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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睹物思人的后半句永远是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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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我还打雷闪电刮大风嘞!”
难道这就是那个叫做狄阿波罗的神秘人为何要改变自己容貌的原因?段凌月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她颤颤得伸出手触碰夏宇的脸颊,想确定这并不是眼花,可当指尖掠过时,却犹如电流划过刺痛般缩了回去。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和她的曾经一个样子?!还是个男的!
夏宇静静的凝视着眼前人,看她明明调侃的语气,其实充满了震惊,她一定是在纠结容貌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夏宇说着,又把伞往段凌月那里挪了点,“我们曾经,是说好要在一起的呀。”
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亲身体验烟过去曾面对过的遭遇。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残酷的平衡。而不同的则是,他,夏蘭荇德•宇,不会像烟那时一样,退缩于眼前的现实。
即使你现在是段凌月,不是呼延烟;即使你不会在乎我的生气,更不会在乎我的心疼;即使同一把伞下笼罩着的,是已经分裂了的两个不同世界。我不会放弃,我不许你忘记。我应该恨你的,我的确非常恨你,你背弃了承诺,你是一个食言的混蛋。所以,我要报复你,我要在你的生命里刻下「夏宇」这个永远都抹不去的痕迹。
“你的那个曾经...应该是叫呼延烟吧?”
究竟谁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底呼延烟是谁?现在在哪里?满世界的人都在找她,而她却销声匿迹。段凌月突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莫名感觉,缠绕心头。为什么狄阿波罗交给她的档案袋里,对此事只字未提?让她顶着呼延烟的脸,却没有说要代替。而眼下这个男子的面容又...
“你知道她?!”夏宇还未来得及全部涌出的期待,被段凌月接下去的话,扼杀在喉咙里。
“从不知道,只是认错我们的人太多了而已。”算了,有些事,到了尽头自然会揭晓谜底。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任务,过早的知晓全局,就会降低了任务的趣味。可另外的事,就不一定会如此幸运。段凌月侧过身,走出那遮挡风雨的庇护,望着孙权的背影,呆呆的,“我不需要你的伞,好心人。”
夏宇没有跟上前,而是收起了伞,陪着段凌月一起站在这一片纷繁滴落里。原来再怎么坚持,也不得不承认,她,今非昔比,不会听自己说的话了,一切的关心,都成了多余的废弃垃圾。
在她的眼里,自己只是碰巧走过的路人甲,就算这张脸也只能让她愣神须臾。她刚才的举动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 —— 距离 —— 她在无声的警告,别自说自话跨入她的禁区,别突破她忍耐的极限。
我是那么了解你,你的一颦一笑,我都可以看懂。这样,才像是烟的脾气。不值得的事情,再新奇也只是过眼的云。
很快的,夏宇也湿透了。视线被雨水镶入一层朦胧,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耳边,除了渐渐稀薄的雨声,唯有段瑨月的话,许久回荡,不散。
—— 就是昨天。
“我说我不是呼延烟,你信不信?”阔别多日,段瑨月再次以烟的身份光临铁时空夏家宅。她的目标明确,夏宇而已。
“信。”简洁的单音节,透出的不光是夏宇的坚定,还有浓浓的敌意。
“为什么?我哪里不像?”
“你哪里像了。”
“呵,夏蘭荇德•宇,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点。”段瑨月有些许遗憾流露,“没想到身为分身的我即使拥有了她成为呼延烟后的所有记忆,还是骗不了你。”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没有上当。”夏宇有种要冲上去掐死段瑨月的冲动,“烟在哪?把烟还给我!”
“你没仔细听我刚才说的吗?对于呼延烟,你的所谓爱人,你真的了解她的一切吗?”段瑨月拢着头发将它们挽到右耳后边,暴露出她和烟之间最明显的差异,双眼也淡淡的褪去紫芒环绕,“她被称作「段凌月」的过去,你又知道多少。”
“...什么?”
