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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霸总的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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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没有一缕乌云,月光皎洁亮到让人心发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月亮里头冒出来,比如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如此明亮却诡异的月光穿过窗户直射到斐然的床头,俊俏的脸被月辉映得苍白无力,像被吸血鬼吸干净了血液。
被月光照亮的房间里只有斐然一个人,谭覃飞刚刚接到爷爷的电话出了房间。他前脚刚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迅速而灵巧地钻进了病房。
那鬼祟的身影前面是如霜的月辉,身后则藏着凌厉的寒光——一把水果刀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他提着脚尖慢慢地往斐然的病床挪动,生怕自己丝毫的动静就会把躺在床上的人吵醒。
终于来到床前,来人停住脚步黑暗中闪着点点光芒的双瞳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酝酿的情绪似乎也越来越浓烈,他轻轻动了动唇瓣未说出一个词,而后猛地将身后的水果刀高高提起!
说时迟那时快,斐然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右手一闪就将那握着水果刀的手腕重重扼住用力一扯,翻身一跳抬腿一踢就用膝盖把那人定在了病床上。
“靠靠靠!是我!”杨苏的右手被斐然狠狠地往外拉扯,肩膀那块都快脱臼了,他实在吃不了痛先举手投降。
斐然蹙了蹙眉,脑袋往下一侧借着月光看清楚那张脸确实是杨苏。
把人胳膊一甩,拎着他的衣领就把杨苏从自己的病床上提起来扔到一边。
杨苏:……
踉跄几步才站稳的杨先生皱着眉抱怨道:“严厉说得没错,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你怎么对谭覃飞就那么温柔啊!”
“神经病。”斐然没好气地瞟了眼杨苏,“他有半夜拿着刀进我房间吗?”
“……谭覃飞不是说你劳累过度?哪里像劳累过度,这手劲儿象牙都能被你掰断咯!”杨苏还在较劲呢,这家伙下手太重,骨头缝都可以塞拖鞋了。
“有完没完?”斐然不想听这家伙说废话,更不想和他谈论谭覃飞,“你来干什么?还拿着刀。”
“哦,严厉说你装病,我就来试试。”
“你们很闲?”斐然躺床上,转了转自己劳累的手腕。
杨苏:“……怎么说话的话?我们这是关心你呢。”
“说人话。”
杨苏:“……那什么,你是不是遇见危险了?怎么突然就进医院?”
斐然的手一顿,叹了一口气说:“前些天调查戴小英案子的时候被人偷袭,腹部受了刀伤没好好休息就失血有点多。”
杨苏震惊过后就抿着嘴鄙夷地扫视了眼斐然:“所以你医生是被你威胁了?”
“之前缝针就是董医生负责的,谭覃飞走后我去洗手间洗了下伤口,顺便就打电话跟董医生叮嘱了两句。”
杨苏再次透着惊讶顺带一点点小崇拜:“所以你知道他会回来找你?还会跟着你上救护车?”
斐然:“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夹了肉,动作非常自然且亲和,而在我讲戴小英事情的时候,他眼神透露出欣赏和喜欢,更要紧的是他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真的知道?”杨苏想起严厉的话——你催眠师都能看出来,斐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等斐然点了头,他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斐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控制感情并保持距离。”
“趁着他自己还不知道?”
“嗯,趁着我知道他不知道。”斐然低着头看着自己张开的右手,五指骨节分明细腻修长。他猛地将五指握拳想要抓住落在手心里的月光但可惜什么都握不住。
斐然微微蹙眉,微红的眼尾像涂抹了胭脂染上一层妖媚却透着浓浓的悲意。
杨苏又被震惊了但仅仅一秒就立刻释然:“严厉说你喜欢他。”
“嗯,喜欢。”
“我和老爷子一直以为你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杨苏说。
斐染越听眉头拧得越紧,“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回去后让严厉着重调查邓远成身边的人。”
“戴小英不是邓远成杀的?”
“很可能不是。”斐然道,“上次在邓远成面前提起二十二年前的事,他虽然害怕,但没有真凶藏匿二十二年未被抓住而产生的变态的成就感也没有在二十二年前这个时间段有过多的回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邓远成知情戴小英失踪的内情但他并未参与到案件过程。”斐然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邓远成以前好像在他们圈内口碑不错?”
“不了解,我一直在国外。”杨苏又用余光扫了眼旁边的人,“你不也是一直在国外?”
斐然:“……我,偶尔也关心国内新闻。”
杨苏好歹跟着斐然和严厉有几年了还能不懂点察言观色?他看着笑道:“关心国内新闻,我看你是关心国内某个人的新闻。”
斐然并不想与他多有争辩,这些事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杨苏见人默认还想再说两句,就见门口一个人影突然推门进来,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低头说:“老爷子年纪大絮叨我理解,但是今晚说得话也太多了像交代遗言。”
谭覃飞顿了顿,皱着眉很是认真地道,“他是不是太孤单了?这样吧,回头给弄个夕阳红相亲节目,你把老爷子给带上去。”
免提手机传来一声怒吼:“谭覃飞这么幼稚的事以后别半夜三更打电话!我会拿刀砍你!”
“嘿,挂了?”谭覃飞笑嘻嘻地把手机塞进口袋,一抬头就看见斐然坐在床边。
“你醒了?”谭覃飞见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一阵阵地揪心,快步走到人跟前没来得及跟人对视就抬手用手背覆盖住斐然的额头,“嗯,不是烧醒的。”
斐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谭覃飞,谭总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又给斐然把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斐然:“是喜脉。”
谭总:……
“噗!”床底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谭总精神一震立刻警惕起来:“什么声音!”
斐然:……
想了想一双脚又往里头踢了两脚才说:“肠胃不舒服。”
谭总也信,哦了声表示理解。然后继续很尴尬地找地缝钻。
斐然见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既觉得可爱又担心他以后被骗。
除非一辈子都护着。
“谭总,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斐然几乎用恳请的语气道。
楚楚可怜又动人。
谭总云里雾里地点头答应,像被施了催眠术。
斐然下了床先他一步走向房门,正在这时值班护士突然跑过来检查病房,见着俩帅哥竟然大半夜往外跑没好气道:“干嘛呢这时,三更半夜出去当鬼呀?”
斐然&谭覃飞:……
护士往里头又探了眼:“杨先生呢?”
谭总一听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哪个杨先生?”
护士:“杨苏先生啊,他刚刚才来看斐然先生,没见他下来。”
谭覃飞一听立刻想起那声“噗”,转身大步走到病床前侧腰一弯——
“嗨,谭总。”杨苏咧着嘴笑嘻嘻地跟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