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瞳恋》瞳子

9、幕启（九）回族

　　朔月，初一，离少女雨玉大婚还有八天。
　　帝女提出，要为大婚远行的少女奏一曲天音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不用说，黄帝是从不会拒绝自己的妹妹的，炎帝也不会在这骨节眼上计较这种小事，朱帝少昊则一半是顾忌其他部落帝王的面子，一半时好奇。
　　晚宴开始已久，蚩尤却一直为出现，派人去寻了几次，均未果。
　　夜似乎已深，外面黑不见五指，终于，在众人的催促下，上官瞳桦让人在后园燃了篝火，当时还嘟嘟嚷嚷的说：“如果蚩尤哥哥真没听到，下次，定要在少女姐姐和他大婚前演奏一次，这本是送他们的贺礼……”
　　其实没有人会把《将军令》当做贺礼送给新婚的人，可是公孙瞳桦能完整演奏的，就只有这一曲。
　　那天晚上，很多很多的人，都不会忘记。
　　公孙瞳桦穿着一身紫的有点红的丝绸抹胸，金色的轮廓，一方丝裙到堪堪遮住大腿，金色的腰带上挂着流苏，叮叮当当的铃铛来自于披肩下。
　　很多部落族长帝王，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紧紧贴在身上，却又飘飘欲飞丝绸衣服。相传，轩辕部落现在也就只有王后出集大典的时候能传。因而，从帝女这一身行头，可以看出黄帝疼爱她是不假。
　　帝女抱琴缓步走来，透过篝火的摇曳，似幻似真。
　　天音起，气势滂湃，有九黎的豪迈，有儿女情长的忧伤。
　　随着琴音奏响，外围的篝火一簇一簇的被熄灭，最后只剩下一束。宴会里却，谁都没有主意到，到曲中的，帝女周围点着的篝火也灭了……
　　然后，大家看都帝女周身都带着幽幽的蓝光，身后的那颗树上也隐约火光闪烁。
　　乐声变的欢快，似乎在说一个结局，也是一个开端的。带着蓝光的树叶，缓缓的从树上飘落，一片，两片，三片，浮光似蝶，漫天飞舞。
　　蚩尤询着声音来到众帝王聚集的地方，看到的就是这般的景色。
　　尾音响彻天际，最后一盏篝火熄灭，蓝光大盛，帝女脚边缓缓升起另一道蓝光，越升越高，似乎送入云霄，蓝光过后，满是地幽色，树叶依旧翻飞，还有件丝绸幽蓝发观的衣服留在那，已不见帝女身影……
　　“瞳桦————！！！！！！”撕开黑幕的惨烈呼唤后，一丝鲜血从黄帝口中溢出，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揪着胸口跪倒在地。
　　“瞳桦，瞳桦，瞳桦……”一声比一声压抑，一声比一声痛楚……
　　“快，重燃篝火！！给朕过去仔细查看！！！”反应过来的炎帝吼叫。
　　结果，除了那尾琴，那身衣服，并没有什么收获。
　　然后，不知何日起，神农部落留传着，帝女乃雷神女转世，奏天音感动真神，成仙被接回天宫去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帝女周身起鬼火，定是魑魅妖魔看中她美色，劫走了。
　　搜寻了多日之后，均不见帝女的身影尸体，那曾经发出幽光的树，和衣服，第二日之后再不见什么异常。
　　渐渐的众人都接受了帝女成仙的说法。
　　而黄帝则终日在那棵桑树下发呆，黯然伤神。
　　蚩尤的婚礼因为这事被推后了几日，还是在满月大婚了。
　　黄帝那天大醉，很多人都看到他的失态，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为到伤心处。醉后的他，竟呜咽的叨念了一次又一次：他那宝贝瞳桦妹妹的狠心，那卜筮的异象，那公孙瞳桦活不过15岁的预言。
　　让炎帝第一次对公孙瞳桦和公孙轩辕产生同情，似乎也明白了黄帝疼妹妹，疼到出格的原因。
　　一个月后，伤痛初愈的黄帝，在桑树下点燃了上官瞳桦最后一次穿的衣服，带真敏华，雷神，岐伯，赤炎，和一车公孙瞳桦用过的东西，离开了神农部落。
　　炎帝在这样的状况下，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提什么人质的事，还把那棵神奇过一晚的桑树命名为“帝女桑”，对外正式宣布，炎帝的二女儿成仙了……