“来,让我悄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段瑨月勾动着手指,嘴边的笑容显得异常阴险妩媚。挑起眉毛,她说,“只能你单独知晓的秘•密。”
—— 接着今天。
段瑨月透露给夏宇的,是一份看似完整非常的前因后果。烟如今的情况,以及身处的地点,一字不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夏宇懂得。他以为段瑨月会有后续,可事实上,他想多了。段瑨月说,她只是动容于他们两人之间曲折的爱情,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无暇顾及真假,不管如何,夏宇是来了,瞒着所有人,单枪匹马。就算前方是荆棘遍布,他也决心将烟带回来,大声的告诉她,他们的曾经,那苦尽甘来的过去。即使到时候她找不回当初的历史,不怕,他会重新开辟新的章节。一切归零,我们一起再一次的相遇,相识,相知,相许。
然,想法,总是好过实际的。当满腔的坚定在触碰到真实的那一刹那,一片一片,斑斑驳驳,瓦解的速度成为新一轮的煎熬。
你的眼里不但没有了我,还多了别人的影子。
段凌月微微的做着深呼吸,然后缓缓的吐出气来,视线终于从孙权那里抽离,来回转了转眼珠子,显得是那么的淡定从容,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回身,她从夏宇的身边走过,静静的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给他遗留分毫。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吗?心里,还真是酸楚到不行。夏宇来不及转身,眼看着段凌月在他面前幻化成飘散的微粒,抓不住,握不到。「瞬间转移」的速度,停滞了时间的流逝,也造成了光感的延时。
“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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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晚上开始泼下的大雨倾盆,到了此刻,也变得淅沥。咆哮了整晚,它终于也累了。
段凌月走入孙家宅的驻扎范围内,步子不急,徐徐。只是越靠近自己住处,双腿就越发的酸软,连带着浑身发烫起来。奇怪,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好冷。
一缕微风带走最后的雨丝,引得段凌月一阵晕眩。抚着额头,驻足不动,等待翻天覆地的晃动慢慢停止,段凌月眯着双眸,透过指缝打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明亮了的天空。白云朵朵,浩瀚开阔,晴朗的开始。
“你终于回来了,二少爷没和你在一起吗?”
这是一个带着半截黑色面具的女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孙权的影子侍卫,叫陈武。段凌月扫了她一眼,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也不是他爸雇来照顾他的保姆。跟着他乱跑,应该是你的职责吧?”
“呵嗯。”陈武的嘴角上扬,看着段凌月的表情里,好像带着嘲讽,“我并没有恶意,你又何必火药味这么重呢。”
“谁知道。”段凌月的眉间渐渐凝现一个浅浅的「川」字,不耐烦的神情冒了出来,不客气的拐过堵在门口的陈武,跨步往里走去。
“段凌月,我来只是想提醒你,总校长非常不满二少爷对大乔的态度。”
“关我P事。”段凌月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节奏,我行我素,没有停下来多话的意思。
“段凌月!”身后的陈武倒是没想到,有些急躁的跟进几步,“难道你心里就不担心二少爷吗?!”
“关我P事。”段凌月潇洒的伸出右手挽住木质扶手尽头耸起的圆球状装饰,借着使出的力道反作用将身体带上楼梯。一个很是帅气的动作,从侧面张扬着主人的个性。
“哼~ 原以为你的存在会动摇大乔在二少爷心目中的位置,没想到,也不过如此。”陈武站在楼梯下,讽刺的言语,甚是露骨,“亏我还一直期待,被总校长这么看重你会有多大的作为。”
本来是不会在意这等档次的冷嘲热讽的,可偏偏今天心中确是闷着一股气,正愁没处发泄。段凌月足尖点地,侧身斜靠在楼梯扶手边,向下瞅:“你这是在胡乱编排你主子的主子...孙坚啊。好大的胆子,也不怕被人听去了,搬弄是非?呵,既然你这么担心孙权会因为大乔而在孙坚面前产生负面影响,就赶快自己上位来个「美人计」,说不定孙权还真会被你蛊惑了,自此远离大乔的魔爪。哦,对了...~”段凌月向下点着手指,“得先摘掉你那黑漆漆的面具,露出你羞于见人的面容。哈~ 希望不会吓死人才好。”
“你!”损话说尽,句句刺耳。陈武握紧的双拳,手背青筋清晰可见。突然,她笑了,不怀好意:“看你这么爱死撑的性格,还真是和二少爷很想呢。总校长真是用心良苦。”
段凌月正过身,向下俯视,右手食指抵在唇间,说:“嘘。别怪我没提醒你,祸从口出,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凌月,我也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二少爷...”
