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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选秀生涯（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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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早上九点要去南市区的律所签转让协议，再去公证处办一下合同公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还能跟姐姐一起吃顿午饭，师兄，你要不要一起来？”
周四下午，和姜蓓苒确定好了在沪城的行程后，姜梓阳便迫不及待地订好了前往沪城的机票。
他刚收到机票确认邮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温齐。
等了四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温齐的视频电话，刚接通打了个招呼，他就一股脑儿地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
可是，姜梓阳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答。
视频的另一端异常沉默。
要不是视频背景中的那只招财猫还在规律地晃动手臂，姜梓阳几乎以为是视频卡住了或者网络中断了。
画面中的温齐静静地坐在桌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右下角的位置，明显在走神的模样。
“师兄？师兄？师兄！”
他叫了好几声，温齐身体一震，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姜梓阳有些不满，“我刚刚说了好多事情你都没反应，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我叫你好几声你才听到。”
温齐眨了眨眼，慢半拍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注意。”
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同往常别无二致，姜梓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至于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他咕哝：“没关系啦……你刚刚在看什么呢？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温齐眼神有些飘忽，他看了眼屏幕右下角，慢悠悠地说：“我在看时间。”
姜梓阳不解，“时间？时间怎么了？”
他也跟着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再看看日期，既不是节日，日历上也没有标注出任何纪念日。
姜梓阳又问了一遍，“师兄，这时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温齐突兀地笑了一下，嘴角牵起的动作有些僵硬，说话的声音中也带着疲倦，“我只是想算一算今天晚上我应该睡几个小时。”
这句话听着古怪，但姜梓阳没有多想，只是关心地问：“师兄，你是不是困了？今天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就早点睡吧！”
这周温齐的行程尤其忙碌，除了睡前一个小时打个电话说几句，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交流的时间——周一上午，温齐接了经纪人的电话后，消失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发消息告知姜梓阳有临时行程；周二和周三是综艺的录制和镜头补拍，又是不到录影结束不能联系的两天过去了。
今天温齐回来得比往常早一些，但姜梓阳猜想，对方应该也是奔波了一整天。
以往，就算是跑了一整天的商演，温齐也会尽力打起精神和姜梓阳说说当天发生的事。
姜梓阳不忍他辛苦，每次都会催着温齐去睡觉。
所以，当温齐摇头说“我不困”时，姜梓阳同往常一样，催促温齐赶紧挂电话去休息，“师兄，你看看你自己，一点精神都没有，这还能说不困吗？我听着都累死了……快点洗漱洗漱，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又忍不住嘀咕着抱怨了几句蜂鸟娱乐的魔鬼行程，温齐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仍是耷拉着肩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姜梓阳让他去洗漱，他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水流声哗哗响了一阵，他又折回了电脑前。