　　连绵的山，半人高的草有些已经呈现出黄色。不少绿葱下，可以看到突兀的岩石壁，碧透的天空，朵朵云。隐约可以看到羊群，和高高低低的枯树盖着的房顶。各种木屋，石屋……
　　直到进入了神农部落，一直以来安静有点木讷的雷神突然像被点了穴一样，张扬的大笑！！
　　“自由啦，自由啦，啦啦啦啦啦”
　　而黄帝则宠溺的看这她，似乎也沾染了她的开心，眼里嘴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瞳桦，现在可以把面具脱下来了。”
　　“才不要呢，这样才有神秘感，不过，说真的，哥哥演戏好厉害哦，我没有想到哥哥竟然演得那么好！……”
　　“这没什么。”轩辕姬心里想，演戏的话，他不怎么懂，他只不过稍微忽略雷神就是公孙瞳桦，公孙瞳桦其实根本没消失这一事实，那些悲伤自然而然就表露出来了。
　　“你不是说那个袋囊轻轻一咬就会破么，哥哥咬了半天才破……”
　　“呵呵，有的事想象的和真的做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我也没想到那柴火那么耐少，比我预计的时间久了不少，害我中间高潮部分弹了两次，才凑够时间。幸好我最后一盏篝火是让敏华听到琴音的暗示后熄灭的，要不然，还真不好把握呢！”
　　“你还说，还我在树上窝着等了老半天才等到可以撒树叶的时间。”岐伯插进来抱怨“帝女，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让我偷偷在树叶上涂的是什么？那些火是怎么点燃的，为什么又烧不掉东西不会烫？
　　“这个是秘密。”总不能告诉你是从你每天收集的尿里蒸发提炼的白磷吧，还不恶心死你。一想，公孙瞳桦觉得事后洗了很多次的身子又有点发痒了。
　　“这些先不提，妹妹的雷术到长进了不少，铺开那么长道的雷这么长时间，没有高明的术是做不到的，暗卫怎么会说妹妹神术退化了呢？”轩辕姬有点不明的问。
　　“嘿嘿，知道你妹妹的厉害了吧，所以回去好多听妹妹的准没错。”公孙瞳桦臭屁的说。
　　“哥哥什么没依你，嗯？”
　　“那回去，你要册封我为雷神，代替成仙的帝女，当雷神。”
　　“好~”
　　“还有认我当‘义妹’，纪念我这个飞仙的帝女妹妹。”
　　“好~”
　　“我要自由的当公主，不要每天都关在宫殿里。”
　　“好~”
　　……
　　公孙瞳桦抱着尽量为自己争取福利的想法，提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要求，看黄帝一一不落的答应下来，突然觉得，其实自己根本不用那么辛苦，这个哥哥，估计要他杀人放火，哄自己开心，他都会答应吧？？……
　　有这样的哥哥，该说是她上辈子烧了好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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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瞳桦回族后，才知道，她那哥哥，估计是想把她宠到无法无天。恨不得把十多年全天下都搬来堆在她面前。就是不同意她离开他太远，怕她受伤，也不愿意让她操太多的心，怕她累着。
　　她在轩辕族享受的待遇，等同于她那黄帝哥哥，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部落里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个就是让她挑，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让她尝。有什么黄帝舍不得用的，第一个去她那找就对了。
　　隆宠，自由，尊重，甚至是尊敬，一样不落，让她时常怀疑，她有权利享受这样的待遇么？
　　直到一些事实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终于知道，得到那么多，其实，你就要付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