“你真是活腻味了呢。”
段凌月看似不经意晃手,散出一道由战力聚结而成的光速。速度之快,在陈武作出反应之前就早已擦过她的脸颊,熔断了固定面具的细绳。
“哇啊!”
陈武猛的抬手按住,还算及时,差一点自己的真实容貌就曝露在了空气里。仰着头,陈武愤恨的瞪着段凌月,而后者却一付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样。即使如此,陈武还是可以看透段凌月的瞳孔深处,那埋藏着的隐隐之怒。
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观察,段凌月在孙权心里的地位已日渐重要,微妙的暧昧,虽无法取代大乔,却也可说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作为长期跟随孙权左右的影子侍卫,陈武洞悉孙权的举手投足,也深得孙权的信任,至少在目前看来仍然如此。因此,她才更无法容忍一个半路杀出的不特定因素。
刚才听似担忧孙权的语句,其实暗含着其他真正目的。在问题刚萌发的初期,就赶快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为了司马家的大业,为了计划的成功。为杀孙权,段凌月不可不防。
陈武,这个暗杀孙权的真正幕后主使,终于还是对段凌月起了戒心。以段凌月的武力指数,如果和她硬碰,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唯有攻其软肋,挑拨她与孙权的关系。而这,就得用大乔做借口,完美突破。陷入感情纠葛中的人,是不会冷静思考问题的。
发怒吧,去杀了大乔!这么一来,孙权就会与你决裂,孤立无援。说不定,还会与你大打出手,而我则可坐收渔翁之利。啊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次,不会便宜你了。”段凌月当然读不到陈武内心的狡诈,也没兴趣多想。警告,只是警告而已。
看着段凌月消失在楼梯尽头,陈武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啪——』的关上门,段凌月一头扎进距离门口最近的沙发里。紧闭着双目,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就这么保持着同一个别扭的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门。
“月姐姐!月姐姐!”吕蒙连吼带砸的敲打着那扇可怜的木质雕花门,不堪蹂躏的小门板,发出痛苦的吱吱嘎嘎声。
“搞什么啊...”段凌月奋力将自己从沙发里撑了起来,双脚打飘着来回晃了好几步,这才走去门边,解救可怜的房门,“喂~ 你小子想拆我门是不是?”
“月姐姐!!!”吕蒙激动兮兮蹦了进来,“哈哟~ 你该不会睡到现在吧?难怪等你练团等了好久。”
“哈?”段凌月皱着眉,满脸倦容,胡乱抓了两下头发。
“凌月?”不知哪里窜出来,还是其实一开始就在,反正刚才没注意到的周瑜,觉得段凌月很不对劲,“你怎么了?”
“样子萎靡不振,看来是病了吧?”甘宁摸着自己的下巴,观察状。
“没有啦。”淋淋雨而已嘛,哪会这么容易就中招,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被体温捂干了不是吗?段凌月摆摆手,却不料又引来踉跄几步。
“还说没事?”周瑜等三人眼疾手快,分别从三个方向拉住段凌月。周瑜向甘宁递了个眼神,说,“去找医生。”又看向吕蒙,“阿蒙,去茶室倒些热水。”
“遵命!大佬!”
“嗯。”
“哎~ 我...阿嚏!”拦不住吕蒙和甘宁的速度,段凌月鼻腔发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身上那么烫,是着凉发烧了吧?”周瑜扶着段凌月往床边走,“你休息吧。我会去跟总校长报告说你病了。”
“不用,我没事。”段凌月用力甩了甩脑袋,深呼吸,总算是比刚才稍许有了些精神,“孙坚找我吗?”
“嗯。”周瑜点点头。
“那我去下。”
“可是你...”
拍开周瑜拉住自己的手,段凌月笑了笑:“安啦。我真没事。”
“我陪你一起去。”
“哦,OK~ ”
。。。。。。
周瑜一步一顿的跟在段凌月的身旁,看着她佯装打起的精神,那样子其实很无力。
“周瑜,呼延烟是个怎样的人?”突如其来,打破宁静。段凌月的问题,让人有些意外。
“...怎么问起这个?”