他的发际和下巴上还挂着些细小的水珠，洗过脸后，看起来比先前要清爽精神许多。
即便如此，姜梓阳仍坚持道：“师兄去休息吧。”
温齐没有再拒绝，“好，那我先下了。”
姜梓阳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晚安啦！”
他扬起笑容，眉眼微弯的乖巧模样任谁看了都难免心中悸动，哪怕是温齐情绪消沉，见到屏幕上熟悉的笑脸，还是下意识地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晚安。”温齐轻声说。
视频挂断了。
姜梓阳对着屏幕上中断的信号发了一阵呆，笑容渐淡，片刻后，他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日子怎么越过越难了？
他不是什么不会读人脸色的蠢货，温齐明显很不对劲，但对方看起来疲倦至极，现下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所以他只能拖，先把温齐哄去睡了，等着周末见了面，再慢慢搞清楚什么状况吧。
至少好好睡上一觉，把精神养好，心情多多少少也会变好的。
他重重地深呼吸，仰头往椅背上靠去，抬手揉起了太阳穴。
因为平日里长时间对着电脑，又常年坐姿不对，他的颈椎问题比同龄人严重得多，每次他忽然起身、或是伸懒腰的时候，眼前总是不自觉地发黑，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姐姐或者温齐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有人会管着他，然而这段时间姜梓阳独自住在公司宿舍，这种症状越发严重起来。
他用手抵住额角，动作熟练地按压着太阳穴和眼眶周围，半晌才缓过来。
头不晕了，肩膀和腰还僵着，姜梓阳拿了空的水杯，准备下楼去小厨房倒些雪碧，顺便走几步放松下肩颈。
他一打开门，别墅二楼走廊的感应灯便顺势亮起。
楼下的灯也亮着。
姜梓阳走到楼梯最末几阶，视线穿过厨房的小拱门，和里面的人目光相对。
叶栋左手提着大瓶雪碧，右手臂弯里兜着一个装满了小龙虾的透明大碗，看样子是准备夜宵。他打了声招呼，却只干巴巴地说了个嗨，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
倒不是他不想说什么，而是姜梓阳对他实在太冷淡，以前他还会多争取多说几句，现在他都不太好意思凑到姜梓阳跟前。
姜梓阳冲他点点头，侧身避开他钻进厨房，仍然没有多说话的打算。
叶栋被他无视得次数多了，除了尴尬，就是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想转身上楼，却见姜梓阳从冰箱的最深处摸出一瓶几乎只剩了些底的雪碧，对着那空瓶神情怔愣，过一会儿有些委屈地憋了嘴。
他心软地停下脚步，向对方解释道：“助理下午的时候来过，碳酸饮料和零食全被收走了。”
非凡娱乐这段时间正在忙着和各个平台接洽明年的选秀活动，助理管得格外严，以前是每周检查一次冰箱，现在每天都会检查练习生的体脂率和皮肤状态，冰箱里从来不会有任何垃圾食品出现。
姜梓阳手里的那瓶雪碧存活了下来，多半也是因为那瓶子里见了底。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主动开口提议道：“我这儿还有，你要不要倒点儿？反正陈斐也不喝。”
姜梓阳摇了摇头，关了冰箱，打开一旁的橱柜，“不用了，谢谢，我拿瓶水就好。”
说话时的语气礼貌又疏远。
最近叶栋不再缠着他，似乎是想通了的模样，态度也越发像个普通同事，但姜梓阳打算贯彻自己的冷处理方针，坚决不给对方任何想象空间。
另一边的叶栋抿唇不语。
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要是几年前的叶栋，估计会直接翻白眼抱怨姜梓阳不识好人心，但现在的他早已被姜梓阳锻炼出了一颗金刚心和一副好脾气。
有时候叶栋甚至想，说不定只有温齐那种温吞水似的老好人，才消受得了姜梓阳。
“行。”他很果断地提步上楼，“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姜梓阳背对着他，公式化地回答：“你也是。”
叶栋走上二楼，一转过楼梯口，便看见陈斐倚在门外等他，对方眼中透着兴味，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刚刚还神情淡定的叶栋顿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地推搡着人往屋里走。
陈斐被他推进屋里，边走边懒洋洋地说：“急什么呀，有什么不能在走廊说的吗？”
叶栋双手都提着东西，抬腿用膝盖顶他，气呼呼地说：“你还有脸问！”
陈斐嗤笑，“不就是某人在楼下吗？有什么好慌的。”
叶栋把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放，没好气地瞪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陈斐撇撇嘴角，没有再说刺激他的话。
电脑上放的是最近很火的综艺节目《谁说我不会演戏第三季》，请的是一众口碑糟糕或者影视歌多栖但样样都不出众的流量明星。这并非是证明演技的节目，而是一档以批评为主的炒作大秀，偶尔会有几个优秀演员证明自己，但参加节目的多数人都收获了满满的差评，再有粉丝和黑子的骂战加持，节目流量不断。
