不认识不打紧,现在认识还不算太晚。所以陆汀开始各种勾搭,主动出击。
“我拿多了。”宿降像是没注意到陆汀的打量,低着脑袋将自己餐盘里的饺子夹了几个放在陆汀的餐盘,“还没吃,麻烦你帮我分担些。”
陆汀:???
不是,他俩熟吗?
现实生活里,他和宿降应该还没熟到彼此间分享食物的程度吧?
见陆汀迟迟没有回应,宿降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抬眸:“介意?”
两个人最近关系还算缓和,陆汀嘴上不着痕迹的开口:“怎么会,宿老师给的饺子,怎么着也得给面子啊不是!”
说着又忍不住看向盘子里的几个大肥饺,表情有些僵硬。食堂里的饺子什么时候这么肥,这么大了?
李衡治凑过来看见的时候也忍不住惊住:“哪儿拿的饺子?这么肥?”
“别人给的。”陆汀含糊应了声。
饺子味道不错,饶是大早上向来没什么胃口的他都忍不住一连吃了好几个,甚至意犹未尽。
但是,为什么最近好像总有人来投喂他?
这段时间祁阳总是会过来,时不时地给他带吃的。以至于这段时间,他吃好睡好,天天都精力充沛,状态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眼看直播在即,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吃点素的,宿降又跑过来塞他几个大肥饺……
减个肥怎么就那么难呢?
*
彩排时间很长,《没有人比我更爱自己》舞台顺序也是靠后,陆汀等人坐在后台,慢慢等着。
“汀洄。”
身侧突然坐来一人,陆汀偏头看见林枫那张脸的时候,甚至还愣了几秒。
第一次见林枫的时候,他还是那张正太脸,瞧着就像个邻家弟弟,但不过一个多星期而已,林枫的脸瘦了大半,下巴也有了线条,身上莫名多了几分气质。
这段时间,尽管陆汀没有特意打探林枫的消息,林枫的事也会被张杉杉那个大喇叭传过来。
林枫的表演曲目是《酿醉》,听说他愣是把旁边那两个选手衬得跟绿叶似的,以至于跟他同组的选手跟他关系并不好,并且有孤立他的意思。
“下一个就是你的舞台了?”林枫歪着脑袋问,“准备得怎么样?”
对于林枫,陆汀的感情是复杂的,他压着心底的不自在,语气如常道:“一般般吧。”
“听说你进步很大。”说着,林枫低下了头,掩去眸底的情绪。
这段时间,关于汀洄的讨论很多。从踏进配音圈起,他的名字似乎就和汀洄绑在了一起。
经纪人总是在他耳边说汀洄又如何如何了,汀洄又如何如何了。
再后来,他自己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总是会刻意去探听汀洄的事,总是拿自己跟他比较。
初舞台,自己惊艳了所有人,彻底压了汀洄一头。
可这段日子里,自己不断努力,却再也不能翻出太大波澜。反而是汀洄,他初舞台表现得不好,后面但凡有一丝进步,好像就会被无限放大,大家对他的容忍度也高……
“听说你也很厉害。”
陆汀礼尚往来,说完又忍不住问,“怎么会想到来参加这个节目?”
“你又怎么会想到来参加这个节目?”林枫没回答,反而把问题抛回给陆汀。
两个人打着太极,看着相处融洽,实则都没有交心。
很快到了林枫那个节目,工作人员把林枫叫走。
想着刚刚的对话,陆汀挑眉——果然,他跟林枫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
一公那天,《完美偶像》的直播间几乎被挤爆。
[终于要看到新鲜的崽崽们!]
[听说有几个舞台挺烂的,不知道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好期待那个叫汀洄的舞台!听说他因为太烂都被宿总骂晕了]
[有事吗?节目组都澄清了,是那个选手发烧晕过去的,造谣犯法啊!律师函警告]
[只想看我们枫枫宝贝,其他闲杂人等不想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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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舞台上的动静,陆汀到底紧张,正抠着指甲,工作人员蓦地叫他:“汀洄,出来一下。”
被带到会议室,看着里面坐着的男人,陆汀眉头皱紧。
“汀洄先生。”柳极朝着陆汀微笑开口,“请坐。”
“柳总,坐就不必了,有事您说。”说完,他看向导演和桌上的合同,“如果是前几天的那件事,那免谈。”
节目组已经找了他好几回,每次说的都是一样,希望他可以重签合同。
他当初只是希望自己躲开宿降才来的这个节目,又不是真的要夺冠。
尤其是节目组已经明确告诉他,续签合同,他也不会走到最后,节目组留他只是为了给节目多制造噱头,只是想让他当引流机器而已。
“决定好了?”见他态度坚定,柳极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勾起唇角,“既然这样,那么公司这边希望你在待会登台表演时出现失误。”
“什么?”陆汀愣住。
昨晚,宿降还跟他说今天的舞台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今天突然听见有人故意让他失误,以至于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知道这样的综艺或多或少都有剧本,但没想到水分会这么大。
故意让选手表演失误,这是一个负责的节目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初舞台也有失误不是吗?”见陆汀愣神的模样,柳极笑了一声,“想必失误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虽然是直播,但我们这边都会有安排。你要做的就是在待会的表演中出现个小失误,可以是摔倒,也可以是忘词破音……”
陆汀的脸已经完全冷下去:“你们是把舞台当成什么了?”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你们有想过其他选手吗?”
柳极回得很快:“会安排队友救场。”
陆汀这回是真气笑了。
他们说得倒是轻巧,要他来个失误,然后让队友们为他这个失误买账?让他和队友们的所有努力都作废,别人一说起他们的舞台就会提一句有个瑕疵或有个失误?
有人救场又如何?瑕疵到底存在,舞台终究不完美。况且,安排好的救场还叫救场吗?
节目组是想踩他捧谁?
看了眼时间,他起身,也懒得给这群人好脸色:“不好意思,待会还要表演,我先走了。”
“你是要违抗公司的意思?”
才刚碰到门把,就听见身后的人又出声。
“别忘了节目最大的投资商是极星,狂妄不是什么好事,节目能让你红,也能让你被万人喷。”
威胁?
“上节目前我就有考虑过。”陆汀转身,精致的面庞上难得带着一丝凌厉,“不管节目播出后,迎接我的是鲜花还是利刃,尽管来,是什么我都坦然接受。”
说完,他毫不犹豫离开,甚至连桌上的合同都没有打开过。
柳极盯着那份从始至终没被打开的合同,笑出声:“年轻人就是狂,还真以为我是在和他商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