“因为我今天早上碰到一个陌生人。”段凌月看着前面的路,脑海里却印出夏宇的脸,那张与自己的过去相同的脸,“他也是来找呼延烟的。”
“陌生人?”周瑜心里免不了一惊,难道是东汉的那群人里的某个?“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不记得了。”段凌月摇着脑袋,“认错人,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你在哪里遇见的?他长什么样子?”如果真是东汉的,要不要告诉二少爷呢。周瑜寻思着。
“我在...”收口。段凌月咬着下唇,不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了好,会牵连出其他的不必要,“我也不记得了。我是路痴嘛,我哪会想的起来。而且当时雨很大,我急着赶回来,也没多和他说什么。”
“呼延烟也是路痴哦。”
“是吗?这么巧。”
越来越模糊了段凌月和呼延烟的界限,说像不像,说不像又很像。周瑜看着段凌月,却找不出想要的答案,只有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是来找呼延烟的?”
“因为他有说,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有和你们一样的地方。这样的眼神...”段凌月停下脚步,极其认真的看向周瑜,“我非常讨厌。”
“......”
“好了,我进去了。”段凌月指着孙坚所在的木屋大门,“你不用等我啦,忙你的去吧。”
“嗯。”
段凌月究竟是谁?呼延烟又在哪里?周瑜突然想,要不要从旁侧击一下小倩呢?或许会有收获。
。。。。。。
孙坚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的处理着一叠叠卷宗,就像古代皇帝们批阅奏折一般。
段凌月无力的杵在墙边,不想说话,更不想动,连坐都懒得挪。只觉得,即使是轻微的触碰,也会引起全身上下的酸痛。不会这么衰吧?真病了?
“凌月啊,你这是怎么了?”孙坚终于完成了工作,“这么没精神?”
“感冒了吧...啊呀~ ”才一会会儿的时间,就连嗓子也沙哑了,嗡嗡的鼻音也浓重起来。段凌月感觉着从鼻腔里呼出的气,也变得烫烫的。
“是为仲谋和乔玮的事情,伤神了吧?”孙坚的视线如两道利刃,刺进段凌月的瞳孔,看透,看穿。
“关我P事。”段凌月撇过头,咳嗽了两声。
“嘴硬。我就是欣赏你这种不肯屈服的精神。”孙坚挑着眉毛,背着手踱到段凌月的面前,“你,喜欢仲谋是吧?”
将刚才的那两道决绝还给孙坚,段凌月瞪着他,没有回答。
“呵,我当初将你安排到仲谋的身边,一是因为你的能力,二是因为我希望你和仲谋可以有所发展。”孙坚拍了拍段凌月的肩膀,绕着走了几步,“凌月啊,做父亲的都有私心。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仲谋是我三个孩子中最别扭的一个,而他对你,却有所不同。你...懂我意思吗?”
“你确定他的不同是因为我?是因为段凌月?”声音越来越轻,喉咙痛到发毛,段凌月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孙坚,“呼延烟,这个名字想必你也不陌生吧?”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 ”
孙坚猛然毫无征兆的放声大笑,让段凌月捉摸不透。
“笑什么?”