他们俩每逢夜宵就要翻出这档综艺下饭，今天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哭到帕金森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演的压根就不是皇帝，是太监吧？”
“讲一句话挑一下眉毛，他是念台词的时候要上发条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发条，快点发弹幕！”
两人边看边吃小龙虾边笑，最新的这期节目全是演技摆烂的混子，几乎可以说每一帧都是槽点了。
直到下一个演员的出场，陈斐的笑声停了，他指着屏幕中哭得像在笑的男演员，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不是林神说的那个抢角色的？”
叶栋按了暂停键，仔细观察了一番，再倒退回演员名单一瞧，“还真是！”
林天奇几个月前面试了《痕迹》的角色，试镜过了最后一轮，副导演都打电话约好了签约的时间，结果临签约前资方要求加一个人顶替他的位置。为了这件事，林天奇没少跟他们抱怨，毕竟经纪人已经把档期空出来了，这下可好，他只能去一档没什么水花的科普类综艺里打打酱油。
《痕迹》还没有播出，但现在有机会看到抢角色的这位演员，两个人的挑剔程度更上一层楼。
“他是在笑吗？”
“关掉声音就是在笑吧。”
“就这还带资进组，什么垃圾玩意儿……”
“哎你看，导演点评的时候他一个劲儿插嘴，做人基本礼貌都不懂。”
“剧组那边瞎了眼吧，选这个还能拍出什么好电视剧来，活活浪费一个好剧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着这个演什么不像什么的年轻爱豆，直到叶栋说起剧本，话题悄悄地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陈斐支着下巴，看着屏幕上被导演批评后面露不忿的人，看似无意地说：“确实挺浪费的，姜梓阳那本书我去看了，挺有意思的。”
他斜眼打量着叶栋的脸色，后者盯着屏幕，眉头紧锁，显然很不爽的模样。
“咋不说话？”陈斐用手臂挤了挤他。
叶栋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说什么？你那话说的我没法接，我又没看过他写的书。”
他顿了顿，又气呼呼地说：“再说了，他写的书，好不好看关我屁事！”
嘴上说着不关他事，但看着综艺节目里演技烂的选手又气得很，再看对方理直气壮的嘴脸，他心中那股怨气就更重了。
陈斐看他脸色铁青，直到他口是心非的坏毛病，便帮着他骂：“这种没演技的辣鸡演员演出来的剧肯定不咋地，质量粗制滥造，林神没去拍说不定还是因祸得福呢。”
叶栋更生气了，“剧都没上呢你怎么知道粗制滥造？这人戏份就两页纸，撑死了二十分钟，跟整个剧质量有个屁关系。”
陈斐直想笑，但他憋住了，还火上浇油，“你怎么知道就两页纸的？”
“我之前问林神……”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反正就是戏份很少。”
叶栋早就看过《痕迹》这本小说，作者专栏里其他的小说也都一并找时间偷偷看了，所以林天奇拿到剧本时，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对方旁敲侧击地问过，有没有剧本魔改或者是注水之类的，还好这回蜂鸟请了个良心编剧，剧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动。
但这种事他不想让陈斐知道。
不想让陈斐知道，并不代表陈斐没有脑子。光看叶栋的表情，陈斐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暗暗叹气，好兄弟陷入情网这件事，除非当事人想通了，不然旁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幸好姜梓阳是不爱拖泥带水的个性，态度明确地把叶栋划入了拒绝往来名单，比起碰上那些忽近忽远的情场高手，叶栋还算幸运。
“戏份少的话还好。”陈斐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听说《痕迹》的剧组班底不错，只要主演不拉胯，成品应该不会差。”
叶栋脸色稍稍转暖，嘴上还是很嫌弃似的，“随便他们怎么拍，别辣我眼睛就行。”
紧接着那位抢角色演员出场的是另一个偶像出身的明星，演的片段是潜伏皇帝身边的反派太监，刺杀的戏码被他演得荡气回肠，掏匕首偷袭前竟然还千回百转地嚎了一嗓子。
被邀请来的制片人、导演和编剧纷纷点评，主要批评都是说他演戏时毫无逻辑。
但这位偶像出道的时间比前一个略长，粉丝数目多一些，评论也就点到为止，没有像刚才那样把人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弹幕上飘过一些极其不友好的骂声，很快引发了一场弹幕骂战。
普通观众拒绝偶像跨行演戏，粉丝却觉得观众管得太宽要求太高，完全不给人发展的机会。
陈斐看了一会儿，忽然心生感叹，“哎，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报个演技提升的班？现在偶像做不长了，我俩到时候估计也是要转行干别的，现在早点准备起来，总比将来上《演员》第七季或者第八季被群嘲来的强吧。”
叶栋狐疑地斜了他一眼，“不是说赚够钱就回家种地吗？怎么又想上进当演员了？”
陈斐挠了挠脸，说：“这不是……多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嘛。”
叶栋和他是同期签约的练习生，最近在面试明年的选秀综艺，听曲文斌说被节目组选上的机会很大，但偶像市场就这么大一块蛋糕，今年出道的怕被明年弯道超车，明年等他们上节目了，估计就轮到他们提心吊胆，怕被后浪拍在娱乐圈的门槛上了。
陈斐不像偶像圈中多数人一样怀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他家境还算殷实，签约非凡娱乐单纯是少年时期的叛逆心理作祟，做了两年练习生便冷静了，然而这段冷静的时间足以让他错过很多机会，所以他的目标也比其他人实际得多——割割韭菜，赚一套房子的钱，再退圈回家。
在非凡娱乐的练习生部门中，除了温齐，没有人比他更乐意跑外务、唱live、卖周边，目前他的存款已经足够在临城郊区买个首付了。
他原本坚持着简单的赚钱计划，但最近他有些动摇。
“退路？”电脑屏幕上播放着搞笑的演戏片段，两人却看不进去，叶栋认真地注视着陈斐，问：“你不想做这行了？”
这行说的是偶像。
陈斐苦涩地笑，“想啊，为什么不想？钱来得快，谁不想干？”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听起来偏偏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叶栋转过脸，当作没听出陈斐的烦恼，一边看着综艺一边说：“想赚钱就别去想什么演戏，先在选秀里熬出头再谈其他的。你现在分心磨练演技有什么用呢？要是节目组的面试都过不了，连偶像都当不成，你还想当演员？做梦吧？你连个演艺院校的文凭都没有，你去剧组漂个十年八年都不一定当得上正经演员。”
他说话难听得很，饶是陈斐认识他多年，早有心理准备，胸口还是被话刀子扎得隐隐作痛。
“你……”陈斐被他一番话给刺激清醒了，他瞪着眼睛看了叶栋半天，半晌才咬牙切齿说出一句，“大半夜请你吃小龙虾，你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就这样？”
叶栋哼了一声，“你下午solo没打过，愿赌服输好吧！还请客呢……而且，这还不是我跑腿去店里拿的？盆还是我去食堂借的！你在这儿轻轻松松躺着，我在外面吹了半小时冷风……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半夜的你还在走廊里看戏，不孝子。”
陈斐斜睨着他，“哟嗬，搞半天还是为了姜梓阳。”
叶栋翻了个白眼，从盆子里捞了一只半凉了的小龙虾，说：“我呸，关他什么事，老子早就想通了，要不是今天碰上面，我压根想不起来这个人，你可别给老子洗脑啊！”
“真的？”
“废话！”
陈斐半信半疑，刚想剥小龙虾吃，却听桌上有只手机响了一声。
是叶栋手机上淘宝的提示音。
叶栋专心剥虾，十根手指头都沾满了鲜香的酱汁，“你帮我看看。”
陈斐应了，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淘宝一看，是补款的提示，“嗯……你还买了少女探险团的周边？”
小龙虾尚未入口，叶栋就被这句话吓得呛住了，“咳咳——咳咳！什么东西？”
陈斐晃了晃手机，“《国宝》的限定款周边，你居然还买了一整套……啧啧，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次的周边好像是姜梓阳画的？”
咳嗽声完全停不下来，叶栋呛得脸都红了，顾不上擦手，脏兮兮的手指捻着纸杯就往嘴边送。
陈斐这会儿掌握了确实证据，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栋手忙脚乱地喝水、擦手、擦桌子，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儿啊，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叶栋劈手夺过手机，十分没好气地回答：“解释个屁！你不说，我才不知道谁画的呢！”
见陈斐笑而不语的模样，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我追女团不行吗？”
陈斐挑眉，“行，当然行。”
叶栋把手机塞进衣兜，凶神恶煞地横了他一眼，语气颇凶狠地威胁：“不许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陈斐点头，“不说，肯定不说。”
他强调，“尤其是姜梓阳。”
陈斐再度点头，“绝对不会说的。”
他话音中的笑意太过明显，气得叶栋直咬后槽牙。
这一阵好不容易骗得陈斐和姜梓阳都放松警惕，谁知道一个淘宝补款提示直接暴露了自己。
他刚想把碗里的小龙虾肉丢进嘴里，好好咬几口泄愤，却听旁边的人幽幽地叹气，“我也想吃，但剥起来太累了。”
叶栋的筷子一顿，随即他恨恨地把剥好的龙虾肉摔进对方碗里。
听着陈斐做作的道谢，叶栋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
妈的，今天为什么要贪这顿小龙虾？？？赛季末了单双排冲个钻一不香吗？？？