吃醋,还是在吃自己的醋。年轻真好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孙坚笑容未减的摇摇头,说:“凌月啊,相信我,仲谋眼里看的是你,真正的你。”
很奇怪的话,总觉得应该是有弦外之音的,可段凌月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你想多了。我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私定终身的。”段凌月伸出食指点着孙坚的肩头,“你们,付不起娶我的代价。”
一句话,是想断了别人的念头,还是自己的心思?段凌月不想花力气多想。
“事在人为。我是真心的盼望我们会成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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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淋雨?好端端的她去干嘛要去淋雨?”孙权的声音低沉,滚滚而出的怒意。
忙完了大乔的事情,孙权第一时间想起了段凌月,怎奈左等右等,也不见这烦人的丫头来骚扰自己,就连一向准时的晚餐时间也错过了,很不对劲。终于,在干坐了一整天后,他按耐不住了。走到段凌月的住处,却看到周瑜带着强辩团,正忙里忙外的走着,方才知,段凌月病倒了。
“不知道。凌月从总校长那里回来后就一睡不起,根本问不到真正的原因。”周瑜如实的向孙权汇报着,“淋雨也只是医生的猜测。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可能。”
“父亲找过她?”孙权拳头一紧,有些慌乱,父亲没有和她说什么吧。
“嗯。医生说是单纯的发烧感冒,好好休息就没问题。”周瑜拱了拱手,“二少爷,公瑾先行一步,去安排些人,晚上照顾她。”
“嗯。”孙权看着昏睡着段凌月,内心忽生悸动,“公瑾,不用找人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周瑜的不解在捕捉到孙权一瞬间的柔软后幡然而过,原来...如此,真没想到。
“公瑾告退。”
待闲杂人等全部撤离,孙权走到段凌月的床边,拿下盖在她额头的毛巾,那已染成温热的了。重新放进冰水里散热搅干,盖回去,段凌月双颊的不正常潮红,似乎淡了些。
孙权就着段凌月的床沿坐下,手背划过她的脸,滚烫;握紧她是手,冰凉。
“傻丫头,你是在干什么?”
整夜,孙权都没有合眼。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彻夜不眠,为的只是照顾一个女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她,自己也会心软下来?
时不时的给段凌月喂水,换毛巾冰敷,多加了一条又一条的被子。看着她依旧冷到发抖,孙权没了主意。这家伙发起烧来真是麻烦,明明烫得像火炉,却还不停的喊冷。总不能用烬烺焰烤她吧?呵呵,孙权对自己的一时闪念,笑而无语。
“等一下。”一个想法,突然就此冒了出来。孙权坐上床头,拉开层层棉被,将段凌月扶起来搂进怀里,而后又将被子们盖回去,“这样你应该就不冷了吧?”还没坚持多久,孙权皱紧了眉头,腾出一只手拼命的扇风,“如果我被热死了,你也别想活!”
。。。。。。
第二天一早。
好觉无梦,迷迷糊糊中段凌月侧了侧身子,却感觉身下搁着什么软趴趴的垫子。伸手摸了摸,怎么还有硬邦邦的铁片呀?好奇心战胜瞌睡虫,段凌月揉了揉眼睛,睁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到清醒。孙...孙...孙孙孙...孙权!!!!!!!!!!!!!!!!!我怎么会睡在孙权的怀里?!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段凌月把手伸进被子,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不是吧...这么说来,昨晚是他照顾了自己一夜?
他...干嘛又突然那么好,他在意的应该是大乔才对嘛。
『滴滴滴』—— 孙权的Siman响了。段凌月感觉到孙权动了动,心虚的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么尴尬的和他面对面。
“大乔?”透着兴奋的声线,惹得段凌月刚温暖起来的心,重新泛起寒冷。
「权,你现在方便出来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下。」
“嗯。好。我马上到。”
「嗯~ 那我在凉亭那里等你哦。」
“好。”
挂掉Siman,孙权刚想起身,才意识到怀里的段凌月。轻轻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孙权快步走出房间。
直至再也听不到一丁点的脚步声,段凌月才睁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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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气真是很好,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段凌月觉得自己这个病原体就应该充分感受大太阳的洗礼,杀杀细菌。
“HOHOHOHOHOHOHOHO~ ”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捏了捏僵僵的双颊,段凌月的视线飘到一抹有点熟悉的身影。走近,还有音乐声飘扬。
“我最亲爱的你怎么了别不吭一声就离开
这样我会不知所措
如果我真的犯了不可原谅的错
请直接告诉我我还可以能够为你做什么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怎么能放弃
才好不容易费尽力气
我们才终于在一起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别轻言放弃早和你约定不管哪里
不用怕有我一直在陪你
我最亲爱的你怎么了别不吭一声就离开
这样我会不知所措
如果我真的犯了不可原谅的错
请直接告诉我
我还可以能够为你做什么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怎么能放弃
才好不容易费尽力气
我们才终于在一起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别轻言放弃
早和你约定不管哪里
不用怕有我一直在陪你
如果分开是上天注定
别在抱怨你自己无能为力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怎么能放弃
才好不容易费尽力气
我们才终于在一起
亲爱的你在哪里哦~在哪里在哪里
别轻言放弃
早和你约定不管哪里
不用怕有我一直在陪你” ——『袁耀发《亲爱的你在哪里》』
“喂~ 这地方是你家的吗?用Siman放那么大声的音乐,你也不怕吵到其他人?”段凌月大喇喇的走过去,坐下。这是一种特殊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容貌的相似,宛如自己的过去。
“烟!...”这是一场意外,夏宇差一点就被自己骗了进去。她哪会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又怎会这般的疏远,烟可是会撒娇的赖皮鬼啊。
“又认错了,白痴。”段凌月撇着嘴,“这首歌貌似挺符合你的心境。”
“呵,还好。”夏宇微笑着看着段凌月,想起段瑨月说过,当烟还是段凌月时的不同。
“你有妹妹吗?跟你长得像吗?”突然冒出的怪问题,段凌月一点征兆都没有。
“有。不怎么像。”
“那你觉得天底下有没有可能存在着毫无血缘关系却面貌神似的人?”其实是段凌月看着夏宇,心想不由得会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是他们家丢掉的小孩?前些天所说的不在意,又怎么可能。
“相信。因为我遇到过。”比如各时空的分身,比如过去的你。只是这些话,夏宇并没有说出口。
“真的假的...”说到底,段凌月对于自己的身世还是略带着恐惧,不想回忆被遗弃的过去。于是,跳跃性思维一下子转换了方向,“你还没找到呼延烟?Siman不通吗?为什么找她啊?我看这里的人,很多都认识她,可也没有找她的意思。而且你好像也不像是这里的人吧?你是她朋友吗?”
“你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啊?管那么多,也不嫌累哦?”
“你管我!爱说不说!”
夏宇忍不住笑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烟,你是我的烟。
“喂!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扁你哦!”段凌月挥舞着拳头,威胁夏宇她不是说笑,“留着你的溺爱,给应该给的人。”
“想不想听我们的故事?”
“哎?”
“我们。”夏宇定定的看着段凌月,加重了语气,“我,和呼延烟。”
“...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
“嗯。我们曾经有这样的一段过去...”
夏宇的字字句句从嘴里落出来,点点滴滴扣紧段凌月的心弦。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曲折的爱情,还以为只会存在于书里。她沉浸在情节里,根本没有注意夏宇的语气,夏宇的用词。
「我」、「你」、「我们」,这不是别人的历史。
“你们一定会回到一起的。”仰着头,眨眨眼,段凌月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感动,“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哦~!”
“嗯。我们一定会。”夏宇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段凌月,那些对话,那些回忆,统统告诉你。只可惜不能说的太过明显,物极必反,你教会我的道理。
“那到时候一定要介绍我和她认识哈~”
“不讨厌她了吧?”
“嗯。感觉她和我很像的样子,一定会很合拍。”
“呵呵。”
经历了这么多起伏的人生落差,这个男子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淡然,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坚定,呼延烟真是个幸福的女生。好羡慕她的幸福。
瞬间,段凌月觉得她的挫折根本不算什么。孙权,不会是她的「夏宇」。
“谢谢你。”段凌月由衷的向夏宇表示谢意。
“谢我什么?”夏宇伸出手,“一句「谢谢」,还不如实际点给钱。”
“哇~!你这个拜金鬼!”段凌月「噗嗤」的笑出声,一掌打在夏宇的手心,“我谢你排解了我的心情。走了,出来很久了。哦~ 话说,如果我有机会看到呼延烟,我会帮你转达你要对她说的话的。”
“我要说什么,她已经都知道了。”
“哎?”
“帮我把这首歌放给她听吧。”夏宇拉过段凌月的手,两人手腕的Siman碰撞在一起,资料传输,“不是刚才的那首哦。这是我自己唱的。”
“不怕我偷听?”
“怕你不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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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虫洞处。
“魔尊,我已将夏宇引入银时空。”
段瑨月恭敬的低着头,她的话,让狄阿波罗很是满意,笑声连连。
「哈哈哈!做的好!继续计划的进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